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 果不其然,与岳莫隐计划的一样,在他又开了几个水龙头后,那斩妖人头顶斜上方的水管堵头头直接被从没遭遇过的水压给冲了上了半空。 看动作,这跑在前方的斩妖人的确被这突如其来的不明飞行物以及随之而来的“暴雨”给影响到了。 甚至,这影响的程度超出了岳莫隐的想象。 只见那斩妖人一脚踩歪,踏到了一块被居民放在地面凹陷里的肥皂,随后滑倒在了一条小巷里。 几条挂在巷口的红的蓝的绿的衣服也因为他倒下的动作而被甩到了半空,挡住了岳莫隐的视线。 机会! 尽管经过长途奔袭,此时的岳莫隐几乎来到了力竭的边缘。 可眼看着就能抓住这人然后把会议室里发生的一切问个明白,他又强行提了一口气朝着那条小巷奔了过去。 然而等到岳莫隐拐过那个巷角后,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实在是让他难以置信。 这小巷的尽头是一堵墙,小巷的上方还横七竖八地架着竹制的和铁管做的晾衣架。 明明是插翅难飞的地方…… 可人呢? 岳莫隐的面前空无一人,只剩下一个翻倒的塑料盆以及一堆洒落得到处都是的衣服。 * 七日互娱内,刚刚解除了身外身的谭盛风猛地从一种“发呆摸鱼中”的状态回复过来。 然而神志归位后,他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如此能跑的岳总竟然从没参加过公司的每年的长跑活动,真是深藏不露。 随后,他安慰自己说:虽然损失了一套衣服,但好在是跑掉了没有被岳总抓到小辫子。 出于个人习惯,谭盛风会在自己的衣服内侧的角落位置绣上自己的名字。 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在被岳莫隐发现的时候当即解除身外身法溜之大吉。 紧接着,他陷入了一种郁闷的心情。 优衣库的打折活动已经结束了!如果现在他想再买一套同款的黑色运动服,那这个月自己的全勤奖就要搭进去了。 那可是自己又早起又辛辛苦苦挤地铁换来的五百块啊! 总之,都是岳总的错! 气愤的谭盛风当即把桌角捧心心的卡皮巴拉换成了扛着二八大盖带着绿色头盔的卡皮巴拉以示报复。 直到在想象中,自己号令着一群士兵卡皮巴拉朝着岳莫隐的桌面发射了无数发炮弹把对方昂贵齐整的桌面炸了个坑坑洼洼,谭盛风才勉强消了气登录企鹅聊天软件开始干正事。 【风到碗里来:戳戳,你知道点将台于氏现在当家人是谁吗?】 【你的亲耶耶:于星威。怎么了?】 【风到碗里来:这人有女儿吗?】 【你的亲耶耶:有,我记得是叫于可璃来着。】 【你的亲耶耶:你问这个干嘛?】 【风到碗里来:没什么,我刚刚突发奇想,感觉目前的点将招来术好像还有一定的改进空间。】 【你的亲耶耶:这可是要紧的正事!】 【你的亲耶耶:但这跟她有没有女儿有什么关系?这改进空间有性别和年龄限制?】 【风到碗里来:算了,我的灵光一现还不够成熟,有很大的完善的空间,你就当我没问。】 不管屏幕那头的娄向晨如何抓耳挠腮地想要探个明白,谭盛风都没有再回他了。 关了聊天窗口往椅子上一靠,谭盛风盘算起了后续的行动策略。 展会迫在眉睫,即使自己已经让宣传部那边准备了Plan B,但为了追求最好的展会呈现效果,还是要让余牧本人亲自上场才行。 可余牧本人究竟是生是死,生在哪里死于何方,谭盛风都一无所知。 还有那个风衣余牧又是什么来历…… 尽管这一条条线索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团乱麻,可谭盛风竟然没着急。 凭他自己想在常绥不动声色地找到于可璃很难。 但想找到余牧却很容易。 容易到,只是发一条信息安排一次彩排的事儿。 换做是之前还是一个宣传部的普通员工的自己,单是想把余牧的个人信息挖掘出来大概都要费上九牛二虎的气力,还不一定能得到想要的结果。 可现如今,当上总裁助理的自己竟然这么轻易就可以调动别人去执行一个完全不明就里的需要。 哇,这就是狐假虎威嘛,有点小爽。 -- 反观岳莫隐,可就一点都不爽了。 自小被身体力行地教育成“吃一堑就要长一智”模样的他,一般都不会犯第二次同样的错误。 结果就是这样的自己,竟然能在同一个人的身上失了两次手。 真是奇耻大辱。 浑身低气压的岳莫隐踩着微湿的皮鞋从老街区走出来,抬手拦了一辆过路的出租车返回公司。 一路上,那位司机时不时就要从后视镜观察坐在后排一言不发仿佛被冰封了一样的岳莫隐,并在岳莫隐下车前毕恭毕敬地主动递过打车发票,最后一溜烟地离开了。 伴随着七日互娱大门无声地开启,一句由前台发在小群里的“岳总刚回公司,看起来心情不太美妙”这条消息就像病毒增殖一般很快就出现在了各个公司群里。 办公桌位于岳莫隐返回自己办公室可能路径上的员工立刻停下了所有看起来像是在摸鱼的行为,全部开始如履薄冰般认真工作了起来。 