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鹿问的云淡风轻:“那几个小孩子是否还在人世?” 纪春朝吓一跳:“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你不会想替我报仇吧?” “自然不是,我只是想替他们算算命。” 纪春朝嘀咕:“还是算了,他们可不配让你算。” 最终决定去往南下桂城,赵元鹿没意见,纪春朝订机票时略带犹豫:“你的身份证是真的吧?假证可是要被拒的。” 赵元鹿弹纪春朝鼻子:“乌栀要是这点能力都没有,那她是怎么在人间生活的?” 刚准备订票,电话响起,纪春朝紧张地朝赵元鹿竖起手指:“嘘,是我爸,你先别出声。” 接通,纪柏林笑呵呵地声音传过来:“在忙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爸,刚在洗澡呢,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哪里晚,这才八点,你还记得下周是什么日子吗?” 赵元鹿靠近,拉下纪春朝衣服,在他后背画画,纪春朝想躲,“哎,别……” 纪柏林:“你在跟谁说话?” “啊,那个,是我养的猫,猫舔我手指呢,下周是外婆的生日,我已经准备好礼物了,前段时间已经寄往澳洲了,应该过两天能收到。” 外婆跟随舅舅一家常年居住澳洲,算起来与外婆已有五年没见。 “你妈和你舅舅商量要给她老人家过八十大寿,回老家办,你舅舅一家下周带你外婆从澳洲回来,你也得回去。” 赵元鹿不知在画什么,毛笔沾着墨汁,凉意顺着皮肤往心里钻,想躲,被按住,想叫,又怕爸爸听见,只能受着那股酥麻感在后背肆意。 “好啊,你们什么时候回去,我跟你们订同一天的票。” 赵元鹿从背后环住他,抓过他另一只手,在他掌心写:“带我。” “好,我们确定好时间告诉你。” “啊,那个,爸。” 纪柏林:“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事不敢说?” “我想带个朋友一起回去……” “哎哎,老余同志,你快过来快过来,你儿子出息了,找对象了,要带对象回去。” 赵元鹿对着纪春朝耳语:“对象?是老公的意思吗?” 纪春朝对着手机嚷:“哎呀,爸,爸,你这急性子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电话应该是按的免提,余书荷噼里啪啦的声音比纪柏林同志更盛:“儿子,哪里人啊,多大,怎么认识的,你们交往多久了?” “妈,不是,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我懂,现在年轻人脸皮薄,有对象都藏着掖着,带回家好啊,你外婆也见见,不说了,我先跟你外婆打个招呼,别惊喜过大吓到她老人家。” “诶,妈,妈,妈!” 电话挂断,赵元鹿埋在纪春朝肩上,笑得打颤:“令尊令堂着实可爱。” 纪春朝再次拨回去,电话占线,爸妈两部手机同时占线,纪春朝一脸无语,往后一靠:“完了,我妈通知外婆那边,我爸那急性子,应该已在昭告天下了,我还是单身啊,单身!” 赵元鹿接住他,撩起他的衣服吹他后背:“后面没干,别乱动。” “你在我后背画什么” 赵元鹿一手按住他的肩,凑近轻轻吹气:“你猜。” “你故意的,故意在我爸打电话过来时胡闹。” “若不是这样,我怎么有机会在你后背画画。” “拍给我看看。” 赵元鹿在他前面摆正纸与笔,“我画一笔,你描一笔,” 第40章 不落仙 纪春朝陪他玩,赵元鹿在后背画上一笔,纪春朝感受着笔尖动向,跟着在纸上画一笔,气氛旖旎,后背酥麻,加上赵元鹿故意在他耳畔细语轻声:“这样,向下一笔。” 难免的,身体发生变化,纪春朝不动声色抓过靠枕挡在身前,赵元鹿似乎笑了声,“好了,完成。” 纪春朝暗暗松气,将按照他的落笔动所作的画往前一推:“我也画完了。” 赵元鹿从他背后探过脑袋,拿起画纸:“这是?” “猪啊,严格按你的笔顺画的,你横我横,你圆我圆,你半弧我半弧,怎么样,不错吧?” 自他捡赵元鹿以来,第一次见赵元鹿笑到毫无形象,纪春朝气到扔掉身前抱枕,砸过去:“你到底在我背后画的什么?” 赵元鹿拿起他的手机,拍下后背所画,“你一定要说是猪,你同意,我都不同意。” 那画的,是穿古装的纪春朝,长发束带,笑容跟纪春朝画的猪一样憨厚。 纪春朝又好气又好笑,“行啊你,拐着弯骂我,不给你订票,你要想去,自己飞过去。” “别生气,给你一样东西,买票的事拜托你了,你们这个线上支付,实在太过复杂,我还没研究明白。” “那得看你送我什么。” 赵元鹿打开他的百宝袋,取出一把剑,“给你。” 纪春朝眼睛都亮了,他只在博物馆见过的古董出现在他眼前,“这个我真的不敢收,借我看看可以吗?” 剑落在他手中,比想象中的沉,至少十来斤,剑长约八十公分,剑柄木质,调刻着桃花图案,花瓣以红宝石镶嵌,剑鞘皮质,摸不出皮质。 “这是你的佩剑吗?