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屎……吓死我了!” “天呐,冕下为什么会走正门?他不应该直接走便捷通道吗?” …… “救命,吓死我了……”军雌捂着心口一阵后怕,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业务不太熟练,直接撞上了正主,命都差点丢了……他眨巴眨巴眼睛,缓过来后随意找了个借口钻进厕所,给备注为“西亚”的雄虫发消息——【任务完成,但被冕下和戈菲阁下听到了】 做完这一切,他走出隔间,站在镜子前洗了个手,整理了下仪容便又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戈菲站在绥因巨大无比的办公室内看着角落里孤零零的一个办公桌满脸无语:“这是我的工位?” “对啊,和我在一块儿,”绥因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翘起二郎腿面对着他笑笑, “宝贝儿,虽然我也很想给你自己的办公室,但你得为自己勇敢追梦的一百年负责,我信任你呢——没什么用,你得让军部信任你。” 戈菲先是满脸冷漠,而后又忽然勾起唇角,走到绥因的办公桌前敲敲:“说吧,我负责什么工作?” 绥因一只脚蹬着地,左右晃了晃转椅,思考了半天,尾音拖得很长,最后灵机一动:“先去给我买几件睡衣。” “这是我要负责的工作?” “对啊。” “给你买睡衣?”戈菲差点气笑。 “副官也是要负责我的生活的好吗?快去快去,不然今天回家睡觉只能裸着了。”绥因朝他眨眨眼,身子倒是黏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慵懒随意。 戈菲盯着他,转身离去。 门被关上,绥因盯了半天,眼睛就像是粘在了那扇门上,系统怪不适应的,决定出来找找存在感。 【喂,看啥呢?脑子坏了?】 绥因手里捏着笔正下意识地转着,猝不及防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被吓了一跳,笔落在桌面上,他难得没有在第一时间骂回去,而是撑着下巴仔细思索:“你还别说,好像是有点打结了。” 【我求你正常,工作一下吧,说好三个月的时间你别忘了】 “不会,”他话锋一转,“你有没有感觉到最近几年下发的能量越来越少了?” 【说实话,有】 绥因捡起那支笔,悠悠转着。漆黑的笔杆在他手里旋转,纤长的指翻转跳跃,视线定格在面前的一份文件上,上面只有一个通讯ID,来自埃利夏。 他不是蠢货,当然已经察觉到了“网”对他若有若无的敌意与忌惮,他尚且不知这敌意从何而来,但他知道的是,如果继续留在虫族保持供养状态,他可能会死。 收入的能量抵不过支出,既维持不了系统的正常运行,也保证不了自身的存活,一百二十年来,他从十年下一次小世界变成五年一次再到一年一次,今年是三个月一次,明明反哺给虫族的能量少了很多,花费却在变大——“网”在提醒他。 “没关系,说好了三个月就是三个月,起码也得等到我赢了赌约再说。” 绥因停下手中旋转的笔,将其放在桌面上,掏出光脑输入埃利夏的ID搜索。 【你看起来不是很想赢】 “有吗?” 【有】 “嗯……大概是我太无聊了,想多玩一会儿?哈哈,我要工作了。”绥因切断同系统的联系,朝着刚刚加上的新好友拨去视频邀请。 不多时,空旷的房间内出现一个女人的立体投影,温柔的黑色长发打着卷儿,如广袤山川般包容万物的脸出现在绥因面前,埃利夏睁开眼,乌黑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他,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以往并未看清的东西此刻都拨开了云雾,埃利夏身上隐约缠绕着的黑雾,格外刺眼。 绥因站起身,弯腰朝她行了个绅士礼:“女士,什么事值得你这样偷偷摸摸联系我?” 他重新坐下。 “绥因,你知道的不是吗?”埃利夏叹了口气,“你还是不肯帮我吗?” 这话说的。 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帮才对。 爱莉西安是个很神奇的种族,就如同造物主的玩笑,它像一枚突如其来的炸弹,出现在虫族的探索范围内,它拥有完整的人体和单一的性别,独特的繁衍方式和特殊的社会结构。一个仅由女性组成的种族,生活在一个星球上,却在周围太空种族的观测下仅耗时六十年就成功与虫族对接,接着在几大种族的帮助下成功实现“星际漫游”。 它非分裂种也不是有性生殖,绥因因为兴趣观测过她们,她们和人类体很像,唯一的区别是爱莉西安族民体内的卵子能够直接发育为成体,并且她们能自主选择是否继续妊娠,同时它也是太空种族中寿命最短的——一百年,但这不足以成为她们的弱点。 “绥因,算我求你,什么都可以,只要能解决这个病症。”埃利夏的眼中流淌出悲伤,这件事情她只能求助于绥因。 她们真正的弱点——一种在种族内急速蔓延的病毒(暂且这么称呼)——足以杀死体内所有的卵子。不知何时出现更不知如何灭绝,但为什么要找他呢? 绥因垂下眸子,脑海里满是埃利夏身上萦绕着的那股黑色雾气,陌生又熟悉。 “我知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 通讯挂断。 