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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灵川顿了一下，笑了一声，“你还挺有商业头脑啊。” 方启明也笑，“那必须啊，我可不想做败家子。我爸要安排我进酒店先干起，我没兴趣，我也想找点自己感兴趣的啊。不然一毕业在家里躺着，也挺无聊的不是？” 洛灵川感叹方启明的好命，不过一想到毕业，他也有点高兴。他就能回川州了，重启特派科。 方启明看到洛灵川若有所思，抬起手，点了一下他的肩膀，“在想什么？” 洛灵川回答，“在想工作的事儿。” 方启明爽快说，“这有什么好想啊？梅姨他们都支持你在百水原发展，以后你还是和我一起，我做什么都不会抛下你的。” 洛灵川心想，和方启明在一起固然开心，但他还是想做些自己愿意做的事情。 “你也知道，我在川州……” 方启明意识到洛灵川要说什么，打断了他，“别说你那个什么特派科了，它不是已经被解散了？你还总惦记着它做什么？那多危险啊！查这个查那个的！梅姨能放心么！我能放心么！” 洛灵川看着方启明一脸不愿意，只能先迎和着他，“好啦好啦，研究你的商机吧。” 方启明笑了一下，洛灵川服了软，他就当洛灵川答应了自己的话。 食堂电视转播画面切了新画面，是介绍最新的资源发现，知名教授、学者徐清周带队发现雪荡山神秘资源，或将对开发实验有突破式影响，与他一起进行研究的还有他的得意弟子萧灼。 方启明抬头看了看，意兴阑珊，“对这些科学家我可没兴趣。新川资源开发算是后继有人喽。” 洛灵川再次扭过头，抬头看见转播画面。 画面正播到萧灼穿着实验服在山里进行挖掘，只给了一个侧脸，但洛灵川还是认出了萧灼。 “萧灼？” 洛灵川起身，凑到方启明的身边座位，“他是我朋友。” 方启明皱了一下眉头，看了一眼电视画面，又看向十分激动的洛灵川，语气有点生硬的“哦”了一声。 “你什么时候交到这号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 洛灵川盯着电视画面看了一会儿，画面切换成了资源开发的介绍，没有了萧灼，他收回目光，解释，“就上次去新川大学的时候。我办案子，认识了他。他是死者的同学。人也不错，帮了我不少。” 方启明的点了点头，脸色却不那么高兴了，淡淡评价了一句，“他好像是挺优秀的。我之前也看过他的报道。” 洛灵川愣了一下，“是么？” 方启明“嗯”了一声，“我倒是没什么兴趣。主要我爸，他会关注这些灵啊鬼啊的周边报道。好像说这个姓萧的是主攻异能资源的。” 洛灵川明白了，说，“萧灼。” 方启明喝了口饮料，目光仍然没有离开洛灵川的脸，不知想到什么，他说，“回你的座位去坐。吃饭。” 洛灵川点点头，“好。” 萧灼又有新成绩了，可是自己还是这样混日子，没什么长进。洛灵川有点朦胧的想，自己是得好好做事情。 方启明看出来洛灵川在思考什么，问，“怎么了？你想什么呢？” 洛灵川坦诚的说，“也没什么，就是觉着自己挺没用的，萧灼应该大不了我两岁吧，现在已经是很厉害的开发学者了。但是我只是这样。” 方启明看着洛灵川的眼睛，认真的说，“川儿，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你也很好。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 洛灵川看着方启明认真的模样，心里有点感动，“你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了。” 方启明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洛灵川又轻松了一些，自我怀疑变成了一点对萧灼的想念，他和他的最后一次联系是他在过年的时候和他发了一句“新年快乐”，他难得的回了一句，而后下文又沉入大海。 第三十章 那也没有关系 洛灵川提交的书面审批申请迟迟没有下文，他有点受挫。如果真的不能恢复特派科，进入其他科也不是不行，虽然那实在不是洛灵川的本意，因此面对安全局公共管科的邀约，他还是有点犹豫。 比洛灵川更烦躁的是方启明。 他不想离开洛灵川离开百水原。 回到安全局也就意味着洛灵川回到川州，那也就意味着自己和洛灵川的分隔两地，这对方启明来说，实在是沉重的打击。 看着洛灵川拿到的录取通知，方启明摇了摇头，“川儿，你可要想好了，你真的要去？” 洛灵川也拿不定主意。他有点害怕。如果自己加入了公共管科，那是否也就意味着他和秋妍一样，在面对有些事情的时候，无法左右自己。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他还不如像之前那样，以自己的身份，去为恶鬼翻案。 “我是想回到安全局，但是我不想加入这个科室。”洛灵川对方启明很坦诚，他看成方启明的眼睛，诚恳的表达了自己的纠结。 方启明笑了。他说，“那就不要再犹豫了，拒绝吧。和我一起。我手头有个项目，离开学校我就去做。” 洛灵川有点好奇，但是他也实在佩服方启明的速度。 还没有正式从学校里离开，方启明就已经有了自己的投资项目。 “什么项目？” 