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阳羽突然冷笑一声,道:“你怕了?”说这句话时,书房内气氛骤变,凛冽的风旋转在他周身,十足的来了一个威压。 但是那风在波及到应夏时,早早便被化解了,他克制住没有转头去看温却沧,仍是盯着谭阳羽。 仆从被谭阳羽的威压压着整个人趴倒在了地上,他连忙补救道:“是属下错了!中心城不会惧怕任何人!” “很好。”谭阳羽收敛了气势,“下去做事吧,这一次我可不想再听到什么无用的消息。不需要对他们手下留情,我既然敢抓便已经做好了准备。” “是,属下告退。” 等到那仆从退出书房后,空气中凝重的氛围稍稍散去些许。 谭阳羽抬眸看向二人,温却沧看了眼应夏,随后将他们在酒楼中的见闻简单告诉了城主,并没有隐瞒那名灰衣魔修的事情。 “倒与裴小友说的分毫不差。”谭阳羽稍露出些笑意,但很快又消散,“魔修,又是魔修搞得鬼!” 应夏忍不住问道:“城主,裴道远他们现在在哪里?听说他们也被城主抓起来关在牢里了。” “起初确实如此,不过此事也是属下告诉我才知道的。”谭阳羽摆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继续说道,“之后我亲自去看了他们,裴小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我,我已经将他们接回了府内,他们如今应该在客房内,并未受伤。” 想了想,谭阳羽又抬手打了个响指,一个黑衣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半跪在书桌面前,等待吩咐。 “去将他们请过来。” “是。” 应夏拱手道:“多谢城主。” “无妨,小事。” 谭阳羽低头看了眼手中的信纸,又问:“你说你们还看见拍品里原本是有一个魔修的?” “没错,这也是裴道远看到的,而且那个魔修身上被人下了咒术。”应夏将那魔修被拿来续命一事告知城主,还十分大胆地问道,“城主,城主府内是否有人可能与此有关?” 谭阳羽倒并不介意,反而沉思了一会儿,说:“没有,我城主府内的所有修士都身体康健,也并无修炼咒术符法之人。” 应夏看着他的眼睛,直觉告诉他谭阳羽并没有说谎,而心声也并未听出什么波澜,看来那个魔修确实与城主府的人无关。这样的话,那便是御兽门或者丹顶阁的人了。 显然谭阳羽也想到了,他说:“太大胆了,即便是真的有人使用了魔修来给自己续命,没道理不好好藏起来,反而在这人多眼杂的节骨眼上暴露了,甚至还让那魔修逃跑了。” 确实十分不合常理,但是因为一直没找到使用者是谁,所以一时间也分析不出什么来。 这个时候听到城主的分析,应夏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是不是有人想借此……陷害或者除掉某人?但这也只是猜测没有证据,所以应夏并没有将其说出口。 “不过,若说是否有人可能会利用魔修来给自己续命,倒还真的有那么一个符合条件的人。” “是谁?” 谭阳羽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刚想开口,便察觉到有人来了。 “应夏!小师叔!还好你们都没事!”来人正是裴道远、穆槐序和宁妄三人。 裴道远十分夸张地跑过来想要抱住应夏,被应夏抬手挡住,“行了,你们没事吧?” “没事没事,之前刚和你说完,城主便亲自来把我们接了出去。”裴道远又笑着朝谭阳羽拱手行礼,表示谢意。 “咳咳咳,抱歉打扰到城主待客了,老身前来确有要事相商。”一个鹤发老人出现在门口,他的脸上布满皱纹,见屋内几人都看过来,和蔼地笑了笑。 应夏看见这人瞬间皱起眉,这老人的修为不在谭阳羽之下,但身上的违和感很重,让他一时有些分辨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太对劲。 谭阳羽对老人并不客气,似乎十分不待见他,道:“既然都知道打扰了,还不速速离去?” 那老人也不在意,解释道:“老身此次前来确实有十分重要紧急的事情,需要找城主相商。” 谭阳羽说:“丹顶阁阁主明日才到,有什么事正好等阁主在场了再说吧。” “不可,等到明天便来不及了!”老人摇摇头,叹气道,“城主,我知道您是在介怀拍卖会一事,但那拍卖会确实与丹顶阁无关,您不能……” 这个人是丹顶阁的人?应夏眯起眼睛,刚刚城主欲言又止的那个人是不是说的这人?看起来确实像是需要有什么来续命的样子。 谭阳羽似乎极为不耐烦,抬手制止老人继续说话,道:“好了,暗面拍卖会是否与丹顶阁有关,我会查出来的,到时候该清白的人自然会清白。” 那老人还想说什么,却被谭阳羽抬手叫人,“仲公,既然有要事相商,且在偏殿等一会儿,等我处理好这里的事情便过来。” 被称为仲公的老人也只能答应,走之前环视了屋内众人一圈。 关上门后,应夏赶紧问:“城主,你刚刚说的那人是不是就指这人?” 谭阳羽点点头,道:“没错,他是丹顶阁的长老仲公,此次与御兽门的联合拍卖会便是他与青龙牵头,曾经他与我有一段因缘,借中心城城主府举办拍卖会便是还他一个人情债。” 谁知道还个人情债竟是惹来这么大一麻烦,搞得人焦头烂额。 “仲公曾被魔修伤过,他如今虽是炼虚期实际上实力如同化神期一般。”