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一直循环的梦境,梦到过的所有人要么已经死亡,要么快要死去。” 伏钟的手指微微一动,“具体一点?” “每次呈现在梦中的都不一样。这次我梦到两个一模一样的门,在进门前捡到的字条上写着让我选其中一个,我选了左边那扇门,在里面看到了临死前的拉维。但我没办法靠近他,直到黑暗中又有一张纸条飘下来,出现在纸上的新选项是让我选择要不要救他。” “你救他了吗?” “救了,而且成功了。” “如果按照之前梦境的规律,那这个梦算是解了,你的朋友不会有事。” “不。” 程危泠放开了伏钟的左腕,将搭在他头上的右腕也拉了下来,在伏钟有些不明所以的时候,从榻前的地毯上站起身来,接着单膝跪上了矮榻。 失去了腕间的禁锢,伏钟支起手臂想要起身,却在下一刻被欺身上前的程危泠掐着腰身按了回去。 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让伏钟在反应过来之前,本能地往后退了一点。这样微弱的挣扎并非他的本意,但偏偏让程危泠读出了抗拒的意味。 这次他没有像上一次一样退缩,而是选择了强硬地继续侵占。 … 【作家想说的话:】 该章内容在发布48小时后将移入彩蛋,感谢阅读。 --- 彩蛋: 本就系得松散的寝袍被程危泠的手几下拨开,温暖的手掌从散开的衣襟间探入,以不容拒绝的力道摩挲着掌下微凉的皮肤。 回过神来的伏钟卸下了防备,这一松懈使他的腰腹间散了力,形态优美的腹肌隐去部分轮廓,只剩下隐约的起伏,随着轻缓的呼吸若隐若现。 “等等——” 伏钟反手推上程危泠的肩膀,想要将人掀开。 他不介意和程危泠有更进一步的进展,但不是在这样不清不楚的情况下。 然而有伤在身的伏钟力道本就不及程危泠,刚够上程危泠的肩,对方便松了按在他腰腹的手,散在榻上的锁链一瞬间像是活过来的蛇类一般,窸窸窣窣地游移着,一部分沿着伏钟的脚踝一路向上缠住修长的小腿,一部分滑上手臂将没受伤的右手缚在身侧,剩下的,则从他的嵴背间拱出,在腰间环绕了两圈,将他彻底锁死在床榻间。 满意于身下再不能动弹的伏钟,程危泠再度支起身来,伸手抚上那双即使看不见、却依旧摄人心魄的眼睛。 “梦没有破。” 伏钟听见程危泠的嗓音微哑。 “在我没有选的另一个房间里,我看见了你的死亡。” 程危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平静,却能让人感受到隐藏其下的那颗心早已摇摇欲坠。 是眼前的这个不论如何也要将他锁死在身边的人,也是这颗破碎之后又重新拼凑起来的心,让伏钟到底不忍在此时说出拒绝。 唇齿纠缠,缠绵悱恻。 漫长的前戏令两人一同沉沦入情欲的深渊。 程危泠跪坐在伏钟的腰腹间,俯下身啃咬那截苍白的脖颈。 伏钟的颈侧还留有他咬出的痕迹,在快要愈合之际,又被添上印痕。是只属于他一人的烙印。 被收敛起来的犬齿,不复那种可怕的狰狞,但还保留着异于常人的尖锐。游移的齿尖避开血管,轻划过皮肤,留下细细的血痕。 程危泠用舌头舔去渗出的血珠,又将浅淡的红色涂抹在那微微凸起的喉结上,唇舌间残留的甘甜让他快要失去理智。 难耐地仰头来躲避颈间又痛又痒的舔舐,伏钟只觉得此时此刻的程危泠很像一只不怎么听话的小狗。 ——不但不够听话,还会任性地把主人弄脏。 程危泠的身材偏瘦但结实,长期锻炼下尽显腿长腰细的优势,缠着伏钟的时候,有一种青涩未完全褪去的情色感。 他抵在伏钟右手中的性器早已勃起,被对方以一种慢条斯理的节奏把玩着,缓慢地,不可抑制地,流淌出湿润的情动。 与此同时,微微凸起的胯骨随着情潮的起伏,难耐地轻蹭伏钟的腹侧,濡湿了身下苍白而微冷的肌理。 在暧昧的白浊溅湿掌心时,抵在伏钟颈间那颗有着毛茸茸短发的头停止了动作,束缚着伏钟的锁链也随之一松。 耳边程危泠的喘息节奏凌乱不堪,伏钟低声一笑,湿漉漉的手指抬起,勾住程危泠颈间乌黑的颈链,以不容拒绝的力道将人拉过来,堵住那张因高潮而微张的薄唇。 在窒息的前一秒才被放开,头昏脑胀的程危泠被哄着弓起腰身,一点一点将身下硬起的性器缓缓坐入体内。 未经情事的肉体在被凶刃破开的一瞬间,因欲望而发红的眼角滑下一道水痕。 因为知道那人看不见,所以才能容许此时放荡的软弱。 像是觉察到程危泠的不安,伏钟抚着他的后颈,一寸寸摸过凸起的颈骨,然后将他压下去,和他接吻。 原本冰冷的锁链横亘在两人之间,染上灼热的体温。 这样的姿势进得太深,程危泠跪坐着起落了一会儿,便被快感折磨得只想射。 但偏偏已经爽得发红的阴茎被伏钟再次握住,用拇指封住顶端不给释放,恶劣地让他换着不同的角度再坚持坚持。 体内的敏感点被磨得一塌糊涂,和强烈的刺激感一同攀升的是挥之不去的酸涩感。 到后来,程危泠干脆自暴自弃地夹得更深,有些发狠地想着不能光他一个人爽死在床上。 