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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算是首战告捷，他下意识高兴的同时又忍不住感到慌张，他变得越来越像一只猫了。 在地上找到塑料袋，夏南星一刻不停地朝着那间清水房跑去。 他跑得快，身上的塑料袋摩擦得厉害，声音吸引了很多路人的目光，有人甚至因为没看清是什么跑过去吓了一跳。 夏南星为了不引人注目，只好绕了远路，好半天才找到地方。 奶牛猫在客厅里，低着头翻找着什么。夏南星看清那是一个垃圾袋，里面装了好多厨余垃圾。 奶牛猫试图分出一些能吃的东西。 风吹动塑料袋，发出沙沙的声音。 奶牛猫警觉地抬起头，看清闯入者后，咧开嘴开始哈气：我不是叫你不要过来吗！ 夏南星谨慎地往后退了两步，礼貌地说：我来给你们送吃的，是牛肉… 牛肉！ 金渐层从外面的房间窗户探出脑袋：什么牛肉！ 夏南星正要说话，却被奶牛猫打断：他没有安好心，不要靠近他！ 夏南星感到委屈。 但他嘴巴实在酸的没有一点力气了，只是把脖子上的塑料袋放下来，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跑了。 没有塑料袋的重量，回去的路显得轻松不少，夏南星沿着大路慢吞吞地散步。 阳光还很明媚，虽然没什么温度，但至少看起来很温暖。夏南星想歇一会儿，钻进了旁边的玻璃房里。 里面暖洋洋的，老人们还在忙着娱乐，并没有注意到他一只猫。 他找了个角落安静地躺下来，打算休息一会儿再回去。 刚睡着，就感觉到有人在摸自己。夏南星惊吓着抬起头，发现是一个小娃娃。 他没怎么接触过小孩子，也看不出这个小娃娃几岁，只是看他脸圆嘟嘟，话也说不太清的样子，就没再管，趴下去接着睡。 小娃娃也趴下来，把脸埋在他身上，咿咿呀呀地说：“猫猫…” 夏南星觉得有点重，但还能接受，也懒得挪地方，便只是摇了摇尾巴。 小娃娃歪着脑袋，抓住那条毛茸茸的尾巴直往嘴里塞，边吃吃的笑着。 夏南星本以为这样的小孩儿应该没长好牙齿，却没想到咬起来这么疼。 他站起来打算跑开，那小娃娃却抓着他的尾巴不放。 夏南星尾巴被扯痛，下意识大叫了一声，可是嘴巴也很痛，前后一牵动，顿时感觉浑身都痛。 不知道是不是变成猫之后心性也有变化，他有点想哭。 幸好小孩的妈妈很快发现这里，跑过来讲孩子抱走，“宝贝不要摸，脏脏…” 小孩子仍笑着想要过来，嘴里重复念着猫猫。 年轻的女人拉住他的手，哄道：“流浪猫有细菌，宝贝不摸，乖啊…妈妈把它赶走。” 说完便过来驱赶前方的猫，“去，去去去…” 夏南星被赶出了玻璃房。 他站在寒风里，抬头望着玻璃房里正在用湿纸巾擦拭手的母子。加厚的玻璃隐约照出他的影子，看起来的确脏兮兮的，背上还有不知道哪里蹭到的杂草。 难怪被说成流浪猫。 夏南星垂着尾巴，闷闷地往家走。 等到了电梯门口才反应过来，他现在已经不是人了。 电梯需要刷卡才能启动。 他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垂着脑袋转身准备原路返回。 “欸，这不是裴先生的猫吗？” 是物业管家小陈。 小陈旁边的同时也注意到夏南星，“确定吗？裴先生有养猫？” 小陈弯着腰认真打量了一番眼前脏兮兮的小猫，确定道：“就是裴先生的猫，我今天送快递上去的时候还见到它在沙发上睡觉呢。” 夏南星没想到小陈的观察能力以及敬业程度如此惊人，一时有点呆住。 小陈趁机一把将他捉住，翻过他脖子上的金锁，“你看，没错吧，上面是裴先生的电话号码。” 同事立即认真起来，“那你赶紧给他送上去吧，猫不见了裴先生肯定很着急。” 小陈将夏南星抱在臂弯处，说：“那我先去，一会儿再来找你。” “好…” 夏南星懵懂的被抱着进了电梯。 电梯轿厢更清晰地照出他现在狼狈的模样，本来就长得旧旧的，现在身上不知道哪里沾满了灰尘，看起来跟奶牛猫和金渐层没两样。 他突然好想裴景修。
第14章 夏南星对小陈的印象很好，知道他是要送自己回去便更乖巧，安安静静地趴在小陈胳膊上看他用通讯器向裴景修发出拜访请求。 裴景修的终端一向由小蓝保管。屏幕那头，小蓝发出机械运转的声音。 只听嘀的一声，小陈将手上的终端对准夏南星。待收到回复后收起终端，低头看向怀里的猫。 夏南星还陷在回家的期待中，等眼前的阴影放大了才猛地挣扎着往后躲。 小陈竟然凑过来想要亲他。 夏南星抬起两只前爪，使尽全力地推开。 小陈又试了下，被更用力地推拒着。 幸好楼层不算高，电梯很快就到了。小陈也不勉强，换上职业的微笑走向裴景修的家门口，轻轻按响门铃。 大门打开，意外的是开门的并不是小蓝，而是裴景修。 裴景修一只手还放在领口，轻轻扯了扯不怎么平整的衣领，视线落在小陈怀里的小猫身上。 他唇线平直，嘴角略微向下，样子看起来有点冷。 小陈顿了一下，一边送上猫一边笑道：“刚才在楼下看见它站在电梯面前，大概是想要回家。我看着有点眼熟，又发现了脖子上的电话号码才知道是您的猫。” 夏南星老早就抻着身上想要扑进裴景修怀里。 