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是他自己要做的事情。 转眼,来到十二月下旬。 店铺装修的差不多,姜然在网上发布招募员工信息,由于工资待遇相对于其他的私房菜馆高出一倍,所以每天来应聘的员工络绎不绝。他几乎从早到晚,都待在店里。 这天,他回到家,发现气氛不对,平时从容淡定的李管家,眉头紧锁,心事重重。 姜然换好居家服下楼,发现李管家仍旧是刚才那副表情,见他下来,欲言又止。 “李管家,你是不是想和我说些什么?” “姜先生。” “我听着呢,你说。” 李管家在说与不说间挣扎,看得姜然心里直犯嘀咕。 难道是阿楚发生了什么事? 猜想在下一秒得到验证。 李管家:“黎先生的易感期到了。” 姜然怔愣住。 他竟然忘了,黎楚的易感期就在十二月的事情。 “阿楚他的易感期,都是怎么渡过的?” 他们分开之前,每次易感期黎楚都会离开姜宅,所以他一直不清楚黎楚究竟是怎么渡过的。 李管家恭敬回答:“黎先生会用抑制剂渡过易感期。” 姜然觉得李管家想说的肯定不止这些,于是问:“李管家和我说这些,是想让我做些什么吗?” 李管家嘴角轻抿,“黎先生是顶级alpha,即使用抑制剂,也不能完全压制。” 姜然看向窗外沉下的黑幕,“那他这会儿在哪儿?” “您早上出去后,黎先生在公司附近的公寓,吃食由我按时送过去。” 说到这儿,李管家垂下眼睑,“黎先生这次的状态非常不好,房间里一片狼藉,他似乎受伤了。” 姜然听见黎楚受伤,心里跟着一紧。 alpha处于易感期时,躁动不安,破坏欲极强,可想而知房间里的惨象。 “你是希望我过去看看吗?” 李管家点头,“希望您可以帮助黎先生安稳渡过这次的易感期。” 在所有人看来,他和黎楚结了婚,帮助对方渡过易感期和发热期是想当然的事,可他们只是协议结婚。 如果黎楚控制不住,释放信息素引他进入发情期,两个人都在不理智的情况下,永久标记。 “叮。” 短促的铃声在别墅内响起,姜然点开查看。 黎楚:然然,公司临时出差,五天后回,勿念。 握着手机的手收紧,“你让我想想。”姜然回身上楼。 躺在床上的第一晚,他时睡时醒,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白天,他照常去店里面试员工,一整天心绪不宁,饭也吃不下去。晚上回去,和前一天晚上一样,失眠了。 终于在第三天一大早,姜然从管家那里要来公寓的门禁和密码,驱车前往。 路上,他先去药店买了处理伤口用的药和工具,之后又买了新的阻隔贴,贴在腺体上,又在黎楚公寓楼下的超市,买了些新鲜的果蔬和肉。 上了楼,姜然站在门口深呼吸,做足了心理准备,这才输入密码。 “叮”。 房门打开,推开,关上。 一系列动作下来,屋子里没有传出任何异响,就像是房间里没有任何人存在。 姜然脱鞋,在鞋柜翻了半天,都没有找到拖鞋,最后只得光着脚走进去。 屋内极简的装修风格,黑白冷色调,出乎他的意外。 这和黎楚平时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客厅和阳台没有黎楚的影子,他来到厨房,将果蔬和肉放进冰箱,步履轻缓靠近卧室的房间。 公寓里一共两间卧室和一间书房,书房的门敞开,黎楚没有在里面。 再往里走,两间卧室的房门紧闭,姜然站在中间,踌躇不定。 他不确定黎楚在哪个房间,这时候他也不敢太大声,怕惊扰到黎楚。 “李管家,饭放在餐厅,回去吧。” 右边的房间里传出黎楚的声音,姜然调转方向,立在门口。 姜然:“阿楚,是我。” 里面静默半晌,黎楚语气低沉颓然,“然然,你不该来这里。” 姜然的掌心扒在冰凉的门上,“听李管家说,你受伤了。” 黎楚:“没事,你快回去,我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会吓到你。” 听到黎楚的理智还在,姜然放松警惕,试着拧开把手,“我来之前贴了阻隔贴。” “咔哒”,门锁在房门扭开之际上了锁,接着就听见里面“砰”的一声巨响,像是家具倒在地板上。 门上的手蜷缩成拳,姜然急切呼唤:“阿楚!” 黎楚大声喝道:“不用管我!” 姜然能听出来里面的烦躁与不安,他明白黎楚不想让他看见他狼狈的模样,于是放下手,后撤一步。 “我去给你做饭。” 说完,他回身,朝厨房走去。 这段时间里,黎楚的房间又传出几次巨大的声响,每一次,姜然的心都跟着收紧一回,切菜的手几次停下,又不得不继续。 四菜一汤用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将饭菜放在餐桌上,发了条信息给黎楚。 怕黎楚见到自己会尴尬,姜然又发了一条过去。 姜然:我在另一间卧室,你可以放心出来吃。 发送完毕,他拧开另一间卧室的房门,前脚刚踏进去,身后的房门在打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进鼻腔。 