白月想,“我可以,实现,你的,愿望。” “你是小精灵吗?还能实现别人的愿望?” “差不多。不过我,能力,有限,最多,只,只能,实现,一个。” “那我许完愿,你大概要消失了吧。”佟嘉文随口说。 “不会。你想要,什么?” “我什么都有。” “你,没有,男朋友。”白月很肯定地讲。 “所以呢?你打算像上次给我介绍女朋友一样,到时候再给我介绍男朋友?” 白月觉得佟嘉文太聪明了,这正是它以后的打算,几乎分毫不差。 “不,不是。”白月苍白地辩解,“我随便,说的。” “随便?你给人许愿也很随便么?你这么不诚心,我就不把你的话当真了。” “没有!你不要,男朋友,我可以,送给你,补品。”白月勉为其难。他不要男朋友,就要把自己的根送出去以当做报答。 可是根只有一个,它该拿什么来报答那位养育它的大学生? “补品是板蓝根啊?” 白月大惊,“你,你怎么,知道?” 植物就是好懂,虽然没有见过其他精怪,不知道动物来骗人是不是花招百出,但佟嘉文觉得白月把心思写在脸上这一点已经把它暴露无遗。 他看过纪录片,说植物有和人类一样的情绪,还会互相交流,只是发出的声波人类听不见。 想到这里,佟嘉文忽然问,“阳台上那株板蓝根,你知道它在想什么吗?它会说话?” 白月正在绞尽脑汁转移话题,佟嘉文自己倒是不再逼问,它松口气,“它不是,一般的,板蓝根。是很,特别,独一无二,的板蓝根。” “这我当然知道。但是它为什么会长这么大?” “就是,因为,它很特,特别呀。”白月车轱辘话来回讲,没有正面回答,眼睛真诚地望着他。 “你不想告诉我是么?” “这个是,机密,不能说。” “你就是不肯讲?”佟嘉文扯着白月的领子把它拎到眼前,一翻身就把它压在身下。 白月双手捂住嘴。 佟嘉文捏着白月的后颈,白月被迫抬头仰望,佟嘉文眼神幽深,里面映衬的是自己红润的脸。 佟嘉文看着它,“你喜欢我什么?你为什么非要和我在一起做这些?” 白月愣了一下,眼底划过一丝茫然。 喜欢有很多种形式,白月描述不出来对佟嘉文的是哪一种。可只要一解释,所有的答案都逃不开应承景这个名字。 它看过的小说里,只要主角在开花的时候提到第二个人的名字,多半下场都很惨,白月不可能说。 它抿着唇不说话,一句话都没说。 “我问你为什么会喜欢我?”佟嘉文一字一顿,眼睛半睁着,反而咄咄逼人。 “我,嘴笨,说不出来。” 佟嘉文眯起眼,“这就是你的借口?” 白月忽然吻住他,堵住他的嘴巴,用力吮吸,不让他再接着多问。反正佟嘉文硬得快,只要一开做,复杂的问题就会被抛掷脑外。 幸好佟嘉文似乎也只是随便问问。 他在床上也不失态,白月自己叫得欢,佟嘉文却没怎么开过口。 白月想,如果给佟嘉文介绍男朋友,他这样的人究竟能喜欢什么样子的? 控制狂多半会喜欢一个百依百顺的对象,但自己三番五次地拒绝他的提问,还总让他不高兴,他应该不会真的对自己多满意。 白月对此也没有太伤心,这样的话,以后白月离开,嘉文想必能很快恢复。 明天还要上班,再赖床明天就没办法回到正轨,晚上七点多的时候,佟嘉文抱着白月到浴室洗漱,他以为白月很累,闭着眼睡着了,等他抬头时,白月还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 “嘉文,你真奇怪。”它只说了这几个字。 “哪有?” “你也不,不是,真喜欢我。你只是,需要,我用,上床,来证明,我喜欢你。我以为,你比我,更清楚。你为什么,要追问,更多?” 而且在此之前,白月见到的佟嘉文总是一副对一切都无所谓的样子,他什么都不在乎。别人的八卦漠不关心,自己的未来也不期待,母亲死了更没什么可以悲痛的。 但是近距离接触之后,白月发现佟嘉文特别喜欢刨根问底,什么都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有些事的确是在瞒着他,可是感情方面佟嘉文逼问得更多。 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很不安。虽然把不安套用在佟嘉文身上,下意识会觉得奇怪。 白月无法理顺其中的矛盾之处。 “我不会喜欢你。”佟嘉文强调了一遍。 谁会喜欢板蓝根?除了快要感冒的那几天。 “我知道。”白月甩甩脚上的水珠,一点也不在意。 “你不介意这一点吗?” “我说过,喜欢,不求,回报。” “我不信有人不求回报、不计代价和成本的喜欢什么东西。” “那今天,你就,遇到了。” 佟嘉文没有再和它理论什么,洗完后白月没有跟着出来,进去再一看,白月自己还在清理。 “我都戴套了。”佟嘉文这一点还是很注重的。 “我知道,但你,有点深。”白月认真说,“套子只有,98%的,概率,要清理,干净,不然,会怀孕。” “什么?”佟嘉文不可置信。植物的怀孕,不就是开花结种子吗? 实在难以想象白月会生小板蓝根的事实,而且自己是个人啊。这也可以?佟嘉文的世界观又崩塌了一角。 “真的,会怀孕。” 它的神情和说它会被外卖咸死的那瞬间一模一样。 