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场搜索到的那瓶香水上面的指纹很多,不止有萧明远的指纹,还有很多别人的指纹。 其中不乏远在隔壁市某会所工作人员的指纹。 他们打电话叫隔壁警察局调查了一番,了解到了这瓶香水的来历。 是中外交流会举行的那几天放在会场充当空气清新剂的香水。 首都警察要来了会场负责人的电话,亲自打电话询问。 “您好,这边是首都市公安局,我们有些事情要向您了解一下。” 对面的男人态度很好: “好的警察同志,您问,要是我知道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警察:“我想问一下,关于那瓶充当空气清新剂的香水,能否调出当天的监控,看看有没有拍到是谁带走了。” 大概的案件经过那边的警察局已经跟负责人说过,所以他能听懂首都公安的话。 “我们看过了,监控没有明确拍到是谁带走的。”负责人说,“当时那场交流会结束后,那瓶香水我们准备丢掉,所以监控只拍到我们的工作人员清理香水的画面。” 线索暂时断了,警方没有气馁,他先找负责人要来了监控录像。 在电脑上播放,周围围上来这个案件的另外几个负责人。 他摸着下巴问另外两个人:“你们俩有什么头绪吗?” 一人说:“我觉得李教授非常可疑,可以跟进一下。” 另外一人表示赞同:“我派了个实习生跟着小姑娘,有异常他会打电话回局里。” 电脑上的画面播放到工作人员清理台面,包括桌上的那瓶香水。 会场的监控很清晰,连在场人脸上的表情都拍得一清二楚。 工作人员面上是对工作的麻木,不太可能犯案。 转而观察其他人,会场的交流会散了个七七八八,不然工作人员也不会进来收拾现场。 很巧合的是,两位主人公都在现场。 萧明远和李德高都在。 萧明远正在跟一位外教告别,外放的声音里隐约能听见他们的英文对话。 就是很正常的告别话语。 很快,萧明远离开现场,会场还剩下李德高。 “哇哦,他身上出好多汗。”一警察路过瞥了眼录像后感慨,“现在不是冬天吗,难不成是室内空调开太高了。” 说完他就走了,深藏功与名。 观察录像的三个人瞬间将注意力转移到李德高的身上,发现他背着手,绷着脸,额头上全是汗珠。 汗水往下淌,打湿了西装戗驳领。 深灰色的西装面料上洇出一个个湿润的小点。 “他的嫌疑很大啊。”不知道是哪位警察刚说完,办公室内的电话铃声突兀响起。 吓了几个人一激灵,赶忙回头去看。 “是不是实习生打电话回来了?”派人出去的那位争分夺秒接电话,还真是。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着急: “队长,这边有动静,那位李院长来骚扰目标了。” 女生肚子里还怀着一个,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她非常庆幸自已没有拒绝小警察在她家借住的提议。 门口传来接连不断的敲门声,在寂静的下午如同催命的音符,听得人心里发慌。 眼见小警察要赤手空拳去开门,女生赶紧拉住他,示意他墙角放了棒球棍。 那根棍就是她买来防身用的,没想到有一天还真能用上。 “谢谢。”小警察剃了个平头,他脸上满是坚毅,虽然面容稚嫩,但是气质可靠。 “我没叫你之前别出来。”小警察扭头发现女生还躲在门后面看着,赶紧转身回去把卧室门带上,“别凑热闹。” 拖着棒球棍去门口,小警察打开猫眼。 看见外面的确是李德高,后者敲门没有停顿,一直连续不断地“笃笃笃笃笃”声听得人血压都要上去了。 “别敲了。”小警察隔着门板警告他,“我是警察,请你立马离开现场。” 外面的李德高不以为意,作案之后他觉得这些人都没什么好怕的,只要他够横,束缚他的规则算个屁。 没有什么原则是不能被打破的,就像,研究所院长这个位置原本轮不到他来坐。 还不是靠他不要脸争取来的,只要他不畏强权,努力为自已谋求利益,萧明远算个屁。 李德高唇边扬起温和的笑容,瞧着人畜无害: “你在说什么,我跟她是好朋友,不是说了吗,由我来出做手术的费用,你不让我进门,是想阻止我帮助她吗?” 小警察见过很多杀人犯也是这种表情,他们杀了人却会感觉畅快,他们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小警察也不打算多说,多说多错,容易被人套话。 李德高还在外面逼逼叨:“你是在怀疑我为何会如此心善?觉得我用意不纯?” 小警察在心里反问他:不然呢? 总不能真信李德高是个德高望重的人,队长给他看过李德高的调查资料。 上面显示这个人极端自私自利,以前出现过私自对没完成作业的学生体罚的情况。 被校长警告过后才收敛,他屡次升职落空不是因为小人作祟,而是他的家庭关系不和睦。 结婚后时常殴打老婆孩子,还把一个刚出生三个月的孩子送去孤儿院。 总而言之,这人没有一点同情心。
