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崔城圆嘴里有几句话是真的呢?是否已经成为那边的人了,大家怎么办?准备的好异能小队又该怎么做?去了是不是直接送死? 仿佛一滴水掉落进热油里,将一切弄得混乱不堪。伸手推倒第一张多米诺骨牌,所有的一切都轰然倒塌,变成废墟。 云飞扬伸手抱住她,一手覆在她的脑后,一手揽住其腰肢。只道:“加入异能团第一条,必须为全体人类出战。” 想保护女儿就必须和爵头合作,和爵头合作就是背叛。说道理很轻松,接受很难。 理性与感性的选择和崩塌。 所以,谁也没有动手,只是离开,不再有关系。 思绪回到现在,解玉枝长叹一口气,云飞扬伸手揽住她的肩,轻轻摩挲她的肩头。他道:“蓝斯也在,不会有事的。” 那天他们赶过去,看到的只有混乱的战后局面,很多血,很乱。这里经历了一场恶战,未见好友。 他们一起往宿舍走,几乎是刚进门。脖子上就抵着一把冰冷的匕首,解玉枝冷静地看去。 是蓝斯! “对他使用你的异能,救活他。”蓝斯开门见山,眼神冷漠,还有毫不掩饰的凶狠。单手紧抱郗岁聿,另一只手威胁着解玉枝,同时也在警告云飞扬:“如果你不照做,你会马上死。” “好,先把他放在床上吧。”没有过多的犹豫和反抗。 看见蓝斯怀中的郗岁聿,二人皆是心底一沉。甚至有些无措,太突然了,尸体,尸体就这么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前几天还和你笑呵呵的好朋友,现在已经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意义上的物理死亡,这个人不会再说话,心脏不会跳动,也不会站起来。如果将尸体处理后,那这个人就是完完全全消失在世界上,从此再也不见他的任何痕迹。 说出那句话时,解玉枝尚且还好,这会已经被悲伤弥漫。眼泪落下,比起崔城圆背叛的难以置信,此刻是悲痛。 云飞扬也红着眼眶,垂落的手握紧拳头。但他还是开口了:“救不了了,太晚了。” “可以的,必须救。”蓝斯阴沉沉盯住云飞扬,他不要听这种话。匕首依旧抵着解玉枝:“不救,你就去死。” 云飞扬:“过去两天了,没人能承受这样的异能反噬。” 上次的半小时,解玉枝和郗岁聿缓了很久,几乎逼近极限。两天,郗岁聿救不活,解玉枝也会死。 云飞扬看向蓝斯,面色复杂,只能苍白重复一遍:“承受不住这样的反噬。” “我可以!”蓝斯固执地大声反驳他,情绪激动,浑身上下都狠狠紧绷。甚至指尖的长甲冒出,如同一个被激怒的浑身长满尖刺的刺猬。 双方僵持,云飞扬凝望蓝斯,想起郗岁聿写的那封情书。肉麻又真诚,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解释。“他不想你出事。” “我可以,我要救!”蓝斯好似被刺激到,手中的匕首都加力,解玉枝的脖子溢出点血。鱼尾激动地甩打到门墙,“我不要他管!” 他才不要郗岁聿牺牲自己。 再来一次,蓝斯一定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一定不会。 空气沉默,陷入一片寂静中。二人的声音一道响起:“好。”。 蓝斯松开了匕首,将郗岁聿放下。二人一鱼围着这具冰冷的尸体,每双眼睛里都有相似的哀伤和藏匿的期待。 解玉枝的指尖触碰郗岁聿的额头,云飞扬和蓝斯站在她的身旁,向她传输精神力。 宿舍门紧闭,光线暗淡的室内骤然出现一道强光,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类似椭圆形的镜子,依稀能看见那天的残影。 解玉枝提醒:“控制在五分钟内,只要避开致死伤就可以了,太久你也会撑不住。” “好。”蓝斯应声,眼神决然地走进时空裂痕入口。 时空回溯到两天前,郗岁聿使用第二个异能前。 昏黄暗淡的天,黑云翻卷,冰冷的雨水放大血痕的痛楚。沾湿衣物,无形中加重打斗人的负担和虚脱。空气中尽是潮湿与作呕刺鼻的腥味。 水宝疲惫的再次变大,瞬间膨胀,换取更大的身体去挡伤害。郗岁聿站在不断吐血的“蓝斯”面前,用尽全力去抵挡。此刻的他,心底已经冒出了那个念头,无论如何,誓死都要撑住。 他的精神全部集中在无数黑衣人和身后的人鱼上,以至于都没意识到此刻,旁边的空地上忽然出现了一个眼熟的东西,他曾见过,去过的异能能力。 数箭齐发,如闪电般从时空裂口冲飞射而出,精准狙击,将周围一圈的人击飞。蓝斯手执弓箭出现,骨节分明的指尖拉开弓弦,又是数箭并发。 与此同时,地面以蓝斯为中心,迅速结冰,将此地化作一处冰封天地,充斥冷寒与压迫。在此,除了郗岁聿,所有的黑衣人都被寒冰凝固。 瞬息之间,蓝斯快如流星,身形丝滑如涌流的水。挨个经过这些“冰雕人”,猛拳打下,长尾甩打。快准狠,眼底有毫不掩饰的恨意和凶劣。一个个冰雕像是玻璃装饰物,被击打得摔碎在地。 散发寒气的地面被温热的血浸染,犹如盛开在冷冰湖面上的娇艳花朵。 郗岁聿愣愣看着眼前的一切,局势骤变。如果是平时,他一定会感慨,蓝斯又在释放雄性魅力了,威风凌厉,犹如一把散发冷冽的剑。