佟嘉文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愣了好半天,“这个,也不能变小。” “嘉文,我,不是,怪你。我只是,不可以,怀你的,孩子。” 龙不可以被欺骗,如果白月的种子是佟嘉文的,再去欺骗龙,事情万一败露显然得不偿失。还是老老实实怀应承景的比较稳妥。 这话讲得佟嘉文逼近了一些,身前变暗了,“那你要怀谁的孩子?” 白月心头一震,“不,不怀,谁的。” “应承景的吗?” “啊?和他,没关系。” 等到白月痛呼出声,佟嘉文意识到他正用力抓着白月的手,白月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撞到床头柜的边沿,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为了这样可笑的话两个人还正儿八经讨论起来,佟嘉文这才松开它。 再说,植物雌雄同体,本身自己就能结种子,又不是人。所谓的怀孕生子不过就是长一串瓜子一样的小板蓝根。 “疼吗?”佟嘉文把白月扶起来,看了看它的腿脚,没有红肿受伤。 “我的,孩子,就是我,我的。和其他人,没有,关系。”白月抱住他的腰,“有什么,好,生气的。” 佟嘉文顺便给它擦头发,“好,是你的,我不是要抢你种···孩子。”
第25章 意外 凌晨时分,白月还在熟睡,医院的电话打过来了。 “主任!宫小姐出意外了,腿里有钉子,张主任做完手术后情况忽然恶化,正在重症监护室,明早就安排手术。” 宫竹上星期才刚来做过检查,一切正常,即将好转,任何指标都没问题。 “我现在就来。”佟嘉文穿好外套就走。 病房外都是人,包括宫院长也在。 佟嘉文下手术台的时候已经是中午,还没吃早饭,他趴在桌上闭眼休息。马医生好心给他去食堂打包了点饭菜送来。 奇怪的是,以往只要是这种长时间工作不吃饭的情况,他的偏头痛一定发作,头痛欲裂,今天却什么事都没有,甚至还很精神,除了饿之外没有别的不舒服。 一开始他没有想到其中的原因,直到他划开屏幕,看见应承景发来的消息。 上午白月一醒来,迫不及待告诉应承景这个好消息:它现在已经摆脱了处草的身份,成功迈入有经验的队列。 应承景没有先回他,而是同样第一时间问佟嘉文:你牛,竟然和妖精上床!有没有感觉到浑身乏力,没有精神,阳气被吸干? 佟嘉文:早上做手术没看手机。我的症状和你说的完全相反。 应承景:怪不得道士师兄说白月是中药呢,原来是大补的啊。 佟嘉文:板蓝根不是大补药。 应承景:这你就不懂了,我问过道士,他说世上任何一种植物,但凡能成精,不管它是灵芝人参还是路边的野草,多多少少都能大补。 他说的很有道理。佟嘉文放下手机。 “你身上怎么一股板蓝根味?感冒了?”马医生好奇。 “嗯。”佟嘉文没解释。 “味道太重了,少喝点。反正感冒不管你喝多少药,最后都是七天左右才恢复。” “挺好喝的。”佟嘉文低头去拿文件。 “这味道得好喝到忍不住天天喝吧?你很特别嘛,听过酗酒酗咖啡的,没听说过酗板蓝根的。” 佟嘉文不知道想到什么,微微勾了勾嘴角。 马医生把凳子挪到他桌子旁边,看他噼里啪啦写报告,“那院长就打算把他女儿丢给你医治了?不是说前段时间已经完全没问题了吗?” “我也没想通。上次是她不小心摔倒,免疫力突然下降,这次是腿里多了一串穿进去的钉子。”佟嘉文说,“我也交代过她要小心身体,但她的意外接二连三发生,身体再好也扛不住。” “意外?我看不是,多半是她那个男朋友搞的。医院里之前不是有传闻,说是王子钰和她在一起后身体好转了吗?那也不应该遭遇这些莫名其妙的事。” “你意思是?” “王子钰根本在骗婚!他编造了这种流言,才让院长同意把宫竹嫁给他。” 李薇正进门,听到马医生的论断,兴奋地加入讨论,她说出她这些天的观察, “你们不知道,王子钰对宫小姐的态度变化特别大,人前好像很恩爱,但其实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根本不太交流,有点冷漠,像陌生人,王子钰都不知道宫小姐不爱吃的东西,每次带给宫小姐吃的,宫小姐背地里都要吐掉。” 虽然马医生倾向于宫竹是受害者,佟嘉文还是觉得他们两人同时有问题。 无论是总让宫竹陷入险境、身体病危的王子钰,还是对这一切逆来顺受,对自己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的宫竹。 鉴于在今年买来这株板蓝根之前,一切怪事都还没发生,怪人还没遇到,佟嘉文不得不思考问题的来源。 他没有想过他自己可能不是人。 但是怎么可能呢?他既不会法术,也没有通天的本领,只是个比常人运气不好的倒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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