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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镇长“唔”了一声，不免心虚。 顾霖看着一身白大褂的余幼眠，还想着刚才他说的话，小奶音乖乖喊人：“医生叔叔。” 听到这声脆嫩的称呼，余幼眠微怔，缓缓垂眸，看向面前这只人类幼崽。 他素来不苟言笑，此时也摆不出亲和的面容，但他周身冷淡的气质却不动声色的敛藏了几分。 顾霖见他不说话，只能主动开口问：“医生叔叔，为什么鱼鱼的眼泪变不成小珍珠呀？” 余幼眠视线在这只幼崽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移开视线，看向玻璃墙里的人鱼。 他眸色沉邃，声音很淡：“因为，这些人鱼都是人造鱼，并不是真正的人鱼。” 人鱼镇长见余幼眠就这样告知了这只小娃娃，只是挑了挑眉，并未出言阻止，像是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顾霖小脸一懵：“啊？这些鱼鱼是假鱼鱼？” 余幼眠：“……” 余幼眠没跟这么小的孩子交流过，这不是他擅长的领域，便看向只在旁边背着手也不插话的人鱼镇长。 人鱼镇长一副看好戏的姿态，脸上的表情充满戏谑。 人鱼镇长不开口，余幼眠看着这只还在乖乖看着他等答案的幼崽，沉吟着道：“这些劈腿人鱼都是合成的，也就是人造鱼。但也有真正的人鱼，最初的人造鱼，就是利用那条真正人鱼的血清，才改造成功的。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血清浓度越来越低，现在的人鱼只是保留了一点基因，并算不上真正的人鱼。所以，尾巴维持的时间才会很短暂，眼泪也变不成珍珠了。” 这话别说顾霖了，人鱼镇长听了都直皱眉。 人鱼镇长：“余医生，或许你应该看清楚，站你面前的，只是个顶多两岁连数都不识的小崽子。” 余幼眠：“……” 顾霖为自己发声：“镇长爷爷，崽崽识数呀！” 人鱼镇长：“……” 余幼眠一席话，顾霖确实没听太懂，但是好在小崽很会抓关键，一下就抓住了这段话中的重点——有真正的人鱼。 顾霖：“那医生叔叔，真鱼鱼在哪里呀？” 余幼眠推了推金丝眼镜说：“他生性太过狡猾了，所以……” “藏起来了。” 人鱼镇长全程沉默，这时，他冲小崽子伸出手。 顾霖也乖乖递上自己的小手手。 人鱼镇长捏了捏小孙子软绵绵的小肉手，挑眉看向余幼眠：“余医生密室里不是还有一只人鱼？来都来了，不如一起去看看？” 顾霖小奶音附和：“是呀，来都来啦！” 余幼眠：“……” 顾霖这声附和，让人鱼镇长忍不住笑出声，笑得老树皮的纹路都加深了。 他弯腰把小娃娃抱了起来。 顾霖乖乖让抱，他都已经走累了，肚肚还饿，走不动路啦！ 余幼眠道：“密室里的人鱼，不对外开放。” 人鱼镇长眉毛挑的更高：“有什么是这位小客人不能看的吗？” 顾霖点着小脑袋，再次附和：“是呀，有什么是崽崽不能看的吗？” 余幼眠：“……” 直播间都快笑死了。 【一老一幼，一唱一和，搁这唱双簧呢？[狗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余医生都被整无语了哈哈哈哈】 【是呀，有什么是崽崽不能看的吗？】 【崽崽线索积分都三千多了，这让我想到了在旅馆睡了一上午的five朋友，没有你们，崽崽单独行动后，积分都突突的涨】 【哈哈哈哈草，羞辱人倒也不必派个孩子出场吧】 余幼眠定力极强，率先转身，完全不为所动：“庄沐已经把饭菜做好了，我是下来叫你们吃饭的。” 说完，他便自行离去，直接无视了人鱼镇长要开密室的请求。 惨遭拒绝，人鱼镇长也没多余的反应，像是早就料到看不成。 一听吃饭，顾霖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在他眼里，没有什么比吃更重要，也不想去看什么密室里的鱼鱼了。 “镇长爷爷，我们快去吃饭饭吧，崽崽的小肚肚都饿扁啦！” 人鱼镇长老当益壮，一只手就能抱动小奶娃，身影还能挺拔如松，完全不显佝偻老态。 直到那声奶奶音：“镇长爷爷，跑——” “？”人鱼镇长挺拔的身影，瞬间佝偻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 镇长：你想要什么爷爷都给你[大手一挥，豪气] 崽崽：我想要小珍珠 镇长：……这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第21章 人鱼小镇 人鱼镇长抱着顾霖，跟在余幼眠身后，离开人鱼基地。 坐上电梯，余幼眠戴着白手套的修长手指，按下了数字5。 顾霖年龄虽小，但最会看人脸色行事，在严肃冷淡的余幼眠面前，就没有在镇长爷爷面前活泼。 他也想按电梯，但是他只悄悄伸出一根短短的手指头，不开口只暗示。 人鱼镇长看着顾霖圆乎乎的小肉手伸出一根手指头，就知道这小娃娃又想按电梯。但是想到什么，以免暴露，他把小娃娃的手给捞了回来。 