他的舌尖缠着伏钟不肯放开,腰臀浮起一片薄红,紧致的肠道包裹着伏钟硬得一塌糊涂的茎身,挤压着,吸吮着,誓要将对方裹挟入同他一样的爆发边缘。 情欲跌宕起伏,不知折腾了多久。 当精液射入肠道的时候,程危泠终于等到伏钟放开了手,任由失控的浊液溅在两人的腰腹,在贴合厮磨之间变得粘腻不堪。 程危泠喘息着缓了一会儿,支起颤颤巍巍的腿,让深埋在体内的性器缓缓脱退出来。期间还半硬着的顶部刮过前列腺,爽得他几乎把持不住。 脱力地倒在伏钟身侧,好不容易从随时可能死灰复燃的快感中挣脱,程危泠恢复了一些清醒,这才注意到伏钟的脸色一点没有高潮余韵的潮红,反而是隐隐透着泛青的苍白。 程危泠在薄毯上蹭干净手,这才抵在伏钟胸前,将灵力灌进去,直到对方的脸庞泛起微微的红润方才停下。 经过一场漫长的尽兴,又输出了大半的灵力,程危泠后知后觉地觉得有些疲累。 他本想稍微休息一会儿再去洗澡,刚把酸痛的肢体摊平,就被恢复了一点活力的伏钟拦腰圈了过去。 被伏钟的膝盖顶入腿间的时候,又累又困的程危泠看着近在眼前那张过于蛊惑他的脸,没骨气地选择丢盔弃甲,迎合着打开了腿。 伏钟亲亲程危泠的耳朵,再次顶了进去。 “真乖。” 后续的温存没有方才那般激烈。 程危泠将主动权交还回伏钟,缠着对方感受温柔而深入的性爱。 汗水和泪水糊住了他的眼睛,被水光模糊的眼睛里,映着伏钟的脸。 自始自终,他都没有流露出完全沦入情欲的失控,反而透露出一点掌控全盘的游刃有余。 这样并不外露的漠然和性感,让程危泠迷恋得一塌糊涂,磨磨蹭蹭地又够上去亲伏钟。 像是在孤独中迷失方向的猎物,在温柔的猎人手中袒露出柔软的要害。 又像是沉船之际将要溺水的人,在此起彼伏的海浪中抱住断裂的桅杆。 长久以来侵蚀着他的孤寂和不安,在得到确切回应的此刻,被真实的爱意剥离。 他等待了太久,在长夜中漫长漂流的心,终于抵达天明前的海岸线。
第44章 腥风血雨的过往,在很久之后忆及的时候,剩下的唯有波澜无惊的平淡。 伏钟在半醒半睡之际,想起当初他压上所有赌注的时候,其实早已满盘皆输,是他不甘心,所以硬生生从注定的死局中,为走到尽头的结局博得一线生机。 他忘记了太多的惊心动魄,但还记得彼时踏出地宫之际,身后缓缓闭合的石门遮去了坐化的神祇。 南正殿如日中天的那些岁月,除却伏钟手腕了得,同时也与在幕后支持他的西王母脱不了干系。 只可惜他们其中一个贵为上界只手遮天的九灵共主,却心属凡人爱而不得;而另一个作为神族所仰仗的利刃,又偏偏与获罪的异族纠缠不清。 大地塌陷之后,他们最后的交易成为一个再无人可知的秘密,在万古中沉寂腐朽。 于极刑之中死无全尸的女魃之子,在西王母逆天改命的神力之下,重获轮回转世的机会,代价则是彻底斩断伏钟和程见微二人未尽的尘缘。而与此同时,这第一个陨落的上神也默许了伏钟将恶神的肉身屠戮殆尽,将那些不可一世的神魂永久禁锢在陵墓中,作为交换,伏钟许下血誓,有朝一日若是他或程见微非要将残存的神魂一道赶尽杀绝,那么在这座旧神陵墓崩塌之日,亦是伏钟的死期。 不过伏钟当初怎么也没有想到,和程见微竟有一日得以重逢,而且在这血誓中的死期到来之前,被禁锢在陵墓中的旧神也先按捺不住对他降罪,使得他的天人五衰较之违背誓言的反噬先一步到来。 如此这般,在局尽之时,他的死会成为最终的筹码,去赢得最后一回。 伏钟枕在程危泠腿上,被蓬松温暖的羽被包裹着,忍过一阵锥心的疼痛,浑浑噩噩地借着旧事盘算着未来。 明明彼此靠得这么近,他仍觉得此刻如同置身冰雪,遍体皆寒。 “冷吗?” 程危泠将伏钟往怀里拢了一些,伸手摸了摸他惨白得有些泛青的脸颊,只觉得入手一片冰凉,根本不像触及活物的暖热。不久前才输入的大量灵力,好像通通灌进了一个不见底的黑洞,迅速流失殆尽。 伏钟细细地喘了口气,强迫着神智清明了几分,“还好。” “你是不是身上还有我不知道的伤?” 缠着锁链的脊背硌在程危泠手臂上,过于冰冷的温度撩起一片浅浅的不安。 “如果我说有,你会放开我吗?” 伏钟仰了下头,散落的长发从肩上滑开,露出半掩的衣襟间留有青紫印痕的脖颈和锁骨,瘀斑散开之后,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尤为醒目。 “不会。你的劣迹太多,总是不告而别。如果我放开,说不定下一刻你就会从这里离开。”程危泠平静地拒绝,然后继续追问,“别扯开话题,你到底还有哪儿受伤了?” “我浑身上下不早被你看光了,没有什么大碍。”伏钟懒洋洋地重新阖上眼睛,一如既往地敷衍。 “阿鸾!” 程危泠很想将人摇起来好好说话,但看着伏钟神情恹恹的模样,到底是放弃了继续折腾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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