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指了指老太太包扎左一圈右一圈的小腿,继续说:“我第一次来其实是临时护理,当时她把脚给崴了,我还以为在楼道里那个台阶摔得,原来不是,这都第三次了,每次都是家里平地摔。第一次好没多久就又崴了,而且每次伤的都是一个地方,医生说再崴就永久性损伤了,所以我也这么一次一次地从临时变成长期护理。”但男人估计是不太信这些,又捂着嘴小声跟靳捷嘀咕:“哪有什么鬼,我怀疑她本来就缺钙还是静脉曲张什么的,所以才老是摔!” 靳捷想了想刚才上来的那个台阶,感觉确实楼龄太老了,对于老人生活很不便,就问:“奶奶,你为什么不搬去和儿子一起住啊,那边又新,又有电梯,多好。” “那边我一个人都不认识,我的老姐妹都在这住呢,脚好的时候每天都在楼下一起散散步说说话,新房子再好我都不去。”又生气地拿拐杖拄地敲了几下,抬头对着空气说:“我在这住四十多年嘞,要么你弄死我!否则我们杠到底!看到没有,我这这这师傅都请来了!” 居邵开也渐渐摸到靳捷的处理思路了,要先找根源,便主动问道:“是这三个月才出现的怪事吗?那最近家里或者大院里有没有什么事发生?” 保姆有些欲言又止,倒是老太太还在喋喋不休:“不止三个月嘞,我知道是谁!他就是怪我逼死他,那他自己选择跳楼,跟我有什么关系!” 再问,又不愿意说了:“没关系!我们就一起慢慢耗在这!我就当有个伴。” 靳捷只好看向小黑给了个眼神。 见小黑拉着保姆去隔壁房间问详情,他这边岔开话题问老太太生辰年月和已过世的老爷子情况。 问差不多了,三人在楼下一合计。 靳捷先说:“这老太太八字硬得很,应该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但要长时间心力消耗怕是也受不住。而且,唉不好说,怪不得拜神不灵,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吧,属于神仙也不想管的那种事。” 居邵开则把刚才保姆说的转述了一遍。 数月前,老太太一个闺蜜的儿子跳楼死了,这个闺蜜本来和老太太他们老姐妹属于这个大院闲话组的。但不知怎么的,都很久不住这的儿子,忽然就在大院里成为话题中心。 “不好说是gay……还是,只是异装癖……反正大概就是有人看见那家的儿子穿女装,然后老太太就跟老闺蜜说不能放着不管,一定要扭转过来。可能人家中间也发生过什么激烈的冲突,老闺蜜逐渐得过且过、不想再管,也不再出现在他们聊天小组。但这老太太就一定要操心到底,抓着那个老闺蜜给她各种批评加出‘主意’,最后就在母子冲突中,发生了悲剧……” 三个人蹲在大树底下,靳捷和居邵开一起扭头看向了大熊。 大熊狠狠嘬了一口烟:“我真不清楚!老板表弟找过来,就说老太太天天给他打电话,说家里闹鬼,要找师傅来处理一下……不过我刚才在他们家上了个厕所,感觉确实有点浑身不舒服。” 居邵开惊讶:“大熊这种猛男阳气这么旺盛,应该不容易阴邪入侵吧?连你都觉得不舒服?” 靳捷幸灾乐祸地开玩笑:“也有可能你是他的菜,他馋你身子。” 不知何时身边几把小板凳上坐了几个老太,七嘴八舌地插话: “是说杨老太家的事情?杨老太也够惨的了,儿子那个结局,听说她都抑郁症了……” “好久没见到她了,是去看病了?” “女儿把她接走了,听说孩子跳楼前还写了遗书,这个儿子也有点惨……” “你现在讲这些?当初跟着何老太一起骂她胡涂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她儿子惨,就是你!还教她用柳枝抽他儿子。” “我也是想帮她咧,抽柳枝人家都是讲是有用的,不知道她儿子怎么回事。” 一个老太太神神秘秘低声制止其他人:“不要再讲了噻,听说她儿子还没走,何老太脚都要被他搞断咧。” 靳捷三人默默起身离开,第一次感觉到普通人无意识的话、与无意间纠缠产生的恶果,十分不舒服。 但送他们回到家,大熊还不忘交代:“可怜是可怜,但该处理还是要处理!处理了不管对人对鬼,都是件好事,对吧!记得两件事,五十万呢!” 靳捷和居邵开在小区门口的流动摊上排队买烤鸭,俩人聊接下来的处理思路。 居邵开圆圆眼里满是认真,也有一丝看好戏的戏谑,抱着双臂问靳捷: “我记得你第一次来家,我们聊天的时候,你说,这时代,没有那么多妖魔鬼怪要驱除……现在你怎么说?” 靳捷到现在还是坚定的科学观念:“我觉得老太太遇到那些事,真不一定是所谓亡魂啊怨鬼啊什么的起作用在影响。一方面,老太太自己的生活习惯值得怀疑,保姆是男的也容易粗心大意没有放好东西导致夜里倾倒掉出柜子;另一方面,老太太如果自己认定自己和跳楼事件有关系,自我暗示也会影响她的判断,算是一直内疚补偿心理?