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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央笑了：“你别说, 就是几个小孩鬼胆子贼大, 捏着萨拉偷偷摸摸准备植入的蛊虫到处玩，被阴差发现了问题。” “小孩鬼没被蛊虫蛊惑？”裴二好奇。 “你不知道，”秦川说, “冥界比较凶的厉鬼, 小孩子鬼居多。” 八成蛊虫对小厉鬼毫无作用，还被当作玩具了。 童年谁还没抓过虫子玩儿？ 那可太好玩了。 陆央不是什么喜欢热闹的鬼，萨拉被冥王抓住，注定跑不了。 他打算继续工作。 刚抢了一单，他脚边缓缓出现了厚厚一袋子冥币。 “这……” 想起来了, 裴墨生前交代香火店老板给他烧纸钱来着。 接着又是一袋子冥币，两袋子，三袋子，短短十几秒，陆央身边的冥币，堆成了小山。 围观冥王审萨拉的鬼们，被这边声势浩大的冥币山吸引，跑过来看热闹。 “这么多钱！” “陆央，你还上什么班！太爽了吧！” 陆央很淡定：“我爱上班。” 他把家里的十个保镖召唤过来，让他们慢慢把这些钱搬回家。 裴二跟上陆央，问：“裴墨会怎么样？” “你就是裴墨。”陆央强调，“你不要忘了主导灵对分化出去一部分的掌控能力。” “陆鸣可以被你合并，又被你完好无损地归还给我，怎么另一个自己你就不会想办法了？” 陆央自从了解了血灵结构后，一点不担心裴墨了：“血灵族进化到现在这个程度，我觉得，咱俩已经无敌了。” 说着，陆央手掌一震，甩出去十个分化。 “我这业绩，有望了。”他笑。 十个陆央逐渐生出意识，被主导陆央控制：“我可以抢十一个单子，一起进行。” 裴二：“我老婆就是聪明。” 他回头看着被萨拉附身控制的裴墨：“我其实在等他心甘情愿被我吞噬，不想用我的能力，让他不甘心地失去意识。” “我能感觉到，他现在依旧矛盾。” “他不想失去意识，可就算他独立存在，也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了。陆央，你选择了我，他很难过。”裴二想尊重裴墨最终的选择。 “我什么时候选的你？”陆央可没松口。 “刚才我喊你老婆，你可没反对。”裴二觉得这就是接受的信号。 “你刚才这么叫我了？”陆央好像自动忽略了这个叫法。 “对啊。” “那你再喊一句？” 裴二兴奋：“老婆！” 陆央：“呵，这回听见了。” 我让你乱叫，他抬脚就是踹。 “诶呦！老婆等等我，我陪你一起引魂。” 陆央一拳砸在他胸口：“还叫？” “唔，老婆，轻点，手疼不？” “你！”陆央一巴掌打在他后脑勺，“闭嘴！” “啊，打脑袋会变傻的。老婆，要亲亲才会变聪明。”裴二噘着嘴，快速怼上陆央的嘴，“啵”了一口。 “裴墨！”陆央羞红了脸，拿手机砸跑老远怕挨打的裴二。 “以后我就是唯一的裴墨了吗？”他接住手机问。 “你想改名也行。”陆央抢回来手机，“和过去告别也好。” 他俩很有默契回头看另一个裴墨。 分化灵的选择，是在冥王擒拿萨拉的时候，在萨拉招架不住的时候，趁机夺回意识，选择自爆，和萨拉同归于尽了。 “这也许才是分化灵的使命。”陆央说，“当年紫薇大帝分化出酆都大帝，也没想着他能在血灵族大战里活下来吧。” “是我打破了一些小规矩呢。”陆央感激朝着天拜了拜，“酆都大帝因为我的救治没有消失，紫薇大帝因他有功，让他统管冥界，还没有指责我多管闲事。” 裴二稍微整理了一下心情：“那么，从现在开始，我要叫回裴墨这个名字了。” “是的，裴墨。”陆央回应。 “我要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陆央又抢了一个单子，“快单做起来好麻木。” 裴墨凑过来，看到他单子任务，心里紧了紧。 “你做的单子容易让鬼抑郁。” “怎么会？帮助它们是我最快乐的事。”陆央飘到阳间，在一栋大火熊熊的楼房16层里，抱出来一只浑身焦黑的搜救犬。 “汪汪，我不能走！1602户里还有一只小猫没有救出来！它被关在笼子里，我打不开，铁笼子太烫了，小猫的皮肉已经有一部分被烫熟了，再不救它，它会死！汪汪！” 搜救犬已经被大火烫熟了半条后腿，它拖着瘸腿尝试几次去咬铁笼子，嘴巴烫得都是焦黑血口。 “如果它注定死于火灾，那就是它的命。”陆央安抚着急的搜救犬，“你已经尽力了，你是最好的搜救犬。” 搜救犬不同意，在陆央怀里挣扎：“训导员告诉过我，哪怕牺牲自己的性命：也不能放弃群众的生命！你太不负责任了！怎么能说出这么残忍的话！看着小猫活活烧死！” 搜救犬从陆央身上跳入火海，冲向铁笼子，小猫被浓烟呛得几乎昏厥，铁笼子烫得它皮肉“滋滋”响。 “小猫，你要坚持……”突然搜救犬动作一僵。 