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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着一身小丑服，只是没有戴小丑鼻。猩红色的眼睛十分突出，给他的感觉很熟悉。 “再见。” 和这人并排站着的是另一个与他长着相似模样的男人，只不过他的眼睛是纯洁不带沾染的白。 被传送的前一刻，他看清楚了。 自己的面前，分明是两个君珥。 * 一阵光亮结束过后，段故宣睁开了眼。 这里并不是他的家，他被系统传送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这里看起来倒像是梦中才会出现的世界。 一切都很奇幻。 无论是空中漂浮着的树，还是一张张诡异的人脸，都在无不揭示着这里还是副本的真相。 段故宣质问系统：“系统，你把我传送到了哪里？” “不好意思，传送失败了，你暂时只能先在这里，之后等下一次副本开启以后，才能离开。” 系统的声音听起来倒像是嘲笑，毕竟它可是系统啊，你的确是脱离了副本没错，但是它可没有说自己会把你传送到哪个地方。 既遵守规则，又不讲规则，这就是它。 “好，没关系，只不过你得保证我的安全，毕竟我都已经脱离副本了，万一你不讲信用，把我杀了怎么办？” 系统一听，倒是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他的请求。 段故宣在这里闲逛了很久，他发现这里的食物很多，自己根本就不用担心食物的问题。 除了这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以外，就没有任何人或者生物出现。 这里安静地可怕。 对了…既然自己都已经成功脱离副本了，那几个和他一同脱离副本的玩家去哪里了？ “喂，系统，那几个人呢？” “你说谁啊？”系统打算装傻，它微笑道。 …做作的样子可以再厉害一点吗？ 算了，问它也是没有用。 他找了一个木桩坐了下来。段故宣看着面前的场景，脑中依稀浮现出一副画的样子。 那是很久以前君珥曾画过的画，那幅画内的场景和现在他看到的如出一辙。 这就像是段故宣误入了君珥所创造的画中世界一般。 一个只为他而建设，目的是为了囚禁他的地方。 这给他的感觉很不好… 果然，他的直觉一直很准。 背后冒出冷汗，双腿在不自觉的颤抖。他的内心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慌张，只是环顾了四周，却也没发现有任何的异常情况。 会不会是自己太敏感多疑了…？ “看来是在找我哦？”一双略带侵略性的眼神从上而下的扫视段故宣的身体，他此刻说不上来的兴奋。 另一个白色瞳孔的君珥倒是不以为意：“怎么，你现在很高兴是吗？” 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就这样一齐出现了！ 段故宣讶异，他退后，警惕地看着他们：“不要靠近我。” 君珥用手指甲往下扯自己脸皮，他的一双红色瞳孔死死地盯着段故宣：“为什么不让我靠近你，你不是很想我出现吗？” 他显然看起来是疯了才会说这种话。 相比之下另外一个君珥就显得正常多了。 段故宣见机立马跑到了君珥的身边，那人竟然也不拦他，任凭自己拉走白色瞳孔的君珥。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没事。” 君珥的眼底闪过一道神色，他的喉结动了一下，视线与另外一位“疯子”短暂的对上了几秒后，又迅速收回。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这里就将是独属于他们的“乐园”。 没有人会来打扰他，也不会有任何人来阻止他。 君珥微笑：“不过，你还是小心一下自己吧。” “什么？” 段故宣还来不及问，自己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君珥用绳子绑住了全身。现在段故宣根本无法动弹半分，他用力的想要挣脱束缚，却也是无能为力了。 君珥从背后掐住了他的脖子，因为段故宣那悦耳的惨叫声，他现在都兴奋地根本停不下来。 而另一位君珥只是用自己的眼睛看着，他看起来好像不打算做些什么。 “咳咳。” 他的视线变得异常的模糊，段故宣快要失去意识了。君珥见状，停止了他的行为。 手一松开，段故宣因为没有了支撑，直接摔倒在地上，一侧的身体重重地撞击整个坚硬的地板，他努力抬高自己的上身，才避免了脸部的冲击。 “你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他此刻迫切的想要知道段故宣的想法。只是段故宣从来都不肯告诉他。 当初将他拉进这个副本世界，一开始也只是为了问清楚这个问题而已。 君珥自认为只要一个回答，自己就能好受一些，甚至是放弃掉自己脑中的那些可怕想法。结果证明…自己还是错了。 对待这样一个狡猾的人，他就应该把段故宣永远的留在这个世界。 段故宣半天没回答他，似乎是故意这么做，也或许是在看清了他背后的模样以后，不打算回应他了。 “你不说吗？” 他很生气，但也仅仅局限于掐住了段故宣的下巴，迫使其与自己对视。 “回答一个问题有这么难吗，还是你不想回答我？” 在他问出这句话之前，君珥自己早就明了问题的答案。 