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不鸣低头去搜,果真搜到了相关内容,她不太关注现在年轻人之间的八卦,竟是对此事全然不知。 “你是卖奶茶认识的他?”季不寄问。 季不鸣一边浏览新闻一边道:“他之前确实常来我们店买奶茶,不过他四年前就加上我联系方式了——我天,他居然是为了救小孩死的......” “你四年前就认识他了?” 季不鸣点头:“对,他那时候问我你高考打算报哪,我就告诉他了。” 季不寄皱起眉头,这家伙在搞什么?四年前,不正是他们对彼此恨意最浓的时段吗? “他还真是个好人啊,这一死,我们店的小姑娘们该哭了。他前段时间还给我推荐过校门口新开的那家面包店,带了好多抹茶布丁送我们店员。”季不鸣扼腕惋惜。 她至今记得某个阴雨连绵的下午,时恩赐推开店门,朝她粲然一笑,金发晃动,在走来的一瞬间,似是驱散了户外沉闷的阴云。 青年走到前台,目光在菜单上流转了一圈,柔声点完单,蓦然回首:“请问,我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见过你?” 这人简直是偶像剧里王子般的存在,每一个微表情都扑灵扑灵地闪着光,神采丰富。 季不鸣不由自主恍了神:“没有,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他却像是被触动了记忆似的,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你是季不寄的姐姐吧?眉目和他长得好像,我以前还和你打过电话呢。” “是吗?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和他长得像。”季不鸣干笑了几声,从记忆中刨出时恩赐的身影,似乎是有那么个小孩在四年前打电话询问自家弟弟的消息,她没有替季不寄保密的义务,干脆一股脑全说了。 店员把时恩赐点的全糖芋圆奶茶递过去,他接过道谢,继续问了她一些关于季不寄的事情。 “哦,对了,他还让我跟你推荐那家面包店了,说你会喜欢。”季不鸣道。 季不寄双手交叉,一动不动。他怕他忍不住冲去卧室同时恩赐对峙。自己四年间规规矩矩,这家伙倒好,直接深入敌营打探消息。 季母插话问:“你什么时候认识的有钱人家的小孩?” “早就不是了。”他盯着吃得干干净净的碗底,闷闷回了句。 “什么意思?你高中就认识他了吧,怎么没听你跟家里人提过?他这种小孩打小在蜜罐里长大,脑子单纯善良,好利用,你不会把握资源吗?” 季不寄重重搁下碗,声音透露出一丝森冷:“他又不是废品,你还想重生再利用吗?” 他在家里一向隐忍守矩,鲜少有冲撞长辈的时候,季母恼火道:“怎么跟你亲妈说话的?供你读出头了就不知道孝顺了?” 季不寄闷不做声,收拾碗筷进了厨房,听到季母骂了声“白眼狼”。 刷完餐具,他回到房间,室内一片漆黑,寂静无声。 他按开灯,径直掀开中间的帘子,空无一人,窗户已经被关上了,时恩赐临走前还关了灯。 说好的等他回来呢? 里屋的光线昏暗,时恩赐坐过的窗台干干净净,单人床上是被季不寄蹭乱的被褥。 他换了件旧睡衣,上床,掀开被子,面无表情地从里边拎出来一条水灵灵的公主裙。 时恩赐,你真该死。
第24章 某人成功上身 他找了个袋子,把公主裙叠好藏进去。上床后摸出手机上线玩游戏。 前一次退出游戏时,金发小人死在了钢琴旁,死因是一段音乐。季不寄今天再度上线,发现金发小人已经重生成功,此刻正在庭院里摇摇晃晃地荡秋千。 季不寄对游戏下线后的发展一无所知。他是自己从迷宫走回来的,还是死后直接刷新到了这里? 顶部的进度条今天涨到了25%,并没有出现宝箱,季不寄推测,或许进度条只有满十点才会出现一个宝箱。他在第一次开启宝箱时一无所得,随后出现的一只黑猫反而将养成游戏带到了奇怪的走向。 不过从第二个宝箱里倒是获得了一部手机,季不寄打开背包查看,那部智能手机正好位于一大堆杂七乱八的食材格子底下。他点了下“查看详情”。 【是否使用“智能手机”?】 果然可以使用。 季不寄不假思索地选择了“是”。 手机没有从背包栏里消失。小人仍在夜深人静的院子里荡秋千,带起的风惊扰了园子里的薰衣草丛,细长的茎秆随风轻晃,大树下落英缤纷,一切皆是最温馨宁静的景象。 似乎无事发生。 此时的季不寄并不知道,他草率的一个举动,亲手开启了潘多拉的盲盒。 第二天一早,季不寄被窗外路边的叫嚷声吵醒,他光着脚踩上地板,往外边望去,楼下的早点铺六点钟便排起了长龙。 那家铺子开了快二十年了,他记得他家的香菇猪肉包做得尤为好吃。起身换好衣服,他推开房门。 季母正在客厅沙发上做针线活。昨晚季不寄和她刚闹了不愉快,此时季母的态度有些冷淡,眼珠瞥了他一眼,没搭理他。 “还没做早饭吧,我去楼下买些包子。”季不寄开口道。 季母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去吧,多买几个肉的。” 季不寄应了声,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刷完牙就出门了。 刚在楼上瞧时,小铺子的队伍排出了店门口,待他下了楼,队伍竟是堵到了小区门口。 