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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实况代理人[无限流]

时间:2025-04-23 21:00:34  状态:完结  作者:作者︰花半拆

  文侪这才皱起眉回身看他,骂道:“我们当初就在海岸边瞅见那碑的,纵然记不清具体方位了,我沿着海走,还能有错吗?”

  “诶,我就只有这么说话的时候,你才肯理我。”

  戚檐笑呵呵地跟了上来,奈何文侪不仅没任他胡来,还同他约法三章——在那规则取消前,他二人必须得保持距离。故而戚檐虽是跟上来了,被文侪那么戒备地盯着,也仅能眼巴巴地瞧着眼前那晃动的狐耳与九尾,眼神幽怨。

  戚檐哼哼唧唧了一路,直到那半没入海中的石碑林入目。他还未停止埋怨,然而几步远之外的文侪已朝那石碑冲了过去。

  他望着文侪以健全的双腿踩着沙滩向前的身影,心底竟生出一股莫名的歉意,他稍垂上眼睑,有些不忍看向那跃动的身影。

  文侪自然不知那小子又在想什么,他正紧张得眼也不敢眨,生怕下一刻那海浪便要随着风暴高高抬起,如那飘着冷雨的清晨一般残忍吞去这石碑。

  可是没有。

  海面无风无浪。

  文侪一时情急,也顾不得褪下鞋袜,便踩入潮浪,叫那浅浅一层清水湿了他的裤脚与鞋。然他并不在意,只赶忙将后半截尾巴塞进怀里,随即蹲下身去。

  全无皱褶的海面下有数不胜数的石碑林立,这远离旅店的寂寞一隅不知埋葬了多少人,当文侪将手置于其中一个不知葬者名姓的小碑时,他好似能听见怨魂的哭声。

  可他很快意识到,那哭声自遥远的天边来,比起亡人,那更似阴梦之主钱柏的啜泣。

  在大小不一的众石碑中心,有块最为高大的石碑,犹如于一片新林之间独立的千年老树,上头密布沧桑的裂痕——那并非墓碑。

  文侪并不知为何当时梦中那钱柏难得清醒,却依旧记挂着要同他看海中这石碑。从未尝过浓烈的美好感情滋味的他,太好奇那上头究竟篆刻着多么美好的祝福或是谜语了。

  可他早该明白石碑的寻常用处。

  ——这是纪念碑,又与墓碑含义相似。

  上头写道:【1999年,孤岛人类集体自杀事件】

  文侪恍若被人霍地扼住了喉咙,喘息不得。

  方至的戚檐扶住他,只在他身后探过去个脑袋瞧,瞧毕,交臂嘲谑道:“这就是钱柏要你看的?他的爱还真是别致呐!”

  文侪情绪收拾得很快,他起身,脱下自个那被海水浸湿的长靴,压住属于原身的哽咽,尽可能平静地说:“孤岛人类集体自杀,估摸着指向的便是矿洞里头的那些骨头与残肢。啧,奇怪……”

  戚檐接着他话:“是奇怪,一般来说,阴梦不会给出直接性证据。它既然给了我们那堆骨肉,碑文内容该是隐藏的才是。除非……那矿洞中的房间里头,最重要的线索并非那堆残肢……”

  房中景像有如飞鸟盘旋般在他二人脑海里过了数遭,他二人各自思量半晌,末了侧目对视几秒。

  “重要的若不是尸山,便只剩那堆散得到处都是的金属玩意儿了吧……”戚檐说。

  “带纸笔了么?”文侪问他。

  戚檐摇头:“我还没独自晃悠多久,就叫你给拉出来玩水了。——这儿有沙。”

  文侪稍一点头,便屈身以指为笔,以沙为纸,写下“元素集合”四字。

  【工业风:蓝色工装、梁桉房中病态整齐的家具排列与油状黑液、矿洞中做工精美的金属用品】

  【宗教风:鬼祭祀、蛇肉汤、石碑林】

  【灾难风:矿洞残肢、人类集体自杀】

  “若仅从涉及元素多少来看,工业风最是靠谱。”

