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凛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才重新睁开眼。他果然看到自己师父正坐在床边,双手交握着看向自己,像看见一道未解的谜题。 齐凛的嘴角牵起了一抹笑意,他就知道师父不舍得废掉自己, 这场僵持最后的结果,似乎也只能是以沈渊的退让而告终。 “我不后悔……”齐凛挤压着自己刺疼的声带,沙哑地说着, 尽管这句话听上去更像是得意的获胜宣言,“师父, 你再问我多少次都一样, 我不后悔。” 沈渊的回应是两枚药丸,略带强硬地塞进了齐凛的嘴里。 齐凛乖乖闭上嘴,将药咽了下去, 然后支起手肘,等着师父将水杯递到自己嘴边。 而沈渊果然也这么做了,只是在齐凛喝完了水之后,手指依旧停留在逆徒殷红的双唇间,指腹磨蹭过刚刚被水润过的丰满唇珠。 “师父……唔……” 齐凛抱怨的声音被打断了,他师父的手指伸进来按住了他调皮的舌头。他说不出话来, 只能唔唔地含着口水, 不明所以地瞪视着沈渊。 沈渊的神色晦暗不明,只是制止了小徒弟的话,然后收回了手指, 看着那些被带出来的唾液在他下巴上留下透明的暧昧痕迹。他的另一只手抓住了齐凛后脑勺的碎发,算是制止了小徒弟接下来可能的反抗,然后便倾身将嘴唇印了上来。 “唔唔——” 齐凛在那一瞬间几乎是惊吓更多一点,他感觉师父的吻介于熟练与生疏之间,却因为略显粗暴的做法而极具侵略性,不知为何令他感到脊背发麻。师父没有管他在这个姿势有多辛苦,很快他就因为脱力而掉回枕头上,但依旧没有被放过。 喘息声很快变得急促,唇舌的交缠变得更加紧密。齐凛意乱情迷的回应没有持续多久,他有些呼吸不过来了,虚弱的手掌推了推师父紧贴过来的胸口,但紧接着,脑后那只手抓得更加用力。 他感觉自己的那处腺体被有些粗糙的手指反复挤压,但alpha当然不可能像omega那样显得柔软多汁,他只是在实在受不了这种刺激时辗转身子,发出隐忍的闷哼声。 在吻的间隙里,沈渊抓着他的手,低喘着说:“你反抗什么,这不是你一直以来想的事情么,嗯?”他低头看着齐凛,小徒弟因为缺氧而脸颊晕红,湿润又略显涣散的眼瞳里被自己的倒影装满了。 齐凛从没想过自己会被这样对待,惶惑而不安地嗫嚅道:“师父?” “我其实一直都可以这么做,齐凛。”沈渊说,“对你而言,大宗师代表着绝对的权力,少许的僭越就会招来严厉的惩罚;但对我而言,我想对你做任何事都无可厚非,也不会有人胆敢置喙我……” 他的手向下伸去,在察觉到齐凛有些瑟缩的反应后,轻轻笑了一声。直到此时,他的脸上才带了几分欲-望的色彩。 齐凛只感觉头脑混乱不堪,他刚刚才昏迷中醒来。他想不明白,小臂肌肉颤抖着,想要推拒却匮乏力量,挣扎间脖子上的灵能锁链发出金属碰撞的响声。 也许是厌烦了他的抵抗,沈渊收紧了那条锁链,在齐凛手腕处缠绕了好几圈,让他双手高举过头地被束缚,彻底丧失了反抗的余裕。 齐凛的胸膛在剧烈起伏,他彻底被雪松与苦橙的味道包裹,处于弱势的姿态下甚至连信息素都无法做出像样的抵抗,他含泪的眼珠正难以相信地看着自己的师父,并在对方再次摸到唇瓣时咬了他一口。 沈渊抽回了手指,低声在他脖颈边说:“坏孩子。你乖一点,听话一点,明明就可以少受很多罪。” “你……”齐凛挣扎间,语调破碎地说,“你是要把我变成一条听话的狗吗,师父?那不是我……那不是……呃……” 他被翻过身,火红的长发被撇到一旁,暴露出后颈上那处敏感的腺体。沈渊的手指再次搓揉着那里,带着再明显不过的征服意味。 现在齐凛不可能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他被迫趴伏在凌乱的床单上,手肘上青筋毕露,含糊的声音被按在枕头里支离破碎。 但接下来沈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诧异地发现了枕头上的水渍,问他:“你哭什么?” 我哭了?齐凛木然地支起身体,目光涣散地看着虚空中并不存在的某个点。 沈渊接着问道:“你这些天来处心积虑的示好,不就是为了这个吗?我可以继续把你带在身边,不再用那些安排给继承人的规矩来管你,甚至给你更多的偏爱,那没有什么困难的,这些年来我不也把你养大了么?” 不、不是的……齐凛在恍惚中没有答话。 他的眼前又出现了年幼时看到的沈渊,他是那么的高高在上、宛如天神般俯瞰着自己,居高临下地伸出援手——而自己却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尝到了天神的血。 好像就是从那一天起,他就注定要用爱来偿还这道伤口了。 他年少时顺从而天真的爱他,毫无被驯养的自知,只懂自顾自地确认师父的所有权,摇着尾巴仰盼着那份怜悯,大着胆子央求更多的宠溺和纵容; 他叛逆时懵懂而卑怯地爱他,小心翼翼地藏起自己所有大逆不道的心思,甚至连自己都被骗了过去,只敢在细枝末节的角落里仔细品味着师父或明确或隐忍的偏爱; 他成长时大胆而热烈地爱他,愿意收敛起自己天生就有的一身傲骨和尖刺,违背嗜血的天性和野心勃勃的本能,在他制订的规矩里步步试探和迂回; 而今天,沈渊竟然将这些爱类比于野兽的欲-望…… 齐凛咬着牙没有说话,而身后传来了细微的动静。 