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慕漓再一转头,那些孤儿们又在正常地吃早飯,他挠了挠臉,没再进去。 姚院长将他们带到一个房间。 裴阚言走进门,这个房间说小也不小,但床位少说也有三十张,不过被整理得很干净。 “谢谢院长妈妈。”慕漓走到贴着自己名字的床位前,把一些零碎的东西都放在行李箱里。 其实也没有多少东西,不一会就整理完了。 姚院长却拦住了他们:“等等。” 她走到院子里,将一套衣服从晾衣架上收了回来:“虽然是我们院发的统一服装,但我给你装起来,也算留个纪念。” “好。”慕漓拿过来一看,他的动作微微停顿,“我怎么感觉这么眼熟?” 这套衣服上面有一个黑色的兜帽。 他与裴阚言对视一眼: “在站台!” 他曾遇到过自己的二重身,那人身上穿的就是这件! 当时还把他吓了一跳。 姚院长看着这衣服一脸可惜:“这套衣服配上我们院的徽章就完整了,只不过徽章不见了。” 慕漓顿了一下,从斜挎包里将徽章拿出来:“是这个吗?” “对,就是这个。” 姚院长看着徽章一脸回忆:“当时我帮你别在胸口,可你去了一趟院子就丢了,还说掉在一个站台里了,这不是在这吗?” 站台? 院长妈妈怎么会提到站台? “我不記得了,是这个院子吗?”慕漓朝外指了一指。 “对,你当时就站在樹边。”姚院长将带他们到院中。 这个院子挺大,有五根晾衣绳,晒了很多衣服。还有滑梯,有秋千,一看就是为数不多玩乐的地方。 但最让人注意的,是院中的一棵槐樹。槐樹长势喜人,已经越过院墙。 但并不让人有一种阴冷的感觉,阳光透过枝丫,在地上映照出点点斑驳,柔和又温暖。 可是谁会在院中载槐樹呢? “院长妈妈你去忙吧,我想和这里好好道个别。” “好。”姚院长一脸不舍,想到这个时间点孩子们要上早课了,“那我就去忙了啊。” 见院长走了。 慕漓转头就绕着槐树走了一圈: “如果畫中世界一直固定在18年前的某一刻,那我遇到的我,说不定是以前的我,无意间进入了畫。” 进入畫中世界的方式不多,一个是重返畫中描绘的场景地点,另一个就是画本身。 “那幅画,就在这个院中。” 裴阚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两个铲子。 慕漓接过铲子,就在槐树旁边挖。 两人的力气不小,朝一个地方挖,很容易就挖出了三米深的大坑。 铲子突然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 两人动作一顿,然后挖得更快了。 土渐渐被移走,露出了冰山一角。那形状,似乎是一个箱子,被槐树根部緊緊缠绕。 “看与树根密不可分的样子,应该是先埋的箱子,再种的树。” 将树根分开,拿出了箱子,箱子是扁平状的,虽是木制的,看着很老旧,却没有发霉发腐。 “不会是金丝楠木吧。”那是多大的手笔啊,慕漓拍了拍灰尘,呛了自己一喉咙。 “你还記得火葬场的刘叔,给我们描述过的箱子吗?”裴阚言手一掰锁就坏了。 “不大,很扁,那应该就是这个。”慕漓打开一看。 果然。 一幅画静悄悄地躺在箱中,等待着外人的开启。 画上描绘的是竹楠站的场景,却不是被刀刺杀的画面。 舒澜微笑着背着包,脖子上戴着记者证,手上拿着她笔记,就要跑进列車,却还不忘转过身来朝他们打招呼。 这画很真实,好像夏日赶車路上,被人用摄像机记录下这一刻。 “幕后之人还没现身,如果我们现在就把她的死讯告知大众,会引起那些人的警惕……”慕漓触碰了一下画。 原来这就是画被净化之后的样子。 裴阚言一脸复杂地看着慕漓,不知道该不该把事实告诉他:“你有想象过自己的亲生母亲吗?” “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话题,但是慕漓还是回答,“我不需要想象,我知道。” “你知道?”裴阚言手上一个握紧。 “嗯,她是掌管世间真相的神,就跟记者一样。”慕漓把盖子合起来,一转过头。 裴阚言就弹了一下他的脑壳:“又在瞎说了。” 慕漓捂住脑袋,委屈地瞪大双眼:“我没有。” 话题继续回到箱子上面。 “画是执笔者在車站画的,被一群人拿到了殡仪馆,最后却被人埋到了孤儿院。” 执笔者是谁?拿箱子的人是哪方势力?买凶杀人的大少爷是谁?画怎么会辗转到孤儿院? 他们把院子还原。 随后找到姚院长询问。 “您知道院子里的槐树是谁种的吗?” “哦,那应该很早了,据说是第一任院长亲手栽的。”姚院长掀开锅子,把孩子们的午饭一个一个分装好 慕漓眨眨眼,他们剛刚离开没几分钟吧,院长妈妈一个人几分钟就把一整个孤儿院的饭都做好了?总觉得很厉害呢。 他转而又问:“第一任院长,是谁啊?” 姚院长用围裙擦了擦手:“你忘了,你3岁时的那场大火把档案室都烧了,包括院长和一众孤儿的资料,都遗失了。” “都烧了?”慕漓滑了一下界面。 【背景:[孤儿院纪事],未达成条件,无法解锁。】 孤儿院的第一任院长,跟这件事一定有关系。 “有人要掩盖这一切。”慕漓明白了。 “执笔者既然现身,那么画就会不断出现,只要能进入相对应的时间点,就能揭开这一段的真相。”裴阚言打开手机。 “你是说,我们可以专门接与画有关的任務?”慕漓眨了眨眼。 “恩。”裴阚言点头,登上论坛。 任务榜刷新了。 现在赏金排名第一的是:鲛绡桥。 那是一座横跨两座城市的古桥。 慕漓也朝屏幕望去:“掉下湖的人大多溺水而亡,就算被及时送去医院救活,也会再次跳湖,去打捞时尸体消失不见。” 裴阚言接下了。 “走吧,这次得下水,我们得准备准备。” 他们将该拿的东西都拿上了,就要回去。 这时一辆黄包车停在门口。 第一个从车上走下来的是冰薇,还有一些不认识的,应该都是公司的人。 姚院长听到动静出来,拿着锅铲,一脸警觉:“你们是?” “我们接到举报,这里有抢劫是吗?”冰薇微笑着上前,内心却惶惶不安。 苏家人竟然已经按耐不住了。 更可怕的是,他们怎么会寻到这个孤儿院,公司的人绝对没问题,那到底是谁泄露的? “哦,你们就是慕漓的朋友吧,就是这些人要抢劫。”姚院长带他们来到那几个保镖面前。 冰薇让手下的人将这些保镖都压上车,她突然发现了什么不对: “等等,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是慕漓的朋友。” “他刚刚亲口说的呀。” “刚刚!?” 不可能,不可能是他! 冰薇一下子冲进门四处寻找。 却除了一群疑惑看着她的孩子们,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 她又回来急切地问:“你说的人在哪?” “他收拾完自己的东西,跟我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姚院长回答。 冰薇心里很乱,捂着额头在门口来回徘徊。 他已经死了,他明明已经死了。 那些保镖已经被压上了车,被弄醒了。 “你们刚刚看到他了吗?”冰薇将照片展示在他们面前。 “……看到了。”领头人还一脸后怕,差点以为自己醒不过来了。 “他在哪?”冰薇拿照片的手颤抖着,快要克制不住自己。 “我说了,你能要保证無妄组织不会对我做什么吗?” “组织的人也来了这里?” “对,是……是赤皇后。” 赤皇后! 这名字一出,车内的温度一下子降到了冰点,那是与裴阚言齐名的恶煞。她一旦出手,在场所有人都敌不过。 众人面面相觑,一脸心有余悸。 他们,刚刚似乎与她擦身而过。 冰薇定了定心神,既然那人悄悄离开了,就不会对他们做什么:“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领头人咽了口唾沫,他自知落到公司的人手中,苏老板不会救他们。 “你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她易容成了这个少年的模样,拿走了东西……” 原来如此。 冰薇狠狠锤了一下车门。
第31章 玩家出现幻觉 慕漓将東西都搬回了家, 收拾收拾,正式入住。 耶! 是的,玩家已经霸占了主卧, 裴闞言沉默了好一会,最终决定一个人跑去书房。 他这几天都在购买水下设备。 当慕漓来到磐白江的时候, 一艘豪华游艇差点闪瞎他的眼, 他直愣愣地一指:“我们是来度假的吗?” “想什么呢?”裴闞言拉着他上去。 横跨这片江的就是鲛绡橋, 长约两千米。因連接两座城市,橋上车水马龙,络绎不绝。 裴闞言掌控着游艇行驶的方向。 慕漓坐在甲板上, 一边喝着冰镇椰汁,一边控制着水下无人機调查江底的情况。 但夜幕降临,橋上灯火阑珊,已经观察了一天了, 不是鱼就是水草, 没发现什么特殊的。 “你说那些東西是不是機器监测不出来,我们下去试试。”慕漓把遥控器一丢,就要翻身下船。 裴闞言拉住了他的手:“不知道水下什么情况,贸然下去会有危险。” 慕漓一臉惊奇地看着他:“难道, 你不识水性?” 结果一張嘴就被他喂了一个珠子:“吞下。” 慕漓“咕嘟”一下咽了下去, 随后才发问:“这是什么?” “鲛人泪, 七天内可以在水中自由呼吸。”裴阚言一边说着,一边在慕漓耳朵上戴了一个通讯器。 “随时保持联系。” 然后又在他肩膀上、腰上、腿上,还有一些連他都不知道的地方, 都贴了定位器。 慕漓摸着耳朵上的通讯器:“你对别的搭档也这样吗?” 裴阚言顿了一下:“……我是怕你拖我后腿。” 两人穿上了潜水装备,戴上护目镜,对视一眼, 跳了下去。 只留一个游艇在江面上继续行驶。 慕漓一个下潜,完全浸没在水中。头顶是波光粼粼的江面,压迫周身的是江水,身旁游过的是小鱼。 “真的可以呼吸诶。”他張着嘴深吸一口气,却发现还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哇,还可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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