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安。”她叫了声,“你怎么过来啦?” “找个人。” “谁?” “王彭延。” “我这就帮你联系王院士。” 十分钟后。 一个中年男人匆匆赶来。 “槿安,你找我?” 沈槿安点了下头,“王叔,你看看这个还能修吗?”说着,递出一直攥在手里的腕表。 王彭延接过来仔细观察了番,发现背面有一点烧焦的痕迹,问道:“这是怎么坏的?” “我不确定,但有个猜测。”沈槿安顿了下,没有再说下去。 久久没有等到下半句话的王彭延意识到什么,看了眼前台,收回视线,道:“去我办公室。” ...... 作为院士,王彭延有属于自己的独立办公室。 现场没有第三个人了,沈槿安将之前未尽的话道出:“抱歉,刚才有些话不便说。这个腕表是我队友的,损坏的原因可能是接触到太浓烈的诡气......” “不可能!”王彭延几乎是下意识的否决道,“它的功率最大能接受超过13000的诡气,现如今我们检测到的最大数据也才8000,13000已经超出一半了。” “是的,我知道。”沈槿安抬了下镜框,语气冷静的道:“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所以这个腕表您拿去分析,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如果不是接触到太浓烈的诡气坏的,也能得到其它原因。” *** 纸人们抬着花轿如同鬼魅,一秒就出现在另一个地方,仿佛有缩地成寸的能力。 被‘借道’的诡域主安静异常,甚至贴心的把路空出来,以便送亲小队顺利通过。 眼睁睁看着这支队伍走进禁区,众诡怪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它们是知道那个被浓雾包围的地方的可怕的,起先还担心里面的诡会不会出来与自己争夺地盘,后来发现人家根本‘不出门’后就安心了,如今这么多年过去,诡怪们向来默契的自发避开这片区域,怀着侥幸心希望禁区里的恐怖存在一辈子都别出来。 然而现在看来,终究是奢望。 ......世界果真是个圈。 对人类来说,S级诡域就是禁区。 而对S级诡怪来说,那片连接各个诡域的浓雾是它们的禁区。 根据诡域位置的不同,浓雾或悬浮在高空,或沉浸于海底,或干脆就在隔壁......相同的是无论在哪里,众诡都绕着它。 浓雾的规则目前试探出了三个:不要接近,不要触碰,不要乱说。 前两个很好解,最后一个不要乱说来自某S级大诡的以身试险,这个大诡平日里最喜欢吹牛比,某日竟然拿浓雾来说道,结果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血雾,死的不能再死。 浓雾在众诡心里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现在,想来阴影又多了一层—— “浓雾里竟然真的有诡啊!” “给钱给钱,你赌输了!浓雾不是大诡,是酝酿大诡的温床!” “如何确定?如果浓雾也是活的呢?” “如果浓雾是活的,那就不可能有大诡,因为会被吃掉!” “你没有证据。” “嘿!耍赖是吧!” 外界的喧嚷打扰不到宁静的归一村。 坐在花轿里的夏灵泽也没看见外面的景象——轿子两侧的窗口都被帘子遮挡,中途他倒是产生过把帘子掀开的想法,但被秦锦婳转移了注意力。 身下一沉,花轿落在了地面。 秦锦婳起身率先出去,然后保持撩起帘子的动作,侧身等夏灵泽出来。 等夏灵泽两脚落地的时候只来得及看见最后一个纸人落荒而逃的背影。 应该是他的错觉吧?这些纸人都是江婶家的,小时候还带过他呢,他们关系可好了。 眨了眨眼睛,收回视线,夏灵泽担心的望向秦锦婳,犹豫道:“秦姐,这婚......” “不用担心我。”秦锦婳眼睛弯了弯,“已经过去了,不如说,我反倒松了口气。” 夏灵泽观察着秦锦婳的表情,好像确实没有一点伤神的样子,甚至有点小开心? 呃......秦姐想得挺开。 “你在家等我一下噢。”虽然秦姐似乎并没太难过,但夏灵泽还是觉得(de)得(dei)做点什么。说完,就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秦锦婳视野里。 秦锦婳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夏灵泽就自顾自跑远了。 在门口默默站了会,秦锦婳抬起右手,花轿迅速缩小,飞进她的手心。而后转身踏过门槛进入院内,每走一步她身上的嫁衣都在变化,渐渐转换成常服。 红色的那部分布料则被排挤出来,飘落地上前先化作灰飞烟灭。 A级诡的皮只能承受到这个地步了,实际上,要不是秦锦婳有意控制,红嫁衣碎片早就化成灰了。 本来是想红白双喜【红白双煞】,福到临门【死到临头】的,同时也表达出自己对夏灵泽送的礼物的重视,结果中途意外频发,导致没能派上用场。 ——也不算是完全没派上用场吧。 比如迷惑了器诡,器诡主动送上门找死,让她报了被抢夺猎物的仇。 贺余朔和秦旖珏是她的猎物,器诡对两人动手便是得罪了她。 