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祁泽川被他用捆仙绳绑得死死的,这法器一旦用上,被捆之人越挣扎绳子便收得越紧,如今已然深深勒进祁泽川的皮肉之中,遍体都是血痕。 除此之外,对方身上星星点点遍布着已经干涸的精斑,小腹处最多,覆着薄薄一层精,江晏意识到这些应当都是他自己射出来的。 脑海里随之闪现出一两幅画面,都是他骑在祁泽川身上起起伏伏的模样,简直不堪入目。 还没等江晏生起自厌的情绪,他突然意识到,若是昨晚他强迫了祁泽川,那对方的元阳——— 思及此,江晏神情一变,立刻起身想去探查一番,刚一动作,一大股精液混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液体从他体内涌出,那精液极为浓稠,即便和他喷出的体液混杂在一起也未被稀释。 涌出这么多白浊,昨夜祁泽川应当射了不止一次,看到这一幕,江晏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果然,他刚碰到祁泽川,便发觉对方丹田空空荡荡,没有一丝灵力。 修无情道之人本该洁身自守,破元阳乃是大忌,如有违背,修为顷刻毁于一旦。 江晏一时间陷入沉默,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强迫了祁泽川,害得对方失去修为,倒是他自己,得了那至精至纯的元阳,丹田处蓄着一团灵力,竟然隐隐有了金丹雏形。 祁泽川还未醒来,本就没什么血色的面容如今看上去更显苍白,连睡着了都是蹙着眉头的。 等对方醒来,恐怕会恨死他吧。 江晏心知昨夜的春药是祁泽川所为,这人恐怕以为同他欢好一场便能重归于好,没想到那药过于强劲,直接让他失去控制,犯下如此大错。 说到底,眼下这幅局面也是祁泽川自作自受,他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可即便这么想了,江晏仍旧有一股复杂的情绪,像一团理不清的线堵在心口。 他不去细想,低头给自己施了一个清洁术,随即又想到这术法还是祁泽川亲手教他的。 那时他初来越云山,被众人排挤、被顾淮景拒绝,正是低落自卑的时候,是祁泽川教会他许多,让他一点点拾回自信,下定决心要好好修炼。 不知不觉间,江晏已经解开了捆仙绳,抬手抚上了祁泽川的脸,直到触碰到对方有些微凉的皮肤,他才骤然反应过来,可还没来得及收回手,那人已经缓缓睁开了眼。 那双琥珀色的瞳孔看上去与以往无异,甚至在看清江晏时还透出了些许笑意。 “阿晏…咳、咳咳……” 这一声倒是让江晏意想不到,他原以为,祁泽川睁开眼后应当恨极了他。 对方看上去有些虚弱,又咳了两声,江晏人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下意识伸过去帮人顺气了。 刚顺了一下,他便顿住,像被烫到似的立刻缩回了手。 “阿晏,”祁泽川又唤他,“身体可有哪里不舒服?” 江晏此刻是真的有些看不懂了,这人自己都已经成这样了,居然还在关心他的身体? 他摇摇头,忍了半晌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你…知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 “……你的元阳…被我……” 剩下的话,江晏再也说不出口,昨夜的他孟浪到至极,连他自己都不愿再回想。 “我知道,”祁泽川打断他,眼神清明,“昨夜我是自愿的,能和阿晏行周公之礼,我很开心。” 江晏看着对方被勒出来的满身血痕,找不出半分自愿的痕迹,想必这番话也是骗他的,可偏偏那双眼睛太过坦荡,没有半分恨意。 他干脆直接问出口:“你不恨我吗?” 多年的修为就这么烟消云散,替他人做了嫁衣,若是换了他,再浓的爱意也抵挡不住。 可祁泽川不过轻轻摇了摇头:“我只会爱你。” 这句话配上对方极为认真的神情,江晏的心重重一跳,几乎有些狼狈地转过头去,不敢再同那双琉璃似的眸子对上。 “我不信,你又在骗我——” “阿晏,”祁泽川打断他,“魔教的事没和你说是我不好,但我只想为母亲报仇,从未伤害过无关之人。” “况且,”他话音一转,“如今我已经没有修为,也没办法再为魔教做些什么。” 即便心里清楚,但听到祁泽川亲口说出自己没有修为的时候,江晏还是忍不住转过头来。 对方的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黯淡,意识到他看过来时,又强行勾出一个笑,虽然笑得勉强,但那张脸依然是好看的。 “阿晏,你想知道什么可以问出来,我全都告诉你。” “我不问,”江晏拒绝的很快。 祁泽川一僵,面上表情不变,可在江晏看不到的地方,掌心已然被掐出几道深深的指印。 