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复杂,可要做到不伤鸟儿的爪子和羽毛,又要做到能让它们钻过来钻过去,还不会被崩断的木条打到,就要下心思了。 余时书这边正准备再做一些其他的,一抬头就看见眼前多了两个人,吓了一跳,还是鹤芳川拉了他一把才没仰头倒下去:“你们两个不是在吃糖吗?” “咳咳,过来看看你在做什么。”青雀清了清嗓子,伸手指指鸟儿们正在玩的镂空球,问道,“这个能做个更大的吗?” 余时书一点就通:“你是想要给你的那只鸟……哦不对,现在是孔老板的鸟了,你要给它做一个吗?” 青雀期待地点点头:“能做吗?” 余时书沉思一会儿才道:“可以做,但是要花很长时间,那只鸟有点太大太重了,我还得找到合适的木头才行。” 青雀:“……” 为什么又说他重? 鹤芳川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放在心上,对余时书道:“用藤条呢?” 余时书愣住了,眼睛发光道:“是啊,藤条可以!又有韧性还可以编制,完全可以撑得住那只鸟!” 青雀忍无可忍,辩解道:“其实那只鸟只是羽毛蓬松,并不是重,真的。” 余时书挠挠脸,想起来孔老板差点被那只鸟压地倒地上去,将他的说辞归结于前主人对爱宠的维护,点点头道:“哦。” 鹤芳川及时拉住要发作的青雀,对余时书道:“距离这里不远的山上有,我可以去帮你弄一些回来。” 余时书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青雀,后者跳了起来:“行行行我去,你还心疼上..你的东家了!涨房租!” 余时书笑了:“你能看得出来啊?” 这句话一出,三个人都愣住了。 余时书面红耳赤低头去看木头——什么叫“你能看得出来”!他这不是变相承认他心疼鹤芳川了吗! 他的确有些心疼,毕竟这些木头也是鹤芳川给他带回来的,现在又要麻烦鹤芳川去给他弄藤条,太让他忙活了。 不过余时书想的也没错,毕竟青雀也算是青鸟的前主人,为爱宠办一些事也是很应该的……吧? 青雀用手肘戳戳鹤芳川——你家这小木匠,怕不是要枯木开花,开窍了吧? 鹤芳川咳了两声,蹲在余时书面前道:“其实你如果想要出门去散散步的话,我可以带你一起去。” 余时书偏过头:“算了吧。”上一次出门吃个饭都能碰上爹和小娘,幸好那一次没有被发现,否则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儿来。 青雀啧了一声,也跟着蹲下来道:“你就放心吧,我也跟着去,保证没人能发现你……不过我觉得你也没有必要一直躲着,是时候该面对这一切了不是吗?” 余时书往后缩了缩,不愿意说话。 鹤芳川知晓真相,可余时书还不知道,而且也不能由他这个“外人”来告诉他这一切,就连孔朔都比他有这个资格。 小凤凰忽然有些蔫巴,青雀无奈推了一把挚友,谁知道鹤芳川正在发呆出神,这一下正好把鹤芳川推得倒在了木屑堆里。 “呀!手,手!”余时书惊得跳了起来,“划破了!” 青雀也吓了一跳,和余时书一起胡乱把鹤芳川扶了起来,鹤芳川哭笑不得看着自己手心被余时书的小刀划出来的一道口子:“没事,小伤而已。” 听见了动静正在往这边偷偷摸摸挪过来的苍鹰听见了鹤芳川的话,又狗狗祟祟地挪了回去。 凤主说没事就是没事。 它这边才刚抓稳脚下的树枝,就听青雀一声吼:“哪里是小伤了!” 苍鹰一愣,伸长脖子看了一眼,不解地瞪着青雀的后脑勺——的确是小伤啊,这点儿小伤明天就能愈合了,他在这儿瞎咋呼什么呢? “你看这刀口,都看见肉了!”青雀用扳手腕的劲儿把鹤芳川的手掰过来,没办法,凤主他不配合啊!那力气大得快把我拽翻了! 鹤芳川瞥了一眼青雀——你发什么病? 余时书着急忙慌地上前来捧起鹤芳川的手,自责道:“都怪我,我以后再也不把东西乱摆了,我这就去拿止血的药粉和纱布!” 他说着起身跑进了屋里,鹤芳川不耐烦地将青雀的手甩开:“你这是做什么?” “帮你啊。”青雀笑道,“平时看你精明得像狐狸,怎么到了这种事上反而变成呆子了?” 他话音刚落地,后脑勺就被苍鹰扔过来的苹果核砸了一下,青雀赶紧改口:“凤主不是呆子,行了吧?” “帮我什么?”鹤芳川还是没搞明白他的意思,“说清楚。” “还要说多清楚?”青雀拍拍手,指指他还在流血的手心,“受伤了之后不能做什么?不能做饭了,对吧?那就只能你家小租客给你做饭了。” 鹤芳川恍然,蹙眉道:“他好像不会做饭。” 青雀:“……我不是这个意思。” 青雀恨铁不成钢道:“你想想啊,手受伤了是不是就不能自己洗澡了?是不是就不能一个人睡觉了,毕竟会不小心压到手嘛……正好你伤到的还是右手,这下还能让他喂你吃饭了!怎么样!” 鹤芳川没有说话,只是用没有受伤的左手在他面前晃晃——我也可以是左撇子。 青雀默默把他的左手按下去——不,你不可以是。 “来了来了!”余时书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手上不仅仅有干净的纱布和止血药粉,甚至还拿来了湿..润温热的手巾。 