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应都应了,而且他看得出,宁准这几天确实很累,身上的肌肉也有些僵硬,也不好说话不算话。 “有药酒吗?”黎渐川问。 宁准抬眸:“旁边柜子上的试剂你拿来看看,应该有一个可以用。” 黎渐川手长脚长,一伸手直接把柜子里那一盒试管都拿到了床头柜上。 宁准指了一个,黎渐川闻了闻,似乎是有点中药的药香,就倒在手上搓了搓,然后两只热烫的大手便缓慢地覆上了宁准的腰。 常年训练,肌肉酸软受伤是家常便饭。 黎渐川对于按摩很有一手,轻重得当,手法极佳。 宁准刚开始被按得抽了口凉气,瑟缩了下,后来就舒展开了身体,任黎渐川施为,偶尔按到疼的地方,也只是在黎渐川的手臂上轻轻蹭一下脸。 跟撒娇的小猫似的。 “舒服……” 宁准轻轻说了声,闭上了眼。 黎渐川感受着手底下慢慢松缓的薄薄的肌肉,额上渗出了层汗。 即便经受过专业训练,很能憋得住,黎渐川面对这种略显暧昧的场景也实在有些难受。 当然,他没有去深入思考一个自认为是直男的人,为什么会因为给其他男人按摩而难受。 “好了。” 黎渐川看见宁准似乎要睡着了,赶紧头皮发麻地结束这磨人的按摩,端正下自己已经模糊不清的性向。 “……嗯。” 宁准睁开眼,爬起来,瞄过黎渐川的双腿时,淡淡指出:“你好像不舒服。” 说着,还抬起了手。 黎渐川举着两只沾满药水的手,正要下床去洗洗,却冷不防挨了宁准一记,条件反射地擒住宁准的手腕,将人一扭。 但他忘了垂在床头的锁链,这个动作不小心将锁链扫起。 锁链一扬,又啪地打飞了床头柜上的几管试剂。 其中一管试剂在半空中碎裂,泼到了宁准的胸口,直接把宁准的睡衣烧出一个大洞。 宁准“嘶”了一声。 黎渐川立刻反应过来,忙松手把宁准的睡衣扯掉:“疼不疼?” “烫。” 宁准飞快抬手,将床头柜上备着的睡前牛奶撒到自己胸口,然后才缓缓松了口气:“没事,这个药剂无毒,只是有点烫,对布料损害大,对皮肤没什么伤害。毛巾泡下冷水,帮我拿过来。” 黎渐川照办,很快把潮湿的凉毛巾拿来。 宁准要去接,黎渐川搂着他没动。 “我来,我的错。”黎渐川叹气。 他又不是黄花大闺女,被吓唬下也没什么,犯不着跟宁准动手,现在让人受苦—— 当然,这个想法在黎渐川知道这管药剂其实屁事儿没有,只是宁准倒了牛奶才会发烫的事实之后,就让他恨不得给自己俩嘴巴。 真是傻子! 小心地用毛巾擦掉宁准上半身的牛奶和药水,黎渐川又换了毛巾,敷在宁准胸口。 白皙单薄的胸膛上确实没什么伤痕,只是一边却肿了起来。 这红肿似乎很难消。 凉毛巾敷了一夜也没什么效果,宁准套上白大褂后倒没什么,只是单穿着白衬衫时,就显得那一处红肿格外明显,尤其是给黎渐川吹头发的时候,总在他眼前唇边晃着,扎得他眼睛疼。 “我已经拿到钥匙了。” 黎渐川有些神思不属地说。 嗡嗡的吹风机声依旧,宁准狠狠揪了把黎渐川的头发,动作粗暴,语气却很清淡:“想我放你走可以。” 黎渐川抬眼:“什么条件?” 宁准毫不犹豫:“再帮我拿到一个魔盒。就下一局游戏,帮我拿到魔盒,我就放你离开God。” 他笑了笑,“反正你是个假的实验体,对于我的实验没有丝毫帮助,只会吃白饭,白嫖。” 黎渐川拍了他后腰一巴掌:“放屁,没嫖。” 宁准放下吹风机,抓过黎渐川的手,看了一眼他手腕内侧残破的灰色骷髅头,又摸了摸他手上的电子锁,轻声道:“按我说,我就不放你走……把你锁在这张床上,你肯定像匹烈马一样,让我坐都坐不稳……” 啪地一声,后腰又挨了一巴掌。 宁准顺势靠过去,啃了口黎渐川的下巴。 黎渐川总感觉这一口像是要吃了他似的。 他心里也莫名有些抗拒主动去想离开的事。 但他身上的任务,他从始至终都没忘记过,也绝不打算就此放下。 目前别的不论,他至少要先跟处里联系一次,好好检查检查,并且更进一步查看一下宁准的资料,就他和宁准的接触来看,他似乎和之前的资料不太相符。 再之后…… 黎渐川有点认命地看了眼宁准的侧脸,脸色冷沉,眼神无奈。 一周的时间过得飞快。 这天傍晚,宁准带着一名二十四五的青年回了医疗室。 青年和宁准差不多高,华裔,清清爽爽的长相,身上带着一股悠远淡泊的气质,显得他整个人有些出尘意味。 他像是刚从室外进来,臂弯里搭着一件与温暖如春的实验室格格不入的羽绒服。 三人随意地坐在地毯上。 宁准给两人介绍:“这是谢长生,茅山派第二百三十二代传人。这是黎渐川,我上一局的搭档。” 谢长生朝黎渐川点点头,看起来有些沉默寡言,不善交际。 “是我知道的那个茅山派吗……” 黎渐川简直要怀疑他的耳朵出毛病了,怎么驱邪抓鬼的都来了。 “没错。” 宁准桃花眼微扬,“我将会带你们两个一起进入游戏。