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苦说:“呵呵……小僧是却之不恭,只看道友是否有这个本事叫小僧失态了。” 楚截霜已面上火热,心障似乎更加剧烈,他笑道:“道友想知道,自然让道友看看在下的本事……也不知道友是否真能,一边行事,一边谈道论禅?”
第64章 楚截霜说要让了苦看看自己的本事,自然是认真了。其实他此类经验已是不少,不过素来一到此事时,就很容易被功法所惑,思维混乱。说来偶有用上技巧之处,也只他为周湛秋贡献出腿和手的那几次。楚截霜几乎是缠在了苦身上,了苦只是饶有兴致看他,神色不变,楚截霜越发起了好胜之心,竟俯下面容,以唇舌勾弄。 了苦终于表情微变,拂过楚截霜长发,笑道:“道友果真……” 楚截霜直起身,已是再难自持,低声道:“此外之事先不必说。” 他二人纠葛一处,了苦却贴近他耳侧道:“道友既然信小僧,何不谈谈自己心上之事?小僧不但愿意此处相助……也愿意替施主解惑。” 楚截霜听一个心魔要替自己解惑,却是失笑,又说:“道友真要在此时论禅?” “小僧愿尽心竭力。”了苦笑说。 楚截霜原本已是被他勾动心障,也就隐去人名,隐去妖皇和自身功法之存在,从他筑基期与赵永望之事讲起,讲到林誉衡与周湛秋之事,也讲到苏宛星近来的纠葛。 了苦听罢,突然说:“道友为何只说你与那些人情感之纠葛,绝口不提在床笫间,他们弄得道友舒服与否?” 饶是楚截霜再如何镇定,此言一出,也是不禁咋舌,既气又有些羞耻,偏偏正被把着腰,撞到敏感之处。他缓了好些时候才说:“我不在意此事,为何要说?纵使我为他们纠葛,也不会是因为这类事。” “难道因为这类事生情,就比其他事生情低了一等吗?”了苦却问。 楚截霜说:“在下并未这样说,道友只是妄加猜测。” 了苦笑道:“呵呵,如道友真的不在意,真的并非如此这么认为,为何道友师尊生情,就让你入障,这不是因为你觉得道心坚定之人不该有情吗?为何道友挚友生情,你反倒心有不甘,这不是因为你觉得这种情比知己挚友的关系低下吗?” 楚截霜一时哑口无言,而了苦一面动作,一面柔声笑道:“照见名智,解了称慧。道友既然知道了情,知道了道,为何不知道它们的差别?——那就是毫无差别!唉,小僧原身之佛法慧根,道友之天纵奇才,也只知心在荆棘中,不动不刺。可你们为何却都把情看作荆棘呢?难道小僧现在与道友,不是两厢舒服吗?” “你……”楚截霜思维飞转,喃喃道。 “道友先前是羞于此事,至少知道情是情,正如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后来生障,说要坦然以待,却只说要还人以因果,任之取用,将什么情都说成因果之事,好似这些都只是历劫。这就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了。”了苦低声说,“正如小僧今夜所说,既然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那为何和尚偏要去吃肉饮酒?为了磨练自己?——实则只是为了想吃肉,想喝酒!想就去做,不加以矫饰,念佛是修佛,饮酒也可是修佛。这是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道友有不世之智,为何不敢承认,你会愿意与人行事,只是因为你对他们有情?” 楚截霜脑中一道惊雷似的,突然道:“若我对人有那种情意,为何我还能与人随意做下这样的事,为何我——你说我有那种情意,那我究竟是对谁——” “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了苦道,“道友不也正与小僧行事么?不过是道友想要而已。道友你既然可以一面与小僧行事,一面谈及他人,自然是因为你本性高远,纵然有情,也无法真照与一人。就因为此,道友就不敢承认自己有情?” 楚截霜似乎完全呆住,半天后,心中突然想到:“我辈修士,不与他人所同,在下更是无二之人。若我投桃报李,众人生情,我也对众人生情,实则有何不可?缘法不过夜间航船,相遇而散,不过露梦电幻,转瞬即逝。今日有情,明日则无,那便今日纵情,待到来日,若是不愿,就一拍即散,我的情也可似露影无踪,不挂于心。” “是了,”楚截霜想,“我便是今日随心而为,又如何?他人爱我,我就爱他人,我想要,便去要。待到他人情意消散,我自是一并忘却。我的情便是如此,我的道便是如此,万事万物在心亦不在心。” 他心障忽然破碎,一瞬天地似有异色,腹内真气如玉龙悬月,恍惚似羽化升仙—— 这一瞬,道心澄澈,念头通达,关隘既破,便是忽然滑入了渡劫期。 “道友,”了苦低笑,“恭喜。”
