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会逐步复苏,你不要刻意去想,否则容易头疼。” “嗯嗯,我记住啦。” 阮霜白拿起一颗糖果,往裴梦回嘴里塞,嘴里嘟囔着给你也尝尝。 裴梦回把阮霜白拉进怀里,捏着他的后颈,不轻不重揉了揉,阮霜白顿觉浑身舒爽,身上激起酥酥麻麻的快感。 阮霜白忍不住往裴梦回身上贴,闻着对方身上清淡的苍术香气,眼睛微微眯起。好奇怪,贴得越近安心感越强,自己对裴梦回的依赖感强到如此地步了吗? 蹭了蹭对方胸膛,口里发出一声惬意的嘤咛。 刚哼哼完,阮霜白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睫眨动很快,似乎有点无措。 不对劲儿,自己怎么突然变得怪怪的…… 方才那动静是自己发出来的? “那个,我出去一下。” 阮霜白怀疑是不是解药的副作用,干脆匆匆忙忙跑到外面甲板上放风,吹一吹头脑,说不定能够清醒一些。 美人独立,清风拂过面颊,吹动飘逸的银发,赤红丝绦飞舞,他抬手摸了摸脸颊,温度退了些。 吹了一会儿风,阮霜白身上仍旧不舒服,想要抱裴梦回,想蹭他,想亲他,想跟他抵死缠绵。 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饥渴? 方才喝的是解药不是春药吧? 阮霜白想不通,只一昧地吹风。 没过多久,脊背贴上温热的躯体,熟悉的味道侵袭,腰肢被身后的男人揽住,他低声问:“怎么了,不舒服?” 低沉磁性的嗓音撩人耳朵。 那股酥麻感顺着尾椎往上窜。 阮霜白轻嗯了一声,语调软软的,身子不由自主往裴梦回身上贴,像是溺水的鱼终于遇见水。裴梦回想松开手,阮霜白就像是被激怒了似的,发出气闷声。 白皙修长的手指握住裴梦回宽大的手背,死死按住不放。 裴梦回也发现了他的异常,虽然小兔子平常也爱撒娇,但不至于这么黏还……凶? “不许撒手。” 突然,阮霜白呛出一声干呕。 裴梦回眉头皱得更深,转过身与之面对面,摸着他的脸:“到底哪里不舒服?” 阮霜白摇摇头:“不知道,就是感觉浑身都怪怪的,有点干呕,心情有点躁乱,最重要的是……不想你离开我。” 他忽然捂上自己的小腹,圆溜溜的眼睛眨了眨,隐约明白了什么:“好像只有怀孕会有这种症状……不会吧,真怀了?” 新奇地摸了摸小腹,阮霜白眼底露出一丝喜悦。 要有兔崽崽了吗? 显然裴梦回并不这么想,他拉过阮霜白的手,搭上他的手腕诊脉,一息的功夫,脸色变了又变。 这种脉象他在医书里见过,却是头一回遇见。 假孕。 一般来说只有兔族会有假孕,但是阮霜白不是公兔子吗?难不成是他平常给自己的心理暗示太多,导致身体出现了异常反应? “是喜脉吗?”阮霜白翘起脑袋。 “假孕。”裴梦回实话实说。 “啊?”阮霜白噘起嘴巴,“好吧,假孕在我们兔族挺常见的,居然没有真的怀上,有点可惜……” 他突然直勾勾望着裴梦回,似嗔似怨:“一定是你不够努力!” 裴梦回:“……” 这都能怪到我头上? “你不是公兔子吗,居然会假孕,”裴梦回百思不得其解,“还真是与众不同。” “那怎么办呀,要喝药吗?” 裴梦回揉了揉眉心:“假孕喝几副药就能消,不过我手里没有跟安胎相关的药材,恐怕得去医馆现买。” 公兔子,假孕。 两个八竿子打不着一起的词,居然同时出现在阮霜白身上。 头一回碰到如此棘手的问题,裴梦回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他的目光定格在阮霜白的小腹,感觉脑袋更痛了。 消化过后,裴梦回调转飞舟方向。 飞舟穿破迷雾,在东洲某个靠近繁华街市的空荡树林降落。 下了飞舟后,裴梦回领着阮霜白去找最近的医馆,阮霜白一路上都很安静,乖乖黏在裴梦回身上,像块松松软软的小粘糕。 阮霜白贴着他问:“喝什么药呀,堕胎的?” “差不多,是舒气的药,不过你怀的并非真胎,所以不会有感觉。” “不疼吗?” 裴梦回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不疼。” “嗯,我听你的。”阮霜白变得很乖。 不知为何,裴梦回突然觉得自己特别罪恶,像是搞大了别人肚子不想负责,然后带对方去路边医馆整一碗堕胎药。 想着想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自从遇见阮霜白,他身边充满了离奇的事。 到底为什么会假孕。 就算是兔妖,男的也不可能假孕啊。 怀着满腹疑思,裴梦回踏进医馆,亲手挑选需要的药材。 阮霜白觉得医馆的药材混杂味儿有点难闻,再度忍不住干呕,干脆躲到了门外,呼吸外面的新鲜气息。 由于阮霜白戴着面纱,又身量纤纤,姿态柔软,医馆的掌柜没有看清,以为他是女子。 掌柜看着裴梦回挑了许多化胎的药材,于心不忍道:“客官,可是夫人怀了孕?” 裴梦回没有解释,点头应了一声。 “看客官与夫人的衣着不似穷苦人,养个孩子想必绰绰有余,何必、何必……”他话未说尽,言外之意却很明显,“况且落胎伤身啊。” 