心中填满了愤怒、不安与嫉妒。 他越想，就越觉得自己就应该强迫段故宣开口。 另一个君珥围了上来，他强硬地捏住段故宣的下巴，逼迫他开口。但段故宣还是不说话，他没办法，只好采取其他方法。 疼痛是最有效的办法。 君珥想了想，他在脑中与其对话： “喂，你不阻止我吗？” “…” 那没办法了，他松开手，退到一边。 躺在地上的男人仿佛一个人偶娃娃一般，他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动。也许是因为绳子绑住了他，段故宣现如今感觉自己的身体痛得厉害。 脚趾头用尽全力在缩紧，他微微发抖。任凭谁看了，都会怜惜他的苦楚。 “好疼…” 那种痛很奇怪，仿佛以前存在过某人的身上。而自己只是再次经历了他的痛苦，感受他的悲伤与忧戚。 那人闭上了眼睛，连同手指头也在发力地捏紧成一个拳头：“开口不是很简单吗，就这样啊。” 段故宣的脖子处，脚踝，还有腹部出现了莫名的红色痕迹。有的地方甚至裂开成了伤口，在不停地往外流着鲜血。 “痛吗？”君珥俯下身，轻轻抚摸他滚烫的脸颊。 这种痛他也体验过，比不上撕心裂肺，但也是千刀万剐。 君珥原本不忍心让他也体验这种痛苦的，自己心里的这种感觉就好像在告诉他，这不是段故宣的错。 可这为什么不是他的错？ 反反复复地一遍又一遍地在问自己，最后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这就是段故宣的错，他应该承受这些。 体验他曾经的痛苦，感受他的感觉。 地上那人咬紧牙关，勉强吐出几个字：“我…讨厌你。” 段故宣知道自己心里并不是这样想的，他更多的是害怕君珥，他不知道这个人疯狂起来最后会对他做什么，但最坏的打算也只限于折磨他至死了。 这倒也是符合君珥的方式风格。 君珥早就料到了他接下来的话：“啊…和以前一样的回答。” “听都听腻了，不然你换一个措辞，说你恨我。” 厌恶一个人和恨一个人有什么区别呢？ 区别就在于你讨厌他，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会淡忘那些不愉快的经历和回忆。但如果你恨一个人，你会无时不刻地想起他的存在。 即使是睡梦中，他也会萦绕在你的脑中，像鬼魂一样阴魂不散。 段故宣不会依照他的想法那样做的，即使君珥此时此刻正在用他的眼神威胁自己：“我为什么要恨你，我是讨厌你。” 好吧…倒是符合段故宣这个人倔强的性格，他也没希望那人能乖乖听话。 反正现在时间有的是，他可以继续和段故宣耗着，也可以现在立刻将他送至副本里，等待男人被那些怪物嚼碎。 身体没了，不是还有灵魂吗。灵魂不可能能离开副本，如果他想，就能立马杀了段故宣，然后囚禁他的灵魂，永远的折磨他。 君珥摸摸他的头，之后又给他解绑了：“讨厌就讨厌吧，不过如果你要恨我的话，也是可以的，杀了我也可以。” 他并不担心男人会突然逃跑，反正他身上的伤势这么严重，外加这个区域范围也不大，君珥大可以放心解开他身上的束缚。
第23章 段故宣忍着剧痛，他抬起头，眼睛里的目光异常坚定：“送我去下一个副本。” “我怎么送你？”君珥笑了笑，他还挺期待这人接下来的话。 “我知道你是系统，所以立刻，送我去下一个副本。” 这倒是有些巧了，他也正想把段故宣送进下一个副本的，本来刚刚是这个想法没错，但…不是现在。 另一个君珥提起一点兴趣，他走了过来，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心里也只是在猜测一个想法，为了验证自己心中所想，所以才这样说了，按照观察的来看，面前的这个白色眼睛的君珥性子没有那么急躁，倒是不会轻易被他诈出来。 反观另外一个嘛，可能性很大。 “你曾说过自己是幸运体质，那么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你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做到很多事情。” “可是，还有一件事情，是我一直没能想明白的。” “第一次副本结束关闭后，系统当时说三人脱离副本，另外两人我都已经见到过了，唯独是你。” “还有第一次副本之时，你挖出来的那口棺材，里面飘出来和你一模一样的灵魂…” 总之很多很多的事情都无法解释清楚，疑点太多，漏洞也很多，虽然他会想自己是否是真的怀疑错了，可是除了“君珥是系统本身”，他还真是想不出其他的东西来了。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清楚所有发生过的事情。 这一切完全就是君珥在操纵。 “你就没有想过其他的可能性吗，比如，我早就已经死了。” …？ 这怎么可能，如果君珥早就死掉了的话，那其他玩家为什么不害怕？ 林采和苏宣琪不也见过他吗，她们从来就没有向自己说过这事，所以段故宣也就排除了这一可能性。 “如果你死掉了的话，那事情就更无法解释了…”他喃喃自语道。 可他是系统，就算是死了，那又有什么区别。更何况这里是副本世界，君珥为了伪装自己，什么样子都可以变得出来，他可以随心所欲地想让谁生，想要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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