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折销垂眸,“你知道容倾为什么会留你在身边吗?” 容倾在楼下跟游行目光对上,游行食指在白雾上划了一颗心…… 他听到谢折销这么跟自己说,游行心中感慨,应该说谢折销太自信容倾把他当朋友,还是如何呢? “谢折销,你应该知道。”游行声音冷漠,“上一个敢这么跟我明目张胆讨论实力问题的人,他是什么下场,你忘记了?” 谢折销回忆起梵天被惊雨刀一刀废掉……大半实力的过去,他后背冷汗冒出。 游行从窗户的倒影上看到谢折销面色寡白的脸,他轻声笑,“往事风云变迁,人太自信笃定了,终归不是一件好事。” “谢折销,我提醒你一句,”游行是真心实意,“不要以为,有些事情是约定俗成的。” 他话说得隐晦。 或许是谢折销心安理得太久,他久久没有回答游行的这句话。 尔后谢折销走时,他无声地看了一眼游行,却道:“让容倾治疗谢知节,是一件很难的事?对不对?” 游行没说话,他低头垂眸,抬脚踢了一下地上的笔盖,没回答谢折销的问题。 “你觉得,他应该感谢谢知节送来他舅舅的尸体吗?”游行冰冷的语气直指对方,“不要,这么没有良心。” “柳重光,可是容倾最亲的舅舅。”游行声音越来越低。 谢折销抿唇。 他真的,好像,心安理得太久。 过了会儿,容倾进来了,他身着黑色的制服,右耳还有一颗黑色的耳钉。 这几日是柳重光的葬礼,柳夏哭到泣不成声,容倾亲自送自己的舅舅火化了尸体。一连数日,游行陪在容倾身边,对方脸上都没什么表情,恍若没事人一样。 容倾把自己的情绪藏得很好,他走过来时,已经是习惯性地松掉领带。游行看向他,还没反应过来,游行又落到了他怀里,他哎的一声,没回神,容倾摁住游行抱了会儿,又让他跟自己坐一条凳子,许还是不对劲,容倾照旧把人摁到自己腿上坐着…… 他像抱洋娃娃一样,对游行抱了又放,放了又抱。 如此重复数次,容倾选择了让游行坐到桌面上看着自己,他一把踢开凳子,自己站起来,游行双手撑在桌面,他双腿叠在一起,无意在空中晃了几下。 容倾左手盖在游行的手背上,他下巴倚在游行的锁骨处,右手压近游行靠近自己后,过了好久,他才说:“想我没有?” 以往游行嘴硬,从他嘴里套不出几句温言软语的话。 游行多多少少也是知道柳重光跟容倾的关系,他嗯了声,说:“想。” “一直都很想。” “我一直都很想你。” 游行说完了这句话,就没有再说别的。 容倾抱着他好久。 两个人这样子的亲密无间让他晃神。 有些梦幻。 不真实。 容倾也难能,看见游行如此温驯的模样。 从前就像一朵带刺的玫瑰,不论是谁靠近,总要被扎得遍体鳞伤。 可他心甘情愿被捆绑。 容倾不愿多思多想过去,他迅速从悲伤的情绪中脱身,随即容倾手碾住游行的耳垂,声音沙沙的,“难受不?” 游行腿翘了下,他仍然保有少年时代的某些习惯。 容倾觉得游行认真思考问题反而不是很轻佻,有些小刻板。 “不许随便乱亲我。”游行坦言,“你让我新鲜感不够了。” “……”容倾为这无厘头的话感到一丝懊恼。 对方似乎,总把他当成向往的那一个。 殊不知,在他容倾心中,游行才是那个高不可攀的明月与矜贵之人。 游行很喜欢容倾出其不意的小心思,他好笑道:“你在期盼我做什么?” “嗯哼?”游行但笑不语。 容倾耳尖子很红,他提了一嘴跟柳重光关系就那样,没什么值得好伤心的。 游行嗯了声,很平淡地回答,“是哪样啊?” 容倾挨着游行颈口,游行的手很酸了,他抱住容倾劲瘦的腰身…… 对方身形高挑瘦削,仿佛还是比他高,比他结实。 游行心中懊恼一闪而过,他听容倾耳边声音沙哑低沉,又说:“不怎么样。” 两个人这样静静地抱了会儿,容倾就把游行松开了。 临离开前,容倾冷不丁张开双手卡到游行腰上。游行眨了眨眼睛,愣了会神,他刚要从椅子上跳下来,容倾深呼吸一口气,当他抬头看游行好奇的目光时,他马上从绮思中脱身。 游行皱眉,“你刚在做什么?” 容倾觉得自己干坏事,他耳尖子通红,语气平淡,“掐腰。” 游行没觉得这两个字有什么问题。 在他意识中,容倾这种坏习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游行语气低沉,“我知道你在掐我腰。” “……”容倾面对游行一本正经,坦坦荡荡地回问,他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如何搭话,只好紧抿嘴唇,却又不想这样别扭,他说:“我很喜欢。” 但似乎有越抹越黑的架势。 游行眉心微皱,比起之前猝不及防地乱亲,这种小心翼翼的试探让他烦躁了。 容倾捕捉到他的心绪变化,他猝然掐住对方手腕,大拇指摩挲着他的腕间。 要说谁强势,这个不好说。 可游行的弱势就是他的强势。 容倾反问,“我看你并不喜欢僭越。” “我都听到了。”