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弥亚勘破了圣庭虚伪后,第一时间就找上他了吗。 温彻斯选择性忽略自己再次遇见心心念念的少年只是一个巧合, 满脑子被他俩命中注定的想法刷屏, 连身后房门什么时候打开了都没注意。 “温彻斯, 走了。”冷冷的嗓音响起, 温彻斯回头,便见自家挚友满面寒霜, 收敛了似乎永远固定在脸上的笑容, 接触到他视线的瞬间,露出灿烂得有些恐怖的笑。 “回一趟家,有些事情需要好好处理处理。” 温彻斯神色一凛。 这样的表情,他只在凯文被诅咒在意之人不得好死的时候见过。那一次,他笑着将人千刀万剐,直到最后一刀落下之前,那人的神智都是清醒的。 瞥一眼挚友身后护得严严实实的少年,温彻斯挑眉一笑:“正好, 我也想活动活动筋骨。”无需多言,只一个眼神,他就知道挚友想要做什么—— 替自家受欺负的孩子讨回公道。 ** 中心领,圣光城。 灰蒙蒙的天色阴沉暗淡,湿黏的空气压得人喘不过气,糟糕的天气无疑使得本就尖锐瘦窄的宅邸更显阴森,即使外观再如何精致,也遮盖不住腐朽与破败的气息。 打量一番颜色暗沉的纹章,温彻斯嗤笑:“这就是诺顿家?” 来的路上,他已从挚友口中得知少年的遭遇——当然,他们的交谈避开了弥亚,到目前为止少年都只以为哥哥是真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诺顿家,完全没意识到他哥是来提刀杀人的。 虽然他也恨不得将那些欺负了少年的人碎尸万端,可温彻斯并不赞成挚友将弥亚蒙在鼓里的行为。 越漂亮的花,越需要鲜血浇灌。 让少年亲眼看看欺凌者的下场有什么不好?畅畅快快报复一场,解开心结,不爽吗? 只是,到底是凯文的家事,温彻斯无权置喙,只能悄摸摸小心翼翼绕过挚友对他的防备,获得与弥亚短暂的相处机会,争取尽快把自己从外人变成内人。 别说,偷偷摸摸的感觉真带劲,像那个什么,背着棒打鸳鸯的古板家长悄悄偷情的苦命情侣。 爽! 凯文不忍直视挚友莫名其妙傻笑的行为,移开视线,默默在心里为他的缺点加上一笔: 间歇性智商下降。并将本就没有的考察分数降为负数。 别以为他不知道挚友试图绕过他偷吃抢跑的行为,若不是看在往日交情的份上,他早在温彻斯把爪子放在弥亚手上的时候就亮剑了,而不是在他试图把嘴亲在他弟弟的嘴巴上时才出面打断。 想到乖乖待在旅舍房间的弥亚,凯文思绪飘远,一会忆起圆嘟嘟一小团的小仙童头戴花环,把草编的戒指戴上他的手指,大声宣布:“等我长大后嫁给哥哥,哥哥就永远是我的啦!” 一会又浮现出一晃而过裙摆下的一抹白,漂亮得目眩。 敛去身为兄长不该有的杂思,凯文一剑劈开紧闭院门,在侍从惊恐的尖叫中冷冷一笑,“叫罗伯。诺顿那个老东西滚出来!” …… 那两个人走了。 一个任务从未失手的雇佣兵、一个有“晨曦之星”美名的天才剑士。 一对挚友。 望着他们走向诺顿家的背影,埃德熟练地从窗台翻越,掩进阴影中,静静凝视背对他翻看杂记的少年。 似是看到了什么高。潮处,少年晃了晃腿轻哼几声,腿袜微微勒肉,与背带短裤夹出一片格外涩。情的区域,莹润细腻,透着粉。 喉结一滚,不自觉忆起它们搭在臂弯上颤颤的画面,细腰后仰凹出惊人的弧度,咬着手指呜咽,浑身湿漉漉。 找到哥哥了,就那么开心吗? 他从未在自己眼前露出的甜蜜笑容,不自觉的依赖与喜爱,像是离不开主人的小猫那样整个人挂在剑士身上,咕噜着蹭来蹭去用气味标记,恨不得向所有人展示他的喜爱。 可明明,他的哥哥从未管过他。如果不是偶然相遇,或许天才剑士永远都想不起来自己还有个弟弟。 为什么可以像是多年的空白不存在那样,理所当然扮演起关爱弟弟的兄长呢?他与挚友携手闯荡大陆的时候,有想到自己独自一人待在家里的弟弟吗? ——如果有,弥亚也不会来到圣殿。 埃德无端生出一阵惶恐——弥亚真的只是像圣子说的那样,对外界好奇,出去玩一玩看一看,最后还是会回家吗? 有兄长陪伴、有对他心怀不轨时刻想要上位的兄长挚友,单纯的弥亚会不会被哄得晕乎乎,跟着他们四处流浪,从此再也不回圣殿了呢? 愈发炽热粘腻的目光落在一无所觉的少年身上,水汽随着大敞窗户吹进的风,包裹在少年裸。露在外的所有皮肤,一寸寸流动、一寸寸抚弄。 不可以抛下他、不可以忘记他、不可以再也不见他。 感觉到寒意,弥亚打了个颤,“好冷……” 一般这种时候,系统都会帮他盖上被子,再端来杯温度刚刚好,不烫不凉的水,最后关上呼呼吹着风的窗户。 可这次,他没有动。 正欲开口询问,唇被大掌捂住,金色人影居高临下望着懵懵的少年,语调淡淡:【别动。】 【有人在看你。】 ! 动作一滞,彻骨寒意浸润,弥亚只觉身后传来不容忽视的视线,耳边听见粗沉的呼吸。 他觉得自己的五感从未如此灵敏过,颤着声:“谁、是什么人……?” 自下而上望向他,脖颈仰出脆弱弧度,眸里水光盈盈,似是在说:“帮帮我,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垂在手边的衣角被少年捉住,轻轻晃了晃,顾忌着房间里未知的第三人,连乞求的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被察觉到异样。 