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念昂着脖子瞄景霖,勾人的探出一截红嫩的舌尖,舔舔嘴角的饼干屑,手上的活动没有停,往手臂扎入止血敏的针头,狡黠地回:“跟你学的呀,老大。” 没办法,就得臭不要脸点,得极快的养一养,接下来才是一场硬仗。 “看起来聪明点了。”景霖重重拍了下他的后脑勺。 烦人。 针头差点给拍掉。 * 景霖的家到了,依旧是克莱因色的调调,正式名字是第三军区综合作战大厦,炜岸城最主要的作战指挥部门,简称[三大]。 姓景的一大家子人操控着军方,也被军方操控着,大多数人都没有私人之家,只能把军署当成家。 景霖也没有私人之家,他是把[三大]当成家。 但他自认他有点不太一样,他不太遵从职业军人那一套,他跟景家反着来:他把他家变成军署,而不是把军署变成他家。 虽然看起来都是一样,军署=家,但本质完完全全不一样。 反正这王八蛋就喜欢自欺欺人。 [三大]占据近乎半个炜岸城,地盘大的过分,把学校、街道、商场、机场等等都囊括了,所以这些民居场合,也能如音乐公园一样,变成战斗要地。 连接[三大]各处的是纵横交错的电车与电梯。电车是固定不变的,而电梯是非常古怪的,如同一个个小格子,能够时时变化,以改变三大的整个布局,并能借助过于迷幻的克莱因之色隐藏。 很多人认为,[三大]的核心是在电梯里,揣测有一座“隐形”的电梯,可拆到各个电梯之内,也可合成一座伟岸的部门,它才是[三大]真正的军事堡垒,而且景霖的主机甲[焚烧],就在电梯里藏着。 三大的地下第8层,配有囚牢,关押了不少的军事要犯,但景霖还不打算把宿念丢进去喂老鼠。 他是真想把宿念带回老巢,贪贪宿念的味儿,让宿念暖暖他的心,虽然结果可能是宿念冰了他的血。 景霖扣着宿念的肩膀,黑伞撑点着地,风度翩翩的下了飞行车。 含着寡淡的笑意,他交代随后的军士:“劳烦诸位了,可以离开了,接下来是我和小囚徒,私人又成人的二人世界。” 军士们:“……” 您说的最好不是真的。 宿念:“咯。” 吃的有点饱,打个嗝压压惊。 * 景霖扛着宿念,带去了训练区,一处军力密集,但防备不那么密集的区域。 宿念不知道景霖是要干什么,难不成景霖欠揍了,想跟他较量较量? 那他残破不堪的弱样子,可不是景霖的对手,丢脸是一方面,丢命可就不好了,以己度人:景霖这货完全是会把他往死里搞的。 宿念头脑风暴一阵,两手抱在胸前,脑袋朝下一点,撞了撞景霖结实的胸膛,故意可怜巴巴的说:“坏人,你可不能趁我病,占我便宜。” 景霖斜眼看他,无语又讥诮地说:“莫名其妙你。” 宿念:“艹!还不是你害的。” 来到圆形隧道的植物园观赏台,在迷宫似的行道树中穿梭,正遇一位拿着大剪子,修剪小叶黄杨的老大爷。 老大爷朝景霖身上一瞅,惊奇地问:“哎呦,景少将,您扛的什么啊?” 宿念低声飘着说:“鬼。” 他声音低,只有景霖听到了。 景霖掐了掐他侧腰的肉,热的,软的,没成鬼。 景霖回答:“情.趣娃娃。” 老大爷来兴致了,左右瞅着宿念精致的侧颜,问:“哪里买的?美爆了。发个链接呗。” “宝贝,自然是捡来的。”景霖拐着脖子,臭不要脸亲了亲宿念的脖子,正好亲到凸起的腺体。 宿念打了个颤,浑身都在骂麻麻批,口中更是暴躁地喊:“去你的!” 老大爷:“挖槽!这娃娃还会骂人?” 景霖通情达理解释道:“脾气跟美一样,都比较爆。” 老大爷一脸牙疼的表情,道:“景少将,你真有福。” 景霖笑吟吟地点点头,宠溺又头疼的说:“没办法,自己捡的小宝贝,打断腿也得受着呗。” 宿念:“yue。” 这混蛋是越来越会装了。 老大爷追着问:“哎!景少将,您的娃娃叫个啥呀?” 景霖可算能吐出心中所念了:“他要是不闹,我愿意叫他小黑蛋。” 老大爷:“……好。” 越过老大爷,宿念没闹,而是冷不丁的说:“景霖,咱俩之间,不是色,就是蛋。” 景霖顺手揪了朵茉莉花,偷偷别在宿念乌黑的头发里,好整以暇地问:“还有小呢?” “你的确很小。小不点,超级可爱腻。” “对你来说够大了,每次你都喘息着咬我,喊我‘轻点慢点的’。小黑蛋,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都忘记了吧。没事,‘小不点’会让你想起来的。” 造谣罪可耻! 宿念动动长腿,踢了踢景霖的后背,愤愤不平的憋出一句:“景霖,士可杀不可辱。” “哟,你可真娇贵,真成小宝贝了?几句烂话听不得,开始要死要活的了?那我劝你,还是别在星河闯了。” 景霖笑中夹杂着冷气,另一只手丢了黑伞,捧住宿念细润的脸蛋,疯癫的逼迫着问:“怎么样?废物,要不要老子宰了你?” “滚。” 宿念被他教训的无言以对,一扭脖子,把脸从他手里扭下来。 他恨的牙痒痒,这麻痹混蛋一直是这样,特别会用冠冕堂皇的话拿捏他,搞得他像是个受训的学生一样。 * 畅通无阻,来到景霖的训练区的休息室中。 入内皆是冷色调的灰白,精简的老鼠无处可躲风。天花板是会呼吸的银灰色鱼鳞,藏着几只损坏已久的摄像头。巨大的调光玻璃像是一幅幅抽象画,分割着每个空间。 的确是景霖的地盘,一股景霖的冷杉味,清新凛冽,醇厚微醺,很……诱人,宿念不太自然的翻了个白眼,被扫弄的鼻头发痒。 幸亏他才熬过发情期没多久,又吃了抑制药,要不然他就是来到剧毒室,得被扰的跟景霖干起来。 “睡。” 景霖把宿念随手卸在隐形的平沙发上,邦邦硬,宿念被撞的一口气没上来,四肢蜷缩着舒缓。 滴滴滴——景霖左耳的耳骨银钉,闪烁着蓝光。 闪了三下,他的耳朵边传来一道机械轻音:“小念念为您服务,主人,您的直播要开始啦。” 哦——差点忘记了,今儿是周日,还有他的一场《情深深》直播的。 绝对不能停,停下会被王庭注意到不对劲。 景霖烦烦的抓抓灰色头发,对智能提醒语言说:“小念念,等我一会。” 宿念以为是对他说的,凶巴巴地问:“你要干什么?” 景霖也不戳破,反正小念念本来就是宿念,他挑了挑眉,轻慢的解下一颗西装纽扣,拖着腔调说:“老情人见面,得来一炮吧。” 真要来?! 要死了。 宿念摊了摊手,小鹌鹑般缩缩脖子,压低声音说:“我记得炜岸城禁炮。” “宝贝,你真幽默。” 景霖把宿念丢在原处,踩着瓷白地板,走去了左侧的半遮形浴室。 哗哗啦啦,水冲刷下来,调光玻璃感应到,浮现出浅黄色光晕,但仍是半透明的。 景霖在脱衣服,脱下的衣服都丢在脚边,慢条斯理的,跟剥葡萄皮似的,性感的肌肉逐渐暴露。 实话实说,有看头,且很想一直看下去。 要是闲的话,宿念就会抱着爆米花,翘着脚脚看下去了,可他现在是大忙人。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宿念继续鹌鹑缩头,赤着双脚,两手提着脱下的靴子,猫着腰悄悄溜到窗前。 窗户开了一条缝,他急匆匆的套着靴子,迎着挂着克莱因蓝的潮风,眯了眯锐利的双眼。 如临深渊,呼吸都不顺畅,盛大的阳光真直射着他,只有温度,没有重量,但他却觉得这些光在压迫他。 从上往下一看,高楼微斜,下粗上窄,很有搞头哇,高得很啊,得有上百米。 小意思,百米冲刺而已,他冲过无数次。 只不过以前都是横着冲,他这次得竖着冲,一不小心连魂都能冲没了。 他把作战服脱下来,裹住打前的右靴子,上身只穿浸有油漆的无袖短背心,活动了两下胳膊,轻薄的肩胛骨透过雪白的皮翻动着,隐隐要穿出来。 他有装备,抬起舌头,吐出一颗灰蓝色的微型小胶囊。 指甲一搓小胶囊外皮,纤外附骨骼唰的弹射出来,犹如鲜血的输送,顺着他细白的手指,附到他全身。 纤外附骨骼细如牛毛,镶满了微细的动感装置,能增加用户的力量和敏捷性,一般是攀登人员和跑酷小子所用,宿念嘛,两者兼玩,所以他有。 在这个时候,纤外附骨骼就是宿念的逃跑利器。 “我TM有隐形的翅膀,白色的……飞了。” 宿念打了两下气,扭头向屋内看,不舍的神色一闪而过,坚定罩住了静雅的白面庞。 哗——他蹬着光滑的玻璃面,冲了。 中间被飞转的一面玻璃绊到,他重心不稳,来了几个悬空旋身,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旋。 他是职业的驾驶员,这点程度的飞转,脑子不晕眩,就是有点费脸和费眼,脸要吹成大饼脸了,眼要被闪成白内障了,晶莹的泪珠落个不止。 砰!他紧紧的向风的侧边转,再次踩到玻璃上,急速的滑了十几秒,他哐的几声朝地面降落,呲出半米长的花火。 他半跪在铁铸的地面上,膝盖处的纤外骨骼突起,顶的他骨头猛然一酸。 “我爽死了。” 宿念仰头望望高处,颤抖发红的手比了个中指,再抹去受风而出的泪水,瘸着半条腿继续跑。 圆形隧道植物园观赏台,他撞见了躺在草坪休息的老大爷。 跑了三两步,他又跑了回去,抢走老大爷身边裁剪花草的大剪子,憋出了个词:“借用。” 老大爷可怜兮兮地搓搓手,问:“还吗?” 宿念耸着肩,比了个贱贱的剪刀手,什么话都没有说,扛着大剪刀快速冲跑。 ‘不会还了。’老大爷肯定和绝望的想。 老大爷伤心欲绝的转身,跑到一堵墙,敲了两下,敲出一面对话框,大喊:“花草呼叫总部。景少将,你的娃娃,情.趣娃娃跑了。他还、还抢走了我的老伴!!” “了解。” 景霖甩甩滴水的灰长发,嘴角勾着,随手扯了个白浴巾围住,从浴室直接下到机甲室,登上了一台速度型机甲。 机甲是浅灰色的,高四米半,宽有两米,可以说是机甲中的小迷你,俗称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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