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也没多早,刚打电话你没接,我心里才有这个念头。” “那就是心有灵犀。”风河高兴地又亲下来。 小别重逢,陈述其实有挺多话想问的,但风河没给他问出口的机会,一整晚,他上下两张口都在被迫索取,吞咽,折腾到最后他几乎快虚脱了,哑着嗓子喊停,说明天还要上班,风河以口给他渡送灵力,让他缓一缓便又继续,直到天快亮了,陈述体力不支昏睡过去,风河才意犹未尽地结束。 第二天醒来都快下午了,有一说一浑身确实没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就是脑子有点懵,每次被弄成这样,陈述缓过来都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他翻了个身,就看见风河趴在床沿,正小心翼翼看着他,见他醒了立马退后一点,说:“……陈述,你,你饿了吧,我去买了吃的,你……”陈述抬手去拿手机,风河下意识又躲,陈述本来没想生气,见状直接把手机扔了过去,“个狗东西你装什么呢?你怕吗?你昨晚干的时候怕过吗?” “怕……但是控制不住……只能先干了再说……”风河手忙脚乱接住手机,小声逼逼。他知道陈述得生气,都习惯了,每次干的时候他收拾陈述,干完了陈述收拾他,正常流程。 其实俩人心里也不是不能理解对方,陈述觉得风河大概是分开的年岁太久了,积压了太多感情,太浓烈,也总有点儿患得患失,没安全感,所以尤其在亲热这事儿上向来没个节制,他也很想安抚风河,可狗东西每次折腾人的时候就跟要把人吃了一样,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兽性毕显,陈述只有被吃干抹净的份儿。而风河也能想象陈述生气的点,一个身材实力各方面原本都不差的爷们儿,虽然性向为男,但每次被按在床上弄成那样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搁谁心里要说一点儿脾气都没有也是不大可能…… 总之俩人都尽可能互相理解了,然后理解着理解着就动上手了。 陈述从来不管风河什么来头,什么千年的灵根多大的排面儿,他脾气一上来就上手,风河在床上有多牛逼,下了床就被揍得有多怂,还手是不可能的,连还嘴都不敢,他俩的求饶时间段基本都是错开的。 陈述气汹汹地去洗脸刷牙,牙杯牙刷摔摔打打的,风河在门口探头探脑。 个狗东西,太狗了,陈述气得一个劲儿深呼吸。 吃完饭收拾了一下,陈述还是准备去店里一趟,风河换了衣服,觑着陈述的脸色,也跟着下楼上了车。 他知道昨晚做得过了,一路没敢说话,怕一张嘴陈述又要发火,直到到店门口停了车,陈述靠在椅背上瞄他一眼,又扭开头,说:“你,下次不能这样……我还要上班,你差不多行了。” “好,”风河立即抓过他的手握着,嘴上答应。 “我这是摊上个好老板,要换别的单位就这么迟到早退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早都被开除了,懂吗?” “懂。”风河小声说。 陈述有点难以启齿,又有点不忍心,叹了口气说:“也没说不让你做……就是……就差不多就行了,啊……” “啊……”风河也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第62章 我赢了 镇钉拔除之后,风河像打通了任督二脉,灵力空前暴涨,如今维持人形对他来说已不是难事,他也就不肯再在陈述上班时间待家里等着,而是走哪儿跟哪儿,不肯离开半步。陈述也乐得多个帮手,配货送货时除了开车和对单子,其余的根本不用他伸手了,搬上搬下的活儿全被风河大包大揽,连店里没事儿搞搞卫生浇浇茶宠这种事也被抢着干了,能黏在一起的日子里风河整个人都透着股说不出的高兴,浑身像有使不完的劲儿,白天晚上都干劲十足。 陈述琢磨了大半个月,问他想不想上个班。 风河说:“可以,我跟着你干吧。” 陈述看着他。 风河说:“不行吗?店里现在就你一个人,你也忙不过来吧?再说配件这东西这么沉,你搬起来太累了,我心疼。” 陈述眯起眼睛:“嗯?” 风河“嘿嘿”笑起来,实话实说:“我要上班就跟你上,不然我去别地儿每天就只能下了班才能见着你了,我受不了。” “出息。”陈述也笑了,“那我回头跟徐哥说一声吧,工资就按正常的来,不会多给,也不会亏待你,试用期一个月,之前的不算,从明天开始。” “好!”风河兴奋地点头,“工资多少钱?” 狗东西两眼放光,陈述还从没见过风河对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事物这么感兴趣过,看不出来也是个财迷啊。 “四千,之前的店员就是四千,不过他没你干的活儿多,你主要是把我的活儿也都抢着干了,这可是你自愿的,不加钱。” “不用加,”风河很痛快,想了想又凑上来问:“那你呢陈述?你一个月拿多少?” 陈述笑着推开他脸:“少打我工资主意啊,回头给你办个卡,你自己的工资自己存着,各管各的。” “我不存,我都给你花,”风河说:“之前你在我身上花了那么多,这回我有工资了,我养你。” 