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好一会儿,满白才听到他继续说:“他们不难对付,只是车轮战太耗力气。解决了他们后面还有更多等着捡便宜。”他像是怕被人听到接下来的话,凑近满白耳朵悄声地说,“你跑慢一点,我们可能需要装一下累,把在暗处观察我们的鼻涕虫引出来,也可以先找一个房间等它们没耐心了就会攻进来。” “先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下,我都不用装了,我是真没力气了。要不你来背着一个人负重跑试试”满白没好气道。 还假装,背着人跑了这么远假装都是多余的,房冥倒是轻松,只知道闷头往前跑。 突然,房冥停在了一处四面可通十字交叉口。满白望着看不到终点的四个通道,又掂了掂背上不断往下滑的人,他目光落在了前方的一个拐角,突然警惕起来往后退。 房冥看过去,拐角处站着十几个小孩,看着熟悉的衣服他脑子通了路想起刚刚挡在麦杰前面打算阻挡怪物攻击的孩子。刚刚一连串动作并未让他看清楚,每一个孩子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伤口,有的四肢残缺,有的则是痴呆傻症。 “这些小鬼怎么回事儿?”满白气息不稳,断断续续才问出口。 房冥想到当时在医院看到的悠悠,看着麦杰猜测:“应该是他哥派来守着他的。” 几个孩子拉住满白和房冥的衣角,带着三人走到门微微敞开的房间,里面似乎有些昏暗。 两人对视一眼,房冥推开门,率先走了进去,里面看起来像是医生的办公室,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以及一些医疗设备。他迅速关上门,然后找了一个柜子,将柜子推到门后。 “我们暂时在这里避一避。”房冥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满白将麦杰放在了一张椅子上,然后自己也坐了下来,大口地喘着气。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胸腔中猛烈地跳动,汗水不断地从额头上流下,不是怕的,完全是累过头了。 “这里挡不住他们。”满白喘着气实事求是道出当下面临的困境。 房冥终于能够喘一口气,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这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我们对手不是油怪,我们只需要在这里等鼻涕虫没耐心了就会出来找我们。” 满白:“你一口一个鼻涕虫,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房冥平淡开口道:“是幻畜。是非常讲诚信的一种鬼族怪,不管是谁,只要与它做了交易,他都会替你完成你想要完成的事。相应的,你需要给它一定的好处,但一般没几个能付得起这个代价。它追我们是我们中有人和它做了交易。” 满白正半蹲在麦杰面前,半搂着人轻轻摸着他后背安抚着,被怪物追逐的场面他们这群人倒是见识得多了,但是麦杰一个小孩子总归是有点被吓到。一个本该正常生活的普通人,突然之间被怪物挖去眼睛,现在又被怪物追的满地跑,这样离奇的事件说出去别人也只会当你疯了。 听完房冥解释,满白忙将人放开,满脸错愕的看向麦杰。 带他们进房间的那群鬼小孩倒是默契十足,手拉着手将他们层层围在中间,似乎是想靠自己瘦小的身躯替他们挡下门外怪物。被数十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没人会感到舒服。 满白看着麦杰失去红润的脸,憔悴不堪,病态蜡黄难以遮掩。 纠结了许久,满白还是问出了口:“小杰,你告诉哥哥,你和怪物做了什么交易” 麦杰低垂着头,选择了以沉默应对,其中逃避显而易见。满白的心沉了下去,“您能告诉哥哥你第一次见到怪物是什么情形吗?是不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麦杰脸色又白了几分,满白瞬间明了:“那东西在哪里小杰可以给哥哥看一看吗?” 麦杰此时却懊悔地低垂着头,垂丧着重复地说:“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说着眼泪止不住的流,满白抱住他诱哄道:“那你能告诉我那东西是什么样的吗” “是一个双连环手镯。”麦杰哭了不知多久,声音沙哑着低声呢喃,“其实是两个白色的玉镯,上面刻了很多字,那些字看起来被红色的粉末填满的,但是我不认识。” “是献祭环,红色的字是朱砂填充的。”刚刚坐下来就闭嘴当鹌鹑的房冥突然发声,信誓旦旦地提醒。 “你是在哪里找到的”满白扫了他一眼,继续追问。 麦杰咬了咬嘴唇:“在……在剧院里那个戏台下面,我经常去画廊帮哥哥,有次跑到里面玩发现的。” “双连环紧紧相连,不可拆分,大众说法是它象征着人与人之间的密切关系,像夫妻恋人之类的,是幸福美满的代表。”满白说到这里,停顿了几秒,“还有一个说法,可能更符合我们的情况。双连环分为一阴一阳,阴为亡灵域自然孕育而来,而阳的到目前为止并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二者可以环扣也可以拆分开来。分开阴环招引邪物,阳环收集能量。合则相互制衡,成为献祭环,能够吸魂养人。听说只要你敢付出代价,它都能为你达到目的,甚至还可以转换命运,替他人担劫难,也可转移劫难给别人。” 满白还在继续往下说,忽视了身后房冥顿时幽暗的眼神。 “房冥,我觉得你猜的不会错,小杰拿的应该就是它。”满白微侧身对房冥说,而后双手抓住麦杰手臂,轻言轻语:“你是不是拿它做了交易,而死在画廊里的那个人是祭品” 麦杰蹦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下来,大力推开满白,他的声音颤抖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他努力不让它们流下来。 “我才没有这样做,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死?”他疯狂地摇晃着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无助,眼神在满白和房冥之间游移,似乎在寻求肯定,确定那人的死与自己无关。 房冥典型的不会哄人,也懒得哄的性格,意识他没难没耐心,二是人不对,温柔不起来,只能别别扭扭地问,语气像极了威胁恐吓:“你把献祭环放在哪里了?再不找出来,到时候你被挖的就不是一只眼睛那么简单了,会有更多人因此而死的。” 麦杰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一个字,很像紧张时候的李仁,他看房冥眼神不善,害怕的往后连退数步,情绪过于激动猛地撞倒椅子发出巨响。 “我……我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放在哪里?我找不到了。” 房冥尽量放低自己语气,以理解释:“你都用了它还不知道放在哪里?你知不知道那环是能够吸魂的,你看看你身边这些孩子,他们因为答应你哥每天都守着你,如果献祭环突然出现,他们可是会被吸走魂魄,不得往生。” “什么孩子”
第16章 医院四周被浓雾笼罩,仿佛与世隔绝。黑雾之外,却是灯火辉煌,车水马龙的繁华世界。两者之间,似乎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将它们分隔开来,遥遥相望。 医院顶楼围墙上站着一个人,没有任何安全保护措施,他拨通童怀的电话。 “老大,你再不来我要跳下去了,看着这样的高度看着实在诱人。”听声音是苍年。 电话那头立马接通:“来了。” 说完,楼下一辆黑色奔驰随之疾驰而来,童怀一脚急刹踩下去,黑色奔驰在地上摩擦出车轮印,同时伴随着刺耳的急刹声。 童怀匆忙下车,看着站在楼顶的人,整个人怒气化作实体,怒气冲冲道:“给我下来,你跑楼顶是要跳楼吗?” 到处都是忙不完的事情,苍年还一个月请假二十天跑去研究他的死法书册,童怀现在七窍生烟,里面还有三个等着他救,外面还有一个寻死觅活的脑残。 站在楼顶的苍年大概距离太远理解错误,径直从楼上一跃而下,在地面留下人形深坑,童怀一炸,走到坑边无语叹气:“我是让你好好下来,不是让你跳下来。这坑拿你工资赔吗?” 坑里面的人颤颤巍巍爬出坑底,费劲地阐明自己工资情况:“我的工资已经预支到明年,没有扣的空间了。” 童怀蹲下身子,把人拉出深坑“你怎么跑上楼顶的” 苍年如实回答:“一楼进不去,我就爬了楼顶,但是一看这高度好适合在试一试死法就跳了。” 顶楼也一片昏暗,童怀一脚踹开楼顶铁门,几只油怪快速反应,向两个闯入他们地盘的人扑了过来。童怀一个往后下腰躲过攻击,跟上长腿横扫,油怪倒地挣扎,趁这个机会抽出腰间匕首,手起刀落,迅速没入油怪身体,怪物顿时消散。 楼道地窄,油怪蜂拥而来,楼梯口被堵得水泄不通,童怀在前与其正面搏击,苍年跟在他身后一路撒铁粉,铁粉可暂时制约油怪,应对这种被围攻的场景,逃比迎战更能说是良策。 “这地是有几千斤带血的鲜肉这么多油怪全跑来分食。简直了,我任职这么久还没被这样群殴过。”童怀看着楼梯上一直往上爬向他们的东西,以及地上石油置地但却是地沟油味的黑色液体划痕,“你们中是不是有人与我八字不合,专门克我啊!” 苍年:“老大,你说我被他们分食了还会在长起来吗?还是会直接死了” 童怀一脚踢倒一个怪物,反问:“你什么意思?” 苍年语气带着兴奋与激动:“我还没尝试过被油怪分食的死法,还挺想尝试的,说不定就成功了呢?” 他像是再说早中午要吃什么一样随意,而不是自己放弃自己生命的疯狂,随意到都不值得一提的话此刻谈的却是分尸而死的死法。 “成功你个大头鬼的成功,你要死也要先挑个时间,等解决这件事再说好不好?我保证一定给你留几个让你做实验。” 童怀是真怕苍年不管不顾就这样冲进怪物中来个血溅当场,这事苍年也做得出来。哄小孩一样承诺,这才制止苍年找死的想法。 我一定是疯了,为什么手下没一个正常人,各个都是难以管教的精神病,怪不得灵调处天天被人叫精神病院。精神病院这印象深刻到都要在处里门联上挂牌解释,才减少了民众直接把病人送到他们处里的情况。 苍年兴奋问:“那我可以把他们养在处里吗?” 童怀毫不客气拒绝:“不可以,想都不要想,带回枉死城,有事然后他们自己解决。” 童怀收起匕首,一把夺过苍年手中铁粉,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将里面朱砂混入铁粉中。 “捂住口鼻。”童怀说完,扬手一撒,整个楼梯间都是飞扬的铁粉和朱砂。 楼梯间的油怪在铁粉和朱砂的混合物下痛苦地翻滚,发出刺耳的尖叫声。油怪皮肤刚沾上部分二者混合物,犹如沾到硫酸,强劲的腐蚀性使它们皮肤灼烧溃烂,对于油怪这种阴暗区生物,铁粉和朱砂的破坏力惊人。来不及逃的被粉末卷入地狱,发出一阵阵难听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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