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雁洲将他拉到自己身边,沾了水替他将脸上血迹擦去:“早上做什么去了?” 敖星嫌弃身上衣服被雪水浸湿,刷刷几下将自己剥光,拉开裴雁洲的衣服就往里钻:“和爷爷剿灭了一群叛军,看你睡得累就没叫你——头还疼吗?” “好多了。”裴雁洲用衣服包住他,将光溜溜的小狼崽小心翼翼放进了早就准备好的浴桶里,“冷不冷?” 敖星舒服地趴在浴桶边上,任由裴雁洲在他身上揉揉..捏捏:“怎么可能受伤?那群家伙太可恶了,连着扫荡了几个村子,抓了几个活的,爷爷应该会去审。” 话音落下后只听得屋里水声起落,敖星在水雾弥漫之间闭上眼睛:“姑母就是那样的性子,所以尹颜才会动不动就大半年不回家,你不必想太多。” 裴雁洲并没有说话,敖星却感受到点点亲..吻落在了肩头,忍不住睁开一只眼睛懒洋洋地看过去:“登徒子。” 裴小将军轻声笑道:“我就是登徒子——你生辰是腊月二十六?” 某人的脑袋窝在自己颈窝就不肯再挪窝,敖星被他的头发弄得痒痒,微微从水中起身在他脸上啃了一口:“等不及?” 狼崽的毛耳朵随着头发被解开也立了起来,此时沾了水看上去可怜兮兮,裴雁洲在他颈上亲亲,伸手摸上其中一只狼耳朵,轻轻一捏便察觉到怀中的人身子一颤。 “是谁等不及?”裴雁洲直起身子,看着转过头来红了眼角,有些愠怒的狼崽子。 敖星探出身子没好气地将他拉了过来,殊不知自己现在的表情是多么地——诱..人。 “亲我。”敖星一手扯开他的衣襟,嘴上说着“亲我”,却是捂住了裴雁洲的眼睛,将自己送了上去。 小狼崽的吻技并不算太好,偶尔还会用虎牙磨自己的唇,裴雁洲却不在意,只是在敖星不满哼哼的时候终于给予了回应,将他的呜咽呻..吟一并收下。 这是他的狼崽子。 他的小战神。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不如来猜猜狼崽是会在生辰前把自己交出去还是在生辰当天(狗头) 第37章 狼崽抓到了王子! “小侯爷。” 程子平脚下一顿, 回首看向缓缓跟上来的裴仲舒:“老将军今日也上朝?” 裴仲舒走在他身边:“今日不得不去,若是能得空偷闲,自然也是愿意的——小侯爷应该也得到了消息罢, 东岛内乱,圣上今日估摸着会有挺多事要交代。” 程子平点点头,几个月过去他已经沉稳许多, 前几日刚刚结束了守孝的他久违地穿上朝服, 虽看着还消瘦, 面色却红润许多。 一老一少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在晨曦中慢慢向皇宫走着,看上去很是悠闲,实际上两人心中都各有担忧。 “听闻昨日二皇子去找了长钧?”快到宫门前时, 程子平轻声问道, “将军可有了解?” 裴仲舒拉着他躲过一辆马车,两人看着马车上的暗绿色穗子,默契地闭上了嘴——是郑蔚之的马车。 右丞相从马车上下来,看见这两个人的组合似乎觉得很新奇, 却也是先任由下人理了衣服才走过来:“真是稀奇,竟然会在这里碰见裴将军。” 他的语气高高扬起, 面上带着藏不住的趾高气扬——近日来二皇子一派越加得势, 太子敖明光身边少了两个得力帮手, 便主动收敛了光芒, 更显得敖明胤与郑蔚之一手遮天。 “不过是为了给圣上请安罢了, 右丞相过言了。”裴仲舒笑笑, 程子平不卑不亢地和右丞相问了好, 不得已跟在他二人身后进宫, 却见裴仲舒朝自己比了个放心的手势。 他微微放下心来, 想来邓长钧那边应当不会出大事,邓长扬远在西荒,家中只有父亲和弟弟,镇西将军现如今也不过是一个虚名,却也不会给郑蔚之手下的人随便将邓家论罪的机会。 只是等到上朝时,程子平终究没能在众臣之中发现熟悉的身影,不光是邓长钧,就连邓老将军都没来上朝。 他垂下眸子,不知何时起,朝中大多数臣子都入了敖明胤麾下,圣上对此不可能没有察觉,只是不知为何一直没有表态。 程子平明白,他并不是要废这个自己一手养成的太子,只是为了给太子一个教训,更有可能这段时间对敖明胤的放纵就是为了将来某日杀鸡儆猴给敖明光看。 只不过就算是皇帝,也有些控制不住朝中的局势了。 “咳咳咳咳……不必。” 程子平抬眼瞥了一眼龙椅上的皇帝,不过几个月,之前身体才刚刚有起色的天子又变得老态龙钟,干黄的脸皮瘪了下去,无力地搭在脸上,若不是他强撑着,身边还有几个忠臣护着,恐怕早就被敖明胤逼宫了。 这一天也不会太远。 “皇上……”那大太监端着药想要再劝劝,却被皇帝一手将药碗打翻,下头众人齐齐跪了下去:“请皇上保重龙体!” 皇帝又忍不住咳起来,这次所有人都知道他命数不多了,都不用抬头看就能瞧见龙椅边上点点血迹。 敖明胤睨了一眼身边的哥哥,敖明光面无表情,并没有对他的斜视做出回应,二皇子在心中冷笑一声,他的母妃徐贵妃解了禁足后才得知南国徐家连同皇族燕家一块被抄了家,拜父皇所赐,他现在手中除了西荒的棋子,其余势力都被一铲而尽。 但这并不重要,比起风雅的谦谦君子敖明光,大臣们更需要的是有胆子的皇子,而不是只会假惺惺装成好儿子的家伙。 父皇对他动作的无视更给了他行动的方便,管他是放弃了自己这个儿子还是真的默许这些事在眼皮子底下发生,至少现在他已经是朝中一人独大,就连太子见了他都要退避三舍。 