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这几天吃他糖的谢礼。 才不是朋友。 林惊风欣喜万分,把珍珠收好:“就这么说定了,等回去后,我请你吃大餐,带你玩。” 人鱼的脾气是挺古怪的,一会开心一会甩脸子。但林惊风觉得这是他们不熟,和语言沟通上存在问题而已。就像一个不会隐藏情绪的小朋友一样,单纯,直白,又可爱。 蓝斯懒得挺他叽叽歪歪,天天傻笑的人类小男孩。 [咦,王,那个东西会发光诶,红色的。]水母躺在蓝斯的肩膀上,两只触手举着那只枯叶大刀螂,又抽出一只触手擦擦嘴角的口水。 这是王给它的,它在思考什么时候吃掉好呢。 蓝斯看过去,果真发现一棵树的枝干上有一个红点。他走过去,好奇地伸过脑袋去看。 郗岁聿一个大手拦住蓝斯的脸,蓝斯视线被挡住。 蓝斯:“?” “别靠那么近,这是感应自然灾害的装置。”郗岁聿说。 半末日之下,自然灾害频发且没有规律,这种伤害不亚于海怪侵袭。乌曙森林既是回基地的一道屏障,也是基地对外的一层保护罩。 蓝斯似懂非懂,如果可以他想看看这个东西怎么用。又是一种不可思议地发明,归于大脑和双手的功能。 滴——危险警报响起。 警报器上出现一个小小的标志,蓝斯惊讶,摇了摇尾鳍。 能看了? “沥卷风要过林。”郗岁聿说,“我们快走!” 话落,郗岁聿抓住蓝斯,将他夹在腋窝下。“去附近的躲藏地!” 蓝斯又被颠颠点,满头疑惑。 什么沥卷风?说来就来,难道听到了他的召唤?
第9章 没有思想道德的鱼 没等蓝斯思考完,一群人就飞速跑起,林惊风甚至用上小道具加速步伐。一向鬼鬼祟祟的三人组也是,铆足劲冲。 蓝斯被颠得想吐。 这群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的?而且他能自己走啊!郗岁聿老扛他作甚? 屎壳郎小虫子才喜欢推着他的宝贝球走。 不到十分钟,蓝斯懂他们为何反应如此之大了。 因为沥卷风太快了,更令人颤栗的是飞旋在上的海怪,和沥卷风精准向他们袭来的步伐。 按理说这股风再快再狂,只要人躲开了,方向不一致,怎么也能躲过一劫。普通情况下称这种气象为龙卷风,可这是由高等海怪操控的龙卷风,便成了沥卷风。里面有一只A级查岛信天翁,一只B级斑腰叉尾海燕,一只B级细嘴兀鹫,和六只C等鸟类海怪。 高等海怪拥有一定智慧,不是所有高等海怪都会选择进入人类基地,它们嗜血,但也知道人类的强大,会有自己的抉择。于是,有的会进行合作,几只合作起来,更聪明的还会借用自身能力与外界环境相结合,尽可能利益最大化。 比如此刻,不同等级,种类的海怪使用自己的能力,控制沥卷风的走向。一旦吸入那些人类,便可一网打尽,甚至无需它们费力战斗。 堪称完美的捕猎。 看着这些狼狈逃跑的人类,蓝斯苦中作乐的有几分欣慰,虽然被畸变了,但脑子聪明了一些,算有某个方面的好处。 不然一个个畸变,还又丑又笨,等着被人弄死。地球改成人球算了。 很明显,它们看上了这八个人,可以大饱一餐。 森林里高大树木多,矮小灌木丛更多,还有大大小小的石头。年晚跑得后背全是汗,林惊风也好不到哪去,疯狂大喘着气,隔着肌肤听见自己心脏剧烈的跳动声。 老树扎盘数年如水桶粗的根系暴露在泥土之外,看似随性,实则肆意生长得有序。 年晚侧脸上有被细枝划开的伤口,和不小心被抽打到的红痕,她依旧坚持跑。郗岁聿,男队友,沙雨疏都比她强大,危险时刻不可能拖着她走,没到那个交情。 只能靠自己。 “啊!”步伐被一个弯曲的树木根系绊倒,年晚狼狈摔倒在地。紧接着,和她一起狂奔的林惊风也因刹不住车而被她绊倒,直愣愣摔倒在地。 “我靠,快快!”林惊风撑着起身,年晚也努力站起来。 二人体力濒临极限,相识一眼,都在粗大喘气,他们没有那么多经验,此刻力不从心。 年晚将手臂抬起来,喘气说:“两人三足玩过吗?我们一起。” “我要活着回去。” 是校园里运动会会出现的活动。 “好!”林惊风话都要说不出了,喉咙像是溢出血液般难涩。伸出手臂,拦住年晚的肩膀。 两个人都摔了一脚,腿脚有强烈跑步后而被迫终止后的酸软感。 两个人彼此借力,一同艰难继续跑。 前方的郗岁聿即是在逃也是在开路和带路,回头看见沥卷风依旧穷追不舍,不肯放弃。只能大声说:“分散跑!” 一起躲避难处是没办法了,只要聚在一起就是海怪眼中的大肥肉,非得分开不可。 蓝斯被颠得好难受,郗岁聿一会跑一会跳。 “想吐,fang开窝。” 郗岁聿这才想起来是带了条活的鱼。 真是个祖宗。 于是换了个姿势,由夹在腋窝下,变为单手公主抱。 蓝斯这才感觉好多了,一只手勾住郗岁聿的脖子,看见他紧绷的下颚线。心中嘀咕:这人倒是挺坚持的,这么危险还没丢掉自己。就是心肠坏,想把自己关起来。 白云褪去,男队友密布,天色昏沉。