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西装三件套,大晚上在马路遥望对面烂尾楼陷入迷思,他衣着像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表情又衬得仿佛刚投资房地产失败了,正思考怎么跳楼会舒服一点。 才三天! 123难以理解地想,他不过是全世界乱跑以试探主持人的监视程度而已,怎么短短三天时间,烂尾楼直接改头换面。跟他买来的规划图和卫星照片完全不同? 123是t个极具钻研精神且能屈能伸的人,现在遇到不理解的发展,他第一反应不是质问中介,而是跑去网吧用各种程序解析了下照片的真实性。 好消息,是真的。 拍摄时间在三天四小时十七分钟前。 这下更离谱了,谁家装修队这么厉害,用时三天半将整个烂尾楼推翻重建?有秉承着严谨性,特意等到第二天又一次前往天台,用望远镜远远观察,然后发现一夜之间,烂尾楼上方多了个半圆形倒扣在地面上的磨砂幕墙,材质功能未知,反正不便宜。 问题大了,123沉重地放下望远镜,这不是他能踩的点。 但坑货精神使他不甘心放弃前几天的努力,思来想去,123决定摇人。 佚名离场时借用过家属的手机,她的养伤地址早随着她对主持人的评价传遍整个世界,123联系佚名的时候,没想过熟悉的老对手也在这里。 花费一番功夫解释,主要是劝服隔着网线咒骂他的abc——至于真实姓名早就不重要了,全世界都称呼起他们键盘乱打的称呼——佚名好解决,她得知他手上有关主持人的信息当即同意,还提供了一个意外之喜。 她知道狙击手的位置,可以负责联络询问。 总之最后等赢家们剑拔弩张地商量完时间,其他三人当天同时出院,在123的友情赞助下连夜坐飞机过来。 在他们落地的时候,烂尾楼又变了个新模样,主持人或许考虑过要方便拍摄的原因,磨砂幕墙变成全透明,在阳光反射下仿佛一个大号水晶球,里面破败坍圮的烂尾楼也成了景点,四个人做完伪装走出门,居然听见居民欣喜地表示市里多了个新的地标建筑。 “???”你们怎么回事。 主持人其实是来造福社会的吧? 选手们欲言又止满头问号的情绪,吸引到路人注意,这群路人非常心大,神经不粗的世界也产不出逃生游戏当节目,跑来盛情询问戴着围巾口罩的选手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狙击手半张脸闷在围巾里:“你们不觉得这栋楼有点奇怪?” “不奇怪不奇怪。”看他们满脸茫然,这人好心解释,“它每晚有机器人进进出出,隔一段时间建筑才会变,还不扰民。” 其他人信了。 装修用的人工换成机器人代劳,速度当然比正常进度要快,几周时间重头建造一栋新楼都不为奇。 告别了路人,四位选手来到附近最高建筑的楼顶上,动作整齐拿出望远镜,只有狙击手掏出倍镜。 其他人齐齐看向他,狙击手回视:“咋了?我习惯用这个。” 123笑容快崩坏了,“没事,你们先看,我跟你们讲主持人的事情。” 主持人何德何能凑齐这些奇葩选手!! 他把人激来的理由就是主持人,自然得早点步入正题,不然abc能联合其他人把他砌进墙里。 于是他迅速说:“主持人在文档上签的字是季序,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以我的观察,他根本不屑写一个假名。” 佚名根本不关注这事,她想起医保单上的名字耿耿于怀,“主持人为什么不写百导?” 123用看傻子的眼神反问:“难道咱们知道他的真名就敢对他不敬吗?” 其他人再次整齐摇头。 “这就是原因。”一带三的他头疼扶额,“主持人用什么名字无关紧要,就算他自称路人甲都无所谓,百导的名号因他而扬名,咱们害怕是他因为季序当了主持人,而不是主持人是季序。” 这句话有点绕,123生怕他们听不懂,补充一句。 “如果换成其他主持人,我到森林里的第一秒就想方设法联系剩下选手搞事了。” 你还挺诚实的。 其他选手无语且无法反驳,回想看看他们填资料的不上心程度吧,要不是主持人一照面镇住了所有人,逃生节目早变成造反分赃现场了。 狙击手问出大家都关心的疑问:“咱们不是知道主持人真名了吗,为什么还叫主持人?” 佚名诚实回答:“因为不敢直呼真名,总觉得附近电子设备会突然传出声音,给我扣分。” 被妖魔化无处不在的主持人成了大家的心理阴影,关键他们说不出来哪里吓人,唯一能确定的是,此刻他们放心大胆地讨论还不怕被毙了的原因,是大家心里明镜似的清楚自己早没了搞事的念头。 这次聚会换个名称也可以叫“分析主持人性格会议”,章程细分下来,跟优等生试图摸清出题人喜好差不多。 会议发起人镇定地也拿起望远镜,“主持人不会管我们这——”里的小聚会,他话未说完突兀一个转折,“等等,里面怎么有个人?!” 其他人立刻拿起望远镜和倍镜。 顺着123的视线落脚点,众人看见一个身穿兜帽卫衣、黑色工装裤束进软底长靴里的青年,他头发不长,戴着细框眼镜,左手提着晃晃悠悠的球形装饰品,右手捏着一个玻璃杯,似乎正准备进楼里,手腕指节还缠着纯白的运动绷带。 佚名:“实不相瞒,我有个令人震惊的想法……” 狙击手默默放下倍镜,转身从后面的背包换上123准备的望远镜,用行动表达出他明白佚名想的什么。 “主持人为什么会在这?!!” abc嘶一口气,全身各处似乎幻痛起来,“不是说里面只有机器人?他总不能是来监工机器的吧!” 说话间,被观察的那人忽然抬头,他辨认出反光处,对他们露出客套十足的敷衍微笑,举起玻璃杯遥遥向众人示意。 然后摘下眼镜,掏出纯白色面具戴在脸上。 下一秒,无论是手机、还是无线电通讯对讲机、亦或者是他们放在背包里的笔记本电脑,全部被一个频道入侵,那声音汇合起来,连楼下的人都探窗抬头张望。 “没想到大家如此清闲,”底下的人说道,季序亦或者主持人宣布到,“既然如此,下一场游戏将在明早八点开启,记得准时入场。” 那人放下举杯的手,平静如常地转身离开,抛下一堆正面迎上心里阴影的人痛苦面具。 为什么噩梦成真了!?
