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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心中最最最好的人。” 得到了意料外的答案，秦肆怔愣了许久，才终于想明白了心中的困惑，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 少年撅起小嘴瞪他，佯怒：“有这么好笑吗？” “不、不是好笑，就是……” 秦肆擦掉了眼泪笑出来的泪水：“觉得，我自己庸人自扰了这么久，还不如你活的通透。” 温子溪奇怪地瞥了他一眼：“这有什么好笑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同的烦恼，大家都是人，就是正常的呀。” 秦肆笑够了，认同的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大家都是人。” “……我也一样。” 自从他吞下那团鬼东西之后，每天都忍不住在内心深处质问。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哲学三问如同挣脱不掉的漩涡，死死纠缠着他的内心，不断折磨着他自己。 可现在，少年告诉他，他会有这些烦恼，是因为他是人。 不是神。 更不是那团诡异的狗东西。 想通了这些，他也能够放心的死了。 秦肆看着自己愈加透明的身体，释然地笑了笑。 趁着最后一点时间，他还想和温子溪多说点话。 “溪溪，”秦肆抬手捏了捏温子溪软乎乎的脸颊：“是白医生让你来的吗？” 少年一下子瞪圆了眼睛，不知道该承认还是该拒绝。 按理来说，他做的事情是不可以暴露的，一旦暴露就会被噩梦吞噬。 但眼前的男人直白的问了，说明人家心里门清。 秦肆看少年反应就明白了，忍俊不禁：“别怕，白医生和我多年老友，我了解他的性格，我倒下了，他肯定不会放弃治疗我的。” 温子溪这才放松下来，点了点头：“我来的任务，是拯救你，把你唤醒。” “我就知道，他肯定不会听从我之前的交代。” 秦肆无奈地扶额：“你回去让他别再白费力气了，也不要再把无辜的人引进来了，我趁现在主意识清醒的时候，还可以把玩家们全部赶回去，但过了这个时间，我也控制不了了。” 温子溪不敢置信地确认：“所以现在，所有的玩家都已经退出噩梦了吗？！” 秦肆点了点头。 少年震惊地张大了嘴。 要知道，之前在这噩梦里迷失的玩家数量高达498人，全部处于植物人的状态，研究室是完全不敢停下对他们的治疗，全靠烧着经费供着。 也就是秦先生确实家财万贯，才能撑这么长时间。 不过，温子溪很快意识到男人话里的不对劲，立刻反问：“那你怎么办？” 秦肆顿了顿，“我会晚些时候出去。” 少年却定定地与他对视，湛蓝色的眸子里满是探究。 “不，你不会。” 温子溪笃定地拆穿了他随口编造的谎言，“否则你刚才就不会，让我跟白医生传话了。” 少年的直觉在某些时候异常敏锐，揪住了秦肆话语中的漏洞：“而且你刚才说，让他别白费力气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秦肆见再也搪塞不过去了，也不再遮掩：“只要我和他无法相容，那么就只能永远以我牵制祂的这种形式存在下去，就这样子才能够困住祂。” 温子溪终于听明白了秦先生之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却忍不住升出一丝疑惑： “你们总是这样互相牵制吗？” “绝大多数时候，是的。” 秦肆瞥了无知无觉的少年一眼，沉吟：“只有你在的时候不是。” 温子溪眨了眨眼，“那现在也不是咯？” 男人不知道他问这个是何意，但还是老实地点了下头：“对。” 少年挠了挠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就这么望过来，“那、那个……我不知道名字的那位先生，您可以出来一下吗？” 秦肆眸底暗色一动，略有不爽：“你找祂干嘛？” “我想跟他打个商量，让他和你友好相处。” 温子溪天真地咬了下唇，眼中亮晶晶的：“不可以吗？” 秦肆完全受不了他这种祈求的视线，彻底颓败。 “……可以。” 尽管他不相信事情能这么简单就解决，但他不忍心拒绝少年。 “你有什么直接跟我说，祂听得见。” 秦肆私心不想让那狗东西直接接触温子溪，反正少年就在也眼前，祂也离不开他，只可能待在他体内偷窥少年。 温子溪也不再客气，直抒胸臆：“我想麻烦秦先生体内，叫不出名字的那位大人一件事情。” “可以请你们友好相处吗？” 少年想了想，又补充道：“呃，就当是为了我……” 仿佛是为了回应少年的问题，秦肆的右眼变化成纯黑无眼白的样子，沙哑的提问：“条件？” “啊这个……”温子溪显然没想过，突然灵机一动：“或许你对现实感兴趣吗？嗯，比如……去我家做客什么的？” 秦肆青筋一跳，飞快回复：“可以！” 在这一刻，两个生物心中想法再次达到高度统一。 “……哎？” 还想举例说点别的少年有点懵，不是很理解的样子。 他怔怔道：“你们需要我帮忙做什么吗？” 两位异口同声：“要。”