狗东西飘得,四千块钱就狂上了,狗尾巴要摇上天,陈述伸手勾了一下他下巴,风河立马又凑上来,陈述笑着吻了他。 司有年年后提了几次想看看大灰,陈述给推了,司有年不满:“你过年出门都没跟我商量就把狗寄养了,肯定都饿瘦了吧,我看看咋了?” 陈述说:“……没瘦。” 他有点犯愁,别说瘦了,风河现在化形后体型大了太多,已经不是原来的大灰了,这事儿比较不好解释。 这天俩人下了班坐进车里,陈述想起这茬儿,问风河:“你能变小一点吗?” 风河愣了一下,问:“你指的哪里?” 陈述也一愣,接着就不想说话了。 风河说:“不行,没门儿!” 陈述无语了:“你能不能别整天用那二两肉思考问题?” “二两?你看不起谁呢?”风河反驳。 “滚蛋。”陈述叹气骂了一句,发动车开了出去。 变小是不可能的,变大还差不多,我分分钟满足你的愿望,风河愤愤不平地想。他不明白陈述怎么就三不五时地不是想切了他就是想让他变小,这正常吗?自己每次都用灵力护着他,又不会受伤,除了爽还有什么?自己还有哪里表现不好了?陈述不但做的时候爽,第二天起来还精神抖擞生龙活虎,还有力气有脾气揍他,这么好的事儿怎么就一点儿不知道珍惜呢! 半路陈述在一个饭馆门口停了车,说:“下去买饭。” “哦,”风河停止腹诽,按着车门问:“你吃什么?” “随便,我吃不多,你买你想吃的就行。” 餐馆里食客挺多的,嘈杂热闹,过道连着后厨,服务员小伙子忙前忙后地上菜,风河站在收银台前望着墙上的菜单,正寻思着先点俩陈述爱吃的家常菜,忽然,一阵熟悉的香味儿扑鼻而来,风河眉毛一挑,狗鼻子不露形迹地动了动。 后厨很麻利,不一会儿就做出来了,风河拎着几个饭盒上车,陈述掐了烟蒂,发动车子开回了家。 陈述进门先洗了个手回卧室换衣服,出来风河已经把菜都摆好了,他刚拉开椅子坐下,就对着面前一盒黄灿灿的东西愣住了。 “……这是什么?”他仔细确认了片刻,震惊地抬起头,脸已经不受控制地红了几分。 风河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油渣啊,你尝尝,是不是很香?” 陈述看着他拿起勺子挖了一勺放在自己面前的米饭上,一脸狡黠地催促:“尝尝,陈述,我都没想到人饭馆儿里还能做这个,老板本来是炼猪油做菜用的,我非要买,人家就给我装了一盒。” 陈述视线钉在风河脸上,盯得狗东西心里发虚了,目光躲闪,他才端起米饭,就着油渣扒进嘴里。 酥脆,香。 但不是滋味。 陈述这辈子还没吃过这东西,本地人基本不吃这个,他的记忆也才恢复不久,但不妨碍这熟悉的味道随着记忆涌上心头,让他喉头哽涩,有些咽不下去。 上一世世道不稳,俩人日子过得艰难,后来陈述教书的学校都炸没了,风河身负两根镇钉,时不时发作,痛不欲生,陈述迫不得已带着他躲进了山里度日,风河不是没想过离开,他知道自己是个拖累,但陈述说你走了就别回来了,我就当没认识过你。风河每一次发作,陈述只有一个法子替他止痛,就是解开衣服抱着他,说:“来。” 油渣是他们那时候唯一买得起的不算肉的肉了,陈述想给风河吃点荤腥,就去肉铺买点最便宜的猪板油,回家炼化,油渣可以拿来下饭,而凝固起来又白又细腻的猪油可以留着做菜,陈述省吃俭用,一盆猪油够两个人吃很久…… “我上一世,连点儿肉沫都没给你吃过几顿。”他低头将风河夹到碗里的菜大口扒进嘴里,“直到最后也没能把你养好。”他一边嚼着,一边抬眸,状似随意地问道:“我死了之后你怎么过的?回鸣山去了吗?” “嗯。” 这色心是起不了一点了。风河本想借着油渣跟陈述一起回想两人曾经那些苦中作乐的小情趣,小幸福,没想到陈述忆起的点像一把刀尖儿插进了他心里。 “送你的魂魄过了奈何桥,我就带着你回鸣山了,跟前一世的你葬在一起,”他也扒了口饭,说:“其实好像也没分开过,陈述,你在还是不在,我都守着你,我很想你,但我从来没觉得我们分开过。” “也不要再说没把我养好这种话,前两世都是我拖累了你,你为了我元气耗尽,油尽灯枯……” “吃饭,”陈述点了点筷子,打断他,“少说没用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买这个是安的什么心,你这色狼也太不要个脸了,你买的时候都不脸红吗?” 风河不脸红,但此刻眼圈红了,他一边听着陈述骂他,一边夹菜放进他碗里,心头舒畅,抬眼就笑了。 这一晚谁都没憋着,风河把人折腾不够一样,翻来覆去,索取不停,而陈述全盘接纳,哪怕是疼了,也只是皱着眉“嘶”口气,然后抱紧风河在他耳边说:“没事儿……” 脸朝下被按在枕头里狠狠顶入时他听见身后一声很低的啜泣,他抓着枕头艰难地说:“别这样,风河,我现在、很好……” “你很好,陈述……”风河压着他,双手环紧:“你怎么这么好……” 陈述笑了一声:“其实,也就你这么觉得,我这人扔人堆里特普通……各方各面都特别、普通的一个人,只有你会……”风河体温很高,连黏腻的汗都是烫的,两人大腿压着大腿,胸膛贴着后背,风河缓缓动着,一下一下,陈述说话都断断续续,气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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