  “工业风应是没错的……工厂里头指天的烟囱排废气,通河海的管道吐脏污,生产机器的轰鸣扰民。你看看那阴沉的天幕与漆黑的海,再想想那呼啸的海风……工厂三害,可不就是黑烟污水配噪音?这么说来,那孤岛客栈八成代指的就是工厂了。”

  “如此一来,客栈中的旅客的现实身份可就耐人寻味了……若从工服上断定钱柏的职业,那么他便是技术工人,可其他人、怪物又是什么身份呢?”文侪顿了顿才继续说,“怕就怕有人如同上个委托的那小武一般,是多人的集合体,叫咱们分析大半天,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就是因为舍不得时间才会操心这事儿。”戚檐说着,也蹲身下来写字,“董枝是由人变的怪物,你也说过,在你那梦里,钱柏和董枝的关系不错,有过命交情……只是后来他说背叛,他俩这关系由好到坏的关键缘由——黑色的病究竟是什么,咱们得尽快弄清。”

  【[(故友)董枝]脚被梁桉他杀人的爹砍了;背叛是因为生了黑色的病;说狐狸是人且漂亮。】

  【[梁桉]:掐钱柏脖子;鬼祭祀;永生;他爸杀人】

  【[祝叶]:主办梁桉欢迎会和鬼祭祀;吃人很厉害】

  【[项桐]:说钱柏不知悔改;讨厌文侪;吃人】

  “掌柜老西和服务员阿冬还写么?”戚檐仰起头。

  “不写了。”文侪说,“我看他俩的名字就像糅合体。”

  “你总得知道他们是什么的糅合体。”

  文侪叹了口气,替戚檐写道——【[(掌柜)老西]:懒散怕事、仗势欺人】

  “……按刻板印象来说,我看他就是工头。——不管了,我先写阿冬。”

  文侪屈膝半跪在沙上,指尖再度没入沙间。

  【[(服务生)阿冬]:小心翼翼、附庸他人】

  “若是照着工厂模式来看的话,这俩估摸就是工头和他身边跟着的尾巴……分析他俩大概没什么必要,还是照着工厂思路去想才能找着突破口。”

  文侪嘟囔着,忽而想到什么似的,又说:“不过、他们也没变作怪物来着……”

  戚檐点头,这才笑说:“我就是在想这事。”

  “那你不早些说?”

  “我原是要说的,可你不是很快便注意到了么?”

  “你该打头便说。”文侪批他几句后,又道,“假若阿冬和老西也为人,是什么叫钱柏如此不合群呢?”

  文侪正冥思苦想,忽觉得狐耳上压下一只大手。那戚檐没给他时间怒骂,单顺势压低身子,道:

  “有些人和众人迥然不同,但是他们能睁只眼闭只眼,或是立于中间的灰色地带,故而也能隐身于人潮。而有些人固执己见,非逆流而行或是站在黑白两极不可,我猜钱柏便是这样。他一定有什么执着不肯改变的想法。”

  “既然怪物皆是人变作的,且众人多变作怪物,按社会选择论来说,留至最后的多是先进的东西,那么钱柏紧抓不放的该是保守亦或守旧的思想么……”

  “短期之中被社会选择的可不止好的,那些容易蛊惑人心的东西,也很容易得到人们的青睐。——不是有长生不死的鬼祭祀么?说不准众人变作怪物,是因信了极端宗教呢?”戚檐说。

  “是我想错了么?那钱柏固执己见的也可能是反邪|教思想吗?”

