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伴随着又一声“咔嚓”,白汐看到自己身上一根羽毛被他剪断掉到地上,而自己一双大翅膀还老老实实长在原位...... 白汐:......? 白汐:...... “尔,尔烈,你......”远处金映雪的声音已经挑高八个调儿,“你,你怎么不剪白汐的翅膀??” 胡尔烈并没回应,只是吹了下挡在眼前的几捋银发,露出峭立挺拔的鼻峰,飞刃削玉的下颚,他随后缓缓撩起眼皮睨向白汐,声音低沉阴冷,似隆冬刮过的风: “小时候,你就像现在这般把我死死按在床上,拿着一把剪刀一根根剪光我的羽毛,我每次挣扎逃出你的恶爪,就又会被你重新按到床上。” 白汐:...... 白汐飞快咔吧两下眼,愣了半晌后大脑终于转过弯儿,狠狠吞了下口水: “咱,咱俩能一样吗,你刚才不也说了我是给你按在床上,又不是像你现在这样给我按地上,再说我给你剪羽毛根本不是给你行刑啊。” 白汐不自觉动下翅膀,确认自己翅膀的确还能用,而且好像也渐渐恢复了些力气,他又接道: “其实剪羽毛就跟剪头发一样,越剪长得越浓越密,你小时候头顶上压根儿没几根毛,这把我给急的,所以我才给你剃光了想让你重新长啊,你看你现在这一身羽毛蓬松油亮的,那不得有我一份功劳?” “歪!我自己会换毛还用得着你给我剪?”胡尔烈倏地拧紧眉头,但漆黑眼眸中却似掉进一粒石子泛起微微涟漪,他忙垂下眼皮又给了白汐一剪刀。 白汐:...... 啧啧,咋还跟个孩子似的。 剪吧剪吧,只要不剪爷的翅膀,让你剪几根毛算什么。 白汐正腹诽着眼珠又一转,偏头看了眼远处已经摇摇晃晃站起身,浑身发抖的金映雪,心说金贱人现在肯定气得舌头起泡吧,再给她再加点儿码。 “其实......我也藏了私心。”白汐故意放低声音,调柔了语调,又开始胡编乱造: “因为一只被剪过羽毛的小鸟不仅会更加依赖主人,还会深深爱上他的主人,其实我就是想让你更加喜欢我......” 话因落了地,胡尔烈腾地站起来,却偏开头没说话。 白汐歪着头又补一句:“所以......你其实潜意识里早就爱上我了,是你自己没......” “闭嘴!”胡尔烈猛一松手把剪刀“咣”地一声扔地上。 旁边却突然传来一阵孩子的笑声,白汐转头一看,见观主蹲在祭坛外叼着根烟,一边傻乐一边咳嗽,乱糟糟头发里还蹲着只小鸟,被他咳得歪到一边,定睛一看居然就是平头哥...... 白汐:......平头老弟挺野啊,都能在观主头上“做窝”...... 而此时草丛上乌压压一片老鹰早就站起身,一个个使劲伸着脖子乐滋滋朝这边看大戏呢。 白汐:...... 白汐一见这么多子民都看着,赶紧又冲着胡尔烈找补了一句,“反正你刚刚给我剪了羽毛,我突然就觉着更稀罕你了,还真神了。” 胡尔烈:...... 胡尔烈直接上腿踢了白汐一脚。 远处的观主当即又呛口烟,一边笑一边抬手指着胡尔烈哂笑着:“呦,快瞧那小子,脖子都红了。” 胡尔烈遽地把帽兜戴上,不忘回头狠剜了观主一眼。 观主:...... 白汐歪在地上咔吧两下眼,也乐了,心说胡尔烈还真被自己给忽悠害羞了? 他再一看远处的金映雪此时已拍动翅膀直接飞过来了,身上批着的外套都掉到地上。 “尔烈,白汐应被剪掉羽翼,你乃一朝宗王,又怎能......” 胡尔烈一抬手止住金映雪,随后转身把目光射向尖刀团,幽幽开口,“昨日是谁挑头让白汐跟孩子们一起参加飞行考验的?” 金映雪:...... 胡尔烈声音不急不徐,却又字字如冰锥扎在身上。 尖刀团内武士此时已基本恢复气力,一个个身体站得笔直大气不敢喘一下,之前还在队伍最前端的那个公鸭嗓的金雕,此时从后面踉跄着飞出来,身体像片叶子般簌簌颤着。 “回,回宗王,是我。” “恩。”胡尔烈低头搓了搓手指,又开口问了一句: “昨日是谁救了映雪将军。” “......也,也是我。” 胡尔烈手指一僵,轻轻转头看了金映雪一眼。 金映雪立马偏开了头。 “......”胡尔烈又把眼睛扫回那个金雕身上,“恩......念在你救将军有功,便给你留下一边翅膀,砍掉一只便罢,行刑之后押进地牢。” 武士们立刻齐声接道:“是!” “宗王!”金雕武士俯身在地抖成筛糠,“在下不知犯了何罪要被断翼啊。” 胡尔烈勾了勾手指,忽然深吸口气转身朝白汐走去,一弯腰把白汐抱起端在身前,随后面冲祭坛外的子民,再开口时声音低沉深远一字一顿,似要把每个字都刻进大家心里。 “白汐是上天赐给穹朝最贵重的礼物,所有穹朝禁令将对他无效,何况他于我有恩,但凡我还在穹朝当一天王,就不准任何子民动他一根羽毛,否则轻则牢狱,重则杀无赦。” 白汐:...... 你自己就能随便剪呗...... 白汐虽腹诽但眼角却不自觉淌出眼泪,嗓子眼儿瞬间被升起的热浪席卷,他仰头泪汪汪看着胡尔烈,还没忘趁机小声洗个脑,“你看,你就是爱我。” 胡尔烈:...... 胡尔烈一把给白汐的脑袋按下去,“一会儿给你把头顶的卷毛剪了。” 白汐:...... “尔烈。”