第23章 这股突受惊吓的情绪,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上入场时。他们没有看见主持人,熟悉的车辆一早停留在酒店门口,四人挨个坐上车,如待宰的年货一样运进大号玻璃球里,123的脸挤在车窗上念念叨叨:“看不见缝隙,到底是什么材质?反正不能是玻璃。” 其他人默契忽视了他,待车停后依次走下来。 之前不见的黑色人影站立在顶层的阳台上,他倚墙等待,碎石堆积在脚下,见人来全了,主持人不嫌脏地撩过斗篷站直,对众人广播道:“楼里有机器人巡逻,红色领带的机器人是橡皮子弹,蓝色领带的机器人是麻醉弹,你们可以抢夺它们的武器。不限时间、不限方式,走到我面前的就是赢家。最后一名淘汰。” 底下的人在思索中对视点头,似乎达成了什么计划。 季序按下启动键,廊道里停放的机器人闪着红光活了过来,他离开阳台,门后房间与废楼格格不入,整洁空旷的墙壁,少到可怜的家具,比烂尾楼好,但绝对不如正经的酒店旅馆。 季序坐在电脑前打开直播,许多观众早已习惯主播神出鬼没的节目,互相在弹幕对眼熟的观众打招呼。 他看见任夕换了名字混在其中。 任夕第一个发现选手闹哄哄讨论的声道里混含着第五个人的呼吸声,她早已经被淘汰,第五个人是谁? 数据流构造的黑影落于屏幕一角,如此独特却极易被忽略,跟主持人本人一样,明明气场强烈,不说话时却仿佛一个影子叫人习以为常。她忽然庆幸自己最后遵从规则。主持人比她想象中的要宽容,他提供一个绝对安全和隐秘的私人医院,医生取完子弹,都不清楚躺在手术台上的病人是谁。 她揣摩主持人的用意,遗憾发现那几个蠢货无人察觉,除了123略显疑惑地摸了摸耳麦。 这家伙不会在怀疑主持人发的耳麦出问题吧? 任夕难以置信。 123的确在怀疑,毕竟他把耳麦扔在快递箱里三四天,昨天主持人突然掏出面具,给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一场心灵暴击,123差点没跳起来,回去后紧急给快递公司打电话让他们空运过来。 季序亲自观看直播这事只被少数人知晓,其他选手和观众依然在正常推进节目。走廊被密密麻麻的机器人占据,它们体型圆润,仿佛一个带滑轮的不倒翁,像模像样地扎着领带,遇到选手时会触发语音,“欢迎光临。”t 下一秒,无数发麻醉弹和橡皮子弹如雨临头而下。 看的人只想骂娘。 四个人躲躲藏藏,直播节奏比森林快了许多,大家飞奔逃命,互相打起了配合,一边骂对方拖后腿一边互相扯后腿,艰难地到达了中间的楼层。 然后他们被机器人包围了。 四个人背靠背,手里端着抢来的枪,专盯着红色领带的抢劫,打完随手一丢再抢新的。这副随时去世的危在旦夕状态竟然坚持了半个多小时。 季序在楼顶都听见爆破声时不时响起,他调出监控,发现是选手们丢在路边的废弃机器人。因为在识别里,同型号的机器人不算障碍物,它们接二连三地拌倒其他追着热成像赶来的人工智障,一起咕噜噜从楼道里滚下去。 “……” 没事,他当初特意选的智障机器人。 季序忍了下来,对他们四人能用什么方法破掉自己的局升起了兴趣。 如果是季序的话,他也会先挑红色领带的抢劫,麻醉弹只能用在生物上,橡皮弹虽然威力不大但能弹开机器人,它底端的滑轮将拖着机器人后退,几个臃肿的机器人排开,能挡住后面不少人工智障的攻击。 然后便是楼梯,选手们发现烂尾楼布局改变、却没深究为何被改,消失的门栏和空旷少墙的布局可不仅利好机器人,它们又不需要眼睛搜索,季序是为了方便选手溜风筝扔滚石,不然为何这楼里到处都是废砖乱石。 不过情况不同、应对方式也不同。四位选手未必没想过,他们或许是害怕溜完机器人后回来自己成了池塘打窝的诱饵,有去无回。 没人愿意自我奉献的悲剧就此显现。季序不禁后悔,早知道就多加几层隔音了。 当然好处也有,底下快耳聋的选手暂且不提,可以随便调整音量的观众隐约察觉到直播出现了双声道。同样的一声爆炸,先是从选手处传来,又通过隐隐约约的收音设备在几秒后回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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