谭阳羽道,“不过虽然如此,但他应该也还没有到需要外物来续命的地步,只是修为境界稍显阻塞。” 裴道远一下便反应过来他们是在谈论那个魔修的事情,他是亲眼看见的那人,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说:“抬着那名魔修的人中有城主府的人,他既然是丹顶阁的长老,怎么会差使城主府的人?而且更容易暴露。” 或者说……城主府里出现了内鬼? 此事非同小可,谭阳羽神色凝重,“你能确定是城主府的下人?还记得他们长得什么样子么?” 裴道远回忆了一下,将印象中的画面花在了纸上,交给城主,“只有一些模糊印象了,可能不太准确,当时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那个魔修身上了。” “无妨,多谢。”谭阳羽看了眼那纸,确认自己没有印象后,便交于暗卫调查。 应夏思考了许久,还是开口问道:“城主,待会儿你与那仲公相商之时,能否带上我?” “为何?” “我总觉得他身上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我想再仔细观察。” “你的意思是?” 应夏说:“现在我还不能确定,如果城主觉得不可便当我没说。” 意外的是谭阳羽答应了,只是道:“不过如果带上你一起去的话,或许他会有顾忌。” 应夏笑了:“这倒是小事,我有特制的隐匿符,绝对不会被他发现的。”隐匿符的事情已经在告知暗面拍卖会的时候说过了。 “如此便可。”谭阳羽看向温却沧,道,“我会保护好他。” 温却沧抬手:“有劳。” 应夏仍是没有去看他,只是皱着眉沉思着什么。 温却沧意识到从那魔修的幻境空间出来后,自家徒弟似乎一直在与他保持距离,默默疏远,这可不好受。 是那魔修与他说了什么?温却沧不知,他的眼里映着少年思考的侧脸,却没有外露任何一丝情绪。 应夏知道师父在看着他,但他不想去思考二人的事情,只能将心神都集中在拍卖会的事情上,好让自己眼前不再浮现出那双假想的冰冷眼眸。
第79章 “这两人是想互相泼脏水…… 房门打开便瞧见仲公一直等在屋内,谭阳羽扫了眼桌上仍旧未动的茶,视线落到老人脸上,问道:“希望仲公所言确实是要紧事。” 一如既往的不客气,仲公也没在意,看着谭阳羽抬手,身后的门便自动合上,并未察觉不对,连忙解释:“城主,今日发生这种事情,也并非老身所愿,做这件事的一定不会是老身,毕竟没有人能傻到在中心城动手脚,更何况……拍卖会一事,本就是老身所托,岂不是嫌疑最大?” 谭阳羽不动声色地掠过身旁的虚空,像是极为不耐烦地蹙眉打断仲公的絮絮叨叨,“若是仲公所言要紧事是这个,那就不必多说了。” 说完作势便要转身离开,很快被仲公出言留下,“城主!老身毕竟是老了,这人上了年纪便喜欢念叨些琐碎事情,让城主见笑了。” 说完叹了一口气,然后神色严肃道:“城主,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您可别觉得惊讶。” 谭阳羽扯了扯嘴角,但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看着仲公,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我怀疑,暗面拍卖会一事是御兽门青龙长老所做。” 这一开口倒是把隐藏在暗处的应夏惊到了。 谭阳羽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挑了下眉,语气波澜不惊道:“哦?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有何证据?” 仲公将手伸进袖口,似乎在掏什么东西,应夏感觉到一丝不妙的气息,随后便见他从袖中掏出一块破碎的沾有血迹的铁链,看上去有些眼熟。 “这是我丹顶阁弟子交予我的东西,他也被城主关起来了,刚才我去看望弟子们时,他偷偷与我谈话,我这才知道原来青龙长老竟做下这等错事。” 仲公的表情极为惋惜,却又带着大义灭亲之势。 “我进入地牢一事城主也应该是知晓的,他们不与城主说也是因为太过害怕了,又不信任城主,只好告知于我。”仲公继续说道,“原来青龙长老派手下弟子以我的名义给他们下了些命令和任务,与暗面拍卖会的拍品有关,说是让他们一起看护并到时候转移,当时他们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 谭阳羽看着仲公,没说信或不信,只是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仲公将那一小段铁链置于桌上,推到谭阳羽面前,道:“那名弟子修为低看不出来,但城主一眼便能看破这是什么吧?” 谭阳羽看着那段血迹斑斑的铁链,启唇吐出几个字:“缚魔锁。” 闻言,应夏微皱眉头,但也没有冒险去试探那锁链。 “没错,这便是大名鼎鼎的缚魔锁!”仲公道,“这东西他是在那放置拍品的仓库中捡到的,觉得异样便藏了起来,直到酒楼发生爆炸,他们被抓起来,才想到这铁链定有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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