金映雪依旧悬在半空,声音明显颤抖,声音已没刚才响亮,“穹朝禁令对白汐无效,可是你与祭司大人商议的?先知长老可知此事?” 胡尔烈的脸瞬间沉下来,白汐头一次听胡尔烈跟金映雪说话竟也跟冰一样寒冷: “我是穹朝的王,不需和任何人商议。” 金映雪:...... 胡尔烈原本还用力按着白汐的脑袋,转而抚摸起白汐头顶的毛,把卷毛一根根捋顺,他扫了金映雪一眼,声音柔下来,“走,回去给你洗澡。” 白汐:!? “哦,那,那个,我自己......”白汐结巴起来。 “我这就飞回去让白小吉准备洗澡水!”平头哥大老远接上话头,声音激动得跟要哭了似的。 观主在旁边直搭腔,“对对对,小胡啊,你俩好好洗个热水澡啊。” 胡尔烈:...... 白汐:...... “没事,我自己......” “他自己不行。”平头哥立马打断,“他三天没洗澡了,就等宗王您回来帮他梳毛洗漱呢,我们谁都没敢碰。” 白汐:...... 我真的会谢!!! 胡尔烈抱着白汐走出祭坛时,白汐抻长脖子看到原本像木头桩子般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金映雪,此时又缓缓飞到半空,一双鹰眼盯猎物似的恶狠狠看向自己。 白汐:...... 白汐一点儿没含糊,立马挑衅地冲金映雪左一下右一下歪脑袋,跟个钟摆似的,就差吐舌头了。 胡尔烈:...... 胡尔烈目不斜视看着前方,冷嗖嗖从嘴里低声冒出一句,“你脖子痒?我屋里有剪刀。” 白汐:...... 白汐缩回脖子前又看到之前那头公鸭嗓的金雕耷拉着脑袋已被两位士兵架了起来,再一看应该是已经吓晕过去。 在当另外两位武士徐徐展开剪刀准备要行刑时,白汐吓得一猛子把头扎进胡尔烈怀里。 胡尔烈:...... “胆子比老鼠还小。”胡尔烈挑起一侧眉毛,“怎就敢一次次的寻死?!” “因为我爱你。”白汐声音呜呜哝哝也没抬头,“要让你亲眼看看哥对你的真心。” “闭嘴吧。”胡尔烈胳膊稍一使劲,白汐立刻被捂得差点儿喘不上气儿。 即便如此白汐心情还是巨舒爽,干脆撒花儿似的在胡尔烈怀里蹭蹭脑袋,又闷闷道: “啧啧,胸肌真不是盖的,这便宜让我占的,你再搂紧点儿。” 胡尔烈:...... “......疯子。”胡尔烈拧着眉松了劲儿,白汐赶紧抬起头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看着灰蒙蒙的天还感觉太阳都要从乌云后边探出头了。 “瞧瞧这天儿,多舒坦。” 胡尔烈:...... 白汐边说边又把脑袋歪在胡尔烈身上,舒服闭上眼开始“沐浴阳光”,就差再欢快地吹出两声口哨了...... 直到白汐被胡尔烈带回城堡,走进卧室,站在了一个装满热水的硕大浴缸前。 胡尔烈充满磁性的嗓音跟低音炮般炸响: “洗澡吗......”
第31章 第三十颗 命根 白汐遽地把脑袋立起来,周围雾气缭绕,气氛变得有点儿梦幻,他脑中不自觉浮现出那晚胡尔烈没穿衣服的场景...... 白汐木讷点头,“洗,洗啊......”随后他刚要接一句“我自己洗就成”。 结果身子突然一轻,重重摔在了地毯上...... 胡尔烈把白汐扔在地上以后大步走去洗手台,“你不止三天没洗澡吧。”边说边按了五六下洗手液开始七步洗手法使劲搓着手指。 白汐:...... 这孙子还嫌我脏? “对!”白汐的火儿噌地冒起来,心说还非得让这孙子给自己洗个澡了,“我八百年没洗澡,你赶紧过来帮我洗洗啊。” 胡尔烈压根儿没搭白汐,把手擦净以后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你刚才不是说要给我洗澡吗?” “我没说。” “!”白汐顷刻嗓子冒烟儿,“好你个胡尔烈,就你还大王?别人一言九鼎,你是一言九毛,连一块都不到!” 胡尔烈脚步仍没停。 “白眼狼,真就是白眼儿狼!小时候我蹲地上天天给你洗澡梳毛雷打不动,连我儿子都没这待遇。” “对,你儿子要是让你帮他洗,他也活不到现在。”胡尔烈终于停下步子,微微转头斜着白汐: “不过......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成为鹰族唯一会游泳的鹰,我还得感谢你生生把我逼出来。” “不是?你都长这么大了还看不出我当年用心良苦?”白汐激动得扑扇着翅膀站到浴缸边上,调高嗓门却是语重心长: “游泳是必备技能必须从娃娃抓起,我看你总也飞不利索,琢磨着万一你哪天飞着飞着掉水里了可咋整,学会游泳至少能活命啊!” 胡尔烈:...... 话音才落就听“噗通”一声,白汐脚一打滑掉进了浴缸里。 “靠!救,救命啊!萌蛋砸!” 胡尔烈:...... “正好,你也学学游泳。”胡尔烈没动窝。 “我,我真是白养你!”白汐扑腾几下后,却自己站了起来,发现水就到他肩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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