下一秒,却听到江晏清亮的声音:“我要听你自己说。” 祁泽川只愣了片刻便反应过来,开始将自己的过去娓娓道来。 他对幼时的记忆很少,只记得突然有一天,原本恩爱至极的父母大吵一架,随即父亲带着弟弟离开,没过多久,母亲也带他回了皇宫。 可是回宫不到两年,母亲也离开了他,只剩他一个人在冷清的宫里饱受欺凌,直到遇见江晏,那是他幼时最开心的一段时光。 从被接回越云山的那天起,他就在等一个人,甚至在脑海中构思了数万次首次见面时要说的话,那一天,从穿的衣衫到面部该用何种表情,全都是他事先对着银镜准备好的。 听到这,江晏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觉得对方说的未免太过夸张。 祁泽川也不恼,只笑着问:“阿晏不信吗?” 他垂下眼睫,像是陷入回忆:“可是我一个人在越云山待的时间太久了,久到必须不停回忆同你相处的时光,想着终有一日可以重逢才能坚持下去,那般思念一个人的心情,我希望阿晏永远都不要知道。” 见状,倒是江晏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没有不信,你继续说吧。” “和你相遇的那一年,那个人也找到了我。”说到这里,祁泽川收敛笑意:“他说当年与母亲的决裂只是误会一场,让我认回他。” “哈哈,误会?”他笑得讽刺,“短短两个字就将我与母亲受过的苦一概而过了吗?” “比起祁朝那些人,我更恨他,可是他同我说,有办法能够复活母亲。” “我……很想她,所以才答应了帮那个人。” 闻言,江晏看过去,才发觉祁泽川不知何时红了眼眶,眼中隐隐闪着泪光。 尽管见过对方面无表情杀人的模样,但这一刻,江晏仍旧心软了。 祁泽川确实没有犯下什么大错,只杀了一个入了魔的四皇子而已,至于凡世的那些瘟疫——江晏听其他人说过,已经解决了。 更何况他如今散尽修为,日后肯定再也翻不出风浪。 原谅他,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 ---- 江晏:朕就这么原谅了祁贵妃,会不会骄纵了他? 第95章 90 那日之后,江晏闭关了几日,一方面是将丹田里萦绕的灵气吸收,另一方面,他要想清楚自己与祁泽川的关系。 晖月印里清清楚楚地展现了,他未来会死于祁泽川之手。 可如今对方已经失去修为,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这是不是表示,他已经改写了未来? 又或者说,他看到的是其他时空的未来? 这一猜测浮现于脑海时,江晏顿时觉得茅塞顿开。 对啊!他之前总害怕未来死于非命,全然没想过别的可能性。 既然这世间有三千小世界,那他看到的或许是其他时空。 若真是这样,他岂不是错怪师兄了? 思及此,江晏再也按捺不住,出关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找祁泽川。 可落鹜峰静得可怕,祁泽川屋内更是空无一人,连个禁制都没有。 也是,他已经没有灵力了,之前设下的禁制自然会失效。 江晏并未多想,在桌上留了张字条便离开了。 没想到回去时,自己院中倒来了一位访客。 那人抱剑而立,面上是一贯的冷淡,但今天显得格外沉闷,像是在……生气? “顾淮景,你怎么来了?” 闻言,顾淮景投来目光:“来看你。” 他顿了顿,又道:“你已经步入金丹了,恭喜。” 一想到自己这金丹是怎么来的,江晏就有些心虚,尤其是在顾淮景面前,好在对方应当是不知道这回事的。 他刚庆幸完,下一秒便听到那人沉沉的声音:“你想进阶的话,也可以找我的。” “你、”江晏面上诧异,有些迟疑道:“你知道了?” “听说祁泽川失了元阳,落为凡人,我猜应当是给了你。” 这下江晏更震惊了:“你怎么会知道?!” 顾淮景移开视线,无意识摩挲着手中的剑:“掌门集结了其他门派之人,过几日便要同那魔头开战,今早特地召了我们一同商议。” 后面的话,不说江晏也能猜到,在掌门面前,祁泽川无论如何也隐瞒不了失去灵力的事实。 他现在是真的开始担心了,连忙追问:“那师兄如今可好?我方才去找过他,他不在落鹜峰。” 顾淮景微微抿唇,若是说出实情,江晏只会更加替那人担忧,说不定还会增加对方在江晏心中的地位。 可落井下石的事他着实做不出来,犹豫一瞬后,顾淮景还是选择实话实说:“掌门一再追问是谁让他破了戒,可他始终沉默不言,惹得掌门大怒。” “如今他应当在思过崖,长老们商议着待处理完魔尊之事,便让他自请离开山门。” 竟然会这么严重?! 此刻江晏心中已经内疚到极点,虽然那晚并非他本意,但他的确害得祁泽川失去修为,更不用说现在祁泽川还在掌门面前帮他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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