第103章 准备订婚宴 小警察从心里期望队长他们赶快过来,他现在不方便开门,房间里还有需要保护的受害人。 万一他一个失手,受害人就危险了。 “你让我进去,对我们三个人都好。”李德高还在外面游说,他姿态从容。 看起来像是疯了。 实习小警察听说过一个真实案例,犯罪嫌疑人在犯罪一次以后,身心就开始往变态的方向发展。 这种一发不可收拾的状况,老师教导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先观察犯罪嫌疑人的神情,不要跟他对话,他要是一直自言自语也会觉得无聊。 很快,出动的警察赶到了女生租房门口,二话不说将李德高背过手压在地上。 “当啷”一声,李德高居然还带了刀来。 他双目猩红,被压在地上不住嘶吼,大喊大叫,周围邻居打开门来查看,看见很多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又吓得缩回头。 “天哪,是什么事啊,咋还带刀了啊,太吓人了。” “就是啊,不会是杀人案吧。” “不像不像,别瞎说了,没见血呢,要是杀人案咱们还得烧点纸。” 警察赶紧上去控制现场,朝他们挥手让他们赶紧进门: “别在外面看热闹,赶紧回去。” 没一会儿,楼道里的人散完了。 领头的队长押着人下楼,径直带上警车送往局里。 李德高这人,估摸着是疯了,带回去后对他进行询问,他全都供认不讳。 并说自已就是嫉妒萧明远比他年轻,比他更有能力,比他更受领导青睐。 “你真是活该。”队长评价。 旁边的实习警察提醒:“全程录音呢,小声点骂。” 不然要交三千字检讨,写不完,根本写不完。 真相大白后,学校第一时间发布了澄清通知,并附上李德高落网的通知。 大家瞬间懵了,反应过来后,一直尊重萧明远,一开始就不觉得嫌疑人是萧明远的学生纷纷蹦出来呼唤萧教授回来继续给他们上课。 萧明远是在晚上跟申颂高他们俩出去吃饭时得知这个消息。 申颂高问他怎么想,他的回答跟下午一样: “暂时不准备回去上班,再过段时间吧,没了我学校又不是不转了,本来我也没做太大的贡献。” 谈和夏停下进食,手缩进桌子下面握住萧明远的手。 无声地安慰他。 他知道萧明远被误会的时候心里其实很难受,不然也不会一连几个星期脸上都没有笑容。 学生们也是没办法,他们要是露头,就会被自诩正义的人狠狠骂。 萧明远不怪他们,他左手拿筷子,给谈和夏夹了满满一碗的蔬菜: “先吃饭,不是说接风宴,聊这些做什么。” 申颂高一想也是:“先吃饭,别把咱们几个饿死了,这家餐厅口味不错吧?我可喜欢吃了。” 这不,一得知这家餐厅要开不下去了,申父申母一合计,赶紧给人包下来,倒闭是不可能倒闭的。 厨子的工资也不能降,继续做,大大的有好处。 “也就你家这么张扬了。”萧明远开玩笑。 申颂高自豪:“那可不,正经渠道赚来的钱干嘛不花?我不仅要花,我还要花得人尽皆知。” 不过,申家能在首都占据一席之地这么多年,靠得可不是豪气的花钱方式。 还有对慈善企业做出的贡献。 申家每一年都在慈善企业家的榜上。 只要是慈善机构,来找他们,说需要往贫困山区捐钱供人读书,申家一次都没拒绝过。 申颂高吃了两口,停下筷子,神色认真道: “对了兄弟,快过年了,你们觉得我跟白衡是不是该选个吉利日子去领个证,办个订婚宴。” “可以啊,不过过年前后办席的人都很多。”萧明远跟谈和夏早就办过,不过他们当时办的是结婚宴。 而且双方都没有父母,需要考虑的事情少很多。 申颂高那边需要考虑到申父申母的审美,以及两位长辈不能太奔波。 “我跟爸妈说了,他们说随我,可以不用太隆重,但是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都必须发到邀请函。” 可以理解,要让那些合作伙伴认识申家未来的儿婿白衡。 “那就随你了。”萧明远对兄弟没有太多建议,唯有一点,“记得不要自已上手设计宴会厅……请个靠谱的人来设计。” 申颂高破防:“你就是嫌弃我的审美丑!” 萧明远点头:“对,还算你有自知之明。” 申颂高哭哭噎噎地抱住白衡,伤心地问他:“我的审美真的很丑吗?” 白衡没出声,他想起了告白那天,跟人头一样飘在房间天花板上的白色氢气球。 中间还夹杂着一个巨大的白色爱心…… 真的很丑,丑得人神共愤。 白衡的沉默令申颂高心碎: “好,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我就,那我就,请个人来设计订婚宴现场。” 白衡和萧明远异口同声:“就该这样。” 吃过饭以后分别,回到家,谈和夏抱着萧明远的手臂,仰头,也不说话,就眼巴巴地看着他。 把萧明远看得差点起了反应,他抹了把脸,在谈和夏侧脸上贴了一下:“咋了夏夏,怎么这样看着我。” “我还没看过你朋友的审美,你们都看过。”谈和夏的声音些许委屈,眼尾也耷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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