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深夜,估摸着令浅已经睡着了,他悄悄推开门,从门缝里往里面看了一眼,室内昏暗且安静,看上去没有人活动的影子,松了口气,灵巧地钻进令浅的房间里。 绕过屏风,在室内摸索了半天,找到了对方的床,心一横,准备偷偷掀开被子钻进去。 哪想手指刚碰上被子,被子里就伸出一双大手,将那只鬼鬼祟祟的爪子一把抓住。 褚沂瞪圆眼睛,惊呼一声,整个人直接被一股巨力往前拖去,身体扑到床上,然后被子一掀,稳稳砸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褚沂被令浅抱着转了一圈,将对方放到床的内侧,被子提到对方后脑勺上盖严。 他闭着眼,下巴抵在对方脑袋上,声音带着半醒的沙哑。 “怎么跑过来了......” 褚沂被这一连串动作搞得有点儿没反应过来,脑袋转了转,身子向上蹭,把头从对方的桎梏中挣脱出来。 喘了口气,看向面前的人。 男人眼睛闭着,睫毛纤长,在月光下落下一道阴影,头发也随意地垂落在脸侧和肩膀上,卸下了几分平日的严肃,让人更好去欣赏其中的美。 像一杯盛了月亮的湖水,让人不敢用手去触碰,只敢远远观赏,生怕自己破坏了其中的完美。 令浅没有听见小家伙的声音,睁开了眼,就看见对方用一副痴迷的样子傻傻盯着自己,当下忍俊不禁。 “小心口水。” 褚沂一听,还真的连忙用手一擦,擦了两下,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眼珠埋怨地瞪了他一眼:“你戏弄我。” “刚才在干什么。” 褚沂嘴一快:“我当然是在偷看你呀,不然——咳咳!”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连忙刹住了话,眼神飘了飘又开始耍赖:“难道我不能看吗?” 令浅手上摩挲着对方的后腰,回答道:“可以,不过我只准褚沂一个人偷看。” 他做了一个微妙的表情,说:“所以每天你要趁我睡觉的时候,跑到我的床上,嗯,这样才能偷看到......” 褚沂:...... 跟这人拌嘴真是讨不到一点好处! 他索性不去回答令浅的问题,耳朵红了红,将头又缩了下去,埋到对方胸口处。 两人静静抱了会儿,令浅才又问道:“今天怎么了。” 褚沂想到植物的事情,心里又升来了委屈和难过,但又不想让对方太担心自己,只好说:“令浅......我养的花都死了。” “都死了?” 怀里的小人点点头:“一朵活下来的都没有,都死了。” “令浅,你觉得我到底可以做什么呢?”褚沂自顾自摇头,“我好像不知道......我觉得我好像可有可......” 话没说完,就被男人用手死死捂住了嘴,只是那双手落在唇上的触感不像往日那般温暖,竟然有些冰凉。 褚沂疑惑地抬头,去看,结果男人的头微微侧着,叫人看不清神色。 过了会儿,传来男人的声音:“是那些花不适合你,他们该死。” “你很特别,很重要,所以只有世界上另一朵独一无二的花适合你,普通的花配不上你。” “你做过很多事情,你在天界的每个地方都留下过痕迹,路过那里的人会对你心生好感,你很善良,救过一只快饿死的狐狸,不仅如此,你还救了一个人,如果不是你,那个人会孤独一辈子。” “褚沂,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你做过很多事情,那是别人代替不了的,你是举足轻重的,我需要你。” 说完,令浅在从手上变出一个东西,塞到已经呆住的小家伙手上,手指并拢包好。 褚沂低下头,手指摊开,看着里面的东西,呆呆道:“这是什么......” 令浅也垂下眸看着里面的东西,说道:“这是原始灰地留下的第一颗种子,和我诞生在同一时期,不会轻易死去。” 褚沂一惊,抬头道:“居然这么重要的东西!” 令浅摸摸对方的头,没说话。 褚沂又低下头,喃喃道:“我真的可以养活它吗?要是......” 令浅又把对方的手捏好,让种子牢牢锁在里面。 “要是死了就让它死,去让它去适应你。”令浅说,“养出来了,它就是你的了。” “我的?”褚沂嘴里咀嚼了一下这两个字,心中莫名被触动了一下。 “嗯,你的。”令浅朝怀里的人笑了一下。 褚沂也跟着他抿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将种子牢牢握在手中,猛然伸手抱住身前的男人。 嘴巴在对方下颌骨处落下一个响亮的亲吻,亲完又顺着下巴一路亲到嘴上,喉咙里不断传来哼笑声。 令浅的脸色也越来越柔和了,没有方才听到对方那句话时的冷硬。 将怀里的人抱着翻一圈,压到身下固定住,狠狠惩罚了一番这张胡乱说话的小嘴巴,连带着上半身也讨了点利息回来。 过后,两人总算是安静了下来,褚沂虽然被人折腾了一番累得不行,但还是一个劲儿地往人身体里蹭,嘴里还说着:“令浅,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你,我爱你。” “我也是,我也爱你。”令浅搂着人回应道,“夜深了,睡吧。” “嗯。”