就差没指着他鼻子说:不能不负责任啊! 裴梦回直接气笑了。 被人当成狼心狗肺的浪荡子了。 裴梦回深吸口气,莞尔道:“多谢掌柜关心,这药不是给我夫人吃的。” 掌柜的瞪大眼睛,不是给夫人吃的,难不成外面还有别的情人?长得人模狗样儿,没想到竟如此花心! 就算是情人也不能随便吃啊。 造孽,造孽啊。 裴梦回挑了一圈药,付灵石时发现柜台底养了一窝兔子,白的灰的黑的好几只,看上去都不大,团子们凑得很紧,正在窝里互相舔毛。 目测是公兔子。 “掌柜,这些兔子是公是母?” 掌柜的瞥了眼:“这窝都是公的,还有一窝母的在后院,客官若喜欢可以买两只,算上药材给你打折。” 一般家里养的兔子一生就是一大窝,掌柜一个人养不了太多,在小兔子满月后就会把它们卖出去。 裴梦回倒不是打算买兔子,而是很好奇普通的公兔子会不会假孕。 他俯下身,静静观察里面的每一只小兔子,顺道问:“掌柜,公兔子可会怀孕?” “哈?”掌柜的挠挠头,“公兔子怀孕这种事闻所未闻,绝无可能。” “假孕也不会?” “当然不会,只有母兔子偶尔会假孕,又是筑巢又是攻击主人的,闹腾得很。” 裴梦回眸色深了深,想再观察一番。 兔窝里,一只黑兔子突然咬住白兔子的耳朵,裴梦回下意识伸手,把黑兔子拨开,检查了一番白兔子耳朵上的伤口。 些许血痕,不算严重。 阮霜白进屋的时候恰好看见这一幕。 窗棂漏出的日光照耀在裴梦回身上,他微微俯身露出肩背,修长的手指抚过白兔子粉嫩的兔耳朵,目光深情款款。 想起裴梦回喜欢兔子的怪癖,阮霜白脑子里轰的一声。 他居然背着自己用温柔的眼神看别的兔子,还上手暧昧得抚摸! 眼泪噌的一下涌上眼眶,他指着裴梦回的手微微颤抖,眼泪吧嗒吧嗒掉:“放开,你、你红杏出墙!” “你这个没良心的负心汉!”
第45章 撕心裂肺的质问把裴梦回弄晕了。 红杏出墙?谁红杏出墙, 谁是负心汉? 不会在说他吧。 旁边的掌柜眼珠子瞪大,一时之间不知该惊讶阮霜白是男子,还是该惊讶他怎么会晓得男人红杏出墙。难不成是方才他和男人的对话被听见了?真是造孽啊。 他有心劝两句,又觉得这男的活该, 摇摆半天后决定看戏。 裴梦回快步上前, 替掉眼泪的小兔子擦去眼尾水痕, 真心疑惑问:“我怎么红杏出墙了?” 这里分明只有他和掌柜的两个人。 阮霜白上气不接下气,边喘边哭:“你、你别想骗我,我都看见了, 你含情脉脉地看着那一窝兔子!是不是看上它们了!一个不够勾搭一窝,你玩得还挺花!” “…………” 裴梦回怀疑自己幻听, 这跟兔子有什么关系。 都说孕期的人很容易情绪波动,极度缺乏安全感,一点小事都会让他们钻牛角尖出不来。 但是, 也不能这般离谱吧。 “它们是普通的兔子,不是兔妖更不会化形。”裴梦回拢住他, 轻声哄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喜欢人,就喜欢兔子!”阮霜白用胳膊肘狠狠顶他。 裴梦回气笑了:“我何时说过自己不喜欢人?” 阮霜白翻旧账:“我们刚认识的时候, 我那么一个大美人在面前你无动于衷, 变成兔子原形你就露出色眯眯的眼神,还敢狡辩!” 六月飞雪, 裴梦回大呼冤枉。 阮霜白还没气够, 继续哭:“我、我都怀孕了, 你还在外面拈花惹草!” “又不是真的怀了。” “我说是就是!”他挂着泪痕委屈。 “好好好,”裴梦回摸着情绪激动的小兔子脑袋,好声好气解释,“我只是觉得兔子毛摸起来软软的很舒服, 心里并没有其他想法,我们双修的时候,我可让你变回过原形?” “你呀,人的醋没见你吃,吃起兔子的醋倒是不嫌撑。” 裴梦回掐了掐他的小脸,软软嫩嫩的,指尖还沾着晶莹水珠。 “真的吗……”阮霜白哭过以后也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但是情绪就是控制不住嘛…… 怪不得常有人说怀孕会让人失控。 他眨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如同春雨里润泽的白栀子。 分明发脾气的人是他,如今满面委屈可怜的也是他。 裴梦回拿他没办法,低头在阮霜白唇角亲了亲:“你真是我的小祖宗。” “那你刚才为何盯着那一窝兔子?” “我就是好奇公兔子为何会怀孕,一时出神罢了。” “下次不许看。” “好,只看我家的小兔子。” 阮霜白这才满意点头。 某只小兔子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便窝进裴梦回的怀里,蹭了蹭胸膛,又抬起脑袋亲了亲他的下巴。 旁边的掌柜大为震撼,眼睁睁看着两个人上一刻还在天崩地裂吵架,为了一窝公兔子吵得不可开交,下一刻就耳鬓厮磨缠绵起来。 不是,有病吧? 我看你们俩不该买落胎药,应该买点治脑子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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