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赵元鹿捂着他的嘴:“嘘,没事,用不害怕,死不了。” 纪春朝急到直扣手指:“什么毒,什么时候中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浑身无力,头重轻脚,如果我判断的没错,应该是一种名为丹鸠的毒,丹鸠是一种长在蛇身上的毒,这种蛇喜欢钻坟墓,吃腐尸,受伤后,会自行疗伤,重新长出来皮肉分泌一种毒素,称丹鸠,无色无味,对人类身体伤害较小,对神,仙,妖的伤害较大,有人猜出我非人类,故意试探,你且稳住。” “那现在怎么办,会是谁,又是怎么中毒的?你来这里什么都没吃,连水都没喝一口,身上也没有伤口。” “我现在施展不出灵力,你找乌栀,请她过来。” 纪春朝急到手发抖:“你现在灵力被封,那要怎么联系乌老板,不能瞬移,不能通灵。” 赵元鹿敲他额头:“你不是有她电话,打给她。” “是啊,我糊涂了,我现在马上联系她。” 吃过午餐,纪家父母先去拜访三婆,赵元鹿向纪春朝使眼色,纪春朝秒懂:“爸,妈,我们也一起去吧,顺便给你讲讲村里事。” 余荷花听完一脸凝重:“是啊,你外婆就是听说过那个传闻,村里只要死人,一死就是三个,这才想着回来办葬礼,她是怕她死在国外不能落叶归根。” “妈,这个传闻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二十多年前吧,我很小离家,毕业后回老家的日子少的可怜,你外婆总不让我回来,结婚后更是,找各种由不让我回村,生下你也只带你来过几次,每次被她赶走。” 三婆跟爸妈叙旧,目光却有意无意扫过纪春朝和赵元鹿。 从三婆家出来,才走几步,一个身上拖着绳子,衣服破烂、头发乱遭遭的男人从他们面前跑过,身后一男一女两位中年正追着他,怒气直冲,却是一言不发,打着手势,那意思很明显:等我抓到你非揍死你不可! 拖着绳子人抱住纪春朝的腿:“有鬼,有鬼,杀人了,杀人了!” 中年男人追上来,一把抓住那人头发,压低声音吼:“叫你跑,叫你跑!” 纪春朝出手阻止:“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男人指着纪春朝鼻子:“你是谁,你不是我们村的人?” 有诚听到动静跑出来:“大庆叔,这是我大奶奶家的外孙。” 男人扯着地上那人头发,拖着他走:“还不够丢人的,赶紧回家。” 被拖着的那人露出脸,手伸向纪春朝与赵元鹿方向:“救我,救我,要死人了,要死人了,马上就要死人了……” 有诚小声说:“被打的叫何勇,是个傻子,上次我说的放牛的就是他,拖着他的叫何大庆,是他爸。” 何大庆掏出一块布塞进何勇嘴里,对着他踹两脚:“让你省心点,回去你爷爷又要骂人。” 纪春朝问有诚:“何勇,我好像知道,他小时候是不是很胖?” “我不太清楚,反正我记事起,他就是傻子,村里人说他是守村人,放牛的活全交给他,村里给他发工资。” “他爸爸经常打他吗?” “应该是吧,我上次看到他光着身体跑出来,浑身是伤。” 赵元鹿单手背在身后:“村里不管吗?” “管不了,他爷爷在村里说话很有份量,没人敢管。” 纪春朝心里藏着事,一路闷不作声,赵元鹿开导他:“世间多苦难,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劫,你不必介怀。” “我只是觉得他很可怜,他也不想傻,虽然他小时候是挺皮的,但我没想过他会落到这种境地,我不是圣母心,哪怕上网看到别人受苦,我都会生出一种无力感,上天给了我一颗怜悯之心,我却没有拯救世人的能力。” “别想太多,走吧,回家。” 第45章 弑神散 夜里,余书荷敲响纪春朝的房门,“睡了吗?我给你们送水果。” 赵元鹿开的门,纪春朝躺在床上写这两天发生的事,余书荷站在门口,向里张望:“这床,会不会太小了,你们俩大小伙儿,手长腿长的,会不会太挤,要不,我跟你爸打地铺,儿子,你下楼睡?” 纪春朝正画着分析图,随口回拒:“不用了妈,我们习惯了,不挤。” 余书荷欲言又止:“习惯了,你们一直睡一张床啊?” 纪春朝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找补:“妈,我们只是在同一张床睡觉,你别误会。” 余书荷连连摆手:“没有误会没有误会,那什么,你们俩都是男的,我误会什么呀,我就是,就是担心小鹿睡不好。” 赵元鹿礼貌道:“谢谢伯母,春朝睡觉很老实,睡的很好。” 楼下偷听的纪柏林一拍大腿:“阿荷啊,我那个跌打膏药你放哪个袋子了?我找不着。” “哦哦,我下来给你找,那什么,你们早点休息,明天我煮早餐,你们睡晚点。” 纪春朝龇牙:“我就不该解释!” 赵元鹿关好门,笑道:“你这可爱,看来是遗传伯母。” “说正经的,我总觉得这个村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老人们讳莫如深,年轻人被赶到外地,处处透着神秘。” 