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右丞相在其中的推波助澜,两人之间既然是合作关系,便少不了利益交换——敖明胤起身时带着挑衅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程子平,却只得到了一个礼貌性的笑容。 他扯扯嘴角,就算昨天没能把那邓家父子送进天牢,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警告,任何想要挡在他面前的,都不会有好下场。 看看那个程子平就知道,就算自己一手造成了老广仁侯的死,他这个当儿子的知道了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不是吗? “东岛之事,都听说了吧?”天子总算缓过气来,还不算混浊的眼球咕噜噜转着扫视了一圈下头各怀鬼胎的大臣,哑声道,“朕打算交给十一皇子。” “皇上,此万万不可!”右丞相一听这话忙站了出来,“且不论十一皇子正在北原攻打叛军,这东北两边挨得极近,若是……” “若是什么?”皇帝将目光转向他,郑蔚之将头低下去:“臣不知该不该说。” “说下去。” 郑蔚之得了令,装作很为难的样子,低声道:“若是十一皇子有反叛之心,与平北大都督楚客勾结了东岛,带兵攻打羽京城,怕是不妥。” 裴仲舒眉间挑了一下,“不妥”?这话说得可笑,天大的谋逆之罪竟只是不妥。 皇帝嗤笑道:“右丞相倒真是为朕着想,你还替朕担心些什么不如一起说了,也免得丞相憋在心中难受。” “微臣不敢。”郑蔚之心中一惊,垂着头退了下去,这时一人的出声打破了微妙的气氛。 这人站在敖明光与敖明胤身后,身形纤弱,只是站着就已经花费了极大的力气,喘..息都有些困难:“父皇,儿臣有话想说。” 皇帝听见这声音脸上有些不好看:“明归,你不在自己宫中呆着,出来做什么?” 众臣这才注意到金銮宝殿之中多了个人,不,倒不如说他的存在感太低,根本没人察觉到他从一开始就站在那里。 五皇子敖明归走出列就要跪下去,皇帝赶紧让人赐座,他坐下去才终于缓过一口气:“儿臣谢过父皇。” “你想说些什么?”皇帝对于这个早逝宠妃留下的唯一子嗣很是宠爱,看向他时眼中带上了不容察觉的柔和。 敖明胤握紧拳头,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个随便一出场就能夺走在场所有人目光的五弟,就听敖明归用不大不小刚好整个殿中人都能听清的声音道:“儿臣昨日从三皇兄书信中得知,今日会有好消息。” 郑蔚之心头一喜,带兵出征之人尤其是将军,不得随意与京中人通信,否则将以叛国罪处置,他正要说话,皇帝却投来警告的一眼,他便知道这位又动了恻隐之心,见了失了母亲的病弱皇子就丢了威严,只得作罢。 “你说说,是什么好消息?” 敖明归不好意思地笑笑,还没说话,殿外就有人通传:“启禀皇上,有北原而来的信使!” “传!”皇帝精神一振,大手一挥,将那风..尘仆仆的信使传了进来,那信使恭恭敬敬将手中加密信封递给大太监,又由大太监呈上给皇帝。 “可是好消息?”敖明归看着皇帝眼中渐起的光亮问道,天子哈哈大笑几声,脸上难掩笑意:“当真是好消息,来念出来。” 大太监忙接过信纸,用那尖锐的声音一字一句读出信中内容:“北原叛军已被擒获大半,不日便可结束战事!” …… “不会死了吧?” 极北雪山顶上,敖星从狼背上翻下,抬腿踢踢地上人事不省的男子,裴雁洲收起了手中弓箭:“不会,我没真射中他。” 两人一狼已经追着这人两人之久,北原叛军其实并不难打,只是地方官员与叛军中人有所勾结才拖着不打,极北地宫随便被水一淹就塌,再加上几个出口都被堵住,这群前朝留下的余孽便被抓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都四窜而逃,楚客分派了几队人马前去追捕。 只是有一人让裴雁洲很是在意,他看上去对北原并不熟悉,也不属于叛军中人,他们找到这家伙的时候他正偷偷摸摸在地宫外头溜达,本以为是什么地方来的探子,可他跌跌撞撞跑了几天,连后面有人在追都不知道,更是连一点目标都没有,一头闯进了雪山。 眼看着他就要把自己冻死,裴雁洲才终于出手一箭射出去,明明没射中他,这家伙还是晕了个彻底。 裴雁洲弯腰将他的脸拧过来,狐疑道:“怎么看上去有点眼熟?” “你认识?”敖星凑在他身边,摸摸这人身上衣服,都冻结实了,根本无法保暖,就这样还能撑着跑几天也是令人佩服。 裴雁洲搓了一把积雪,山顶上的积雪比山下的柔..软许多,化成水后将这人脸勉强洗干净,这才肯定道:“是东岛的王子,从前朝拜时见过一面。” “他怎么会来这里?”敖星看着裴雁洲一把将这所谓的王子扔到狼背上,皎月抖抖身上的雪花,叼住了敖星的袖子:“好好好,马上回去。” “看样子不像是和叛军有关系,倒像是逃难。”裴雁洲揽住敖星的腰,将他带上狼背,展开大氅将人裹个结实:“先回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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