容倾嘴角噙笑看他,眼神意味深长。 上挑的眼角流露似有若无的一丝风情,游行从来没觉得容倾长得这么惑人,可对方强势,他的强势就会土崩瓦解。 游行眼角余光瞥他一眼,勉强道:“那我不僭越了。” “我们,不越雷池。” “一步都不可以。” 容倾哼笑,游行耳边的调笑声更加清脆。 他觉得容倾的笑声蛮低沉的。 容倾放开他手腕,刚想琢磨要说什么。 游行就在他眼皮底下跳开他好远,他看到游行变成了窗边一层模糊的光雾,眼神惺忪间,游行朝他嘴里塞了一颗糖,容倾听游行说:“你是不是低血糖了?” 容倾尝到甜味,恍然回神,他才发现游行抬手探了下他的脑袋,表情奇奇怪怪。 他神色羞恼,“不许提我哭的事。” 游行挑眉,“你哭过啊?” “哦,你记得你也哭过啊。”游行神色凝重,若有所思。 容倾回神,他别开头,“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 游行冷哼了声,“我看你是饿昏了头,胡说八道。” 容倾就说了,可他也不想表现得太明白,这个人其实不信他的话。 那就猜去吧。 “我看你挺高兴看见我,”容倾很有自知之明地点名自己的资本,“你确实很高兴看见我。” “我不喜欢看见你!”游行更加烦躁。 舒遇给游行说了,你是不是,就光图阿倾长得好? 游行烦闷地抱起胳膊,冷冷瞥他一眼:“你自个欣赏自己去吧。” 容倾无奈摇头:“你真的很难养。” 游行拍开他来抱自己的手,“那你多担待。” 容倾手背被拍红,从没人敢这么对他。 “我是名副其实的大恶魔,”游行好笑,“没有谁说,大恶魔是脾气好的。” 容倾给他的强盗逻辑再次别扭到,可他也没说什么,他走过去,游行有所警觉,一度后退。 容倾手贴他的脸,沉声道:“可你脸红了。” 苍白修长的手,落在游行的脖颈旁,细细摩挲了好一会儿。 第 32 章 天灰云闷,一晃又是几月。 初冬季节来临,陆砜也从国外回来了。 陆砜的回归对于薄沨来说,是一件坏事。 他等不得许多,直接对陆砜动手了。 陆砜是觉醒天赋计划的受益人之一,随之陆家别苑发出薄沨的几声惊天怒吼:“你他妈是谁?敢这么对我?” 薄沨龇牙咧嘴,发出变异的声响。 陆砜手持一根棒球棍,一脸惊恐地看向露出蛇鳞样的乖戾少年,他胆子小,刚从国外回来。没想到刚到家就被薄沨掐了脖子…… 陆砜很害怕,脸色煞白,他甚至立即捡起了薄沨联系盛今诺的手机。在记起一个电话号码后,陆砜甩掉棒球棍,马上拨通了舒遇的电话。 “舒……舒大哥,这里有污染物。” 陆砜异能可以保护自己不受污染物侵害。 他惶恐不安,而薄沨却因为陆明曜对陆砜的过度关注,起了极大的嫉妒心。 这股力量烧得薄沨心脏疼。 等到陆明曜上楼后,他看到自己弟弟陆砜脸上的巴掌,又看到躺在地上的薄沨,他操起棒球棍打在薄沨肩膀上,怒斥他道:“你是不是就是个畜生?” 薄沨佝偻脊背,他忽然无言以对。 头一回对人类产生好感,却遭到这样的对待。 可陆砜却抬头道:“大哥,他是不是被感染了?” 陆明曜看薄沨昏了过去,他过去扶起他。随即陆砜跟自己大哥一起,去到了第七医院。 陆砜猜测站在他家门口下面的那个高个子俊美男生定然不是什么好人,在陆明曜通知游行前来处理他这位远方亲戚时,陆砜又将这件事告诉了自己大哥。 陆明曜让自己弟弟不要乱声张薄沨的事,说游大监察官公私分明,你不要乱想。 “游行知道他弟弟对我有好感,”陆明曜故意对薄沨说,“有些人,就是不知好歹,我可不喜欢不听话的小孩。” 薄沨更气。 当游行赶来医院的途中,舒遇来给薄沨做污染值检测,薄沨就跟疯了一样,怒骂道:“你让那个窝囊废来给我对峙!” “我没有杀陆大哥的母亲!我没有!”薄沨极力否认,他痛苦到不行,“我没有杀陆大哥的父母,我是无辜的!” “我如果知道是陆大哥的母亲,”薄沨就那样说出来了,“我没有杀她,我不是故意的。” 陆明曜听薄沨提起自己母亲,他眉头皱紧。 薄沨又道:“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在这个医院……” “我怎么会吃人呢?”薄沨表情凶狠,“我才不会吃人……” “陆大哥,你相信我。”薄沨越是这样说,陆明曜只是越厌恶。 但他却选择管了薄沨,陆明曜道:“你杀我的母亲,这只会让我更讨厌你。” 薄沨四肢被禁锢。 舒遇看到后他甩掉试剂,觉得污染值检测也不必做了。 他笑着说:“这都说个清楚明白了,还做什么?” “阿行不是早说让你把这疯子送来我这里吗?” 舒遇道:“他跟我关系不好,却管这么一个畜生,这不是掉我的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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