方启明说，“就是那天也和你提过一次的公益项目。有当红女明星白梨做主人的。我们只是做个投资。” 洛灵川想起来了，“你还真是说做就做啊。” 方启明一笑，“那天我把这个想法和我爸说了，我爸也很支持我。他说他不是那种老古董，非要如何如何安排我的一生。他说让我去做吧，失败的也要我自己承担结果。” 这一点倒是和洛灵川的父母的想法一样。 洛灵川明白，“那就祝你顺利啦。” 方启明搂住洛灵川的肩膀，厮磨的缠着他的身体，拦住他收拾床铺上东西的手臂，“川儿，你别走行么？和我一起吧。” 洛灵川咬了咬唇，认真的想了想。“我肯定是要回到川州的。你知道川州一直不太平。我有我的责任。” 方启明听了这话，目光冷落了一些。 “可是你也不想加入这个什么管科，对吧？” 洛灵川抬眸，想了想，认真的说，“我会想办法，再次成为特派科的一员。” 方启明叹了口气。可是洛灵川已经做了决定，自己再多说什么，也没什么意思了，他只能放开了洛灵川，尽量情绪稳定的说，“好吧，我拦不了你。” 洛灵川感觉到了方启明的失落，他转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百水原和川州离的又不远，我们要见面又不是什么难事。也不是什么大事，你就别怪我了。” 方启明盯着洛灵川的眼睛看。 其实洛灵川说的很对。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这样几个小时车程的分开，他都觉得难以忍受。 方启明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不该这样。 “嗯……我怎么会怪你？” 方启明尽量语气轻松的说。 洛灵川就当方启明已经接受了，笑了一下，转身继续收拾东西了。 方启明看着洛灵川收拾东西的动作，就那样目不转睛的盯着，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一点痴迷的笑容。 “时间太快了。川儿，四年啊，就这么过去了。” 方启明的感叹让洛灵川的心上也蒙上了一点阴影。 是啊。太快了。 虽然他尽量想表现得云淡风轻一样，但是毕竟是一场告别季，还是忍不住会有一点失落的感觉。 “时间过得多快，我们都还是朋友。这一点不会被改变。” 方启明靠在了床边，温情一笑，他忽然想到一句话——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方启明开车送洛灵川到了百水原车站，洛灵川要走进进站口了，转头朝着方启明摆了摆手。 方启明看着洛灵川的身影过了安检处，再看不见了。 “川儿，我真不想你走。” 方启明苦闷的摇了摇头，一种从来也没有过的情绪体验包裹了他，他分辨不出那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不舍心情竟然能如此强烈，可是想冲上去把洛灵川扯出来、让他永远也不走的那种渴望快把他吞没。 方启明忽然发觉，自己还挺有占有欲的。 可是洛灵川还是离开了百水原。 他终究不是那拦着朋友去路的人。 列车一路向北，去往川州。 洛灵川靠着车窗，心里有点激动。 这一次，他要再当面向季长盛申请一次恢复特派科，哪怕是只有他一个人的特派科。 洛灵川一回到川州就直奔安全局去了，季长盛看到他拿了录取通知来以为他是要加入管科，但他估计错了。 洛灵川也想错了。 季长盛再次回绝了他，以审批还没有结束为由。 洛灵川无奈，只能扫兴而归。 他下大楼的时候偶遇了秋妍。 “秋妍。” 洛灵川惊喜的朝着秋妍打招呼。 秋妍穿了一身干练的西装，眼神里却有些疲惫，好像累得不轻，见着洛灵川，却也是惊喜，一双眸子里终于透出了一点光彩，“小洛，你回来了！” 秋妍拉着洛灵川到一旁窗户边，“还好么，这半年？” 洛灵川点头，“我都好。秋妍，你和无霜都还好么？” 秋妍的神色里闪过了一丝犹豫，随即说，“都还算好吧。我还是很好的，无霜也不错，只是他哥……病得更重了。” 洛灵川想到了当时秦无霜在为手术费烦恼的事情，原来他要救的那个人是他的哥哥。 洛灵川有点无奈的叹口气。 秋妍看洛灵川也有些难过的表情，安慰说，“人各有命，不必多想了。小洛，你这次回来，是要留局里了吧？” 洛灵川抿了一下唇，说，“局里还是不同意回复特派科的事情。去到别的科，我担心不能做我想做的事情。” 秋妍明白洛灵川的心情，她现在又何尝不是这样？ “我明白了。” 洛灵川坦然说，“我再努努力吧，秋妍，萧灼最近怎么样？” 秋妍一顿，“你还记着他。” 洛灵川坦诚说，“我从来没有忘了他。” 秋妍笑了笑，说，“嗯……只可惜他现在怎么样，我这个做姐姐的其实知道的不比你多。” 洛灵川有点疑惑，“怎么这么说？” 秋妍回答，“你也知道萧灼的性子，他并不是一个乐于分享的人。去年寒假开始他就没有回来过。我也是在报道里才知道他去了雪荡山。今年回来以后，他也是在实验室里。” 洛灵川明白了，“他还真是个做实验狂人。” 秋妍忍不住笑，“也许这就是热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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