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外的宋满盈一下捏碎宋白玦与魔尊你追我赶的刺眼画面。 “在你们结伴云游逍遥快活的日子里,灵首城却在遭遇大难。” 书中画面一转,便是灵首城里的情况。 久幽魔君虽追宋白玦而去却未下令让魔兵魔奴撤退。 魔兵遮盖日月与云雨,引来地面干旱寸草不生。又围住城池,外面补给也进不来。 “哥哥,睁大眼睛看看你做的好事。”宋满盈捏住素玉的脖子让他的脸几乎要贴进书里。 灵首城饿殍遍野,城里原有的秩序已岌岌可危,到处烧杀抢掠为了一点点活下去的希望。 崔臻桐不忍百姓易子而食,不顾家人反对率先放粮,宋满盈便也跟着放。 二人放空两族家粮,再无粮可放,便遭饥饿百姓闯入家门。 崔臻桐怜百姓疾苦,吞服家中珍藏生肌灵药若干瓶,不断割己肉喂养百姓。 血化作水,肉化作粮食,生生救下南洲几千百姓,得会须君赐仙丹一颗,从此被天下奉为第一善人,肉身尊圣。 书外宋满盈又掐紧素玉脖子半分。 “可怜臻桐哥哥以身喂养百姓数日几乎成白骨,撑到会须君前来救援,本以为难关已过,回到家却见他与我的双亲及族人皆横死院中。” “你可知我们从小住在这院落,曾与父母有过多少美好回忆。如今却皆是狠狠划在我与臻桐哥哥心上的刀痕。” “都是你,是你指示魔尊在百姓中混入奸细,是你引导他们叛乱,是你让他们杀了宋氏与崔氏的族人,是你让他们杀了你的亲生父亲和你的嫡母。” “就因为他们在小时候饿了你两顿?你就如此报复?” 宋满盈的手越收越紧“你怎么这么恶毒。” 看了如此多画面,又接触了天书,几近窒息的素玉,脑子中忽然闪过无数破碎的画面。 他好像看见了什么,又想起了什么。 “不,不是的,我没有叫久幽杀人。我当日踏碧玺剑而去,久幽紧随我而去。后来久幽告诉我他没有在灵首城设内奸,是崔家与宋家平日欺压百姓太多,才遭此报应。” 素玉被掐的眼前发黑但脑海里的画面越发清晰。 画面里久幽魔君漫不经心的说“开仓放的粮不过是他们平日里从百姓那里欺压来的,子辈在外派食物,这些长辈却将最好的依旧私藏家中。” “饿的连孩子都能吃的百姓,可不就要冲进他们家好好教训下这些平日爬在他们身上吸血的虫子吗?” “也就崔臻桐割肉放血这事,本座觉得做的不错,可会须君已给他仙丹做奖赏,那本座便予他一缕魔气,助他随心,助他纵情,助他达成所愿。” 此刻宋满盈也正讲到此处“可恶的久幽魔君见不得崔哥哥得会须君仙丹,竟对崔哥哥下诅咒,使他魔气入体逐渐神志不清。” 宋满盈的话与素玉脑海里闪过的久幽魔君的话相对应。 所以他脑海里的画面都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吗? 素玉似是有了不得了的发现,自他记事起不断有人告诉他宋白玦是魔头,是恶人,可他脑海里的宋白玦分明不是那样。 他有机会替宋白玦辩白,这令他莫名其妙的感觉欣喜,他奋力挣开宋满盈的禁锢。刚张嘴说出一句“宋白玦不是坏人,宋老爷是死于他的贪念。” 只这一句,宋满盈已是怒急,复又抓住素玉的后脑将他强行摁在书页上,另一只手快速翻动书页。 “那这打伤踏云门三千弟子,致会须君出手与久幽魔君同归于尽的事情,你又作何解释?”
第21章 宋满盈书页翻的飞快,纸张蹭过素玉的脸颊,划出一道血痕。 这道很浅的伤口慢慢渗出一滴血来,滴落在书页中的碧玺剑上。 血滴顺着剑身滑落于地,与早先滴落的血迹一起在擂台上汇成一小汪血泊。 那是踏云门比试道法仙术的擂台,素玉曾在踏云门远远的瞧见过,时隔几百年擂台依旧未变。 只此刻擂台上的场景却吓人的很,横七竖八躺倒数具尸体,皆是被一剑毙命的踏云门弟子。 宋白玦手中碧玺剑身已沾满血迹,不断顺着剑身血槽向下滴落,没人想到这把如宝石般美丽的剑,能杀这么多人。 这本是踏云门三年一次的比试切磋大会,却因宋白玦的到来,成了人间炼狱。 坐在观赏席位的叶亦生目眦尽裂,大声呵斥“宋白玦!这是切磋大会,点到即止,你却为何伤人。” 宋白玦不语,似是懒得搭理叶亦生,被无视的叶亦生气得不轻,却见一旁会须君一动不动,便也不好冲会须君爱徒动手。 此刻又有一弟子高喊着“魔头我和你拼了!为我师弟偿命吧!”边喊边冲上前去。 宋白玦不躲不闪,随便一挥碧玺剑又是穿胸而过。 地上尸身再添一具。 宋白玦随手一甩剑身血迹“还有何人挑战?” 擂台下众人见他双眼通红,脸颊上挂着一串溅到他脸颊上的血珠,似是地狱来的修罗,都胆怯不敢向前,却不知谁又大喊一声“大家一起上,我就不信他能以一抵百,以一抵千,抵万。” 事实是宋白玦确实可以以他一人之力抵过千军万马。 这怪不得他,他只是从久幽那里听来了踏云门举办比试大会的消息。 “你之前付出那么多,不惜与裴温言双修,也不惜放我出寒牢,不就是想赢了宗门比试,继续做会须君首徒吗?