很快电梯来到了五楼。 出乎意料的是，医院五楼并不是医院里的场景，而是一个居所，有客厅卧室厨房洗手间，生活设施很齐全。 顾霖“咦”了一声，很是惊奇。 人鱼镇长跟他解释：“余医生住在这里。” 顾霖：“这里是医生叔叔的家吗？” 余幼眠走在前面，闻言，开口解释：“不是，只是在这里休息。” 他的嗓音还是淡的听不出丝毫情绪，但了解他为人的都知道，他能主动开口，已经极是难得。 进屋之后，人鱼镇长就把顾霖放在了地上，这小娃娃不重，但对一个老人家来说，抱这一路也不轻松。 余幼眠有严重洁癖，人鱼镇长给自己和顾霖的小脚脚上，都套上了鞋套。 整个人鱼小镇都没有小孩子，余医生这里自然也不可能存放小孩子的鞋套，套在顾霖脚上的鞋套是大人的，根本不合脚。 顾霖却不嫌弃，他抬起小脚看了看，然后蹦蹦跳跳的跑进了屋里。 看着这欢快的小娃娃，人鱼镇长对余幼眠感慨道：“余医生也该成家了，看这小娃娃多讨喜，总比孤家寡人要好。” 余幼眠摘下手上的白手套，他的手指也是冷白得毫无血色，轻笑一声说：“只可惜，人家只能给镇长当三天的小孙子，人鱼节过后，镇长也要孤家寡人一个了。” 顿了下，又补充一句，“不过，镇长孤家寡人了一辈子，应该早习惯了。” 人鱼镇长：“……” 这话属实有点扎心了。 提到这个，人鱼镇长的执念又上来了：“小人鱼成功的几率有多大？直接像输液那样，给他输庄沐的血清怎么样？” 余幼眠：“……” 人鱼镇长这异想天开的言论，让余幼眠都沉默了。 沉默片刻，余幼眠也不知道怎么继续这个荒唐的话题，转身便走。 人鱼镇长：“……” 余幼眠冷沉的嗓音从前方传来：“那些客人想留在镇上，只有两种方式，一是沦为人造鱼，二是死亡。” 余幼眠脚步顿住，回身，面向人鱼镇长。 他的声音自始至终没有任何情绪，但说出的话却残酷无比：“过了人鱼节，那些人造鱼的鱼尾甚至维持不了半年，就会慢慢劈开，沦为劈腿人鱼。从美好变丑陋，过程缓慢却不可逆，一点点腐烂、腐朽、变质，劈腿小人鱼还会讨喜吗？” 人鱼镇长：“……” 他们在玄关处说话，声音不高，甚至还刻意压低了声音。 同在屋子里的庄沐就什么都没听到。 但听力发达的顾霖，不想听也听得一清二楚。 两人的谈话，他并不能完全听懂，只听懂了一部分。 顾霖勾着小脑袋，去看庄沐浅金色的漂亮鱼尾。 庄沐注意到他的视线，笑了笑：“小孩，在看什么？” 顾霖不会隐瞒心思，想什么说什么：“庄沐哥哥，为什么你的尾巴跟其他鱼鱼的尾巴不一样嘞？” 庄沐听后没什么反应，但也并未对此做出解释，温柔的笑着岔开话题：“小孩，哥哥带你去洗手，洗完手才可以吃饭哦。” 涉及到吃，顾霖立马就被转移了注意力，赶紧跟庄沐一起去洗手手，洗完手吃饭饭。 * 镇民赠送给小客人的食材很多，庄沐挑挑拣拣，做了一大桌子的菜。 顾霖洗好手后，被庄沐抱到餐椅上。 餐椅有点高，顾霖小脚脚悬空，碰不到地。他晃荡着小短腿，因为马上就能吃上饭饭了，嘴里又欢快的哼哼起了《小星星》。 人鱼镇长随后过来，听到他嘴里哼哼着什么，就笑着问：“小娃娃，你唱的什么？” 直播间姨姨笑死，果然，但凡听过崽崽唱《小星星》的，都没人听得出来这是《小星星》。 顾霖：“小星星呀。” 怎么镇长爷爷庄沐哥哥9527都要问他唱的什么呀？ 嗯，肯定是因为他们都没听过《小星星》，所以才不知道。 人鱼镇长一愣：“哪个小星星？” 顾霖就知道镇长爷爷没听过，开始唱给他听：“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崽崽就会两句，后面不会的只会啦啦啦。 人鱼镇长听他啦了一会儿，也没听明白，就听个氛围。 他笑着夸了一句：“唱得不错。” 听到夸夸，顾霖开心得晃了晃小脑袋，悬空的小脚脚也晃荡得更欢。 余幼眠：“…………” 庄沐：“…………” 【哈哈哈哈哈卧槽，当真是一个敢唱，一个敢夸！】 【余医生和庄沐都沉默了哈哈哈哈哈哈】 【脑残粉就该做到人鱼镇长这样，姨姨们自愧不如了吧？】 【我的错，崽崽唱得太好了，宛如天籁！】 【歌唱小能手，崽崽最棒！】 顾霖说：“崽崽喜欢小星星。” 这句简简单单的话，镇长三人都有些沉默。 人鱼镇长叹了口气：“人鱼小镇，看不到星星了。” 顾霖：“为什么呀？” 人鱼镇长：“人鱼小镇，入夜就会起雾，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星空了。” 顾霖天真童稚，握起小拳头说：“崽崽家里不起雾，镇长爷爷医生叔叔庄沐哥哥可以到崽崽家里看小星星呀！” 听到他这么说，三人笑了笑，感动于小崽子暖心的话的同时，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没有再继续深入这个话题。 几人坐下吃饭。 余幼眠只吃素不吃荤，人鱼镇长一口不吃，全程都在给小孙子夹菜，照顾小孙子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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