姜然回头,里面的人立在门口,见到他站在门口,瞳孔极缩。 衬衫凌乱,扣子完全不见踪影,胸膛轮廓分明,白皙的皮肤上,几道突兀的血色横在上面。 视线向下,黎楚袖口的地方是大片的血迹,手上一条极深的伤口在出血,一滴一滴连成线,落在地上,很快形成小块的血泊。 姜然收回脚,冲过去抓住黎楚受伤的手,“阿楚,你的手,怎么会流这么多血?” 他说完,就要离开去拿今早买的药,手腕上倏忽一紧,滚烫的胸膛贴上来。 黎楚灼热的唇贴在他耳侧,低声呓语,“然然,我好难受。” 姜然被胸前的手臂勒得有些透不过气,他覆上那只留着血的手,轻拍,“你再忍一忍,还有两天。” 耳畔的唇顺着他的耳朵,滑到颈侧,他能精准的感觉到黎楚的每一次呼与吸,愈来愈剧烈,几近失控。 姜然身体僵直,危险的信号警告他尽快逃离,可触目的红色,却在时刻提醒他,黎楚手受了很严重的伤,要尽快处理,不然会有感染的风险。 两种想法在脑海内反复拉扯,他痛苦地闭上眼。 这时,身体陡然腾空,吓得姜然猛地睁开,手不自觉攀上黎楚的脖子。 四目相对,黑眸如深渊,吸住他的视线不放。 “然然,你帮帮我,好吗?” 几近痛苦的哀求,姜然从没有见过黎楚如此痛苦狼狈的一面。 琥珀色的瞳孔一颤,“阿楚,我怎么才能帮到你?” 周围的景象后撤,后背陷进柔软里,阳光洒进他眼里的那一刻,姜然的视线聚焦,黎楚已然栖身凑近,高大的身躯遮挡住阳光。 下一秒,呼吸被夺走,姜然睁圆双眼,一时忘了阻止。 灵巧的舌钻进来侵袭,不放过任何一处地方。 直到腺体暴露在空气中,浓郁的梅子酒的味道涌进来,姜然才稍许回过神,双手抵在胸前,用力推着身体上方如同巨石纹丝不动的黎楚。 那双黑色的眸子已经失去了聚焦,被最原始的yu望驱使,一只手钳住姜然的两只手腕,举过头顶,嘴唇下移到颈侧,利齿咬下去。 “阿楚,嗯,你,放开,唔!” 疼痛令姜然的肾上腺素狂飙,竟然挣脱双手,推开了身上的人。 他的视线里只剩下敞开的门,身体比脑袋快一步,等他反应过来时,一条腿已经在床下。 一股大力扑过来,脸猛地磕在墙上,吃痛闭上眼。 上衣被推上去,一条腿嵌进两腿之间,两只手再次被大力举过头顶,姜然不得不仰起脖子,一只手随之缠上来,食指滑过下巴,来到凸起的喉结,一路向下。 恐惧,茫然,无措,都在腺体被咬破的那一刻,陡然消失。 琥珀色的瞳孔失焦,所有气力骤然抽离,躺进身后人的怀里。 泪水无意识从眼眶踱出,姜然像个任人摆布的玩偶,失去抵抗。 身体被调转过来时,他看见黎楚的黑眸恢复清明,蒙上一层水汽。 “然然,对不起。” 这句道歉说完,黎楚咬破下唇,把姜然抱起放到床上,逃离回那间狼藉的卧室。 * 三天后,跨年夜,黎楚公司年会。 姜然同黎楚进场之后,黎楚便被人叫走,他一个人找了个角落,心不在焉。 手中红酒不知不觉一杯见底,酒保很有眼力见的又送过来一杯,姜然道了声谢,注视红酒荡起的波纹。 那日他恢复神志,便匆匆回了别墅,黎楚在两天后回来,两人默契的没有提起那天的事。 日子照样一分一秒过着,可他两人中间像是砌起一道看不见的墙。 他有意躲着黎楚,黎楚也配合他,避免单独碰面。 “姜然。” 段清出现在他身后,手里是一杯喝了一半的香槟。 姜然挑眉,“有事?” 段清关心说:“没事,你好像喝多了。” 姜然的头是有些沉,但不代表他不清醒,本就烦闷的心,在见到段清的那刻,堵上添堵。 他压下不耐烦,“然后?” 段清无辜的眼睛望向远处与他人推杯换盏的黎楚,“阿楚在那边陪客户喝酒,可能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我带你去休息室。” 姜然望了眼那道挺拔的背影,“我自己过去。”话落,他拔腿就要走。 说笑声从身后传来,一股大力撞在他的背脊上,身体向前栽。 段清惊恐的眼神落入眼底,“啪”的两声在耳边炸响,姜然在倒下的那一刻掌心撑在地上。 掌心一痛,两条眉不禁蹙在一起,他看向身下还没回过神来的段清,说:“对不起,有伤到哪儿吗?” 小鹿的黑瞳聚焦,段清:“还好。” 一道道炽热的目光齐刷刷聚过来,议论声随之而起。 “这不是姜家二少吗?” “他推倒的那个是段少?” “听说黎家和段家都在讨论婚期了,黎少突然说要和姜二少结婚。” “所以说,这是姜二少故意为难人?” “那肯定啊,段少都快哭出来了,你没看到啊!” “为什么啊?明明是他和黎少最后结了婚。” “肯定用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你没看他们连婚礼都没有。” “原来是这样。” 被人诬蔑的感觉很不爽,姜然急躁起身,顺带拉起地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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