如今机会来了,凭你如今实力,定能一举夺魁,重新回到踏云门。” 说完这话,久幽魔君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蛊惑却在宋白玦耳边久久回荡,于是他孤身一人前来参加比试,想证明他配的上会须君首徒之位。 会须君只是罚他寒牢监禁十年,却未逐他出宗门,他仍是踏云门弟子,是有资格参加这次比试的。 他在众人不屑的目光中上台,却没有恼怒,比试前也礼貌的与对方行了见面礼互道了家门。 在他胜第一个人时,他本是笑着的,还挥手叫会须君看他如今如何的出息。 可那人败后却想从背后偷袭,举剑直冲宋白玦命门,嘴中还喊着“消灭踏云门叛徒。” “叛徒?”宋白玦唇舌之中仔细品味这两个字,忽觉心头一股怒意涌出。 等反应过来时,碧玺已刺进偷袭者胸口。 接着这群人便喊打喊杀,要冲上来找宋白玦拼命。 宋白玦先是短暂慌张一秒,睁着双猩红双眼逆着光看向观赏比试的高台主位上至今一动不动的人。 他为自保,他没错。 他为握住与会须君的缘分,他没错。 思至此处,宋白玦不再看会须君,碧玺剑又再次出动,随意贯穿那些企图冲上来杀掉宋白玦的人。 眼见整个踏云门就要毁于宋白玦之手,叶亦生已耐不住性子,双脚接连踩过几个弟子的肩膀飞至宋白玦身后,趁宋白玦不备,一脚踹向宋白玦后背。 宋白玦被偷袭,向前踉跄两步,站稳身子后,毫不犹豫回手一剑,碧玺剑已插至叶亦生肩头。 叶亦生怒极将碧玺剑拔出后也抽出自己的本命宝剑与宋白玦拼命,招招皆是杀招。 宋白玦体内虽灵力深厚,但到底实战经验不足,渐渐落到下风。 周围踏云门弟子虽伤亡惨重,只要还有一口气的便在同门师兄弟搀扶下为叶亦生打气。 宋白玦怒气渐涨,碧玺剑上隐隐透出一股黑气悄悄向宋白玦身体内钻去,但除了高台上依旧端坐的会须君无一人发现。 碧玺剑以极快速度飞出,瞬间穿过叶亦生心上三寸将叶亦生钉在观赏台下青石壁上。 宋白玦一步步向叶亦生靠近,身上黑气也越来越强。 待他拔出碧玺剑,剑尖抵在叶亦生脖颈处时,会须君终于有了动作。 他从观战高台飞下,食指中指牢牢夹住住碧玺剑剑身。 碧玺剑见前主,不敢再进分毫。 宋白玦却硬要让碧玺剑再向前刺去“师尊,你也来阻我做宗门第一,阻我做你首徒吗?” 素玉处于会须君视角,似是与书中宋白玦对视。 与素玉一般无二的脸颊上此刻堕魔的黑色纹路已爬满,加上因会须君阻挠而狰狞的表情,最后配上宋白玦浑身沾染的血迹,真如地界恶鬼。 直视这样的宋白玦,素玉竟也有些怕了。 宋满盈一把捏碎书中投射出的宋白玦,拉着素玉的头发,让素玉与他对视。 “现在知道你是何等恶毒的嗜血魔头了吧。” “你所受的苦难,都是你该得的报应。” 素玉看着宋满盈眼中的怒火沉默不语,一时不知该从何反驳。 忽然门外一人闯了进来,大喊“公子,不好了,崔公子又发病了。” 宋满盈闻言合上天书,提起药箱,就要往崔臻桐卧房跑。 可他走出两步又将怔愣的素玉一把拉过。 素玉被拉的踉跄倒地,才回过神来。 “今日就是替臻桐哥哥根除病症的大好日子。想你刚刚看完真相便知若能用你之命换崔臻桐的命,也算是你赎罪了。” 不等素玉出声,宋满盈已自顾自扯着素玉到了崔臻桐门前。 “非我不可吗?”素玉最后挣扎一问。 宋满盈却忽然笑道,如今已有救治崔臻桐的方法,他便也不着急,若是能让崔臻桐更病重些,神志不清到谁也不认识就更好了。 “臻桐哥哥宅心仁厚,幼时能为了救我性命与我结亲,长大能为了全城百姓割肉,可他却偏偏害过一个人。” “你要猜猜是谁吗?” 当初在宋府时宋满盈提过,素玉很轻易的就想起。 宋满盈看素玉的表情便知,他已明白。 “对,就是你想起的那件事情,他将第一次走出宋府的你带至花灯节的人群里,又将你独自弃置原地,看着你被人牙子带走。” “这是他一生的心病,也是他圣人之名唯一的污点。所以那为何不选你做这第二次的辜负之人,只是将原来的墨点再涂黑些,总好过再加上一点。” 宋满盈理由千千万,每一条都指向非素玉牺牲不可。 于是素玉另辟蹊径决定从宋满盈身上下手。“那你呢?你不会介意吗?他可是你未婚夫婿,你要亲手送个炉鼎给他?” 宋满盈停下动作来,在素玉以为他的话起作用时,宋满盈却捏过素玉的脸瞧了瞧。 “哥哥这样不知检点的脏炉鼎,确实该洗洗刷洗刷,别有什么脏病。” “你!”被羞辱的素玉想要反抗,却被宋满盈将双手捆了起来。 接着迎头便是一瓶淡绿色药液泼在脸上,素玉瞬间感觉脸部巨痛。 这却还没结束,宋满盈继续从自己的药箱里掏出各种药液来,一股脑的泼了素玉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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