就算就算,就算真的是亡魂影响,那也可能只是磁场波动带来的气场变化,影响了人的感觉和行为,问题都不是很大。无论怎么说,也算不上妖魔鬼怪。” “那你刚才说她经不住长时间的消耗?” “自我的精神消耗也是消耗啊~”队伍排到他们,站到小推车玻璃窗前,靳捷指着挂在那的烤鸭,“你要是觉得这鸭子是因你而死,长此以往有负疚感,时间久了也是有可能看到、闻到鸭子的味道,就会起比如呕吐之类的生理反应。” 居邵开叹为观止:“推理式看风水,厉害。” 老板一刀剁在砧板上:“到底买不买烤鸭啊?!” 买了半只烤鸭又去隔壁买酿皮,靳捷继续说:“其实如果真的是亡魂,反而好解决,以暴制暴,找个有煞气的对象放他们家就好了。” “那亡魂会怎么样?” “会像小偷见了警察,自己绕着走吧。” “有城管!!” 远处一声大喊,酿皮摊子老板动作迅速的收拾了跑路,短短几秒,小区前的贩夫走卒,只把遥远的背影留给他们。 居邵开眨眨眼,朝靳捷比了个大拇指:“原来你的魔法还有预言能力呢!没有酿皮吃了。” “唉!回去煮面吧!”靳捷只恨自己话多。 居邵开去厨房煮面,靳捷打开计算机看邮箱,看到ALEX那边发来的汇景天地规划图。发现还是有些不同,图上的二期并不是单纯‘抱珠’的球状,而是重复了一期的造型,加球状,形成“二龙戏珠”的格局。 居邵开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进来催靳捷吃饭,看到那张图,嘀咕道:“我怎么感觉,这形状,好面熟……” 靳捷转头期待地看着他,但,没想起来。 两人边吃边聊白天的事情。 “二期的构造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是不是很难搞。” “我本来想着,在二期地下打一个珠的能量,就可以暗合原先的设计,让之前那位高人的布局生效。但现在……其实……二龙戏珠这个格局我有点看不懂,这是一个争抢之势,不像是催财的。” “所以其实也可以按这个设计做?” “嗯,只是‘珠’的形态不同,原先如果是抱珠,那么用金珠催发游龙回局即可。但如果是二龙戏珠,那就应该在一期二期之间,引一圆形活水作为‘珠’,用水的能量催生二龙运转之力,但势必会引起争夺水源能量的矛盾。” 靳捷自然地勾住居邵开的小拇指,呼唤使者:“大使,你觉得呢?” “公子,您说的这种抢夺之势的情况是基于二龙同等能力水平,但既然目前二期还没成形,或许可以考虑虚拟一条弱龙。” “公子,一期整体属金,可以考虑在二期设置木龙,金克木后,木为金所用,可以壮大一期的能量。” “那二期后面要是想开发怎么办?”居邵开想的比较长远。 大小使异口同声:“到时候再说呗。”“公子到时可以再赚他们一笔!” 忽然居邵开的电话响了,看了一眼就递给靳捷:“大熊的号码我都快背下来了。” 靳捷一边拨弄玩着居邵开的手指,一边接起了电话:“万事通熊哥,你有什么信息要告诉我吗?……昂~可以啊你!还真让你问到啦!是什么人……啊?”靳捷的手停了下来,不自觉抓紧了居邵开的手。 挂完电话,靳捷失神道:“这阵……居然是我师伯设计的……” 第 28 章 “喂……” 被叫了几次,靳捷才回过神来。 看向居邵开,顺着他的视线,注意到二人交握的手。只不过靳捷的注意力偏向了自己的手腕。 黑白相交的编织手绳,活结的地方就像是一个头,一枚山鬼花钱悬在中段下方。 这是一个土和金的搭配。 居邵开也开始被带得脑洞大开:“你这条手串,我现在看也觉得,就像是一条龙带着一个珠子的感觉呢。” “再帮我传话给师伯吧。”靳捷一堆想问的话,要通过使者传达,最后只能简化成:“就问师伯,‘你给我的山鬼,可以入阵吗?蒋家的汇景天地那地儿。’” 靳捷怀疑师伯压根不知道汇景天地在哪,毕竟他离开都已经十多年……那他又是怎么布局的呢……除非,他当时也不是专门给蒋家画的…… “感觉等你师伯回音,这时间也不可控,还是得有个保底方案啊……”居邵开忧心忡忡。 “你今天看完有什么感受?”靳捷捏捏他的手,“你就放飞思路说,给我点儿灵感。” 居邵开眼神看着桌面,想了想。 要说感受,他其实原本是对于鬼打墙这个点比较在意。按靳捷的想法,游龙就算跑了,顶多也就是客流和商铺一起出走导致的收入不行。但既然产生了鬼打墙,按靳捷之前处理竹涛苑的案例思路,可能是被冲煞,或者是,有人动了什么手脚。加上意外死亡这件事,或许相互作用产生了影响,才出现的鬼打墙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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