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乘着飞行器,来到了[三大]的一座独立会议室。 景霖和宿念做着不认识的戏,宿念先进会议室,等了五分钟,景霖才到。 但会议室的人都是景霖的亲信,哪可能不了解自家神经抽抽的老大,尤其宿念“杀两国”的报道出来了,完全披露出景霖的白月光就是宿念。 明明是景霖来,但视线全都往宿念身上望,好像会议室的人都化身成为情侣们牵线搭桥的月老。 韩里的笑容最夸张,他就说这俩人的气氛不对劲! 看嘛!真相大白了! 他真具有侦查能力,老了就去当侦探,专门揪小三! 要不苏吴大海按住他,他非得冲到宿念跟前,向宿念推荐几家结婚礼服的店——韩里平日的爱好是服装,尤其钟爱小裙子。 宿念低头看圆润洁白的指甲盖,神态冷淡,高高在上的小玉佛似的,无视这些炽热的目光。 一群人默默的打了个寒颤,以为是“两国杀”又准备“杀”什么人了。 景霖登上主位,笑吟吟的看了周围的人一圈儿,摘着手套,怪气玩味的说:“今天不是来吃喜酒的,各位收收眼神,别把原先是敌人的宿先生吓跑了。” 宿念:“……” 再厉害的眼神,也没景霖这句宿先生吓他。 老哥啊,再客气也不用客气成这样。 进入正式的会议,吴大海率先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把垃圾星的机甲介绍: “从目前掌握的情报来看,这些机甲的构造粗陋,似乎是用各类废弃零件拼凑而成,但能源不明,运作不明,什么都不明……” 吴大海操控着手中的全息投影,将三台造型怪异、满是补丁与焊接痕迹的机甲影像在半空缓缓旋转。 沉默了几十秒,景霖的目光锁定宿念,问:“你得对我们介绍介绍你与之战斗的机甲。” 室内灯光惨白,毫无温度地倾洒而下,宿念感觉有点冷,曲起轻微颤抖的手指,叩了叩桌面,说:“庞大。” 一群人光听到这一个词,就纷纷吵开了,贬低着垃圾星,好给自家找场子。 “庞大顶什么事儿啊?咱们星河,庞大如山的机甲随处可见,那些大家伙,碰上战术精妙、机动性强的对手,不也照样吃瘪!” “庞大也会行动迟缓,往往是累赘。” …… 舌尖舔了下尖锐的白牙,景霖控制着局面,再对宿念说:“别的人不如我跟你有默契,你最好多说点。” 宿念继续道:“我称垃圾星机甲为怪物型,行动力敏捷,防御力更是出色。[冲锋]的武器系统里,只有一把带腐蚀性的大砍刀,对它造成了严重的伤害。” 景霖点点头,调出来各方数据汇总,得来的垃圾星机甲的模型图:整体造型与寻常的机甲没什么两样。 要说不同,那就是它们更破,更脏,更令人不屑一顾。 崭新的机甲是晴天,它们就是阴天。 外表斑驳不堪,齿轮粘着厚厚的油污,没有涂漆,没有绚烂的光层,好似是在垃圾包埋葬半个多世纪的垃圾机甲,一堆枯叶貌似都比它们有价值。 但它们却是目前最强大的机甲兵器。 景霖很想叫它们幽灵型机甲。 宿念掐了掐柔软的指腹,追忆着,猛然想起了一点。 他把那一点细细咀嚼了会,才说:“我觉得它像是活着的,在最开始,我朝它发射火箭炮,我隐隐感觉到它在害怕,很慌张,在颤抖,类似动物怕火。但当发现火没法对它造成伤害时,它就更耀武扬威了。” 景霖追着问:“精神力方面呢?” 宿念的神色蒙雾,眼神略微失焦,迷迷茫茫的说:“我不知道。我试探性放出的精神力触角,没遭受来自对方的精神回击。我的精神力,无法精准捕捉它,我感觉精神力受到了阻隔。” 卡到这里了。 一群人唉声叹气,又从自负变成自卑,贬低自家了,交头接耳小声嘟囔:“这咋打?摸不透啊。” 景霖什么都不表示,他再抬抬手,调出来一艘破烂的战舰,上面绘着一颗蓝到发黑的星球——垃圾星。 景霖凝视着狂揉太阳穴的宿念,神情柔和些,问:“运送怪物型机甲的这艘战舰,你有什么看法吗?” 宿念确定道:“绝对不是垃圾星原产的。” 吴大海接话:“对,垃圾星没有制造战舰和太空航飞技术。” 宿念反问:“那是从哪弄来的?” 韩里瞅了眼门外,说:“我们都想知道。目前猜测是星盗协助。” 宿念望了望周围的人,问:“这里的人都是什么身份?” 景霖微微摊开双手,说:“机甲驾驶员。” 宿念起身说:“最好来几个生物方面的专家,还有机械方面的。” “这得等下一次了。”景霖一挥手,眼神锐利,精准的点了点宿念,“你留下来,绘制你脑海里的怪物型机甲和战舰的图纸。其他人能离开了。” 韩里甩着长发笑,吹了个口哨,喊:“哟,老大要和宿先生单独约会了?” 景霖微微颔首,说:“你最好提前做好倾家荡产随份子的准备。” 韩里冲景霖一挥手,“时刻准备着!” 宿念:“……” 有病。