第59章 褚沂端了一个小小的花坛放在自己的桌前, 每天清晨第一件是就是跑去看花坛里的种子有没有变化。 他从月初望到月末,又从下一个月初望到下一个月末,可那种子是铁了心要缩在壳子里似的, 任褚沂怎么折腾也毫无动静。 后来他去翻了一些种植的书籍, 觉得又可能是因为这种子不适合种在土里, 毕竟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的种子。 所以他又依次换了水泥和水, 不过依旧是无济于事。 褚沂坐在桌子面前,看着这颗顽强的种子陷入的苦恼。 正当这时, 他又翻开了一页书籍, 那书里一样新的东西吸引了他, 褚沂逐渐振作起来,看着面前的花坛子, 有了想法。 一段时间过后...... 褚沂看着面前装满冰块的花坛子, 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种子放进去了,不过却没有抱多大希望。 这一天他照常睡觉, 但第二天起来梳头时, 却差点以为自己还没有睡醒, 因为他瞟到花坛里冒出了点儿白色的芽! 他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没错, 他没看错,就是芽,哪怕是奇奇怪怪的白色, 甚至有点儿透明。 “我到底种了个什么东西......”褚沂呆滞地喃喃。 居然真的喂冰块就能发芽? 他把这个事情给令浅说了,令浅放下手中正在看的书,沉思一会儿道:“那个时期出现的东西,理论上是世间独一无二的, 所以大概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植物。” 令浅的话让褚沂更期待了,每天候在桌子前期待着那种子的变化,而这次找对方法后,那植物居然成长得飞快。 才过了短短的十几天,整个植物已经彻底长开了,而褚沂也看清楚了这是个什么东西。 这就是一朵莲花,只不过,和别的莲花不同的是,这朵花的花瓣居然像冰晶一样,这就是一朵冰莲花呀。 开花的喜讯让褚沂高兴得不行,喜滋滋地跑去给令浅说。 令浅坐在桌案前,看着抱在自己腰上开心的人,伸手拍了拍,嘴上夸道:“很棒,褚沂种出了别人都种不出来的花。” 令浅说话前,褚沂还在对方腰上傻乎乎地蹭着,令浅夸完他后,他反而不动了,耳朵上的红晕显示着他的心情。 他含含糊糊地念出句话:“令浅......你真是的......” 明明就是对方送给自己种子是别人都没有的,到头来还要夸自己厉害,再怎么夸也应该夸对方自己吧......这心真是偏到姥姥家了。 让他有种自己好像无论做什么,好事坏事还是大事小事,都能被他拿出来摆到面上加工一番,最后变成沾了蜜的夸奖通通发射给自己,好让自己能泡在对方制造的蜜里,再也逃不出去的错觉。 令浅耐心地抚摸着腰间的那颗手感极好的头,一边随意问道:“我真是如何?” 褚沂抖了抖头上那双手,结果刚抖开,那双挠人的手又贴了上来,怎么甩也甩不掉。 褚沂一气,身子用力,和对方分开,随后立起上半身,双手勾住男人的脖子,猛地扑向对方。 男人稳健的身子就这样轻易地被少年扑到了地上,令浅躺在地上,没有说话,想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褚沂扒拉着令浅的肩膀,牙齿咬住他的下巴,声音恶狠狠道:“帝君真是擅长蛊惑人心!要把纯良小仙哄得裤衩子都没了!哼!” 令浅捏了捏对方腰上的肉,无奈道:“又开始了......” 褚沂无视对方的话,一头撞到对方脸上,把鼻子撞得有点疼,但他没有停下来,一口咬在了男人的下唇上,在上面咬出一个印子,声音从嘴里含糊地传来。 “要从帝君这张嘴开始罚......” 褚沂开始勤劳地在对方的嘴上一点一点施下“惩罚”,一个地方都没有放过,印子工工整整地排列在上面。 正当他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之时,后脑勺突然传来一股力量,带着他往下。 闹剧的结局当然就是,褚沂罚着罚着......成功把自己给罚了。 两人相安无事地在天宫里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但褚沂却知道始终有一个东西卡在两人中间,所以即便在对令浅时,他总是努力把自己的表情做得开心一点,让对方不要担心自己,私下里还是会疲惫。 看着自己日益衰弱的身体,他知道自己要快出问题了,到后来,他就是装得再用力也掩饰不住浮现在身上的那种虚弱感。 这副样子当然最终是被令浅给发现了,发现的时候,令浅的脸色简直不能用差来形容,简直比褚沂见他凶那些办事不利的神仙时还要恐怖。 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令浅会冷漠地把那些神仙羞辱到这辈子抬不起头,却不会用一个难听的字来羞辱自己。 但独独是那种眼神就足以让褚沂抬不起头了,从对方坐在床边开始,褚沂都是乖乖把头埋在药碗里,连余光都不去扫一下身旁的人。 碗里的汤药见底了,但身上那道直白到快要穿透他的视线还没有移动过。 褚沂咽了口唾沫,手端着碗在空中迟疑一会儿,最终还是颤颤巍巍举过去。 “......喝完了。” 手中的碗被人接了过去,然后手上又被人塞了一个东西。 褚沂好奇地把手收回来,摊开一看,居然是一颗药丸。 褚沂:...... 令浅冷淡地吐出一个字:“吃。” 褚沂:敢怒不敢言! 褚沂闭上眼,三两下解决了药丸,苦味在口腔中回味了较长的时间。 他心想这下应该没事了吧,哪想到,就在他吃完没多久后,面前又被人递过来一颗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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