余时书先把鹤芳川手上清洗干净,这才给他上药包扎,这些都是他从鹤芳川这里学到的,只是第一次给别人做这种事,不甚熟练,可青雀就是在一边看热闹也不打算帮他,看着小木匠给鹤芳川的手打了个纱布结,这才缓缓道:“这可怎么办,他没办法自己洗澡了,也没有办法……” “我会负责的。”余时书心中还在自责,看了一眼鹤芳川包扎好的手,动作迅速地把自己的小工具都收了起来,就连木头都被绑了起来,放在一边,“他吃饭我来喂,睡觉我来看着,绝对不会让他压到手。” 说着甚至还小心翼翼捧着鹤芳的手看了一会儿,确定没问题才把他扶起来。 鹤芳川满脑子的“我好像还没死”,看着余时书的表情,又忍不住狠狠瞪了一眼青雀,后者笑呵呵道:“那做饭怎么办?” “我学。”余时书咬牙道,“虽然我做得不怎么好吃,但是还是能吃的!” 青雀:“……” 为什么突然开始担心好兄弟了? “那个,明天我会带他上山去砍藤条的。”青雀良心发现道,“你放心交给我就行。” 鹤芳川只好点点头,余时书也嗯了一声——不就是出门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第17章 饭菜 家有小木匠,万事不用愁!…… 即便鹤芳川几次三番表示自己只不过是划伤了手,而不是弄断了手,余时书也还是按照青雀的话一样样地把事儿办妥了。 次日鹤芳川醒来时,身边的床铺已经没有人了,手摸上去也是冰凉一片,若不是外头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和叮叮当当的锅碗瓢盆声交织在一起,鹤芳川差点以为余时书被梁川抓走了。 他该找个机会把梁川这件事彻底解决了,鹤芳川可以永远护着余时书,后者却不会永远停留在他的羽翼之下。 外界的威胁必须排除,再不济也得找梁川“说”明白。 鹤芳川正要起身穿衣服,外头的动静却是停了下来,房门被轻手轻脚推开,余时书的脑袋探了进来,和他对上视线后松了口气,笑道:“你醒了?我来给你穿衣服。” “不用,我自己可以。” “别呀,我还没给别人穿过衣服呢。”余时书转身洗了把手,擦干净了这才走过来,将鹤芳川的衣服拿过来左右看了看,自言自语道,“不过我也没让别人给我穿过衣服就是了,我不太喜欢有下人在一边伺..候,我大哥就不一样了,他起床穿衣都必须有两三个人帮忙……他总说我是享不了福的命,现在想来他大概说的也没错。” 余时书念念叨叨的给鹤芳川把衣服穿戴整齐,当受伤的那只手从袖子里穿过去时,余时书总是会更加小心,生怕弄疼了他。 鹤芳川本想说他手上的伤经过这一..夜早就好了个大半,可一看见他的小心翼翼,又忍不住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好啦。”余时书给他把腰带系好,系好之后才发现他下意识地用了自己最常用的系法,不好意思道:“要么我给你拆开,你教我怎么系……” “不必。”鹤芳川按住了他的手腕,“这样就很好了,我去买些饭菜回来。” “我已经做好了。”余时书道,“不过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不如先来看看?要是你不想吃的话,再出门也不迟。” “是因为今天要出门上前去,所以起来的很早吗?”鹤芳川没想到他竟然起来这么早,饭菜都已经做好了,下床穿了鞋子跟在他身后往门口走去,“做了些什么?没有烫着吧?” 在走出房门之前,他在脑海里把所有可能发生的事儿都幻想了一遍,比如厨房的锅碗瓢盆碎了一地,又或者是柴火烧起来忘记弄灭,再或是饭菜烧糊了冒黑烟,可当他看见那一桌家常饭菜时,登时愣住了。 很普通的饭菜,无非也就是野葱炒鸡蛋,煎豆腐,再加上之前鹤芳川买粮食时老板送的咸菜,桌上两碗热乎乎的菜粥,看得出来刚盛出来不久。 他回头看看厨房,一切正常,甚至平时不怎么用到的碗筷都已经被清洗干净放回了原位。 最让鹤芳川吃惊的是,桌子上竟然有一碟馒头!不是街上买来的那种! “……你做的?”鹤芳川震惊看向余时书,后者挠挠头:“以前在余家的时候,厨房的婆婆教我的,我只做给爷爷吃过,我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鹤芳川和他一起在桌边坐下,拿起一个热气腾腾的馒头捏了捏,还沉浸在方才的惊讶中回不过神来:“我不会做馒头。” “其实挺简单的。”余时书也拿起一个放在嘴边咬了一口,“馒头比炒菜好做……好吃吗?” 他说着看向夹了一块子野葱炒鸡蛋放进嘴里的鹤芳川,鹤芳川点点头:“很香,你做得很好吃。” “那就好。”余时书笑道,“我还怕你不喜欢吃呢,其实我早就想给你做一顿饭,来谢谢你收留我,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毕竟每次他想动手的时候,鹤芳川都已经把饭菜买回来了,他不敢拂了鹤芳川的好意,再说钱已经花出去了,不吃就浪费了。 看着鹤芳川拿起第二个馒头,余时书却是放下了筷子,他刚才注意到鹤芳川回头看厨房的目光了,会担心自己将家里弄得一塌糊涂也正常,毕竟在此之前他不过是坊间传言的“娇贵小少爷”,指不定五谷不勤,不能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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