第28章 他的主场 宿念迎来了他在炜岸城的第一份工作。 他没有丝毫的期待。 他用温热的清水洗了把脸,望着镜子中颓废阴惨的面孔,殷红的唇撇的大大的,挤了个笑。 他还是囚徒的心,没有什么归属感,醒来是乱糟糟的,睡着是做着乱糟糟的噩梦。 在星河的安定,像是意外获得的大额金钱,他有些侥幸,但更多的是悲观的不可思议。金钱迟早会丢的——这快成他的信念了。 他每天都会丢垃圾,每天都会看自己,然后就会无可避免的想到该死的垃圾星。 对,他还没从垃圾星走出来,他不是景霖的囚徒,他应该是垃圾星的囚徒。 他想垃圾星,比想景霖的次数还多。 而想景霖,景霖到,他像个爱操心的大妈,发来通讯:“嗨,宝贝,你还好吗?” 好吧,他也是景霖的囚徒,整天被他监控着。 “我很好。”宿念眨了眨眼,崩掉几颗眼眶上的水珠,一边跟景霖闲聊着,一边去换了训练官的制服。 棕木色的迷彩服,厚重的木头色,古早的气息浓厚。 他一穿上,张开双翅膀对着镜子亮相,都觉得能悬挂着枯枝上,cos枯叶蝶。 还配了一个小奶锅造型的帽子,脑袋把薄薄的帽子塞的鼓鼓的,而外露的那张白面脸,像是出了锅的发面馒头,超蓬松和暄软。 宿念不戴了。 天气不好,天阴的需要点灯,飘了些大颗粒的雾珠子,也可能是小雨。 街道上蔓延的车和人都撑开了遮雨棚,彩色的,却很阴暗,像一顶顶的蘑菇,扎在炫彩霓虹街道上,拥挤着,让人世间更加的匪夷所思。 宿念成为了其中一员,但格格不入。 他在雨雾中穿行,凝着不少水珠的黑发遮眼,叼着一根欲熄的烟。袅袅青烟在雨雾中挣扎着散开,没多少劲儿。 他提着没多少重量的手提袋,胳膊肘下夹着他的长雨伞,跨着把所有人甩去的大步子。 他很单薄和轻盈,快速在人群中钻行,像一只虫子,或者是其他不太吉利的物种。 坐了半个多小时的电车和电梯,他来到了[三大]训练营地,逆着晃眼的光,来到空洞的走廊。 一个检查仪表的机器人,用细细圆圆的长手,戳戳宿念的后背,大喊:“宿念!你没戴帽子!” 宿念拐回头去看机器人,一本正经道:“念在初犯,下不为例。” 机器人转了转金属脑袋,说:“……这句话应该我说。” “你可以再说一遍,我听着呢。”宿念潇洒的甩甩手,大步朝里走。 机器人愣了十几秒,追着宿念的背影大喊:“念在初犯,下不为例!!” “好的。”宿念侧转身子,乌黑的发丝甩出一滴水珠,他对着机器人粲然一笑。 * H号训练室,灯光昏黄,若蒙着一层经年的旧纱。 合金大门涂着跟宿念穿的制服一样的颜色,特别好认,也特别不好认:一些眼瞎的货,在宿念跟门站在一块时,会误认为宿念多了个又方又高的兄弟。 门和宿念的装扮实在是太像了。 宿念推开他的“兄弟门”,走了进去,一群年轻但不乖的学员们,随意的站着,正在等着他。 就是这身枯叶蝶装,宿念也够勾魂夺目的,金属腰带束着窄细的腰,长腿笔直有力,中短靴箍出小腿秀美的线条。 雪白面容上沾着水点,黑发氤氲着丝丝寒气,他孤傲又冷清地看他们,像是从另一个世界屈尊降纡而来的王。 赵小贵子和夏明是预备A,率先被宿念的气度勾去目光,再别过头,短暂的达成共识,交头接耳道:“嘻嘻嘻,景少将吃的真好!” 他俩也受娱乐新闻的影响,然后叽叽笑着,再去看长公主,嘲笑又感叹的摇摇头。 长公主虽然想锤爆两人的脑袋,但她已经被折磨的习惯了,就视若不见。 长公主的左边是胡珀,也就是她的那位前未婚夫O。 他是个染着绿毛的精神小伙,穿着破洞风的便装,有点三白眼,瞧着有点呆蠢。他很大名鼎鼎,因为他常仗着当大贵族的爹娘横行无忌。 胡珀代替长公主接收到赵小贵子和夏明的眼神,举起两只手,一人竖去一根中指。 长公主和陈莉一样,像个呆滞的木头人,朝宿念举起一只手,打招呼。 宿念无视这群骚动的学员,先看了眼时间。 还有五分钟。 让他敬业不可能,这里不是战场,他们也是敌人。 他立马丢掉学员们,长腿一别,拐了个弯,大步往他专属的休息室去。 他把雨伞挂好,烘干被淋湿的头发,从手提袋里取出来景霖给他定做的鞭子,别在裤腰带上。 还有一分钟,他喝了口甜果汁,甜腻的味道在舌尖散开,纾解心内的憋闷,这才不紧不慢的走了出去。 宿念睁着大眼一看,觉得人够了,说:“很好,人都来齐了。” 胡珀充满敌意,扯着嗓子问:“你不应该先自我介绍吗?” 宿念不动声色的说:“感谢你的提醒,我是宿念,来自诺瓦……” 宿念还没说完,夏明爆发出一阵夸张的大笑,下巴扬起,挑衅的反问:“诺瓦?诺瓦不是早灭亡了吗?” 宿念眼神淡如秋水,冷静道:“你放心,你绝对会比诺瓦先亡。” 夏明再接再厉,倨傲的眯着亮蓝色的双眼,继续怼:“我觉得你介绍错了,你不是宿念,你是军奴——小、军、奴。你是我们星河的奴隶。卑贱的训练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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