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因暂时并不打算细想自己和顶头上司之间的紧张关系和暗地里的较劲,那些凭空出现的拦路天使却不得不让他正视这个问题。 【现在怎么办?】 “杀出去,找到新生主角杀了就行。” 绥因握紧手中的剑,就在系统以为他要迎难而上的时候,绥因一个闪身出现在了宫殿内,那群天使望着消失不见的人影,闭上鲜血淋漓的双眼,身影闪动,下一秒也跟着一起消失在了原地。 偌大的宫殿里,金光闪烁,阵法在这片空间内随机刷新出现,城墙破开巨大的洞,烟雾充斥着各个角落,绥因一剑劈开光刃,巨大的冲击力使得他疯狂后退,身体重重砸在墙面上。 绥因眸光一凌,迅速启动阵法闪身到隔壁房间,眼前只余废墟,但他提起的心仍未放松,绥因捂着胸口寻找新任主角的踪迹。 世界意识还没反应过来,新生主角没有自我意识,他必须抓紧时间! 系统的声音在这个环境中十分突兀:【你被送进小黑屋了,挣扎无果,预计三分钟,再不出去的话你真的就清白、性命不保了】 “能别拱火吗?” 【很抱歉,我只是在工作】 绥因没有再理会他,而是再次启动阵法回到最初的大殿之内,落地的瞬间,一股带着极强杀意的冰冷感从背后袭来,绥因在感到毛骨悚然的瞬间转身躲开。 “砰——” 巨大的光刃劈过他刚刚的位置,他转身的瞬间将手上的剑掷出去,正中其中一位天使的心脏。 天使陨落,大殿内烟雾散去,中央一抹虚幻的人影便显得格外清晰。 新生主角。 绥因几乎是没有犹豫,召回剑刃就朝着主角的核心而去,天使?谁管这个。 霎时间天地变色,狂风席卷着沙砾在他的面前狂舞,绥因被挡了回来,卷曲升空的风夹杂着碎石块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挡住那枚核心。 “啧。” 【一分钟】 绥因咬牙,和追上来的天使缠斗,剑刃相接的刹那,天使面上的面具从中央断裂,他终于看清了那一双血目的天使真正的模样——一张脸上只有眼睛,眼球挤压着嫩粉色的肉鼓起成芽,狰狞的血管经络沿着眼球分布,肉芽极有规律的跳动,连带着眼球一帧一帧转动。 怪不得能产出这样的主角还提出要杀死主角。 巨大的能量波动让他被迫后退,绥因冷着脸闪身出现在祂的身后,一剑斩落那颗脑袋,巨大的翅膀张开,上面缀满了大大小小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 时间不多了。 剑刃再次劈在祂的身上,三十二刀,刀刀中,但祂仍旧没死,这时候绥因才明白过来世界意识的化身不会死。 还剩二十秒,转换策略也不是不行。 绥因将这具分身上所有的力量集中在手中紧握着的剑上,天空骤然扭曲,画面逐渐液化、融合,世间的一切都失去了边界,模糊了本体,绥因瞄准那枚核心,他不信工作了三千年的老社畜会解决不了一个低等级任务世界。 剑飞出的刹那,天使的剑也横穿他的身体,绥因能感到生命的急速流逝,耳畔是系统的警报声,他死死盯着那柄剑刺穿风墙再正中核心,随着倒计时归零,系统那如同天籁般的声音响起。 【崩坏度100%,弹出成功】 绥因松了口气,一拳锤在天使的脑袋上,眼珠子飞出去了两颗。 “再见。” 世界归于平静。 在另一个世界的本体,此刻正眼神空洞地坐在床上微微抬首,眼前是雌虫们狰狞的骨刺,正对他的眼睛。昏暗的房间内,唯有那无数根骨刺的尖端散发着点点荧光。 绥因睁开眼睛的那一刻,骨刺与他,咫尺之间。
第2章 视线还未聚焦,身体就已经跟随下意识地反应迅速倒下,精神丝缠绕着床头拖拽着他的身体迅速往后扯,那些骨刺几乎是擦着他的皮肤刺入床板。 雌虫们的反应也很迅速,黑暗中闪烁着的光刃同骨刺一起出动,算不上大的房间里塞了整整六只虫,每一次的摩擦触碰都能嗅到鲜血的气息——自然不是绥因的。 骨刺同精神丝缠绕在一起,被狠狠绞断的同时也将精神丝切割成数段缓缓消散,可谓是伤敌一千自损一千,谁都没捞到什么好处。 绥因身手利落地翻身再借着翅膀飞上空中抢占优势,再去观察那些雌虫,都只能站在原地借由延伸的骨刺试图拉他下来——果不其然,在这样的昏暗灯光下那些虫也能精准锁定他,只是通常夜视好的虫族不会飞罢了。 翅膀有意识地散播鳞粉,绥因盯着那些雌虫的反应——毫无反应。 这世上竟然有虫能免疫森兰维斯缚影碟的毒性? 绥因心下疑惑,他还在思索如何处置这几只虫,背后忽然生出一股凉意,背后寒毛直立让他下意识躲避,一根冒着寒芒的针尖擦破他的脸颊刺入身后的木梁上,沾了些鲜血。 他的精神域像是被什么忽然重击,精神丝都差点没维持住实体,眼前房屋内笔直的线条开始扭曲,空中忽然生出一些细小发光的浮游生物,一张一翕正在吞噬着什么东西。 啊,在吞噬他的精神丝。 这几只雌虫不对劲——这是绥因下意识的反应,但他的精神力并不支持他做出足够多的反应。 系统还在替他处理上个小世界内遗留的问题,现在帮不上什么忙,而这几只虫必须死,等不到系统来了! 绥因咬牙,只得将剩余的精神力全部催发出来,五根足够灵活的精神丝缠绕着那些雌虫的骨刺,忽略已经遍体鳞伤的体线强行刺入雌虫的大脑,从最根本里杀死这几只雌虫,绥因当然也讨不到什么好处,他重重落地,精神域已然濒临崩溃。 