  “不确定,这俩死路皆暂时保留吧。”戚檐说。

  ***

  雨又开始下了,潮水在以超乎他们预料的速度向上涨,俩人拎着湿漉漉的长靴沿着先前的脚印向上行,每走一步,潮水便跟来一步。当二人先前留下的脚印消失于驻足处时,那潮浪已经淹没了他们的脚踝。

  文侪的九条尾巴因沾了水而沉甸甸地拖在水中,他行得温吞且吃力,比浪上涨的速度还要慢一些。

  残阳斜照,泛着血色的潮浪击打礁石发出气势磅礴的呐喊。戚檐在余晖中冲文侪伸出了手,文侪没有拒绝,却是用手从外圈住了戚檐的腕,没成想很快被戚檐固执地反握入了温热的掌心。

  俩人没有并肩,却不约而同地保持沉默,亦一前一后地听到了自深海传来的亡者魂灵苦闷的恸哭声。

  石碑下有人在昏晦间经久徘徊,不得消解的恨意被这片蔚蓝的海悄无声息地掩埋。

  文侪默默想,原来那人口中的“蓝”不过是片叫人绝望的野坟。


第49章

  “我想成为山。”

  “高耸的,永远屹立不倒的、山。”

  濒死之际,他用虚弱的气音在我耳边说。

  ——————

  戚檐将五指合拢盖在玻璃窗上,半晌,他再将手拿起时,那窗上已留下了他的手掌印。细密的水雾湿了他的掌心,他却经由那处空缺,看向了暴雨中撑着赤红油纸伞走动的怪物。

  “到处是怪物……”戚檐含笑打量着,还要伸指点点文侪,“你看,外头雨下得好大哦。”

  “看?大哥,渭止的梅雨还不够你看的吗?还是说这鬼地方的雨更有意思?”文侪骂骂咧咧地将纸笔在窗边那张长方木桌上搁下,“活是总不干的,懒是一定要偷的,速战速决它不好么?非得讨千百回死罪受做什么?”

  “哎呦,我在思考嘛,怎么又生气啦?”

  戚檐没坐下,单咬下一粗头记号笔的盖,在桌上一张皱巴巴的白纸上留下颇潇洒的字迹。待把思绪整理清楚了,他才仰首同文侪说:“咱们来答题吧?”

  “哪题?你说,我来写。”文侪说着夺了他手里的笔。

  “你就不怕我答错?”

  “答错就答错,哪可能每回都能一次便答对。再说看你模样,也不像认真样子,估摸着也是想随意试它一回。”

  “你都知道我十有八九会答错,你还帮我答,你心疼我啊?”戚檐笑得合不拢嘴。

  “怕你被电傻了。”文侪勾着笔不给他拿,只还分了些余力去整理桌上散乱的稿纸。

  “哎呦,直说嘛!我也舍不得你被电呢。”

  “废话少说!麻溜点张嘴,文本稿我来整理。”文侪将一沓草稿纸滚作一团,敲了戚檐的脑袋。

  “今天先试试谜题二与谜题四吧。”

  文侪点头,在纸上默下谜题——【贰、我连根砍了近枯死的老树,计画建座大宅邸。】

  “这道题的用词引导性很强,‘根’本就常常同诸类血缘纽带相联系,还加上了限定词‘枯死’。从浅显之处入手,这很难不叫人联想到钱柏出了车祸的双亲。若要对这谜语加以解释的话,应该是钱柏为了‘大宅邸’而牺牲了自己的父母,更准确而言,便是钱柏奔波于事业、信仰、目标一类东西,而忽视了父母赡养与事故治疗,说得浮夸些,可不就是用父母的生命换取了追求事业与信仰的时间。”

  文侪嚼了几遍他的话,想了想觉得不无道理,这才落笔——

  【解:钱柏为了心中理想而疏于照料父母,间接致使父母因医治不及时而死亡。】

  在文侪写下最后一个字时,便有预感那答案是错的,可即便他一停笔就咬紧牙关,电流穿心而过时,他还是没能忍下呜咽。

  然文侪不停抽搐的手很快被戚檐握稳了,那平素吊儿郎当的小子这会也没看向文侪,他只是默默承受着余劲无穷的电流,看向了窗外的暴雨与被雨雾模糊开的红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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