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下,”青年鼓起勇气对他说,“祁澍里,我愿意!” “……”迈出去的步伐撤回速度堪比闪电,祁澍里一动不动注视他的眼睛,耸动喉结说,“你说过不喜欢人多的场合,松松,我不希望你为了我勉强自己。” “不勉强,”旁若无人地将五指沿着缝隙扣实,方予松举目深情,呢喃,“我想跟你结婚,难道你不想跟我结婚吗?” 呼吸停了几秒,祁澍里艰难张口:“松松,这不是结婚这么简单的事……” 可面前的人不懂也不想理会那些弯弯绕绕的事情,摇头笃定:“对我来说,就是这么简单。” “祁澍里,你想和我结婚吗?” 诚挚的语气搭配那双空无外物,满心满眼只有自己的清澈眼神,祁澍里只觉得胸口的那颗为方予松破土的花苗,在不知不觉间早已盛放,饱满的叶片撑得他心脏鼓胀。 面对这样的请求,他根本无法拒绝…… 于是,在青年的助力下,两人签了那份合同。 跟他十指交握从商业大楼出来,祁澍里依旧没放下心里的担忧:“你真的可以吗?在那么多人的围观里跟我结婚。” “如果不可以的话我就不会答应了,”紧挨他结实可靠的臂膀,方予松轻语,“且不说这对你、对商家都有好处,光是能和你一起举行中式婚礼这一点,就足够让我心动了。” 停下步伐仰头,青年情丝缱绻的眸光透着对他诉说不尽的热忱:“过去的我很胆小,胆小到只能躲在房间里默默做自己热爱的事情,可现在我遇见了你,我想在沸沸扬扬的阳光大道里,告诉所有人——” “我正在为我钟爱的人和事物一往无前。” 深秋残余的温暖因为青年平稳坚决的语气重新沸腾,祁澍里听见自己的心被炸响,回声正以不可磨灭的气势撼动他的灵魂。 眼底浮起几根血丝,吞咽的举动格外用力,半晌都没能说得出一个字。 男人翻过他的手腕,闭眼在经脉活跃处落下虔诚的一吻。 敲定合同没过几天,店家就官宣了十二月中旬鹤鹩古镇国风大典的模特名单,[桃蛋]跟[亓柒]以特邀嘉宾的头衔另外放了一个板块,非常显目。 在两人紧锣密鼓筹备排练和试样衣的半途,祁澍里抽空在自家的四人群里发了一则消息。 [祁澍里]:爸妈,我跟予松接了个鹤鹩古镇国风大典的工作,准备借这个机会举办游船婚礼。 [祁澍里]:我先吱一声,万一你们哪天闲着没事干刷社交软件发现有两个长得很像我们的情侣结婚的视频,不用怀疑自己眼花 [方予松]:是的,两位老师我们决定结婚了 半个小时后,祁筝回复:四舍五入也该三十了,自己想明白能负责就行 大半个月后,郭邈的回复和一份快递急件同时出现。 [郭老师]:知道了 促狭的视线从屏幕里硬邦邦的话语,转到礼物盒贺卡写着‘新婚薄礼,不成敬意’那八个遒劲有力的字体上。 眸底顷刻之间被温情灌注,男人转身把正在赶工画画的方予松喊过来拆礼物。 一听是祁澍里父母给的贺礼,青年放下画笔欢天喜地小跑过去,坐到男人怀里拆礼物。 礼盒盖掀开,里边是两支用纯金打造,款式一模一样的牡丹花簪,牡丹花的花瓣在光线折射下斑斓耀眼。 “天哪!好漂亮!” 在身边人如获至宝的惊呼中,祁澍里眼帘半垂,哑然失笑。 这哪是什么薄礼,简直是他们夫妇俩的最雅致诗意的祝福。
第113章 十二月的鹤鹩古镇被寒风吞噬, 小巷的木屋门板只要有风扬起,便不由自主地发出一些嘎吱声。 随时间的推移,日头渐渐高攀, 寒凉的空气虽未消散,却在阵阵唢呐跟鼓声里迎来了热闹的人潮。 河岸两边聚集了不少拿手机拍照的观众,有的是对这次国风大典的活动感兴趣特地跑来观赏的, 有的是为了自己喜欢的小明星,有的是附近为了凑热闹的居民。 还有的,则是为了在活动名单公布之际就翘首以盼的游船婚礼。 锣鼓喧天中,水面弥漫的雾气也在两边的船只挨近时, 逐渐清晰。 一左一右两条船只缀满了鲜艳的绸缎与红花, 只见祁澍里搭乘右边那条船拨开迷雾,显现在众人眼前。 新郎官手捧牵巾,穿着胸口处纹了双鹤的圆领袍, 身披织金披红。 岸上的人纷纷尖叫喧哗, 快被挤到掉下水的贺栎赶忙拿起相机帮忙记录。 这段双方乘船接亲的仪式,祁澍里和方予松练了好几遍,可真正到了这个时刻, 男人手心还是忍不住冒出密汗。 望着正对面那条布景跟自己相似的船只越来越近, 他心里的鼓声比唢呐声还要嘹亮。 人群的喧嚣与飘渺的雾气在双方抵达湖中心之际消失殆尽。 方予松的打扮和他不同, 穿的是红色交领直身, 领口处绣的花纹是孔雀, 为了凸显他少年郎的气质,商家没有给他戴乌纱帽, 而是特地为他贴了假发片竖起发冠。 祁澍里屏气敛息,为他这幅装扮惊艳地挪不开眼,船头自然而然触碰, 左右摇摆的身体提醒他回神继续。 当着众人的面,衣冠整洁的男人朝船上的另一位新郎伸手邀请。 垂眸注视那双递来的手,方予松倏地红了眼眶,这双手曾经在无数的灰暗时光里拯救过他、保护过他,上面的温度有多么炙热,没有人能比他更加了解。 青年含着泪光搭上去,仅在一瞬间,祁澍里就紧紧回握了他的手,并把他拉上自己的船。 