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皮换骨,翻天为上,奉我心间酒,请君莫相忘。 不要忘了我啊,我是阴曲流。 不要忘了我,我是邪风忱。 那一年,本该按部就班等死的老家伙,阴差阳错的捡到了宝贝,作死的想要来一次沉浸式体验。老家伙思想挺古板,啥都可以体验,这个情啊爱啊的,坚决不要。给自己特意下了个禁制,若是动情,便快速抽身,即便自己爱的难舍难分,也会被自己的禁制从这个时间轴上提出来扔到下一个时间点里,这杨不就可以完美的错过那个羁绊住自己的罪魁祸首了? 老家伙觉得自己真是聪明的没边,夜半三更一个人打扇子的时候,念及此处都要给自己拍掌叫好,我怎么可以聪明到这种地步! 老家伙算天算地,看未来知过去,就是没想到,动心这回事比自己的禁制还要厉害百倍千倍万万倍。 铁树开花的老家伙知道自己不能贪图己利,为了一己私欲搞得世间的时间轴混乱,这有些违背众生的常理。 所以啊,他拆了东墙补西墙,一边拆,一边补。一边毁,一边救。 一次两次还好,三四次也凑合,长久下去,老家伙受得了,天地受不了,众生受不了。 老家伙还有点高位者该有的责任感,知道再这么胡搞下去,那自己怕是永远也回不去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了。 所以,月黑风高夜,酒酣正浓时,老家伙决定,干脆,实打实的将自己换到时间轴里算了,左右已经乱了,也不在乎多乱一乱,大不了老子直接掀了,咱们从头再来。 老家伙决定挑战一下自己的软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作恶之人,必有恶上门。 老家伙也不例外。 他将时间轴搅得一团糟,时间轴便给他的记忆搅得一团麻。 铁树遇到了被时间轴搅乱的另一个受害者,邪风忱。 真好,老家伙的报应来了。 老家伙其实矜持过的,他也知道要不是他搅乱了时间轴,他和邪风忱便是下去万万年也不会有什么交集,更别说什么骇人的肌肤之亲,绝无可能。 老家伙躲了一世,嗯,孽缘,哪有这么好躲的。 兜兜转转,俩人还是滚到了一起。 老家伙从记事起就有个习惯,自己喜欢的东西,那就得走哪儿带哪儿,人也不例外。 为了能实现走俺儿带哪儿,老家伙下了血本,上达天,下通地,挨个的去打了一遍,成功将自己融进了时间轴上,成为了活生生的——世间万物中的一员。 老家伙每隔几百年,会褪去一层记忆,这是与生俱来的特性,为的就是怕他有了杂念产生欲望,执行天罚的时候会手下留情。 为了不让自己丢掉这身皮,老家伙忍着层层旧梦压身不能解,旧皮磨砺,新皮不能长的痛楚,愣是靠着一身傲骨,硬挺过来了。 那时候,他已经有了些名号,名唤阴曲流。 都知地府有生死簿,天界有通仙录,天罚执行者,从无姓名。 现在他居然有了名字,还是响当当的名字,这比叫“祖老二”还来的恐怖。 阴曲流三个字,无疑是在告诉他,你,回不去了。 天罚执行者,回不去无望之城了。 这个世界,彻底陷入混乱。 世间多怨气,怨气多了就会引来更多的杀戮,杀戮过多,平衡就会打破,平衡失调,几界的连接处就会出现偏移,这个世界就会错位。轻点就是换换位置,严重的就是大家一起玩儿完。 最初的最初,鬼界再妖界之上,因着怨气过重,天罚没有及时的清理,导致鬼界下沉,和妖界并肩而处。 天界原本在下,因着众仙家欲望所求不多,怨气最少,慢慢的居然从下层一点一点被抬上了三界之上。 如果能一直保持这种排序,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各界并不相通,各过各的,至死也不会知道这其中的不公。 偏偏就是天罚不至,怨气过重,几界的结界,破了,少有能力的个体可以穿界而过,这个不算秘密的秘密,终于成为了怨气中浓墨重彩的一个隐藏大雷,只等一个引燃的火星子便可花开满天。 老家伙恨不能给自己多几个分身,将这一切都搬回正途。 试过,无果。 那就只剩一个办法,重回无望之城,重启天罚,让这个平衡回到最初的样子。 可是...舍不得啊。 老家伙是个恋爱脑。 邪风忱的恋爱脑也不必老家伙轻多少。 这就应了那句话,合该他俩天长地久你侬我侬,孽缘无解。 终于,老家伙冥思苦想,找到了勉强挽回局面的偏偏小路。 他拼命的给邪风忱打上自己的烙印,即便日后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只要他有一口气,就能将邪风忱重新提回自己身边。 然,时间不等人,时间轴不等人。 时间轴不光混乱,如今因为外力因素,变得岌岌可危,随手都有直接断裂的风险。 时间轴,才是万物生灵存在至今的根本。 时间轴断,则世间永无万物。 天罚,灭世,亦是救世。 回不了无望之城,那便将所有怨气激发出来,众生之怨气,高于无望之城,自有应对之策。 如果真的没有,老家伙准备吃了邪风忱,化了自己一生的修为,用自己,在怨气最盛之际,吸取所有的怨气,引出这世间最后的天罚。 