好可怜呐。 坏心眼的系统不打算告诉他那人是谁。知道是自己熟悉的人后,擅长恃宠而骄的宿主就会卸下恐惧,翘起尾巴喵喵呜呜地指责吓到了他,轻而易举就被哄着施加一些名为惩罚实为奖励的行为,转头就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学着其他任务目标那样将手指探入湿软口腔,两指分开抵住,齿间半遮半掩的舌试图推却,反被勾着无法缩回,暴露在空气中。 来不及吞咽的唾液溢出,人影俯下身吮走,借着衣袍掩盖,微凉指尖深入前襟。 人影的目光,自始至终落在憧憧阴影里微不可察的轮廓,无人可见的唇角勾了勾。 【啊啊啊啊啊宝宝快回头!!】 【身后身后身后——急急急急急】 【别看书啦,快回头看,是谁来了!!】 【不许当谜语人吓唬弥亚宝宝,宝宝快回头看,骑士长来啦!】 …… 动用系统权限暂时屏蔽弹幕,在少年含不住欲要溢出破碎声响时,系统出声:【嘘——不要惊动他。】 瞪向仗着他人看不见为所欲为的人影,生理泪水滑落晕湿鬓角,弥亚想要踢他两下,又怕被身后人察觉异样,只好继续维持有些别扭的姿势,任由他施为。 好坏。 明明知道不能惊动他,为什么还要把手放进他嘴巴里搅来搅去,撑得舌根和脸颊又酸又胀。 难道是在报复昨天晚上泡澡时把他又当靠枕又当仆人吗? 还是报复前天晚上脚冷所以贴在他肚子上取暖的行为? 小气鬼系统,不愿意当场说就好了嘛,大不了他去找哥哥。说什么他这么大的人了再和哥哥一起睡觉洗澡会遭人笑话,结果现在又这么报复他。 好讨厌。 弥亚决定,他一定要报复回来——连续一个、不,两个月,天天都缠着系统和他抱抱睡,烦死他! 虽不知道自家笨蛋宿主气鼓鼓地想了些什么,但系统知道,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收获一只系上蝴蝶结自己送货上门的小猫了。 ——就像其他任务目标做的那样。 窗帘微微晃动,天光穿透云层斜斜打进来,驱散浓稠阴影,空无一人。 窥视者走了。 下一刻,房门叩响,不待应答,银发青年径直推门而入。 遗憾咋舌收回手,系统望着银亮水渍出神。 将趴在床上的少年拢入怀中,凯文一声又一声轻唤,“弥亚、弥亚……” 想要告诉弥亚,剑气笼罩下,欺软怕硬的老东西是如何痛哭流涕、屁滚尿流地求饶,又是如何被他割上数千刀,替少年报经年来苛刻虐待的仇。可到头来,浸在凉水里许久、仍觉洗不清血气的青年,终是憋下所有欲出之言。 他的弟弟,那么柔弱,如何承受得住这样肮脏血腥的消息? 背对哥哥,弥亚不住示意仍杵在原地的系统变回小球,以免哥哥发现不对。 可人影却像看不懂眼色似的,凑得更近,【眨眼睛,是要亲亲吗?】 【玩这么刺激?】 第45章 诺顿家宴会厅, 刺鼻血气弥散。 四肢俱损的血人横躺在一片狼藉的地板,出气多近气少,一动不动, 旁边台桌脚倚着两眼凸起,惊恐张大嘴哑声嘶吼的女人,寂静中的嗬嗬气音分外瘆人。 谁都没能想到,早已脱离家族,单方面被老爷视作家族骄傲的大少爷, 回族后的第一件事,竟是一剑劈坏大门, 直指继父面门。 没有人敢阻挠大少爷。 万一大少爷只是同老爷开个玩笑呢?他们岂不成了阻碍父子俩联络感情的罪人?更何况,试图阻拦的管家,早被一剑一爪撕得四裂。 没有人想步他后尘。 直至凯文离家半晌, 终于有人哆嗦着腿挪至宴会厅, 想要探查老爷究竟死了没, 才刚迈出一步, 又一名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圣、圣殿?” 不动声色打量一番堪称惨烈的血腥现场,埃德探了探鼻息确认人没死, 命人草草为其包扎止血, 亮明身份,说:“圣殿怀疑诺顿家主罗伯·诺顿与深渊魔物有染,自今日起暂时剥夺其家主身份与财产使用权,直至调查结束且确认其清白后方可恢复。” 仆从愣愣点点头,望着圣殿骑士的背影,只觉笼罩在诺顿家的阴云,突然就散了。 …… 关于诺顿家的变故,满城风雨, 就连消息并不灵通的弥亚都听见几耳朵,在哥哥紧张的神情里,他抿了抿唇角,无声向系统表达自己的惊叹。 “他竟然和深渊魔物有染,不要命啦?” 【……】 “听说因为分赃不均,他被魔物打得好惨,手脚都断了,好可怕。” 【…………】笨蛋。 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你哥和某个偷窥跟踪狂的手笔,为你出气去。 【别以为我没听见你心里啦啦啦唱的歌。】 演技实在差得离谱,唇角小梨涡笑得那么甜,还要装作“好可怕,这实在太过分了”的模样,看不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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