沈渊坐在床沿,有些烦躁地握住了那条禁锢着逆徒的灵能锁链。他的声音也显得有些飘忽:“你不愿意?为什么?我以为你想要留在我的身边,以情人的身份。” 过了很久,齐凛才说:“你可以杀了我,师父,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我什么都会原谅你。但是你不能……你不能像这样亵渎我的感情……” 沈渊低下头,手指从那条锁链上抽回,像是被上面的温度所灼痛。他显得有些无所适从,只是因为感受到了小徒弟此刻的情绪,又本能地伸手去轻轻拍打他的脊背,一如他小时候每个被噩梦惊醒的夜晚。 室内安静了许久,直到浓烈的信息素气味平复下来。 沈渊试着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就像从前一样尽量保持性,说:“也许你应该离开一会儿,齐凛。我并不想伤害你,但你让我变得不像我自己。” “你要赶我走,把我逐出师门吗?” “不,不是。”沈渊否认完之后,似乎思考了一会儿,“也许让你去远方执行任务是更好的方式,你本就应该离开我去锻炼独立解决问题的能力了。在你回来之后,我们依然可以像从前那样,我会继续培养你……” “解开我,师父。” “什么?” “解开这条锁链。”齐凛直直地看着他,“我不要听从你的安排了。” 沈渊停顿了一下,捉摸不透自己小徒弟的心思,兴许也在迟疑是否要这么做。但他的手指微动,最后还是用灵能解开了那几道枷锁。 齐凛的脚踝因为被禁锢得太久而留下了红痕,他慢慢地搓揉开那片酸楚和刺痛,伴随着体内充盈的灵能再次涌动起来,他的烈酒味的信息素也重新开始散发,尽管已经沾染了太多另一个alpha的气味。 然后齐凛问:“如果我们像从前那样好,你会同意我继续和邪魔交谈吗?” 沈渊沉默片刻,回答:“特殊情况下可以,例如那次在灰烬都市里的任务。” “那在别的情况下呢?比如危及你生命的时候,你会同意我和麋狮做交易吗?”齐凛却不依不饶地寻求着答案,“我不止和它做了交易,我还使用了来自亚空间的力量,借用灵能腐化来为我做事,我还命令邪魔跪在我的面前——你不可能同意这些,对吗?” “不,永远不会。”沈渊蹙起眉,“没有任何其他灵能者需要这些力量,齐凛,你也不需要。为什么你就不能走在最正确的道路上?” “因为我可以,我生来就可以。”齐凛扬起了头直视着他师父,用他曾经说过的话高傲地回答他,“因为鹰不能被养在鸡舍里,因为尽管我爱你爱得要死,师父,但是我不会放弃我自己。我说过我会向你证明一切的,你只需要等我……你也应该等我,然后要么爱我,要么杀了我。” 沈渊深深地叹息,感受到齐凛这番话背后沉重的力量。 这天晚上齐凛离开的时候,辛永望察觉到了什么,前来禀告说:“大宗师,齐凛这次什么也没有带走……” “让他去吧,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会为自己的抉择负责。”冥想室里传来了沈渊的声音,“我阻拦不了他了。” 辛永望以为齐凛这次也只是任性地违抗一下师父,离家出走个几天也就回来了。可师兄弟们都没有想到,齐凛这一走就是三年。
第32章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三年后。 会议室里正在进行重要的交谈, 大师兄辛永望也被叫进去有一会儿了,不过门外的窃窃私语声一直没有停止。 舒雯问道:“你确定你看到的是齐凛?” 卫英光只差指着天空发誓了:“那绝对是齐凛!拜托,我曾经被他当沙包训练那么久, 他那张可恶的脸我是不会忘记的!这小子不知道在哪里鬼混了三年,竟然还敢回来……难道就不怕被大宗师家法伺候?” “大宗师没有说过他是离家出走。”舒雯想了想说,“也许一直是我们误会了什么。” “师姐!”卫英光很不解地看着她,“那小子明显是私自离开的!这几年连联系方式都断了,这是在现代社会, 他是出门又不是死了!他故意音讯断绝,就差在脸上写上‘叛忍’两个字了……你为什么总觉得他有什么隐衷?” 舒雯眼神飘忽,双手抱胸叹了口气。 她能说什么?她总不能说:但我们小师弟和师父不止是表面上的那样关系, 说不定是小情侣俩吵架、冷战、分手呢?你们老想把齐凛抓回来正法,但说不定人家还是受委屈的那一方…… 身边这群笨蛋alpha和beta真是令人操心啊, 是平时训练得太多, 脑子里只剩下肌肉了吗?也许她该建议大宗师新增一门恋爱课程——哦,但是等等!大宗师可能自己也需要这门课? 舒雯赶紧把脑子里这些大逆不道的想法压了下去,她看到辛永望从会议室里出来了。 辛永望脸色很凝重, 若有所思地夹着一叠文件,头也不抬地往外走去。 卫英光先一步地拦住了他,上前匆忙地问:“齐凛挨打了吗?有多疼?” “什么——哦,”辛永望愣一下才反应过来,“不是,里面正在开会,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被叫进去是因为刚从灰烬都市执行任务回来, 比较了解那里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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