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汐子你跑啥?”平头哥紧追其后,“是不是心里有鬼!?” “......什么鬼不鬼。”白汐无奈停下脚步双手叉腰,“我说老弟,如果要是让你见到了凤凰,你兴不兴奋?” “?凤......”平头哥翅膀一僵,“凤凰?” “对,凤凰还化成人形捏你脸蛋儿,又约你吃饭想和你做朋友,请问你激不激动?!” 不远处高树上的胡尔烈抓了两下枝干,成片叶子簌簌飘落。 “......”平头哥飞到白汐肩膀上,歪歪头,“嘶......那我估计得激动成狗了......” “那不得了。” “不是?你先等等......”平头哥眼珠一怔,“是不是你昨晚救了吊威亚摔下来的顾凯鑫,所以他要请你吃饭!?” “对啊。”白汐洁白牙齿间露出灿烂阳光,一转身继续跑步,“所以你得替我保守秘密。” 平头哥:? 树上的胡尔烈阴沉下脸,枝干眼看要被利爪抓断。 “不是?你等等白汐!你该不会是在顾凯鑫面前变成了人形吧!?” “对啊。” “什么?!你是不是疯了,那,那他没害怕?” “反正捏着我的脸,喊我小猪佩奇呢。” “还好吓傻了......估计请你吃饭也是胡言乱语。” “怎么就胡言乱语,顾凯鑫可是知恩图报的人,当时就说要请客。” “嘶,怎么还说跑题了。”平头哥啄木鸟似啄了两下白汐脑袋: “白汐啊白汐,你是不是脑子进水,怎么能在顾凯鑫面前变形,你该不会把所有事都告诉他了?!” “没有没有。”白汐睫毛扑扇轻咳一声: “哈哈,我,我跟你开玩笑呢,他没看见我变形,我就是告诉他刚才是我养的鹰救了他。” “哦......”平头哥长长舒口气,“大汐子,你一定记住绝不能把你的事告诉任何人,连父母都不能说。” “知道了知道了,你这一说父母,正好我趁着没变回人形赶紧回趟家,我妈这两天总发语音问我是不是在外头不学好,跟人玩疯了。” “恩,是得回去照个面,我陪你去。” 白汐转身开始朝山外跑,平头哥飞在他身旁又“嘶”了一声: “对了,你昨晚说因为宗王先前碰了你弟弟,所以你能延长两天人形?” 树上的胡尔烈:...... “对啊,欸?那我是不是今晚可以在家住一宿,明儿再回来?” “恩,我就是这个意思。” “对了老弟。”白汐放慢了速度,“你抓紧委派一个你手下,告诉他宗王一回来立马通知观主,让观主去说我学织毛衣的事儿,不然后天就歇菜了。” “歇菜?”平头哥又落回白汐肩头愣了两秒,之后身子倏地颤起来: “大汐子,你该不会是想打着学织毛衣的幌子骗宗王帮你维持人形,然后你就能后天去跟顾凯鑫吃饭了吧??” “呦,挺聪明啊老弟,不亏是必胜鸟一族族长。” 远处喀嚓一声响,一颗树的树杈断裂,穿过空中乱舞的树叶掉到地上。 “!大汐子!你是不是从小吃‘熊心豹子胆’长大的?!”平头哥声音高了八度,盖过了周围响动。 “这也只是A方案。”白汐没平头哥,自顾说着: “要是宗王没回来,或者胡尔烈不给观主面子死活不同意我学针织,那就只能......” 白汐突然转头冲平头哥挤了挤眼,“老弟?明晚请你喝咖啡啊。” “咖,咖啡?”平头哥怔了下,“汐,汐八!你又要找小姐!?” 胡尔烈蓦地展开翅膀,似随时要俯冲而下。 白汐笑弯眼睛,“你咋还变韩国鸟儿了?” “......”平头哥猛一闭眼掉到地上,一动不动。 “哎呀安啦。”白汐直摆手,“这次我不去找小姐。” 平头哥遽地睁开眼,望着天吁口气,“吓死我了......” 胡尔烈慢慢收起翅膀,粗重喘息声平缓下来。 “你太out了。”白汐低头掏出手机: “我跟你说,现在很多能提供上门服务,我随便约一个就成。” “?”平头哥腾地弹起来,“你,你不是要找小姐,而是要让小姐来找你??” 白汐凹出一对儿酒窝,牙齿雪亮: “对头!”