男人将牵巾的另一半递给他,又从兜里取出祁筝夫妇俩送的牡丹花簪簪在青年竖起的发冠上。 方予松依样画葫芦。 身后乘船同行的其他人纷纷将篮子里提前准备好的玫瑰花瓣撒向他俩。 起哄声夹杂着花瓣纷纷扬扬落下,祁澍里和他湿润的眼眶相视,低头当着所有围观群众的面和他接吻。 不论前来参观的人是否知道他们关系,不论往后大家如何议论这场国风大典的游船婚礼。 祁澍里跟方予松都只想把这场演出当做彼此独一无二的婚礼,想在人声鼎沸中,见证彼此的爱意。 …… 提前两天到达古镇连日彩排,早上又为了搞妆造早起,方予松的脑壳彻底停止了运转工作,打着哈欠进入商家为他们承包好的酒店温泉。 当青年撩开浴帘看见眼前景象的一刹那,大张的口型瞬间闭合,眼睛里的疲惫也无影无踪。 他悄悄咽了口口水,视线紧锁于先他一步进入温泉的祁澍里。 男人靠在温泉池的边沿,撑开双臂姿态懒散地看着呆愣站在门口的人。 纯白的里衣松松垮垮散开,被热水浸透,隔着透明布料里边的光景若隐若现。 温泉池由于高温,水蒸气喷涌,欲遮还羞地描摹男人性感的身材。 漆眸被氤氲过,多了几分潮湿,祁澍里冲他勾手,翘唇命令:“过来,松松。” 几乎没有犹豫,被点名的人口舌干燥,一步步朝池里走去。 锐利的眼神在瞧见他距离自己仅一步之遥时微微眯起,一把扯过青年坐在自己腿上。 “啊……”比温泉还要沸腾的温度,直接把人烤得满脸涨红。 大掌不安分地将他身上的浴袍解开,丢到岸边,祁澍里沙哑的嗓音满载戏谑:“毛笔和墨水,我都给你备好了,你想画什么自便。” 羞臊得咬过下唇,方予松嗫嚅:“墨汁会不会……把水弄脏啊?” 不经意地笑了,男人含咬他的耳垂,亲昵地说:“今晚,这个地方只会有我们两个人,你可以放心地为所欲为。” “喔~”听得心神激荡,青年取过蘸了墨水的毛笔,墨汁在清澈的温泉池面滴落,晕开层层黑线。 “没想好画什么?”见他悬笔不落,祁澍里挑眉反问。 “唔……”用心思索了好一阵,方予松含糊回答,“可是不管画什么,都会瞬间被冲刷掉啊。” 对他天真的话语哭笑不得,祁澍里撩人的声音打入青年耳膜:“松松,你太较真了,最重要的不是画什么,而是——画、哪、里?” 喉结滚动发出的吞咽声在近距离下额外明显,祁澍里感知手掌心贴着的腰身颤了颤,使了些劲用力握紧。 “画、画……哪里好?”没出息的青年空有贼心,却又想暗戳戳地让男人明说。 毛笔尖的墨水已经在彼此的拉扯间滴落了不少,现下已经无法再凝聚新的墨滴。 祁澍里自然知道它的小心思,掀开眼帘似笑非笑:“你想画哪里就画哪里。” “那我要画——”有意拖长语调,方予松慧敏的眼睛盯着他,手上握着的那只笔逐渐往他胸前去,“这里~” 毛刷在男人的锁骨跟胸前徘徊,被搔挠的部位痒意不断,惹得箍住青年腰身的那只手加大力度。 男人咽喉漫出的气音浑厚又富含磁性,被撩拨得胸膛起伏剧烈,经过浴池加温的血液成了天然的石油,在体内熊熊燃烧。 有水晕染,方予松胡乱涂鸦的锁骨跟胸前并没有留下过多墨迹,在青年把两边都光顾一遍,彻底画不出水墨以后,祁澍里抓住他的手,低头攫取对方的薄唇。 “唔……嗯……” 手腕上横空出现的强劲力道令他五指松怔,脱力将手中的毛笔沉入水池最低端。 男人熟练的吻唤叫人流连忘返,方予松鬼使神差地环住对方的腰。 祁澍里强忍诱*惑退出这个令人着迷的吻,声音紧实:“新婚之夜,你想在房间,还是这里?” 喘息还未平复,青年涣散的眼神慢慢聚焦,支支吾吾地说:“我更喜欢……刺激一点的。” 男人眼眸一弯,浸过湿气的发梢垂在额前,看上去有股说不出的风流:“依你。” 浴池是恒温的,祁澍里无需担忧他会着凉。 池面波纹一圈圈向外荡,弧圈激烈地沿着边缘溢出,将水洒向地面…… 时间流逝的速度很慢,方予松不知道今夕何夕,只觉得自己快被温泉周围萦绕的雾气噎到窒息,救命稻草般抱着温泉池边缘的石块,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温泉升温的速度飞快,导致青年的生理泪水不受控制,他在无助之际叫喊:“老师、老师……求你了,我不想泡了,我要闷得喘不过气了。” “嘘,小点声。”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男人腰部用力,餍足的音色缠绵在他耳畔,“不泡了,我抱你回房间。” “呜呜呜嗯。”安然靠在他怀里装可怜抽噎,方予松浑身都在打颤,试图激起他的保护欲。 殊不知,抱着他的人在感受对方面颊轻蹭自己胸膛,唇瓣还不经意擦过自己身体时,眼底显豁的渴求与侵占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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