更别说器诡还要吞噬她。 早在意识到这点后秦锦婳就吩咐纸人散开寻找器诡。 器诡很谨慎,分.身无数,其中娄赢乾追的无面诡就是之一。这便是纸人杀死无面诡的原因,没对娄赢乾动手则是没有那个必要,纸人又不吃人,秦锦婳也没给它下达杀死人类的命令。不过最主要还是因为这个纸人是个咸鱼。 纸人也有自己的性格。 娄赢乾遇到的就属于性格很咸的类型,只执行‘上司’吩咐的任务,任务之外的工作一点不干。 这一批‘送亲队’里就那一个纸人是咸鱼,别的纸人完全不介意顺手宰个人。某种程度而言,娄赢乾真的很幸运。 夏灵泽火速回家,先到鸡圈里挑了只肥美的大母鸡,又到隔壁鸭子窝逮了只身强体壮的鸭子。 把两只的腿捆住,一手拎着一个,走到门口的矮木桩前,将它们放在旁边。然后起身去水缸舀了两盆水备用,一盆用来等会清洗,一盆拿去烧水,用来除毛。 烧水的时候夏灵泽没有像以往那样钻木取火,而是从衣服口袋里拿出娄赢乾送他的打火机,点燃干草,扔进灶台的火塘,不一会的功夫火就烧开了。 一切准备齐活,开杀。 看着向自己走来的杀神,老母鸡和年轻鸭发出惊恐的叫声。 “咯咯咯!!!” “嘎嘎嘎!!!” (翻译:你不要过来啊!) 夏灵泽轻轻抚摸了几下老母鸡的脑袋,嘴里念着“小鸡小鸡你莫怪,你是阳间一道菜,今年早早走,明年早早来。” 然后拔出卡在木桩里的刀刃,迅速而精准的对着老母鸡的脖子一划。 血液喷涌而出。 老母鸡抽搐了几下,死不瞑目。 年轻鸭吓得全身僵硬,看着刽子手脸上沾染的一丝血迹,眼中露出人性化的恐惧。 将鸡放在一边放血,夏灵泽罪恶的双手向年轻鸭伸去。 “嘎!” 手起刀落。 年轻鸭两腿一蹬,饮恨西北。 这会水也烧开了,夏灵泽听见‘咕嘟嘟’的冒泡声,去抬热水。 正好在他背转过身的刹那,老母鸡和年轻鸭尸首上涌出缕缕黑烟,这是它们的怨气,强烈到一旦诞生,至少就是A级起步。 黑烟扭曲着、膨胀着、一收一缩......逐渐有了本体的身型。 突然,一抹看不见的目光扫过。 黑烟‘嘭’的消失。 屋内。 夏母的视线随着把热水端回到木桩边给母鸡和鸭子拔毛的夏灵泽移动,注视了大约五秒,才收回。 被夏灵泽放在口袋里的器诡安静如鸡,一动不动,宛如死物,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因为全程坐在轿子里,器诡根本不知道自己来到了禁区,但它感受到了从来没有过的压迫感。 好可怕......! 到处都是可怕的气息。 连带着它的人类,都十分有十二分不对劲! 它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再也不敢了。现在想想,蹲在自己的诡域里多好,它何苦想不开出来找罪受。
第26章 你们在做什么?! 然而为时已晚,此刻再后悔也无济于事。 器诡安静地待在夏灵泽的口袋里,夏灵泽则将放完血的鸡、鸭泡进滚烫的水里,过个五六分钟就能拔毛了。 差不多时间后,夏灵泽动作麻利,很快就处完了毛羽。接下来是剔除内脏、把肉剁成块,然后起锅烧水,将鸡肉倒进冷水中,再往里加入几片生姜、几段大葱以及几颗花椒粒...... 随着锅中水温升高,一股诱人的肉香味飘散在空气里。 满意的盖上锅盖,之后放着小火慢炖即可。 现在处鸭肉。 关于怎么做鸭,夏灵泽已经想好了——盐水鸭。 盐水鸭是秦父的拿手菜,夏灵泽最爱吃了。可惜秦父腿脚不好,夏灵泽懂事,从小就学习做菜,包括上面的炖鸡汤也是幼时学的,长大后他就没怎么让父母下过厨,是以练就了一手好厨艺。 把鸭子泡进用盐、八角、桂皮、香叶等多种材料制成的卤水中腌制,放置半小时,然后取出放入锅中,倒入清水、姜片、葱段等辅料,小火慢煮。 两道菜都上锅了,接下来只需要等待。 伸了个懒腰舒展身体,眼睛忽然被晃了下,夏灵泽下意识抬头望向天空。 蒙蒙亮的天色预示着此刻正是晨曦破晓之时,世界仿佛蒙上了一层薄纱,轮廓柔和而模糊,宛如一幅由晨光勾勒的水墨画。 仔细想想,今天确实花了很多时间,又是赶路、又是找人......不知不觉,天都亮了。 既然时间已经不早,他反正也不是很困,那便干脆不睡了,去巡视菜地。 不过,在此之前,得先把身上的衣服换了。 ——考虑到是秦姐的婚礼,非常重要的场合,夏灵泽特意穿了上个月李绣娘送的成人礼:一套做工精致、版型漂亮的衣服,包括白色长袍+裤子+鞋子。 所用材料均为几个月前李绣娘拜托夏灵泽去集市换的,夏灵泽完全没想到李绣娘换的这一堆东西没给自己留哪怕半点,全拿来给他做了衣服。 老实说,太贵重,真不好意思收。但问题在于做都做了,总不能拆了吧?何况李绣娘准备了好几个月......最后夏灵泽怀着虔诚、感恩的心收下了衣服,感动得语无伦次,不知道说什么好。 李绣娘可能是看夏灵泽实在过意不去,向夏灵泽讨要了两只大白鹅。 夏灵泽反手Double,给了四只。可即便是四只鹅,夏灵泽也认为不够衣服的价值,如果不是李绣娘身体残缺,没有双臂,平日里不好做活路,他给十只、二十只都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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