第65章 如此东方既白,天际渐渐染出一丝鱼肚白,而太阳从那边终于爬了上来。了苦与楚截霜一个合体,一个刚刚渡劫,身体与常人不同,又都突然放开心神,纠葛无尽,完后又来。楚截霜正是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身在何处,突然了苦惊愕至极,脱口道:“道友?!” 楚截霜混乱地睁开眼,见到了苦眉头紧蹙,浑身紧绷,那慈悲苦相已是慌乱至极,匆匆要退开,楚截霜不禁叫了一声,了苦不知发生什么,一时竟然不敢动弹,低声问:“道友,可是小僧那心魔冒犯,你、你……这……小僧只愿以死谢罪…” 楚截霜笑道:“大师…在下已是渡劫,你又如何冒犯我呢?实则是在下冒犯了大师。” 他却是浑身无力,足勾了下了苦小腿,低声道:“大师,还是着重眼前事吧。” 了苦虽是千般抗拒,无奈楚截霜却知道他既生心魔,心魔既然对他提出这种要求,这就说明其实了苦也并非六根全净,不过和他之前一样,不肯承认。于是便是强行要了苦离不得,二人纠葛片刻,了苦终于放弃,紧闭双眼默念经文,楚截霜撑在他上方自己动作,直到了苦满脸通红地泄身,楚截霜才自己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物。 “道、道友……”了苦表情痛苦,“小僧……” “大师不必纠结,”楚截霜微笑道,“其实我要感激大师,若无大师那心魔开导,在下也不会如此快地勘破。大师其实不用对心魔视若洪水猛兽。实则他不过是大师心中的念头声音,因大师不愿承认,不愿去听,不愿去想,也放不下,这才生为心魔。若大师愿意深思,或许自有造化,千万不要再以死为念了。” 了苦一愣,低头垂眸念了句佛号:“小僧会深思施主所言的。” 楚截霜倒是还想说几句,不过了苦此刻只要一看见他就红着脸拼命念佛,楚截霜见他如此,不像要再寻短见,也就不再耽误,告别后自行御剑,回去佛修门派。他自向住持禀告,说兴许了苦另有造化,随后想起苏宛星还被他锁在屋内,便自行前往,他心中轻松通达,开门时依旧面带一丝笑意。 苏宛星门一开就甩出绢带,怒道:“你不让我跟着你,当我愿意跟着你么?凭什么关我起来,你——” 他忽然说不出话,因为楚截霜温温柔柔地看着他,笑得很好看,说不出的渊深似海,又轻如春风。 “你……”苏宛星低声问,“你为何这么看着我……” 楚截霜说:“道友,你真的喜欢我吗?” 苏宛星说:“那是自然。” 楚截霜温和说:“道友,如你真的喜欢我,我也是喜爱你的。只是在下只能投桃报李,无法只喜欢你。如你生气于此,我向你道歉,如你未来腻烦了在下,你我就自散开,在下不会纠葛延误你——如你不在意此些,那今日,我们便随意如愿吧。” 苏宛星呆住了:“你为何,你…你是不是又骗我?你怎么突然——” 楚截霜大笑:“大概是因为在下不忍叫大小姐再为我落泪吧?” 苏宛星脸已经红了,突然从芥子袋中取出一套女子的凤冠霞帔,刻意努力作出生气的样子:“你昨天还对我说话那么狠毒,想必现在又是逗我。我不信你——除非,除非你也穿上这身,这次你要叫我夫君,我才信你。” 他说这话,其实本意是不信的,但偏偏心里有一丝侥幸。 如果楚截霜真的没有骗他,如果是真的呢?至于楚截霜所说不止喜爱他一个,虽让他心中一阵酸楚,却抵不过楚截霜直接说喜欢他,愿意和他如愿,这一刻心中侥幸的喜悦。 可他没想到,楚截霜居然只是洒脱一笑,随后说:“有何不可?” 楚截霜直接解开道袍,苏宛星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换衣,忽然脸色涨红,回头捂住眼睛急急怒道:“你也不和我先说一声!” 楚截霜奇道:“分明是你要我换上,怎的现在又不敢看我一眼?” 苏宛星只是咬牙说:“我不管!总之…总之……你换好了再叫我!” 他身后静静的,几乎叫他疑心其实楚截霜已经走了,但却偶尔听见衣物响声。直到楚截霜说,道友,在下好了。他几乎是同手同脚转过身去,一时几乎头晕目眩起来。窗外早晨日光融融,楚截霜面色玉白,一身红色女修婚服,掐得腰格外细窄。他并不会盘什么发髻,此刻只一手握着一支簪子,随手绾住一绺发丝,有些无奈道:“道友,在下如此,有些太古怪了罢?” 苏宛星脑子里空白一片,他张开嘴,也不知自己说了什么。后来从楚截霜的回答推测,他大概是说“你还叫我道友么?” 因为楚截霜淡淡一笑,对他道:“夫君?” 他虽知道楚截霜并非那个意思,但还是…… 总之,等苏宛星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开始白天就洞房花烛夜了。 楚截霜一口一个夫君,喊得相当镇定自若,坦然得要命。这种状态也只在他此生早期有过,现在通达了念头,或许也算另类的返璞归真。苏宛星几乎发疯了,他本来就一身怪力,这次几乎是要把楚截霜拆了一样,楚截霜随性而为,自然是喊得让他面红耳赤,差点羞得做不下去。他心道,自己不是该让他痛吗?怎的他好似……自己应该欺负他一次啊!谁叫他总是骗自己,逗自己? 苏宛星便气哼哼道,大白天,佛门重地,你怎么叫成这样。你听夫君的话,不许喊了,你自己咬着簪子。 楚截霜果真张开嘴,衔住那一根凤簪,簪子上凤尾的流珠垂在他唇边,楚截霜静静看了苏宛星一眼,苏宛星脑子里又轰一声,什么也不想了,二人直到午后才算完事。 各自收拾后,楚截霜打坐运转几个周天,见苏宛星还有点愣神的样子,笑道:“怎么,夫君?洞房后还发呆么?” “你别喊了!”苏宛星羞愤说,“总之,我之后可是跟定你了,你说话要算话,不许骗我,不许丢下我,只能到我腻了你才行,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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