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伦晕倒前,心中万分难过,靠,小方方的衣服都被我弄脏了,醒过来他会不会让我给他洗衣服啊?洗碗都这么难过,洗衣服会不会把腰给我洗断了啊。 难过。 云方准确无误的接住了快要倒下去的张伦。 “你这是什么体质,娇生惯养的大少爷也不能和个草纸扎的风筝一样啊,说倒就倒?喂,别装了,醒醒。嗯?张伦?张伦?” 云方伸手探了一下张伦慢慢变得滚烫的额头,心下一紧,一手执伞,一手直接将张伦扛到了肩头,快步朝房子里走去。 血雨下了一会儿就停了。 云方把张伦平放在昨夜睡过的床上,侧身坐在一边给他把起了脉搏。 张伦的脉搏微弱,如果不是云方胆大细心,怕是要以为这货已经死透了。 云方想了想,对着门外喊了一声,“藕姑娘,麻烦你进来一下。” 小藕精听到有人呼唤自己,连忙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怎么了?怎么了?” 云方头也没回道:“你主子受伤了,你说怎么办?” 小藕精闻言当下一退三步,抱着自己的双臂躲在门板后小声抱怨,“又要炖我补身子吗?不要啊,我还小啊,不好喝的。” “你主子是谁?” 小藕精仍沉浸在自己将要下锅给张伦补身子的恐惧中,云方的问话她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我不要被炖啊,我真的还小,我还是一朵花骨朵啊。” 云方厉声道:“再扰就给你炖汤。说,你主子是什么。” 小藕精抽了抽快要流出来的鼻涕,指了指床上的张伦,“你是问他吗?” 云方点头,“他是谁?” 小藕精:“他是我们老大啊。” 云方扭头,“他是藕精?” 小藕精噗嗤笑出声,“哈哈哈,他是藕精?哈哈哈,怎么可能,他可比藕精可怕多了。你和他都睡在一起了,你居然不知道他是谁吗?现在你们谈对象的都这么随意了吗?是我太幼稚,不懂你们的情谊了。” 云方想要追问下去,床上的张伦却突然全身抽搐起来。 伤口处的黑烟沿着张伦的手臂不断的往上延伸,想要爬上他的脖颈。 云方想也没想,直接一张符咒贴上去,暂且阻止住了那道不安分黑烟的攀爬轨迹。 小藕精垫着脚看了一眼,大为惊讶道:“哇,他居然中了红发鬼的蛊?他居然中了他的蛊还没死?不亏是我老大,真厉害。” 云方也懒得打听那些有的没的,对着小藕精问道:“你认识这是什么?有什么破解的办法?” 小藕精小心翼翼的伸出小脚,想要靠近看看,又怕自己过去了会被炖汤,所以有些犹豫。 云方道:“过来看,只要能帮他破解,你这碗汤喝不喝的也无所谓。” 小藕精闻言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了床边,对着床上的张伦仔细的闻了闻,坚定道:“没错,这是个那个蛊,叫什么来?我想想啊。想起来了,叫魑魅的蛊。这东西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过了,红发鬼在林子里的这些年,从来没有使用过这个东西。” 云方:“可有破解的办法?” 小藕精想了想,认真道:“我知道的一个办法,就是杀了红发鬼。可是……” 云方:“可是什么?” 小藕精无奈道:“红发鬼没那么容易杀的。当年他之所以被留了一命赶出地府,也是因为要杀他的话,地府会大乱,所以才给他赶了出来自生自灭。” “自生自灭?”云方追问,“他自己死了,地府就安然无恙了?” 小藕精点头,“是啊,他自己死了的话,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有什么区别?” 小藕精扒拉着指头解释道:“我听婆婆说过,红发鬼的这个蛊是地府最恶毒的厉鬼冤魂养起来的。红发鬼养的时候没注意,直接被蛊虫侵占了身体。就是你想啊,一般的蛊虫都是下蛊之人操控,让它生便生,让它死便死。这个蛊虫不一样,戾气太重,红发鬼控制不了,已经成了蛊虫的奴隶了。不过虽然是奴隶,但是蛊虫为了得到一个安稳可靠的宿主,还是会保护红发鬼不受到致命的伤害。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很诡异,互相提防,互相利用,互相嫌弃。嗯,我知道的就是这些。还有啊,我听婆婆说,被红发鬼咬过的活物,没有一个能活下去的。大都被溢过去的蛊虫给嚯嚯死了。他……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是不是正在被蛊虫祸祸啊。” “你说你是燕山主派来的?”云方嘲笑道。 “我…..” “知道那四个鬼东西的老巢在哪儿吗?”云方脱下外衣盖在张伦的身上,重新化出了那根被张伦不屑的木棍,“知道的话就领路,不知道的话就在这给我端茶倒水伺候着。” “啊?”小藕精指了指自己,“我端茶倒水?他现在这个样子,怕是也不需要我端茶倒水的吧?而且这也没有茶水啊?” 云方已经走到了房门口,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回首笑道:“那你就把自己炖了给他当茶点吧。” 小藕精,你们果然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吃我。 