当天日程中涉及到跟岳莫隐当面汇报内容的员工当即点了一根熏香立在公司形象的公仔面前试图临时通过这种上供的手段抱佛脚。 冤有头债有主,岳总还是很能拎得清的。 况且朝下属倾泻来自私事的怒气并不是一个好领导应该做的。 于是,他在进入办公室后对谭盛风说: “你去把周凯叫过来,一起把之前的会议纪要总结一下。” 谭盛风眨眨眼,“可周总刚刚出去……” “叫回来。”岳莫隐皮笑肉不笑,“就算他现在在某张床上,裤子都脱了一半,也给我叫回来。” -- 终于挨到了下班时间,在确认岳莫隐真的离开了公司后,谭盛风才动身前往老街区的喷泉方向。 虽然希望有些渺茫,但是万一自己的衣服能被找回来呢? 之前为了不让岳莫隐发现端倪,自己先是操纵着“谭盛风”掀翻了一个放在门外盛着不少脏衣服的盆里才解除的身外身。 所谓“要是想藏一棵树,最好的位置就是森林”。 然而等到他紧赶慢赶来到那条小巷,只看到一位绑着麻花辫的阿嬷双手一扽把他的衣服撕成了布条绑在了几乎快秃了的拖布顶端。 谭盛风停步驻足,谭盛风无力抬手,谭盛风欲哭无泪。 另一位戴着袖套的阿嬷伸手摸了摸谭盛风残余的衣物,惊讶道“这料子摸着挺不错的,你怎么舍得拿来绑拖布的呀?” “捡的。”麻花辫阿嬷挥挥手,“要不是这大小实在是不合适,我还想给我们家小宝拿去穿呢。” “捡的?”袖套阿嬷把手放在嘴边小声道,“那万一有人来找呢?” “它可是自己出现的。”麻花辫阿嬷完全不怵,“而且我看着也没人要啊。” 袖套阿嬷对此表示认可,随后转移了话题:“说起来,你们家小宝上个月相亲结果怎么样了?” “又凉了啊,条件好的,人家女方看不上他。”麻花辫阿嬷眉头紧锁,很是不满,“条件差的,他还嫌没有共同语言聊不来。” 袖套阿嬷开导道:“你也别给孩子那么大压力,多给点时间挑一挑。现在结个婚容易,想离婚可就难了。” “说得有道理啊。”麻花辫阿嬷对着夕阳甩甩自己刚绑好的拖布。 听到对方这个反应,袖套阿嬷大吃一惊,“这话不像你的风格啊。” 麻花辫阿嬷自顾自地说:“我也是这两天才想通的。结婚是重要,可也没有那么重要。至少没有活着重要。” “前两天我看到一对小夫妻在那边的大桥上吵架,不知道是不是吵急眼了,一个竟然把另一个推下去了!”
第16章 “什么?!”袖套阿嬷惊得用手捂住了胸口,“哎呦哦呦,这可不能乱说啊!” 麻花辫阿嬷往周围查看了一番,确定没有什么人在偷听后,压低声线凑头到袖套阿嬷耳边说,“什么乱说啊,就前天晚上的事儿。我亲眼看到的。” “就在那里。” 麻花辫阿嬷伸出一根手指往远处的大桥上点了点。 这横跨了一道从南向北贯穿了整个常绥市河道的大桥是一处非常繁忙的交通节点,每逢早晚高峰期必会堵车。 “吶,那天呢,就在靠这边的桥头位置,一个穿拖地裙的长发女的和一个穿牛仔裤的男的,在那里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 虽然麻花辫阿嬷絮絮叨叨说了不少,但袖套阿嬷发现她非常关心的一个问题没有得到解决,便趁麻花辫阿嬷换气的时候插嘴问了一句:“那你怎么知道这俩人是夫妻的?万一是情侣呢?” “那男的先扇了女的一巴掌,女的没还手啊。现在的小姑娘,脾性一个个大得很,要只是男女关系的话,肯定一巴掌扇回去了啊。”麻花辫阿嬷啧了一句得意洋洋地解释道,“那男的掉下去后,我看女的估计也慌了,很快就从那里离开了。” 离开…… 谭盛风和袖套阿嬷同时看向了那大桥旁的人行道。 那人行道所连接的唯一方向正是三人所在的这片老街区。 看到有了不妙联想的袖套阿嬷变了脸色,麻花辫阿嬷故作高深地补了一句:“她就走的这里。” “那女人跑过这里的时候,嘴里还念叨着什么‘阿兰托达,我已归来’,还有什么‘我自于凛冬中行走,于你,我无话可说’,跟疯了似的。” “当时我在楼上叠衣服来着,听得可清楚了。” 原本只是抱着吃瓜心态的谭盛风听到这里震惊了。 因为刚刚麻花辫阿嬷所说的那女人的“疯言疯语”实在是太过耳熟了。 熟悉到,他今天摸鱼清日常的时候才听伊万洛夫斯基在进入待机状态时说过。 怎么看这位麻花辫阿嬷都不是七日互娱游戏的玩家,如果这一切都是她编的就更没可能这么精准地撞上伊万洛夫斯基那并不日常而且略显佶屈聱牙的台词了。 所以,她所说的大概率是真的。 原本谭盛风还想多听一点有关那女人的细节,可此时两位阿嬷的话题已经转到新搬来邻居的家长里短上了。 谭盛风有些恍惚,这一天里发生了好多事情,他有点消化不来。 然而,当“如果死的那人真的是余牧,那展会的演出怎么办?”这个问题冒出来,其他杂乱的想法立刻就失去了颜色。 身为总裁助理的谭盛风有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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