第59章 圣诞绑架案（1） 【玩家“温子溪”以进入副本, 正在载入……】 【副本载入成功，恭喜玩家“温子溪”进入？？？级副本：“圣诞绑架案”】 没有任何起伏的电子音在脑海里响起，像是丝毫不在意玩家死活的样子。 这次的副本似乎有些不一样, 少年还没来得及观察周围，就听见系统的下一句话。 【本次副本为失忆本, 有二十四小时时间限制，玩家将会失去有关系统，游戏, 乃至自己的生平记忆, 所知的仅有副本角色记忆，直至玩家通关, 记忆自动恢复。】 【通关条件：玩家存活。】 【副本通关失败，玩家将失去记忆永久迷失在该副本。】 话音刚落，温子溪全身一震, 脑袋里就仿佛有什么东西，伴随着声音离去，一起消失了。 他本能地张了张嘴, 却发出了一声稚嫩的轻吟：“等一下……” 少年愣了愣, 有些茫然地捂住了自己的喉咙。 虽然没有证据, 他却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微妙的陌生感。 怪了, 他要说什么来着？ 温子溪甩了甩头, 而想起了自己出门要做的事情。 收养他的那家福利院经营不善，快倒闭了，地盘已经卖给了别的商人，听说年后就准备拆迁。 像他这样的孤儿们，年后就必须要跟着院长离开了。 他们得知这个事情的时间不太巧，导致今年过圣诞节的时候, 孩子们脸上的表情都愁云惨淡的，一点都没有过圣诞节时该有的气氛。 温子溪一点也不想就这个样子过年，辛苦了一年的院长和孩子们都应该得到放松，至少也应该快乐一些。 作为福利院目前最有希望继续上学的孩子，且从小学到现在都受到了福利院长期援助的人，他应该做点什么。 于是，温子溪独自一人离开了福利院，踏上了寻找本市排行第一的首富的旅程。 首富很有名，少年在路边的电视上曾经有幸见过，那个风度翩翩的男人面对咄咄逼人的记者，依旧游刃有余的礼貌回答了他们的问题。 当时报道里说过，秦首富为人谦和善良，时常辅助公益事业，是难得的良心商人。 温子溪这才带上了自己所有值钱的家当，冒险出了这趟远门。 商人毕竟讲究利益交换，虽然不知道首富家里还缺什么，他也实在没有什么能够拿出手的东西，到时候要是实在没办法的话，温子溪就只能把自己卖掉了。 只是这么做，他会非常对不起院长的。 以前也有许多富豪看上少年的皮相，找到福利院来以赞助的名义开出高价，条件是要把他带回家。 只是这些全都被院长一一拒绝，从而导致福利院如今连租金都给不起的尴尬余地。 而房东夫人最近家里困难，她不能再让院长拖欠租金了，才把那块地皮卖给别人。 院长是好人，福利院的大家都是好人，房东夫人也是好人，买下地皮的也是好人。 大家都没有错，有错的也不是他。 而是那些达不到目的，就恶意对福利院施压的坏人们。 原本福利院即使没有赞助也能自负盈亏，原因是因为福利院会定期贩卖孩子们的手工作品，价格低廉，但胜在天真可爱。 但那些被院长拒绝的富豪们，将怒火发泄到了福利院的摊位，打砸掠夺，商贩们亏本受气，最终导致没有商业街敢接收福利院的东西。 那些坏蛋太过分了。 少年觉得自己必须为福利院主动争取点机会，不管怎么说，他算是一切矛盾的起因，尽管福利院的孩子们和院长都没有苛责过他，他却不能就此心安。 偷跑出来找首富是少年的一意孤行。 院长已经因为这个事情忙到头发都白了许多，温子溪不想他再劳心劳累为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奔波，选择自己踏上旅程。 话是这么说，少年是第一次来到闹市城区，望着圣诞氛围极其浓厚的商业街，他就像是误入凡尘的无头小鬼，整个人都是手足无措的。 温子溪没有手机，也没有导航，完全是循着福利院里的老旧地图，一点一点走到这个全市最富有的街区。 市里的富豪们都喜欢住在这附近的一个高档小区里，听说安保系统完善，平时也有很多专人保镖看守。 这也是此时最困扰少年的问题。 他来的时候没有想过保镖的事情，只是凭着一腔热血，脑袋一热人就来了，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才能找到首富。 来到这个小区附近也仅仅是凭借他自己的猜测，并没有证据证明首富就真的住在这里面。 大雪纷飞，少年被冻得两颊通红，双手抱胸，一溜烟就钻进了便利店里。 便利店大概是为了应景，又或是促进消费，找人扮成圣诞老人站在门口迎宾。 圣诞老人四处张望，偶尔还会朝一些小朋友挥手派糖。 温子溪买了一杯热牛奶，坐在便利店里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此时已经快十一点了，天色已晚，不管找不找得到首富，都不适合在这个时间拜访他，当务之急应该是解决自己今晚上过夜的问题。 少年来的时候比较仓促，时间也晚，钱倒是全都带了，但是撇去掉来往路费之后，剩余的钱恐怕无法支付他今晚的住宿费。 而且按照法律规定，未成年也不能独自开房吧…… 温子溪想的很多，每一个想法都一点一点驳回，一不留神就过去了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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