但裴景修只是单手将他接过，虎口卡在他腋窝下，力道不轻不重，刚好禁锢着让他不能动弹。 夏南星隐隐有一种感觉，裴景修好像生气了。 但他不确定，因为没有证据，他也没见过男人生气的样子。 不过唯一确定的是，裴景修现在和平时的状态完全不一样。 他边想着，身子被勒得不太舒服，不放弃地想要挣脱束缚，两只爪子在男人手背上挠出一道很淡的印子。 裴景修毫无察觉，淡淡地看向小陈说：“我没注意就让它不小心跑丢了，幸好有你。” “不过是顺手的事，为业主尽心本就是我们的义务。”小陈谦虚地笑着，“另外暖气大概今天晚上就会恢复，对此给您带来的不便还请谅解。” 裴景修垂眸，有些深的眸子瞥向手中不安分的小猫，不冷不热地嗯了声。 小陈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站在门外，神情看起来有些纠结，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但很快他似乎已经鼓足了勇气，目光闪烁了下，才开口：“其实还有一件事想请问一下裴先生，不知道能不能耽误您一分钟。” 男人依旧只发出一个很短的单音节。 小陈立即问道：“是这样的，我们最近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夏先生了...就是住在您隔壁的一位男孩子，不知道裴先生您有印象吗？” 听到自己的名字，夏南星翻越大掌的动作僵住，转过头看向小陈，又看了看裴景修。 “没见过。” 他听见男人这么说。 小陈大概也没想到裴景修回答得如此干脆，尴尬地笑了笑：“这样啊...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们收到他几个包裹，送过来好几次也没有人来开门，电话也联系不上，所以想说你问问您有没有看见...您能回忆起最后一次见到夏先生是什么时候吗？” 裴景修说：“记不太清了。” 夏南星有点生气地喵了一声。 怎么会记不太清了呢，他就记得清清楚楚。 那是他变成猫的前一周的某个晚上。 那天他加了很久的班，回来的时候已经半夜一点多了，在楼下等电梯的时候正好碰到刚从外面回来的裴景修。 也许是看他抱着许多东西不方便，裴景修还主动帮他拿了一些。两人同乘一部电梯，还说了好几句话呢。 结果现在男人说记不太清了。 夏南星呜呜地又叫了两声，低头咬住他的手指头。 亏他那时候还开心地觉得这个人是个很好的人呢。 裴景修神色温和了几分，手上的力道松了许多，将小猫托到怀里，说：“可能有事出门了吧，说不定过几天就回来了，如果我看见了跟他说一声。” 小陈也只好作罢，又说了几句体面话便离开。 裴景修关上门，并未及时走开，而是站在原地看着怀里的猫。 夏南星还没从悲伤中走出来，一边吃他的手指一边低低地叫。 原来他不见了这么久，只有小陈发现了。 湿漉漉的手指抽走，裴景修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说：“你好脏。” 夏南星很小声地喵了两声。 他又不是故意的，还不是因为要去给金渐层和奶牛猫送吃的，大门又打不开，只能从厨房外面下去。到了下面又要躲着人，还要钻那些杂草洞，怎么可能不被弄到身上。而且那些洞里好多灰，还有一些不知道什么垃圾，碰到身上好疼的。 结果好不容易回来了，又得知在Crush心里连一点印象都没了。 他都这么可怜了，还要被说脏。 夏南星越想越委屈，扒着男人的袖子就往上爬。心里想着，就脏就脏就脏，把灰都蹭到你身上，让你也脏。 他边蹭边轻轻咬着男人的脖子，喉咙里发出控诉的呜咽声。 裴景修仰起脖子避开小猫的舔咬，终于闷笑了声，说：“很痒。” 夏南星不管不顾，一路顺着往上，站在男人的肩膀上去舔他的脸，尾巴卷起来试图将他的脖子圈起来。 “好了好了。”裴景修无奈地摸摸他的背，一边把夏南星抱下来往楼上走，一边说，“我都没跟你算你偷溜出去的账。” 夏南星自知理亏，又乖巧起来，不再闹腾，软着嗓音叫了几声，乖乖趴在他怀里。 裴景修去的卧室的厕所，给洗手盆接了一半热水，把小猫放进去。 小猫见他要走，立即扒着洗手盆边缘。 裴景修立即停下来，按住他的爪子，说：“别动。” 夏南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但还是立即不动了，望着他叫了一声。 男人转身出了浴室。 浴室的门没有关，夏南星看见他脱掉了身上的外套。 因为暖气还没有恢复，男人里面还穿着一件长袖针织衫。袖子被他随意挽起来，露出一截手臂。 夏南星想起上午在健身房里见过的风景，知道那流畅的线条有着怎样优美的延伸。 他安静下来，静静看着裴景修拎着宠物香波进来，开始给他洗澡。 男人的手法一如继往地温柔，按摩的力道不轻不重，骨节分明的手指沾着泡沫，一点点梳理着他身上的毛发，犹如世上最享受的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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