他缀在队尾,前边排着的多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也有领着小孩的,随意停放的电动车堵了半截马路,道路杂乱不堪,所幸这个时间还没有多少车辆来往。 就在这时,前方的一个小女孩被挤得摔倒在了石灰地面,听声响摔得不轻。季不寄逡巡片刻,将目光收回,接着玩手机。 身后忽有人拍了自己一下,他回头,发现是自家小弟季不凡。他大汗淋漓地抱着颗球,紧贴着皮肉的薄衫湿透,对季不寄道:“你买早点啊,给我买几个茶叶蛋。” 季不寄还没点头,他就独自进了小区。 等到轮到他时,早餐铺的大叔问他要些什么,他看了眼菜单,依旧是老几样:“香菇和三鲜各三笼,再来——” 他不确定季不凡如今的胃口能吃下去几个蛋。 想了下刚才见到的体格,季不凡身上的肥肉像小山似的堆砌,遂道:“再来八个茶叶蛋吧。” 买完早餐,季不寄回到家里,瞥见季母织好的一双卡通袜,把早点撂茶几上,道:“这个是要摆摊卖吗?” “嗯,织一双要好几天呢,也卖不了多少钱。” 福利院的小孩们估计会喜欢这些花里胡哨的款式,他们经常穿旧的,上次季不寄注意到有个小孩的袜子破了个大洞。 季不凡冲完澡从浴室出来,嚷嚷道:“饿死我了,妈,咱今早上吃啥?” 季母道:“锅里煮了白粥,你哥在楼下买了早点。” 他俩方才在楼下碰着了,不过季不凡没提这茬,一屁股坐小板凳上,爪子伸向袋子里的早点。 “操,你怎么买这么多蛋?养猪呢?” 季不寄上下扫了眼他的身量,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不就是猪么? 恰好,季不鸣睡了个懒觉打卧室里走了出来,顶着鸡窝头短毛问:“买了几个啊?吃不完我吃。” “八个!”季不凡不愧是家里的氛围调节器,比了个手势,故作夸张道:“他以为咱家开猪饲料厂的啊?” “你不就是——”季不鸣瞅见了沙发上的母亲,改口道:“你三个,我三个,剩下俩咱妈和你哥一人一个。” 季母收起针线,去厨房盛饭。以前厨房的杂活主要是季不寄在干,但他手笨,有一年切菜切破了手指,他被冻得硬是没感觉到。 滴答滴答流着血去盛白粥,把一锅饭染成了粉粥,挨了一顿痛骂,季母后来就不常让他进厨房了。 季不凡剥着茶叶蛋,提起先前联系过季不寄的事:“哥,我想做游戏,你最近手头宽裕没?借我点钱呗。” 虽是用的“借”,但以往“借”出去的钱季不凡都没还过。 “我不是给你打了三千?”季不鸣问他。 “诶呀姐,你不懂,制作独立游戏的前期预算几千块根本不够。”季不凡道。 季不寄无视他恳求的眼神,拒绝道:“你自己打工赚吧。” “打工?我还是学生呢,我打哪门子工?” “你成年了。”季不寄冷淡道。 季不凡不爽地拧起眉头,视线紧锁于他哥:“你真不给?” “我供你四年,你没攒下点积蓄?”季不寄问。大学四年间,他给季不凡累计转账过相当的一笔数额,按理说,季不凡身为高中生开销不至于那么大,多少能攒下万把来块。 “妈的季不寄,你太没感情了吧?”季不凡看着他那双冷冰冰的眼睛就来气:“难怪爸以前骂你冷血,你真就是个冷血的异类。” 他无动于衷,似是未被触动。 “别人家的小孩摔倒了你不管可以,但自家人你怎么能不管不顾呢?” 季不凡又骂了几句,情绪激动,气得皮肉震颤。季不鸣埋头啃包子,不参与他俩的纠葛。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季不凡性格刁蛮无理,稍有不如意就开始对着季不寄宣泄,只要不上手,季不寄一般不会有什么反应。 可今天的季不寄似乎有些不一样,季不鸣注意到他的表情在某一瞬间骤然变了。平淡如水的神色逐渐染上笑意,那神态并不和善,甚至带着一丝恶作剧般的顽劣。 “就凭你还想做游戏?”他轻柔地启齿,语气却步步紧逼:“你有什么惊为天人的创意点子吗?你写出一份详细的策划方案了吗?你具备相应的技术储备吗?你晃晃你那比茶叶蛋还光滑的大脑,真以为独立游戏是那么好做的吗?” 他的口齿清晰,不疾不徐,句句质问暗含嘲讽,听得季不鸣和季不凡皆是一愣。 季不鸣嘴里的包子馅差点没兜住,季不寄这是被野鬼附身了还是切换第二人格了? “你——”季不凡又是气又是惊的,指着他鼻头,半天挤不出来一个字。 黑发青年漫不经心地勾勒出一个笑容,仿佛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后背依靠沙发,慵懒自然,举手投足间像是变了个人。 季不鸣罕见地在季不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奇异的异性魅力。 普通的休闲衣装被他穿出了高定的感觉,手里拿的包子此刻也仿佛从路边摊的一块五一只晋升为米其林餐厅的珍馐美馔。黑发青年单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莞尔一笑,身价便平地起高楼,随云漫九州。 “粥煮好了,我怕熟不透又多煮了好一阵子,快去盛吧。”季母从厨房走来,打破了他们之间诡异的僵局:“你们聊什么呢?” 季母以前在金属加工厂上过一阵子班,长期接触噪音致使耳朵落了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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