小藕精看了看云方消失的门口,又看了看睡姿安详的张伦,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 才刚刚挪到门口,一道天闪一样的电光就直接劈了下来。 好在小藕精反应快,身量小,一个打滚从电光边缘滚到了张伦的床边。 虽然滚得快,头发梢还是被刚才的电光炸到了一缕,此时正在冒烟,小藕精吓得赶忙把那缕头发从中扯断,及时止损。 “呼呼,有这么大的结界从这保护着,还用我在这里做什么呢?” “让你待着就待着,废话这么多。” 小藕精不平道:“为什么是我?为什么……” 小藕精后知后觉,扭头看向刚才还昏迷不醒,现在已经睁眼的张伦,吓得她赶忙靠了墙边解释,“我什么都没说,您不要打我。” 张伦坐起身活动了一下脖颈,他看了两眼那个被打的很仔细的结扣,嘴角不由自主的往耳后飞,“气人的时候是真气人,仔细的时候是真仔细。” “您…还好吧?”小藕精看着张伦坐在那里傻笑,怀疑它们的主子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你过来。” 小藕精挪着小碎步,一点一点的靠近张伦,心想叫我过来干什么,不会又要让我也给你讲一讲红发鬼的蛊是啥吧? “躺下。” 小藕精扁了扁嘴,“奥。” “什么!”小藕精一脸被雷劈了的样子,呆呆的看着张伦当着她的面儿变了个身。 张伦变成了小藕精的样子。 小藕精现在则变成了张伦的样子,被强行捆在床上,还给贴心的盖上了云方的外衫。 “嗯,嗯,嗯。”小藕精想要挣扎,可是嘴巴张的再大,也说不出什么成句的话来。 张伦顶着小藕精的脸对着小藕精微微一笑,“乖一点,从这睡一觉。” 小藕精目睹了云方的凭空消失,没想到不出半个时辰,又亲眼目睹了张伦的来去无踪。 相较于云方刚才的潇洒俊朗,张伦跑的才叫神出鬼没。 小藕精,婆婆啊,我居然睡在了他刚刚睡过的地方啊,我是不是要走好运了! 云方手握木棍,一个人走进幽深的林中。 刚才交手的时候,他在那几个小鬼的身上洒了只有自己能闻到的香粉。追着这股子轻微香甜的味道走,只要不出意外,找到它们的老巢应该是没问题的。 然而,意外说来就来。 也不知道燕山主的是不是故意的,说的简简单单的取个木头香,没想到还要在这对着迷宫绕半天。 云方望着这突然平地炸出来的一根根白色巨大的骨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快速的把云方围绕在了中心。 云方望了望,根本看不到头儿。 每一个方向,每一根骨柱后面,都是更多更白的骨柱。 云方也没有过多从这耽误时间,既然看不到路,那就自己开一条路出来。 云方手中棍棒犹如当年悟空爷爷的如意金箍棒,在骨林里晃晃悠悠的转了一圈再回到云方的手中,依然变大了两圈。 云方单指拂过棍身,双目微闭,周身光芒再起,长棍在他手中翻了一圈,马上马就要化出它最初的模样。 “啊!闪开闪开!我要砸到你了!” 云方抬头,无穷尽的天幕中掉下来一坨粉嫩的颜色。 云方想要躲开,可是目光所及之处,那人的手腕处有一截隐隐的布条,虽是被袖口勒的紧紧的,但是云方还是能一眼看出那是何物。 云方叹了口气,伸出双臂,稳稳的接住了从天而降的一抹温柔。 “呵呵呵,云小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藕精慌忙从云方的怀里跳下去,扑腾了两下自己差点都要掀翻的衣裙,一脸嫌弃的嘀咕,“这裙子质量也太不好了,树枝子一挂就抽丝,再多挂两下我就要光着下来了。” 云方仍旧是保持着接人的姿势站在原地,看着小藕精把自己的衣裙终于弄的差不多能入眼了,才挑眉故作恐吓道:“让你在屋子里看人,你跑出来做什么?你当真以为我不敢炖了你给他补身子?” 小藕精整理额饰的手一顿,她恍然想起来自己现在这身子是个什么身份,忙装作受惊的样子捂着胸口往后退了两步。 骨林迷宫里的骨柱上暗藏机关。 进来的人鬼神,一个不留神,被机关留下的也不是没有。 小藕精只是想要装作柔弱的样子,搏一搏云方的那份善良来拉自己一把。 鬼知道身后的那根柱子就是这骨林里为数不多的机关柱。 小藕精的后背刚刚触及身后的柱子,冰凉的触感惊得她当场喊了出来,“他老子的这么凉!” …… 云方嘴角抽搐了一下,伸出手想要拉她一把。 结果小藕精的腰上突然多出来三只白森森的手骨,直接将小藕精拉进了柱子里。 云方大骇,猛地跨步上前,也只是捉住了小藕精的一根手指头。 两个人前后脚的跌进了骨柱中。
第23章 镜中妆 还怎么能够天长地久来日方长…… 小藕精哎吆哎吆的揉着自己差点被磕破的下巴,从地上慢悠悠的爬起来。 刚坐好,背后一个人靠了上来,正用膝盖顶着她的后脑勺。 “好巧啊,张公子。” …… “公子,您说什么呢,我是藕姑娘啊。什么张公子,张公子正好端端的在房子里躺着呢。”张伦揉着这具娇弱的身躯,赶忙挪了挪屁股,想要扶着旁边的岩壁站起来。 “屋里躺着?”云方的语气中满满的嘲讽。 小藕精有些生气道:“对啊,躺着呢。” “那你是怎么过来的?我有没有同你说过,你若是伺候不好,我就把你炖了汤给他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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