乱窜的风掺了雨水,生生刮得脸疼。 年晚和林惊风疲惫不堪,已经无法再踏前一步。两人脱力跪倒在地上,眼神涣散。 与他们一道的还有三人组,三人组也精疲力尽,甚至来不及远远分散开,始终聚在一定范围,沥卷风一卷就能全盘抓捕。 除了那几条不同方向的路线,其余的路并未被人类开路过,有树木挡着,石头拦着,哪怕是绕开都要多费不少力气。 等的就是这一刻!海怪们见到这几个人无力的动作,沥卷风迅速袭去。 狂风吹打,地上的碎石、花草连根掀飞。 好在旁边有个大树,年晚死死抓住,她绑好的头发早已被吹散开来,黑发乱飘,狼狈至极。 年晚咬住牙齿,双手双脚奋力抓死。 一定要回去,爸爸还在等她。 林惊风没那么幸运,离大树稍稍远一点,晚了一点,几秒功夫就被风卷飞。 身体不受控被风吸走,危机时刻林惊风被一节树枝打住,五脏六腑如翻江倒海移位,他咬紧牙抓住。 还是不行,树枝断开,林惊风再次被风抽走。 与此同时还有刀疤男,白发女一手抱着树,一手抓住即将被卷走的刀疤男。风掀起泥土,刮得人睁不开眼。 耳边只有呼呼声和自己的心跳声,风的漩涡变成无形大手死死吸他,刀疤男身体已然在空中,无法战力。他艰难将脖子上的牌摘下,伸出左手,试图和被牵着右手相碰。 刀疤男如同即将断线的风筝,唯有眼前人这一救命稻草。声音沙哑,一字一句如同被割喉般痛苦:“多谢,把我的钱给我妈。” 话语飘进耳边,白发女一愣,从来没听过这满口脏话人的一句礼貌话。 “说什么屁话!平时不是挺怂的吗?现在装什么?那你死了算了。”温柔的风成了无形刀剑,浑身上下都在刺痛。白发女抓紧刀疤男的手,指尖泛白,青筋暴起。 “都合作那么多次了,还打了那么多炮。” “谢谢。” 刀疤男松开了手,一米八几的大汉仿佛成了一张轻飘飘的白纸,飘向远处,被侵蚀在沥卷风中。 不松手是两个人死,松手了可能是一个人死。 被松手后,一侧拉力消失。白发女所承受的压力减少大半,她侧头看了看空着的左手,甚至还残留着一丝对方的温度。 蓝斯眯了眯眼,望向沥卷风。看见刀疤男不受控地旋转在空中,继而被吸血分食。 水母紧扒蓝斯,[王,我们要帮他们吗?] 水宝看见林惊风也被卷走了,不过他暂时用盾牌挡住了伤害,盾牌一分为二,变大合闭,林惊风躲在里面狭小的空间中。 [不用。]蓝斯沉默地说。 这是人类和海怪的生存法则,从海污染变质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 忽然,蓝斯的视线被遮住,一片漆黑。 “?” “小孩别看,画面血腥暴力。”郗岁聿停在一棵宽三米的大树旁,生怕这鱼又害怕得甩脾气,现在可不是发火的时刻。 蓝斯觉得他有病,自己可是最强人鱼!海族首领! “啊——张嘴。”郗岁聿在最前方,观察着此刻情况。随手扯了几片树叶子放蓝斯嘴巴里。他呼吸有些不稳,眼睛却明亮得吓人。 蓝斯吃掉树叶子,无语:“停下?” “嗯,它们要来了,你抓紧我。”郗岁聿说,并单手将人鱼抱得更紧了。 蓝斯看向远方,惊奇发现那些鸟类海怪忽然离开了沥卷风,没有再刻意操控。而是精准飞向躲藏在地上的人们,动作干脆利索。 原来如此,没被卷进沥卷风里也没关系。因为现在人们的体力已经被耗尽大半,只需补上最后一击,已是事半功倍。 这个空隙,白发女和眼镜女火速靠近,想进行双人配合防御。 A级查岛信天翁却没有给她们这个机会,似箭发射,黝黑的眼睛瞄准。 白发女的武器是一把伞,她只有C级,好在武器可攻可守。而查岛信天翁的四只爪子轻松划开伞面,她瞳孔放大,呼吸一滞。 千钧一发!眼镜女猛力推白发女。 锋利的爪子穿破白发女的心脏,几爪紧勾她的肩膀。A级查岛信天翁拖起人,满意地向远方飞走,准备独食。 另一边。 B级斑腰叉尾海燕和细嘴兀鹫正在对郗岁聿进攻,想要他的血也想报仇。它们记得这个男人,之前划伤了自己的眼睛! 郗岁聿一手持长枪一手抱人鱼,与鸟类海怪几个来回后,察觉它们的报复心后,将蓝斯放下了。 “在一旁躲着。”郗岁聿快速说,他挡在蓝斯的前面。 鸟类海怪很麻烦的一点就是会飞行,它飞高点,就可能打不着。 同级别下的海怪和异能者,异能者不是海怪的对手,人类的身躯始终比海怪要脆弱,且异能者的精神力有限。 想对付一只B级海怪,至少需要两名C级异能者联手。 蓝斯躲在树后面观察,场面极其混乱。弱者在殊死一搏,强者在奋力一战。 男队友在对付两只C等海怪,女队友去到了年晚身边,而眼镜女不知所踪… 斑腰叉尾海燕身形小而轻快,尖嘴始终朝郗岁聿的眼睛刺去。长枪自下而上形成完美的半弧形,掀起泥沙,快准狠刺向它的翅膀,它发出尖锐的嘶角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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