你们道士是有佩剑的吧。” “这不是我的,我的佩剑跟身体一起遗落在另一个时空,这是我师弟的。” 纪春朝忙推还给他:“你师弟的你拿来送我,我不要。” “那等你什么时候想要再给你。” 待纪春朝睡着,赵元鹿瞬移到七杀馆,乌栀变为原身卧在房顶看星星,白色的狐尾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光,白展陪黄啸天看电视,赵元鹿站在房顶:“又在想他?” “再不想我都要忘记他长什么样了,你呢,经历千年终于找到他,却不能告诉他真相,不是一样甘之如饴。” 黄啸天耳朵灵,变回狗蹲地上,问白展:“道长要找的是就是纪春朝?” “嗯。” “为什么不能告诉他?” 白展抬头向上看:“九百年前,道长找到过纪春朝一次,找到他便与他相认,一切告诉他,那时的纪春朝在另一个世界,听到一切当场吓死,据说这是造化玉碟的漏洞,利用造化玉碟寻人,找到后不能从其他人口中告之前世因果,道长后悔莫及,只能再次寻找。” “难怪,那就是说,让纪春朝自己发现前世,就不算触及玉碟禁忌?” “是。” “这玉碟还挺傻逼的。” 白展往一旁闪退。 黄啸天:“你跑什么?” 一道惊雷劈在黄啸天身侧,吓得他蹿出窗外:“靠,傻逼也是违禁词啊?” 乌栀竖起狐尾:“天界的老神仙还没死绝啊?” 赵元鹿双手负立:“还剩几位,他们不下凡,下来容易,回去难。” “呵,没有凡人供奉,神仙也不过如此。” 时间安排紧急,外婆寿诞必须在老家摆,老家有个规定,八十大寿宴请全村,外面酒店摆村里长者不一定出席,纪春朝的任务是赶在外婆到家前回去打扫卫生。 出发前一天,纪春朝打给妈妈余书荷,原想解释他带回去的是个男人,不想误会更深。 纪春朝:“妈,我明天一早出发,你跟爸不用太急。” 余书荷:“你是两个人吧?” 纪春朝:“是啊,我提过的那个朋友跟我一起。” 余书荷:“好啊,我已经托你三外婆的小孙子先打扫出一间房了,你们先将就一晚,我跟你爸晚两天到,先委屈那孩子,等我们到再给他红包。”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 “哎呀,我懂,我都懂,你实在不想回老家住,去镇上住宾馆也行,不说了不说了,你爸在叫。” 赵元鹿拍拍纪春朝肩:“令堂,着实有趣。” 赵元鹿第一次坐飞机,感慨良多:“修仙者们哪里会知道他们修行百年才会的御剑术,多年后将会被飞机替代。” 纪春朝问:“那你呢,你御剑术学了多久?” “我不会御剑术,我会瞬移,从这个空间,瞬间移至另一个空间,心中默念想去的地方,想去哪都可以。” 后排乘客按服务铃叫来空姐:“我怀疑这两人精神有问题,你们得查查。” 纪春朝解释:“我们在讨论一本仙修小说。” 后排乘客不依不饶:“那你们说什么他会法术,会飞,我看你们就是发臆症。” 最终,以后排乘客换到头等舱结束这场小插曲。 下飞机后转大巴,纪春朝告诉赵元鹿,外婆的老家在岭西的一处小山村,村子里年轻人大多出门务工,老人儿童留守。 村子名为帽子村,因村子最高山形似一顶帽子而得名,也称长寿村,村子平均寿命八十五岁,最长者活到一百二十岁。 大巴到镇上继续转小巴,小巴行驶在蜿蜒的山路,车窗外,两旁的山像是巨大的山神俯视人间,纪春朝打了个寒战:“你有没有觉得这里的山很奇怪?” “会吗?你说的帽子山,是远处的那座?这边还有一个像鞋子的。” “对,像鞋子的是鞋子村,两山中间的山坳叫‘不落仙’。” “这名字倒有意思。” 看着山倒是不远,实际车在山路绕一个半小时才到村口。 村口摆着神台,隔几步摆一台,纪春朝看过去,被台上的供品吓到差点绊倒,供奉台上摆着的不同于常规拜神的三牲、水果,而是人头,人手,人腿! 赵元鹿从背后扶住他:“是面食捏的。” 自村口往外婆家,几乎每家门口都摆有神台,只见神台,不见人,一直往前走,离村口不远处,一栋房子门前趴着一只黑色的土狼狗,听见脚步声耳朵动了动,继续趴。 纪春朝放慢脚步:“这里的狗见到陌生人居然不叫的。” 赵元鹿则是看向狗身后的房子,房子没有窗户没有门,四四方方,严格来说,是门窗被封,原本应该是门和窗的地方封起砖头,十分诡异。 纪春朝从背包翻出半包火腿肠和一个三明治,剥开包装放在黑狗面前:“应该是饿了吧,你看它肚子,瘪下去了。” 黑狗抬头,没有吃食物,继续趴回去。 纪春朝不敢靠太近,拉着赵元鹿继续往前走。 先到三外婆家,纪春朝告诉赵元鹿,三外婆今年七十九岁,比外婆小一岁。 三外婆的孙子警惕地将门打开一条缝:“你们找谁?” 三外婆的孙子看上去十六、七岁,自上而下打量着两人。 纪春朝自报家门,说明来意,男孩扭头朝门内喊:“奶奶,大奶奶的外孙来了。” 大门打开,头发灰白,走路带风的老太太一把扯过纪春朝:“这娃,长这么大了,你妈打过电话,有诚已经收拾好一间房了,先在家里吃饭,吃过饭让有诚带你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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