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他才好狠狠地灭了他的气焰。 结果谁知道,这江曜竟然和他想象中的大相径庭,不仅起的比他还早,看见他也是礼数周到,完全没有半点天才常有的恃才傲物。 但是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江曜都已经将姿态放得这么低了,他作为长辈也自然不好发作,只得先挤出个笑脸应对着。 “都是一家人,江曜侄儿何必这样客气。”江文安干笑了两声,对着江曜摆了摆手,“我江家能有侄儿这样性子温良的少年英才,倒还真是家族幸事啊。” “大伯谬赞了,侄儿我不过是运气好,入了师父的法眼,能有如今的成就也全是靠的师父他老人家。”江曜也是冲着江文安拱了拱手,笑得真诚而无害,完全没有平常那玩世不恭的模样。 其实说到底,江曜也知道分寸,尤其是在拜了玄师为师之后更是越来越收敛,平日里那不修边幅大大咧咧的模样也只有亲近之人才看得到了。 “不知大伯大清早地过来侄儿这边,所为何事?”礼数周到地给江文安奉上茶水,江曜真就像一个纯良的后生似的,仿佛之前江丰那事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江文安哪里不知道江曜只是在装傻,但少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态度也不卑不亢,让人挑不出刺来。 于是江文安也只能按下心中的火气,清了清嗓子:“呵呵,今日老夫贸然来访,若有得罪之处,还望侄儿多多见谅。” “只是,老夫前来确有一事。听闻昨日侄儿和月白侄女一起去了坊市,然后……” “哦,原来大伯是为了这件事啊。”江曜慢吞吞地啜了口茶水,“这倒是确有其事。侄儿昨日在和小妹逛坊市之时,遇到了江丰族兄,然后起了口舌之争,有些小摩擦。” 他倒也没避嫌,直接将那事说了出来,但慢条斯地,像是并没有将那事放在心上。 “小摩擦?侄儿此言差矣,据老夫所知,昨日之事算不上小摩擦啊。”听见这话,江文安的眉头终于皱了起来,故作为难道。 “昨日老夫可是听人说,江丰那小子只是嘴上说了几句,并没有动手的意思,到是侄儿……”他阴狠的目光扫过江曜毫无波澜的脸,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侄儿又何必下重手,将那小子打成重伤呢?” “重手?恕侄儿驽钝,大伯又是从何处得知侄儿下了重手?”江曜脸上也露出一个微笑。 “侄儿昨日的确生气,想要给江丰族兄一些教训,但也念着同族情谊,收了力道。如今侄儿不过刚迈入一阶高段,江丰族兄却步入一阶高段巅峰境界已久,如此还能重伤,侄儿是万万不信的。” 江曜这么说着,显得倒像是江丰自己实力不济了。江文安听得心中火起,但偏偏江曜又说的隐晦,让他无从反驳。 “话虽这么说,但这手毕竟是侄儿先动的,怎么到了侄儿口中,倒像是江丰那小子的不是了?”暗自吞了口唾沫,江文安这下才开始真正重视起这个小辈来。 “可是终究是江丰族兄出言不逊在先。侄儿也自认性格懦弱,不敢惹是生非,只是族兄属实那话属实难听,让侄儿不得不出手阻止。” “侄儿不才,但也懂得尊师重道。师父待侄儿极好,路遇诋毁,侄儿眼中可容不得下沙子。”江曜的眼神渐渐变得严肃起来,毫不退让地和江文安对视着。 那眼神到是让江文安越发火大。 江曜口中的那个师父他知道,江霄给他说过,甚至他现在的灵武都是那人炼制的。 但那把刀他也交与江霄的师父——那位四阶上品炼器师看过,却被告知,那撼月刀虽然确实是四阶巅峰灵武,但威力却只能和普通的四阶上品灵武相当,恐怕只是用了什么法子强行提升到了四阶巅峰罢了。这炼器师八成是知道拍卖行的人不懂门道,只能做最基础的品阶检测,这才将其用于拍卖,来糊弄他们这些外行人。 这虚假的品阶本就让那刀的你价格名不副实,再加上当初江曜故意抬杠和江霄的竞价,买回这把刀恐怕至少亏了有几十甚至上百万的金灵币,听着都让他觉得十分肉疼。 这样一个坑了他一把的炼器师,如今又站在江曜,或者说江子墨那边,让他如何能不火大。 再说,要用别的秘法将那撼月刀强行升阶,这江曜的师父恐怕至多也只是个四阶上品,甚至可能是的四阶中品的炼器师,别人怕他,他江文安可不怕。 毕竟怎么说他背后都还有个四阶上品的炼器师给他撑腰,这也是为何他明明知道江曜已经拜了玄师为师,却依旧敢来找他发难的由。 “呵,侄儿这张嘴当真有些厉害,老夫佩服。”江文安不咸不淡地笑了一声,也不知到底是在赞叹还是在嘲讽。 “大伯过奖。”江曜也波澜不惊地应道。 “哼。”江文安看着这半大孩子滴水不漏的样子,心中愈发烦躁,“只是不知侄儿这嘴,到了比试台上还能否像现在这样巧舌如簧,别到时候尽用在了求饶认输上。” “侄儿多谢大伯关心。”江曜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那侄儿也提醒大伯一句,麻烦回去转告堂兄,这良马也有失了前蹄的时候,他一向不拘小节,可不要一不小心栽了跟头,阴沟里翻船,那可就太难看了。” “无礼小辈,莫要欺人太甚!”不知是那句话刺激到了江文安,又或是他本就在气头上,如今到了极限,看着江曜那刺眼的笑容,终于忍不住,拍桌而起。 “晚辈只是好心提醒一句,大伯又为何要生气?”