赵元鹿站到窗前:“怨气冲天,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昨晚没睡好,纪春朝靠坐着睡着,赵元鹿轻轻托起他,放他躺平:“好好睡。” 深夜,鞭炮声响彻村庄,赵元鹿捂着着纪春朝耳朵:“有人死了。” 纪春朝彻底醒了,一楼灯亮,纪春朝趴在楼梯喊:“爸,妈,怎么了?” 余荷花:“村里有人过世,村里习俗,有人过世要放鞭炮送一程,也是告诉其他人家里有白事。” “好像听外婆说过,那我们要去帮忙吗?” “不用,嫁出去的女儿属外姓人,去帮忙不受待见,继续回去睡吧。” 纪春朝睡意全消,站在窗口,其他住户的灯陆续亮起,纪春朝想起姜逸说的话:要死就是死三个。 一回头,赵元鹿没在,纪春朝叫他:“赵元鹿?” 还是没应声,纪春朝自言自语:“那你回秘境好好休息。” 今晚的风声似怒吼,赵元鹿站在死人的那户村民家不远处,没有哭声,门口已挂上白布,屋前屋后灯大亮,捏了个隐身诀,穿过大门进到内堂,死者已被放置在堂屋中间的木板上,亲属跪在一边,没有人哭丧。 赵元鹿看过去,死的是个老人,眉眼略微眼神,再仔细看跪在地上烧纸的男人,是今天打何勇的男人,何大庆。 死者眼球突出,翻白眼,瞳孔放大,嘴张大,面部扭曲,像是突然心脏骤停,死前惊吓过度。 房间没有妖气,开天眼,死者魂魄不在,死者家属都在,按地府流程,人死后,死者魂魄会在人间滞留三个时辰,魂魄得以见到死后子孙后代对他孝顺如否,距离放鞭炮不超过半小时,看尸体状态,死亡时间与鞭炮时间大致能对上。 赵元鹿屋前屋后绕一圈,在死者家后面发现一缕狗毛,黑色的狗毛。 天亮,纪春朝又眯了一会儿,再一睁眼,赵元鹿坐在床边看着他。 纪春朝轻轻摇晃他:“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对。” “我没事,昨晚去了趟死者家,死的是何勇的爷爷。” 纪春朝瞬间弹起来:“是正常死亡吗?” “不正常,应是惊吓过度导致心脏骤停。” “会不会真的跟他们说的那样,蛇仙报复。” 赵元鹿:“今晚便知道了。” 纪春朝到三婆家,听三婆说何勇爷爷今年78岁,身体硬朗,从来没听说过生病,说完又叹息一声:“人啊,活太久也是累,死了好啊。” “三婆,用不用去帮忙啊?” 有诚啃着生红薯:“不用,奶奶跟他们家从不来往,不用去帮忙。” 三婆呵斥:“有诚,话多!” 有诚嚼着红薯:“就是不来往啊,不光是他家,我们家跟村里很多家不来往,村里死人我们家从不去帮忙。” 三婆抄起手边的扫帚往有诚身上招呼,有诚吓的往外奔:“别打了别打了,我去买泡面,中午吃面,纪春朝,你要一起吗?” “哦,好啊,三婆,那我先走了。” 有诚继续啃生红薯:“天天喝奶奶煮的汤,嘴里都没味了,买点泡面吃,你要不要?” 纪春朝笑了下,问:“生的红薯好吃吗?” 有诚将没咬过的另一头递给他:“好吃啊,你尝尝。” “算了,我牙不好,看着好硬,对了,三婆是不跟村子里任何人来往吗?” “那倒也不是,有好几家吧,不过那几家老人都已经死的差不多了,跟何勇爷爷也是不来往,见面从不打招呼,村里其他人来是挺尊敬奶奶的,经常有人过来问灵,会带着牛奶,鸡蛋什么的给奶奶。” 纪春朝:“问灵?你是说三婆会问灵?” “昂,是啊,奶奶是远近闻名的灵婆,可准了,不过我从来没见过问灵时候的情形,奶奶不让我看。” 纪春朝几乎是跑回家,冲到二楼,赵元鹿在打坐,看上去似乎更苍白,纪春朝要说的话咽回去:“你怎么了?是不是上次的毒?你看上去很不好,村里好像有医生,我带你去看医生。” 赵元鹿抬眼,笑道:“我又不是人,不需要看医生,跑这么快,是有什么发现?” “可是你看上去真的很不好。”纪春朝满眼焦急,摸赵元鹿额头,很凉,不是正常的凉,再去摸他的手,更凉。 情急之下,纪春朝直接扒掉他的上衣摸他胸口,又将耳朵贴上去:“还好,有心跳声。” “儿子啊,你们早饭还没……”余荷花站在门口,整个人呆滞住。 屋内,纪春朝扒开赵元鹿衣服,半个身体靠在赵元鹿胸口,任谁看了能不乱想。 纪春朝回头:“妈……” 余荷花转身往楼下走:“都是男孩子,没事的没事的,男孩子嘛,玩闹的时候上手扒拉几下,没什么的。” 赵元鹿淡然一笑:“伯母好像又误会了。” “可是我们什么都没干啊。” 赵元鹿偷袭地亲上他的唇:“那就坐实。” 纪春朝被亲到大脑缺氧,终于想起正事:“对了,有诚说三婆会通灵。” “原来如此。” “什么原来如此?你好像什么都知道,又不告诉我。” “今晚你就知道了,现在,准备去接乌栀。” 话音刚落,纪春朝电话响起,接通,乌栀咋呼的声音伴着风声:“这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比当年我落难时待的山还要贫瘠,没有任何灵气,风水极差,要不是导航,我差点迷路。” “乌老板!你这么快就到了,你现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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