它发现自己不是跑在地上，而是飘了过去。 周围张牙舞爪的火舌也失去了温度。 搜救犬疑惑歪歪头，浓烟里看到了一只烧得几乎面目全非的狗。 已经死亡的狗。 “这是，我？”搜救犬不愿意相信。 “我死了吗？我已经被烧死了吗？”它对着自己的尸体，疯狂叫着，悲伤不已。 陆央蹲下去，摸着他的头，给予鬼力，帮狗狗恢复生前容光焕发，毛发顺亮的模样。 是一只狼青。 高大漂亮，体型线条流畅，尾巴如同狼一样毛多厚实，向下垂着。 “好贝贝，你是英雄。”陆央接单的时候，会同时接受亡灵生前事迹。 “你三个月受训练，成了一名搜救犬，半年大就十分优秀，可以胜任各种高难度救援考核，提前当上了有警员证的搜救犬。五年来，你受了很多伤，救出来各种灾难里的人526个，动物231个，光荣无比。” 陆央告诉它：“你的使命，完成了，你是英雄。贝贝可以休息了。” “不，我没有救出来小猫，我没有完成今天的任务！” 搜救犬十分内疚。 “轰！” 这栋楼发出巨大爆炸声。 大火引发了燃气爆炸。 房屋摇晃，火势汹汹。 “喵……”小猫不可能熬得过去，也变成了鬼。 “狗哥哥好厉害的，你已经救出去我的妈妈和小鹦鹉姐姐了。”小猫飘到搜救犬身边，舔了舔，“谢谢你。” “我得了猫传腹，本来也活不了几天了，主人带我看病，医生说没什么救治的好办法了，发现得太晚。所以他们才把我放进笼子里，让我单独休养。” “对不起啊，狗哥哥，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你就不会烧死在这里了，喵。”小猫眼泪汪汪。 “没关系，汪。”搜救犬平静了一些，他接受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了。 “你是来接我们去冥界吗？”它问陆央，“可我还想见见我的训导员，可以吗？就看一眼。” 搜救犬哭了：“我的训导员每次出任务，都和我说好，我们都要活着回去。我们都要完美救出来受困人员，我们要一直一起做任务。” “我食言了，是我废物，我五岁了，体能大不如以前，做不到任务完美，我再也……见不到训导员了。” “你受过那么多次伤，都是你的战功印记。这是荣耀，不是废物。”陆央心疼他。 裴墨也说：“搜救犬是非常厉害，伟大的狗狗职业！每一只搜救犬都值得被记住！” 这一刻，裴墨特别理解陆央为什么爱工作了。 陆央只爱做这种倒贴功德的单子，虽然傻傻的，但太有意义了。 “你带狗狗去他训导员的梦里，我给香火店老板托梦去，让他给你猛猛烧香火，功德给你堆满，你想帮哪个动物，就帮哪个。”裴墨十分支持他的做法。 陆央会心一笑：“谢谢你，裴墨。” 他不再拒绝裴墨的供奉，也许可以试试敞开心扉，接受一份感情。 他抱着小猫，拍拍搜救犬的头，轻声温柔：“我带你去见你的训导员。” 这时，房间大门被人踹开，一个穿着防护服的消防搜救员冲进来，大喊：“火锅，火锅！” 陆央疑惑：“什么火锅？这大火熊熊里，不会找火锅救出去吃吧？” 离谱。 搜救犬：“汪，我叫火锅” 陆央：“好吧。” “它是我的训导员，王宇。” 狗狗哽咽飘向王宇。 王宇看不到狗狗，他在浓烈的烟雾中看到了火锅尸体，整个人愣在原地。 大火太重，穿着防护服也不可以待太久。 王宇伤心至极，哭出声，抱着狗子，拎着铁笼子，选择在窗户升上来的云梯直接逃离火海。 许多水柱喷上来，导致蒸汽温度十分高。 王宇有些窒息，落到地面上， 其他消防员往他身上喷水，快速降温。 他们看着焦黑的狗狗尸体，都不出声。 今天带上火锅出任务，本来不是来这边居民楼，是一处野林子着了火，带着狗是 因为那边火势并不大，让他帮忙寻找废墟里的小鸡。 那是个林子里私人建盖的农家乐庄园，原生态环境，有鸡鸭鹅在那边散养，数量不算少。 他们出警过程，由于这边火势太大，被临时调过来灭火。 火锅勇敢救人，不幸牺牲。 王宇哭出声抱着火锅哭：“你这狗冲什么冲？火太大就不要去了啊，你这样子死，很丑知道吗？火锅你最爱拍照了，你最喜欢对着镜头笑了，这样拍，不好看，你知道吗？你快醒醒啊，我们说好一起活着，你骗我。” 陆央抹抹眼角眼泪。 “我有一个专门的视频号，是训导员用消防管网号给我做的视频号。”火锅焦急围着王宇转，“他认真记录着我的每一天，每一刻任务。” “我好舍不得离开他。”火锅叹了口气，“谢谢你让我再见见我的训导员。” “可他还没见到你。”陆央说，“等晚上，等他睡了，我带你去他的梦里。” “真的？”火锅有些不可思议，“我以为这样见一面已经是你额外帮忙了！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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