好在他解决了那几只雌虫,现在这个房间暂时是安全的。 不…… 不对。 他在宴会上又怎么会有安全的房间?! 绥因睁开眼,面前的一切都让他十分陌生,脑内无端出现的呓语和精神域中不断冲刷着的浪潮,眼前是扭曲的线条,自那线条中央生出一朵蓝黑色、带有尖刺和诡异花纹的小花,它动摇着、伸展着,周身冒出两条细小的藤蔓,朝着他散落在地面上的精神丝爬去。 缠绕、滑动、交缠、攀附、吞噬,宛如朝圣者献祭的姿态——他的精神力献祭了自己,末端染上灰败的蓝,再缠上那朵怪异的花,将它吞噬。 他的眼中逐渐渗出鲜血,绥因撑着身子坐起来、站起来——踱步到床边端正坐着,垂下的眼眸染上墨色,脑海中不断回闪着嘶嘶的低语和扭曲的阴影,迭生的幻象充斥着他的精神域。 这不对劲! 绥因能感受到这股奇异的力量正在被他的精神域同化,他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 谁也无法说明这股奇怪的力量来自何处,他的脑海中对此有个模糊的印象,但也只是这一瞬间,灵感转瞬即逝,他根本无暇顾及其他——门口站了一只虫。 “咚咚——” “请问您还好吗,冕下?” 是萨法尔。 绥因听着声音都能脑补出他那副得意的样子,恶心黏腻的眼神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他说不出话来。 现在被看到指不定要被拉出去就此事大做文章,至少不能这样被看见,得离开,得在萨法尔发现不对劲之前离开! 绥因的大脑飞速旋转,最终只剩下一双眼定定地望着被撬动的门——正在缓慢变形的把手。 “冕下?您还好吗,是否需要帮助?”萨法尔浅笑着,右手握在门把手上,在无虫知晓的地方,他面上满是同语气截然相反的冰冷,右手一点点扭动着门把手。 他并不着急一下将门破坏掉,突如其来的惊吓远不如心灵上的折磨,同样的道理,对于他来说,缓慢拆开礼盒的期待感远好于惊喜忽然出现。 萨法尔拧着门把手。 他并不确定自己派去的杀手能否将这位在军界叱咤风云长达一百二十年的元帅解决,这些日子的绥因显然有些不对劲,平日里的警卫多了好几倍,因此他才猜测绥因的身体出现了问题。 这无疑是一个信号——绥因可以被杀死的信号。 萨法尔垂下眸子,整理好情绪再次抬眸,手上的力气还没使出去,门就骤然打开,绥因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俯视着他。 门被绥因的身子堵了个严严实实,萨法尔有心想要看看里面具体的情况都不行,再看绥因,一张日常笑脸看不出情绪,身上整洁无异味,并不像是打了架的样子。 “萨法尔……”绥因的眼神略空洞,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他,只是眼睛并未聚焦,看得他心里一阵发寒,默不作声地后退了一步试图逃离。 绥因克制住自己挥动拳头的欲望,忽视那些漂浮在眼前的诡异花纹,冷声道:“萨法尔,感谢你的礼物,我会附赠给你一份大礼的。” 说罢便强行推开萨法尔离开了二楼休息室,直冲着宴会厅出口而去。 萨法尔站在原地,他知道已经错过了杀死绥因的最好机会……灰败的眸子机械挪向房间内,瞳孔骤然缩小而后定格在他的脸上,紧接着就是忽然扬起的唇角。 “封锁消息,这间屋子不允许任何虫进入。” 难以言喻的愉悦心情,萨法尔顺着绥因出走的方向缓缓踱步跟上去。 弗尔弗吉斯看着自家长官急匆匆的模样,心下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跟了上去安抚其他宾客的情绪顺便做足模样道歉道别,闲暇之余才得空给绥因报告,他没资格管长官的事情。 至于绥因? 绥因在回家的路上,那杀手并不像是萨法尔派来的,他没这个能力。 【我回来了,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来得可真够及时。”绥因闭着眼,耳畔充斥着低声呢喃,精神域中充斥着黑色的扭曲阴影和嘶嘶声,他一只手扶着太阳穴轻轻揉着,一只手曲起敲了敲桌子。 【没办法,你差点把那个低等世界毁掉了,我花了好些力气才瞒过去,对了,这次收获只有六千能量点,老规矩?】 “嗯,再来帮我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剩了一千当做本月留下的费用,剩余的全补给本世界了,你这……接触了什么?怎么有世界补丁的味道?】 “不清楚,除了给我制造点幻觉和麻痹神经精神域外没有什么别的问题。”绥因不敢在这种状态下驾驶飞行器,自动挡一开像个大爷似的坐在副驾驶上闭眼进行自我修复,半晌来一句,“啧,修复不好。” 【精神力受损,你接下来十天不能催动精神力,这几个月你先老老实实呆着别惹事了,小心被杀】 绥因嗤笑一声睁开眼,眼中没什么情绪,他冷冷地盯着天花板:“骂我不如去说说你那该死的上司,不觉得祂在针对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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