这是老家伙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 他想要保住时间轴。 他想要这世间万物——长生不息的活着。 他想要同邪风忱,一壶浊酒到坟头。 他想要—— 想要的太多,就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原来这也是自己的罚,得到,失去。 权利丧失,尊严扫地,父子决裂,六亲缘浅,失之交臂,错信良人,满满的怨气,这天地间满满的怨气和愤怒,遗憾和委屈,谁来,为他们解脱。 “我愿散去所有修为,修补时间轴,只望万物生灵,长乐,不息。” 刹那间,静止的山川湖泊翻云起浪,排山倒海,遮天蔽日,山崩地裂,哀声嚎嚎。 金光乍放,上达天,下通地,金光普照之地,新土抽新芽,新芽开新花,漫天遍野,漫水遍石,火红的彼岸花开的妖冶至极。 结束了。 结束了吗? 金光最最盛极之地,狂风骤起。 破碎的花瓣自下而上,疯狂炫舞,想要江浙天这地一并撕碎一般。 “锻云,来。”
第317章 “你...居然...…… “你...居然...” “锻云是我的法器, 也是我的根本。锻云二字,没有让你产生一丁点的别的念想?真的——想不到吗?” 锻云, 妖王手中的至宝,是和阴曲流的骨刀可以一较高低的神兵利器,也是天上地下的许多武痴的梦中常客,这要是占为己有,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可是这种想法之所以只能子啊梦中想象,就是因为操作起来实在是太过艰难了。妖王的名号确实不是吹出来的,能曹总锻云的主人确实也不是什么花拳绣腿。 只不过这时候突然提起锻云两字, 应该不是单纯的想要显摆一下自己的神兵利器多么的超脱凡尘, 一定还有后话。 这后话就是,老家伙果然老了。 “你以为是你对我见色起意?”锻云缓缓腾起,和眼前的彼岸花海互相纠缠,彼岸花一层一层的蒲扇股权, 锻云一层一层的斩碎,停息不久的花瓣雨以另一种呈现方式再一次重彩登场。 不过这次的花瓣雨看上去似乎威力更大, 速度更快。 云方隔着重重的血红雨幕,仰头笑道:“怎知不是我的蓄谋良久。” 咚! 咚咚! “金花生,我留着了, 喜相逢给你。”说完,化出原身, 嘶鸣的冲向金光的最高处。 它的嘴角叼着一枚小小的坠子, 喉中不断发出阵阵低吼。 电光火石间, 原本纷纷坠落的花瓣雨像是找到了新的出路, 拔地而起,转头跟着锻云追随它的主人直冲天际。 不就是翻个天,我陪你。 不就是灭个世, 我帮你。 不就是修个轴时间轴,我亦可跟你。 见色起意的从来不是你,是我,从来都是我。 高高在上的天罚执掌者,何其的潇洒肆意,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独自在无望之城眺望尘世,我在无功之城暗自欣赏。 你守万物,我守你。 你生,我便生。 你灭,我便灭。 我们之间原本就不需要这么多的劳什子指引,即便我们阴差阳错懵懵懂懂不知未来何处,我对你的执念,亦能将我带到你的眼前。 从来不是你找到我。 是我,再一次进入了你的宿命。 是我,一直都是我。 金光越聚越强,越来越难以招架,终于,锻云停在了一片茫茫的白色云雾中。 身后的花瓣雨也越来越稀疏,最终落在邪风忱身上的,不过寥寥几瓣。 它用尾巴将这为数不多的花搬聚拢在一起,摸索着将嘴边的坠子留在了花瓣之上。 虽然看不到其他,但是透过浓浓的白雾,依稀能听到几声嘶吼断断续续的传过来。 “锻云,去!” 咔嚓。 云雾被整整齐齐的劈开了一道足够邪风忱通过的空间。 邪风忱摇身一转,依旧是云方小哥的样子。 他整理完自己的衣裳,抬脚就要通过这黑洞洞的空间。 这便是时间轴的安放处,依照现在的情形来看,那位应该已经以身祭了时间轴,所以这世间的彼岸花才不能冲破最后的阻力全力以赴的跟着锻云来到此处。 “拨乱反正,你的责任心还挺大。”邪风忱自嘲道:“偏偏你是被我盯上的宝贝,上天入地,我不会让你在我眼前消失——两次。” 黑洞洞的空间里,压抑的要死的五感时时刻刻提醒着邪风忱这里危险,尽快脱身的好,可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偏偏明知山有虎,定要劈山战虎望春风。 邪风忱准备用术法将这里先照亮,手中的诀还没有施展开,眼前突然升起一道细长的白光。 银白色的光柱比直的横陈在邪风忱的眼前。 这是时间轴? 为何这时间轴看起来这么熟悉,邪风忱忍不住伸手去触摸这神奇的光柱。 所有的一切,都要依靠它的运行才能维持下去。 生老病死,仙魔妖人,世间万物,都要靠这么一道银光闪闪的光柱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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