闻言,江曜也站了起来,面上依旧是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样,但藏在衣袖里的右手上却已悄然升起一簇微小的白色火焰,正随着空气的流动而微微跳动着。 “莫不是大伯心虚,真害怕侄儿一语成谶了吧。” 江曜这话说的不留情,像是又在气极的江文安脸上扇了一巴掌,让他摇摇欲坠的智更加岌岌可危。 “江曜!”自从当上江家二把手一来,江文安从没这样生气过。江荣甩手掌柜做惯了,江子墨又一向光明磊落,不会与他逞口舌之利,而江家剩下的族人,要么对他毕恭毕敬,那怕有些有怨言的,碍于他在江家的地位也不过是敢怒不敢言,哪有人敢像江曜这样激他的。 因此,盛怒之下,江文安的身后甚至隐隐出现了灵喾的虚影。 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从正前方传来,江曜脸色一变,却发现自己在这股强大的威压之下竟然连动弹都无能,只能看着江文安缓缓抬起了右手。 完了,玩脱了。江曜倒抽一口凉气。 老头你可得千万靠谱啊,不然这下小爷我怕是非死即伤。在心中默念着,正当江曜感觉一股熟悉的气息正随了自己的碎碎念将自己包裹之时,突然,一阵劲风从窗外吹了进来,下一秒,一枚造型奇特的鸳鸯钺带着强大的灵力,猛地扎进江曜和江文安中间,嵌入了前方的地板深处。 而玄师的气息也在这一瞬间消失不见。 “好啊你个江文安,姑奶奶我不在,你就是这么欺负我的宝贝侄子的?”紧接着,清脆却又中气十足的女声响起,大门被猛地推开,紫色的倩影近乎瞬息间便挡到了江曜身前,纤手一扬,嵌入地面的鸳鸯钺便如同有生命般飞回了她的手中。 “一大把年纪还欺负江曜一个小辈,你自己说你丢不丢人,丢不丢人?”在那紫色身影出现的瞬间,江曜便像是看见了救世主似的放松了下来。 “江思雅?你怎么回来了?”听见女子的声音,江文安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怎么?好大哥你管天管地还管人回家的?这地方是我家,姑奶奶我凭什么不能回来。”不屑地轻哼一声,女子把玩着手上的鸳鸯钺,随后抬眼看了他一眼,语气嚣张,“我告诉你江文安,别以为江荣那家伙当了甩手掌柜你便能只手遮天了,我还没死呢。” “好,好……”江文安显然也是被这女子气的不轻,却又拿她毫无办法,“你们给我等着。”他收了气息,气急败坏地瞪了江曜和那紫衫女子一眼,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第29章 小爷我悟道 “哎哟,我的好侄子,你是不是傻,在这个节骨眼上招惹江文安那老匹夫。”看着江文安的身影消失在院落中,紫衫女子顺势坐了下来,转过头来眉头轻挑,“招惹也就算了,人都找上门来了你还敢激他,你小姑我要是再回来晚些,是不是就只能回来给你收尸了?嗯?” “我,我这不就是性子上来了皮那么一小下,谁知道那那江文安这么不经激啊。”江曜显然也和女子十分相熟,毫不避讳地吐了吐舌头,“对了小姑,你怎么回来了?” 容貌俏丽的英气女子名为江思雅,是江文安同父异母的妹妹,也是江荣的亲妹妹,江曜三兄妹的亲小姑。 说起来,这江思雅在天鹤城也是个有名的主。她自小便性子要强,和两个哥哥比起来也是毫不逊色,觉醒灵喾后更是展现出了不错的天赋,甚至被江家的本家看中,带去本家培养,再加上她本就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那怕是江文安这样的人物,也只能惧她三分。 江思雅的灵喾为紫冥蝎,一种西域独有的剧毒异兽,有着上古异兽钦原的血脉,最强大的甚至可以达到六阶之怖。 江思雅常年呆在本家修炼,只是偶尔回天鹤城一趟,但和江曜三兄妹的关系却极好,也是真心疼爱他们,哪怕是作为私生子的江曜她也能一视同仁地护短。 “还不是你这小家伙要参加家族大比,姑奶奶我才被江子墨那一个传讯叫了回来。”江思雅在坐在江曜的桌边,毫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二郎腿也翘了起来,看上去倒比江曜这个主人还要更像主人。 “不过我说啊,昨天听见江子墨说,你这小东西都一阶高段了?可以啊!”说到这,她的眼睛亮了起来,“你是今年才觉醒的灵喾吧,这速度……” “哎哟,我真想把你也带到本家去,让那些自命不凡的天才看看,那都是谁啊,哪比得上我侄儿的半根手指头。”她对着江曜的脑袋一阵乱揉,然后顺势掐了掐江曜的脸。 “小姑,你之前对江子墨也是这么说的。”江曜无奈地将她的手扒拉下来,提醒道。 “嗯?是这样吗?我怎么不记得了。”江思雅晃了晃脑袋,一副疑惑的模样,但好歹是松开了在江曜脸上作乱的那只手。 “不过我说真的,好侄儿你是妖怪吗,这个修炼速度。” “你小姑我在本家也混了这么多年,但说实在的,有你这样修炼速度的我还真没见过。”女子看着江曜的脸啧啧称奇,“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这个小萝卜头,倒也长成了个大天才,江荣那死不正经的居然能有你们这俩好儿子,月白也伶俐,羡慕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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