谢长生有钥匙,进过游戏,但这次为了组队,需要借助我的魔盒。我们最好交换下彼此的特殊能力,方便在游戏配合。” 他顿了顿,眼神渐转幽沉,率先说:“我的特殊能力是‘瞳术’,肤浅点,你们可以把它当作催眠,一定程度上可以控制人的心神和行为。” 黎渐川之前对于宁准的特殊能力就有猜测。 只是他也知道,宁准的瞳术绝对不可能只是区区一个催眠的功效。 但他心照不宣地没有多提,开口道:“我上一局得到的特殊能力是‘以假乱真’,每局可以说一句不影响规则和剧情的有关一些小事的话,让它变成现实。” 谢长生说:“我的特殊能力是‘灵体束缚’,通俗说,就是可以抓鬼。不限次数,耗费阳气,阳气消耗完,我就会死。” “影响现实吗?”黎渐川一下抓到了关键。 谢长生摇头:“还不清楚。” 黎渐川没想到茅山传人竟然还真能抓鬼。 只是这抓鬼付出的代价,有些模糊,最好还是谨慎使用。 “休息准备一下,半小时后进入游戏。” 宁准淡淡说了声,起身走进卫生间。 谢长生盘膝坐在原地,一副打坐运功的模样。 黎渐川想了想,也转身进了卫生间,脚后跟踢上门,手臂一撑,将站在洗手台前的宁准困在身前。 他看了看镜子里宁准沾了水的脸,抬手在他下巴上抹了下,没忍住,低声说:“敢情欺负老实人,就在我这儿浪?” 声调冷淡。 但宁准却听出了点黎渐川本人都没察觉的温柔纵容。 “嗯,就欺负你。”宁准勾起唇角。 黎渐川冷冷瞥他一眼。 宁准和谢长生显然认识。 但从进门到刚才,两人都互相保持着警惕和距离。并不是说一定缺乏信任,而是下意识地对其他人的保留。 这点让黎渐川意识到了宁准其实还算得上个正常人,只是对他的态度,从一开始就有些异常。 “小王八蛋。” 黎渐川拍了他后腰一巴掌,逃也似的大步跨出去了。 宁准愣了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沾湿的桃花眼弯了起来。 半小时后。 宁准将上次进入游戏的戒指递给黎渐川,又扔给谢长生一个荆棘花的徽章。 谢长生略带诧异地看了一眼黎渐川的戒指,双唇微动,却什么也没说,默默戴上了徽章。 黎渐川没注意到谢长生的表现,刚戴上戒指,就听到宁准说了声:“走吧。” 刹那间。 熟悉的吸力席卷而来,视野破碎。 在一阵剧烈的颠倒眩晕后,身体落到实处。 若有似无的咔哒声一晃而过。 “魔盒关闭,游戏开始!” “欢迎各位玩家。”
第20章 雪崩日的死亡竞猜 一盏头灯放在帐篷中央,压着一张线条模糊不清的地图。 帐外寒风呼啸,撞得帐篷微微变形。帐内温度很低,时不时有冷风从帐篷的缝隙钻进来,吹得人浑身发寒。 黎渐川意识回笼后,没有妄动,而是谨慎地打量着四周。 这是一顶较大的厚实帐篷。 帐篷里堆着一些零散的登山工具,头灯照亮的区域站着包括他在内的七个人,都穿着完全遮盖了身形和面容的黑色斗篷,与上一局游戏如出一辙。 黎渐川注意到其他六个人的姿势,也都在防备和审视着其他人,没人轻举妄动,反应过度。 看来这一次,应该没有新玩家。 “人都到齐了吗?” 帐篷忽然被拉开,一个身材高大,裹得严严实实的亚裔男人走进来,手里的手电晃了晃。 外面的寒风也随着他扑进来,呜呜的回响陡然变大,像带着冰渣的冷刀子一样狠狠刮在玩家们脸上。 几个斗篷人都被冻得哆哆嗦嗦。 “坐,都坐。” 亚裔男人关掉晃眼的手电筒,坐到头灯旁。 围绕着头灯和地图还有七个暗红色的垫子,分别在七名玩家的脚边。 七人都没什么犹豫,盘膝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黎渐川观察了下,按顺时针方向,他是五号。 “我叫韩树,你们可以叫我韩哥。” 亚裔男人将手里拎的压缩饼干之类的吃的分给七人,说:“今天,你们的适应性训练已经结束了,明天就会安排正式的登山活动。我是你们接下来一段时间的领队。攀登极限雪山可不是闹着玩的,吃完饭,今晚都好好歇歇。” 七名玩家接过吃的,没人说话。 黎渐川用眼角的余光扫了左右两人几眼,不确定谁是宁准。 韩树自己泡了一大保温杯的热可可,对眼前的沉默视若无睹,继续说:“这里的雪山有两座,南山和北山。除了你们之外,还有七名登山队员刚刚结束训练,明天会和你们一起登山。 “明天早上八点,到帐篷外的空地上抽签,随机分成南北两队。南队登南山,北队登北山。攀登雪山可不容易,至少得两天,所以明天晚上的晚饭你们就不用回来吃了。” 说完,韩树灌了一大口热可可,热气氤氲眼前。 黎渐川咬着嘴里的火腿肠,心里对这局游戏有了个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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