强大,冷静。他永远为这样的蓝斯着迷。 可是…“蓝斯”还在他身后啊。 他回头确认了一眼。 在的。 所以——我是死了吗? 我死了。 郗岁聿瞬间意识到这个可怕的事实,这一刻,大脑空白,压根无法运转。 蓝斯处理掉这些黑衣人,迅速去到郗岁聿的身旁。与“蓝斯”对视一眼,一样的面貌,一样的共感。没有多说话,单手捞起郗岁聿就往时空裂口奔去。 寂静的宿舍里发出声响,蓝斯气息不稳地出来,身体如同被放在一个窄小的空间里,被不断压缩,抽干空气,骨肉挤压的窒息感。他连忙扑倒郗岁聿身边,查看情况,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急切与期迫。 肚子上的窟窿没有了!真的没了。 蓝斯唇角扬起,流露出欣喜的情绪,他伸出双手,在郗岁聿的腹部摸着,按着。仔细检查,确保万无一失。 而后,蓝斯又将脑袋贴在郗岁聿的胸膛上,尖尖耳在仔仔细细听里面的动静。 有心跳声。 太好了。 虽然很微弱。 下一秒,蓝斯猛然朝旁边吐出一大口鲜血。他管不得那么多,当即抱起郗岁聿就要离开。 二人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 解玉枝:“留下来疗伤吧。” 蓝斯的唇角沾染血,他回头看了一眼他们,神情平静。丝毫看不出几分钟前,人鱼固执激动的样子,又变回那个冷傲不可靠近的海族首领,唯有抱人的双手还残余欢喜颤抖。 “谢谢。” 宿舍又恢复宁静,犹如一切都没发生过。云飞扬倒了两杯水,递给解玉枝一杯,声音疲乏却透露轻松愉悦:“真的是一条很傻的鱼。” 怪不得郗岁聿老喊蓝斯傻鱼。 解玉枝表情如释重负,与他碰杯:“郗岁聿也一个屌样,疯子和傻子。” 云飞扬深情地盯视她,为她擦掉额头的汗,“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蓝斯在穿梭在街道间,花费了一个多小时,达到目的地。一处简陋的小屋子,用石砖与木头搭建而成,周围杂草丛生,荒凉至极。 大概有二十平,两个宿舍那么大。屋内覆盖上一层灰,天光从模糊的玻璃窗透过,望见飘动的灰尘。手工制作的木头桌椅柜子,一张铁架床,上面放着大大小小的纸箱子,下面睡人。 地面倒是水泥地,看来是长期居住在此,避免下雨时刻屋子溢水。但总体而言,这间屋子还是充斥怪异,就像不太像会是正常人居住的地方。 不过蓝斯不介意那么多,也不在意这些有的没的。这里的大多东西都用不了了,似乎是天气骤变时,主人家就消失了,木桌上还有早已发霉的剩菜饭。小小的水母飘过去,处理干净桌面。 这里有床,有被子,没有人打扰,就够了。 蓝斯先将郗岁聿放在椅子上,要给他擦擦身体,把血泥都擦掉。不然会弄脏床,后续不好休息。 他翻找到上铺的其他被子,要比现在床上的那张好闻和干净。蓝斯当即拿了下来,认真整理床铺。 最重要的床,郗岁聿需要躺在上面养伤。 小小的水宝拿起扫把扫地,乍一眼看去,就像是一个自动扫地的魔法扫把。 将这大致弄干净后,蓝斯去到屋外,吐了一口鲜血。面不改色擦掉唇角流落的血,回到屋内。 又把桌椅都放到一旁,空出中间部分。燃烧起篝火,确保屋内温度在提升才舒心几分,这儿肯定是没暖气的,只能弄个火堆。 蓝斯走到郗岁聿面前,脱掉他破破烂烂的上衣,露出男人精壮的上半身。人鱼眼底浮现几分喜悦,又将尖耳贴在他的心脏处。 感受着微弱的心跳声。 再凑到郗岁聿的鼻息前,认真嗅着,贴着。也感受到了呼吸,温热的呼吸。 蓝斯这才将郗岁聿抱在自己的怀中,开始擦拭。足足花费十多分钟,才让整体干净很多,没有凌乱血污了。 只剩下数不清的伤痕,有尖刀刺入肩膀,长剑划过背部,匕首擦碰腰腹。好在和之前比都是“小伤”,养着就好。 蓝斯将郗岁聿放到床上,坐在床边盯他。过了会儿,尾巴尖伸到了面前,用尾鳍蹭蹭男人的鼻尖。 没反应。 “为什么还不醒?”蓝斯苦恼,伸手戳戳旁边的小水宝。水宝现在特别小一个,只有三分之一的拳头大小,也得养着。 “什么时候醒呢?” 自言自语的问题淹没在平静的空气中,蓝斯爬上床,睡在了里侧。像以前夜晚的每一个郗岁聿揽他的动作,胳膊环住对方的腰。 他也要休息一下。 夜幕悄然降临,屋内的光线来自于不断燃烧的树枝,很暖和,暖到让蓝斯觉得有些热。 可就这情况下,郗岁聿的体温还是凉凉的,大概就比尸体的时候好一点点。 蓝斯坐在床边,无聊地晃动尾鳍,也有些不耐烦。 怎么还不醒? 周围静得可怕,以至于注意力都聚焦在等待之中,不确定的等待时间。 蓝斯心中浮现迫切,急躁得想生气。他传输了很多自己的精神力给郗岁聿,某种程度上就是“良药”,是完全可以促进体内治愈的,无需担心要不要去医院。 又不是什么毒素在体内。 这里也无聊的很,蓝斯的视线漫无目地乱扫。最后转身面对郗岁聿,将手伸进被窝里,开始摸索,摸的是没伤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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