第47章 第四六颗 七夕 胡尔烈倏地飞到空中,三米长的翼展如一团乌云把身下大树笼在黑暗中,但也只片刻功夫胡尔烈生生压下轰雷,又落回树顶。 白汐却像只快活山雀原地小跑起来:“老弟你放心,我绝对不让小姐来城堡,就直接去山外的青云山庄,肯定不会被发现。 平头哥一言不发,生无可恋重新闭上眼,身子一松劲儿瘫在地上。 “装死没用啊。”白汐一弯腰给平头哥抱起来端在胸前,“咱俩是一根线上蚂蚱,一辈子好搭档,哈哈哈。” 白汐带着平头哥跑远后,胡尔烈依旧立在树顶一动未动,直待天色全黑下来才如一道闪电划破天际。 胡尔烈虽然飞回城堡却是趁夜色直接飞进顶层阁楼的圆窗里,一路有执勤士兵发现胡尔烈后已被警告权当没看见他,更不准说出去。 飞进阁楼后胡尔烈落到一个古朴书案前,在把搭在椅背上的衣服套身上后坐下来。 他转头看了眼落锁的房门,伸手打开抽屉拿出一个笔记本,水洗月光透过小窗洒进来,把红色牛皮本也洗去颜色。 胡尔烈苍白指尖捻着本子外露的书签红线,盯着本子默默看了许久,直到窗外响起刺耳蝉鸣,胡尔烈才打开本子生硬写下年月日,随即把今天发生的事记录下来。 本上字迹被钢笔笔尖戳得斑斑驳驳全是洞,洋洋洒洒“戳”了两页纸后,胡尔烈似还觉着不过瘾,在第三页纸上又画了一个顶天立地的坟包儿,上面写着几个大字: 白汐,七夕祭日。 * 转眼到第二天傍晚,胡同儿尽头一间小院儿里,顾凯鑫坐在开裂的书桌前,手里像握圆珠笔似地握着一根毛笔,在A4纸上慢悠悠画着。 经纪人李姐翘着二郎腿嘴里叼根烟,眼睛一会儿看看房顶一滴滴落到盆里的水珠,一会儿又看看顾凯鑫笔下的神作。 在嘬完最后一口烟后,李姐揉着太阳穴站起来,没站稳歪在桌边,伸手戳了戳顾凯鑫的简笔画,像要戳出个洞: “现在还改用毛笔画画了,你一天天不是看佩奇就是画佩奇,再不就是站在院子里射鸟儿玩儿,顾凯鑫啊顾凯鑫,你眼瞅四十了,你得替你未来好好规划规划......” “别叨唠了,我不是同意继续去相亲了?” 李姐:...... “对了。”李姐扶扶镜框,“这次见到女方别再提你住这个破出租屋的事儿,把你爹在逅海那边给你置办的四合院说一说,听到没。” “都一样住胡同儿,有什么区别。” 李姐:...... 李姐呛口吐沫,“得,走了,我在你这旮待久了缺氧。” 随着玛丽珍鞋啪嗒啪嗒狂敲地面,李姐一阵香风钻出门,结果刚出门又回来,直接小跑到顾凯鑫身边,一伸手把一个小方盒揣进顾凯鑫裤兜里。 “你家老爷子不是寄过一大盒稀有品质的澳白珍珠,就为给你相亲用吗?明天七夕节,我选了个中式胸针嵌上一颗银蓝光珠子,那个大小姐铁定稀罕,你可得记着送,听着没?” “嗨,你自己留着戴吧,那一盒珍珠我不是早就全送你了。” “滚犊子。”李姐一记刀子眼甩给顾凯鑫。 顾凯鑫嘿嘿直乐,“行了,知道了,我一定送。” “这还差不多。”李姐翻了顾凯鑫一眼转身走了,前脚刚走,哈士奇后脚从窗户跳进屋,看见顾凯鑫穿个平角大裤衩站在书案前,手里正提着根金杆狼毫在宣纸上笔走银蛇。 “殿,殿下?您不是封笔了?怎么又把文房四宝拿出来了。” 哈士奇扶着桌案探头看,倏地龇起牙,“殿下画的是那晚的金雕?” “白汐汐的身份查清了吗,他到底是不是人。” “他怎么可能是人?我那天晚上打老远就闻见他身上的鹰骚味儿了。” “恩,我早猜出他是个骗子。” “......不过,他的确也是人来着,现在变成雕了......” “?什么?他没骗我?” “他骗了!他根本不叫白汐汐,他叫白汐。” “......你是不是虎!” “......我,我是狼。” 顾凯鑫伸腿就一脚,在把哈士奇踹飞后又盯着那副画看得有些出神,他重新拾起笔在那画的旁边写下两个小字:白汐,是温婉娟秀的小楷。 下一刻顾凯鑫猛地摔下笔,柳叶眼转瞬射出寒光,“走,立刻去青云山庄。” “?殿下不是和那个白汐约的明晚?” “那个白汐估计已经盯我好几年了,八成早就被鹰族收买,来探我虚实。” “啊?那,那可咋整!” “慌什么,药不是已经到手了?” “对对对,殿下放心,到时候我全给他下进酒水里,只要他不是胡秃鹫就肯定能把病毒传播过去。” “你们这药啥毛病,怎么还对胡秃鹫没效果?” “嗨,您不知道,这药引子就是从胡秃鹫身上提取的,另外咱狼族之所以能讲人话不也全靠吃胡秃鹫一族的肉?” 哈士奇跳到一旁椅子上,继续说着:“不过现在发现吃胡秃鹫娃娃的脑子,至少能维持一年,不过必须是变成人形后的脑子,所以您看我不是一直也没再吃过冻肉。” “吃脑子?僵尸踏马才吃脑子!你们可真够恶心的......” “殿,殿下......这话您跟我说说成,但您可千万别当着......” “以后再踏马吃娃娃脑子,我弄死你。” “是!是的殿下!那......那我继续吃冻肉吧。” “吃什么冻肉,以后讲腹语!我一听你说话就闹心。” “是!殿下。” “走,出发。” “对了殿下,您这画忘记撕了。” “嘶......”顾凯鑫没接茬,自顾抽出一张A4纸,用圆珠笔歪歪扭扭签了个自己名字折了几折塞兜里,随后把桌上那副画一把揉成团扔进垃圾桶。 “殿下不撕吗?” “你踏马再要跟李姐一样唠叨,我先把你舌头割了喂狗,反正以后也用不上了。” “殿下饶命!我再也不说话了。” * 青云峰山外小马路上,白汐提笼架鸟吹着口哨儿朝青云山庄一路小跑着,在道路一侧林子里,胡尔烈不远不近跟着。 “老弟,到现在都没个信儿,你们宗王指定回不来了。” 窝在笼子一角的平头哥没搭白汐。 “老弟啊,我也是迫不得出此下策,毕竟你肯定不同意我约上门服务。你瞧,我可是把我爸最大的鸟笼偷出来,还放走了他最爱的鸟儿,得亏我爸出远门没回来,不然我命也没了,说实话我付出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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