绥因的手从光脑上挪开,抬眼正好对上站在门口的戈菲。 “小朋友进门要敲门。” “你的睡衣。”戈菲忽视他的话,手里拎了一件黑色的睡衣走到他面前扔下,靠坐着他的办公桌,“不检查一下?” 绥因抽出那份只有数字的文件倒扣,将睡衣拿起来欣赏一番又扔到戈菲怀里:“挺好的。” 接着用“你怎么还不走”的眼神看着他,希望他识趣点快点离开,但奈何戈菲一挑眉,弯腰靠近他,伸出食指挑住他的下巴:“我买了一百件。” 绥因眼皮子跳了下,还是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 “败家子。” “不败家,只买了你的,毕竟……”他凑近,亲了一口,又离开,笑脸盈盈道,“你也没这个爱好。” 眼皮子又跳一下,绥因听懂了。 他有点头疼,这不是败家是什么?刚张嘴想赶他出去好给埃利夏回通讯,话都没说出口就听到门外一阵骚动。 “抓住他——” “不能去啊!木斯托!你大爷!” 一只陌生雌虫破门而入,径直冲向他们的位置,戈菲和绥因都没反应过来,这只雌虫冲向戈菲抱住了他,身后追进来无数只虫看着眼前这一幕愣在原地。 ——老大、坐在桌子上的老大的绯闻对象、睡衣、一只抱着老大绯闻对象的雌虫。
第10章 画面太过刺激,就连木斯托都愣在原地。 绥因扶额闭目,半晌后起身朝着那只雌虫伸出手:“不是,哪有虫上来就抱别虫家的……” “啊——”倏地一声尖锐的惨叫,雌虫躲过他的手,缩在戈菲的身后瑟瑟发抖。 绥因的手悬空不动,扭头看向挤在门口最前面的木斯托:“我看起来有那么恐怖吗?” “好了好了,”戈菲拍拍雌虫的手,安抚他,看着这只雌虫环抱着他腰的手,话却是对着绥因说的,“这是个未成年的虫崽,你们走哪里找来的?” 绥因摇头。 这只雌虫明显很抗拒雄虫,对雌虫倒是较为亲近,在雄虫居多的军部受到惊吓也正常,嗯……木斯托大概是个例外,除了他自己的崽大部分虫崽都怕他。 他并未冒然靠近,而是后退了两步,盯着戈菲朝木斯托勾勾手指:“戈菲,你安抚一下他,木斯托,这是怎么回事?” 木斯托叹了口气,绕道到他面前,附耳道:“萨法尔囚禁的虫崽,天赋很强但貌似有点问题,是……的产物。” 那个词木斯托极轻地跳了过去,但绥因能明白。 真是畜生啊。 “拉曼是雄虫,送不过去……我找个虫来接他走,务必治好,至于萨法尔……暂且放过他。”绥因侧着脑袋,看似认真和木斯托交代,实际上余光始终落在戈菲和那只雌虫崽子身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拽着披风,绥因垂眸,“希望他喜欢这份礼物。” 木斯托后退回原地处理外面的糟乱,其他的虫见没拦住,便也沉默着退出去,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该干嘛干嘛。 戈菲将那只虫崽半抱在怀里慢慢哄着,绥因面无表情地拨通了一个通讯。 “嘟……嘟嘟……” “咳咳,喂?绥因,找我什么事?”一道清冽的声音从光脑中传出。 绥因余光看了眼埋首的虫崽,叹了口气:“这儿有个未成年的病患,抗拒雄虫,不能送去拉曼哪里,你能治吗?” “啊?可我不是儿科医生啊……也不是精神病科的。” “心理科也挺合适的,交给你了,我相信你。”绥因说完也不等对方回话,“啪”地一下挂断通讯,一锤定音。 戈菲抬头:“谁?” “柯瑟·塞西亚,心理医生,是个雄虫,给他送过去待几天看看能不能治,毕竟天赋不错……” “你还挺惜才。”戈菲轻拍着虫崽的背,哼了一声又勾起唇角。 绥因扬着下巴俯视他,满脸臭屁:“我向来爱惜儿童和有才者,这是我的美德。” 呸,他没有美德,他最大的美德就是“物尽其用”和“等价交换”,这只雌虫接受了他的好意,就得付出等价的东西,不必心怀愧疚低虫一等,心安理得接受就好,毕竟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接受的时候就应该想好代价。 木斯托深谙这一点,所以他能心安理得地狮子大开口——“我要进军队,成为你的亲卫”。 “那现在怎么办?我就这样?”戈菲撒开手,怀中的雌虫埋首在他怀里头都不肯抬,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干着急。 “打晕吧,等他来。” “对了,忘了问是谁。”戈菲坐直了身子,微微仰头,一副骄矜的姿态,做足了伴侣的派头。 明明问过,又要重复一遍,无非是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 绥因看着他的动作,也不戳破他的小心思,迎着期待的眼神,他摸了摸戈菲的头发,道:“柯瑟·塞西亚,塞西亚家族的雄虫,一个心理医生,略微跳脱,和他待在一起可能会对他的病情有所帮助。” 他笑着,偶尔作出思索的模样,戈菲不满得推了一下他胸口:“你知道我不是在问这个。” “你得明说我才能知道。”绥因站起身,后退两步靠在自己的办公桌上,俯视着他们。 戈菲在这一刹那差点以为这会儿自己只有三岁,冲着雄父生气只因为他出门“玩耍”没有带上他——绥因待他的方式真是半点没变。 他手中动作不停,打晕了虫崽,将他抱在怀里叹气:“你真的是……就不能委婉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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