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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锦无法回答，张开的唇只有呼吸这个用途了。
因为那把船桨，它沉在水里，沉到了深处，仿佛随时要触底了一样。
希锦看着天花板，水晶的漂亮吊灯。
吊灯在晃吗？
希锦指骨用力的弯曲。
忽然被亓封给捉住了，亓封调笑着问希锦，要不要触触他的船桨。
或者，希锦来划桨。
希锦泪光粼粼，他摇着头。
然而亓封不由分说，就把桨给希锦，不是送到希锦的手里，而是让希锦起身，直起身，这样就方便他来划。
希锦靠在亓封的肩膀上，水波荡漾，希锦试着划了一会，可是他体质太弱，只是稍微划一下，他就得太费力，他划不动。
希锦恳求亓封，还是他来，他划不了，他想要尽快到达河流的终点，所以只能是亓封来划桨。
亓封捏了捏希锦的下巴，说他是小调皮。
希锦绯红着脸。
后面的路程，都是亓封用船桨在快速地划着水，水波层层荡开。
偶尔，有纯白水花溅出来，溅了希锦一声。
希锦抹掉脸上的水，生气亓封的故意。
亓封将溅起的水珠抹到希锦嘴唇上。
“这样更好看了。”亓封说。
希锦羞涩地低下头。
能够这样和喜欢的人一起，他们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坐船划桨，没有其他人任何人来阻碍，希锦发自內心的高兴。
哪怕没有过，只有现在，希锦也相当地配合，亓封让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
放弃了过去的所有胆怯和矜持般，他和亓封在属于他们的水域中，全身心地感受和体会着这份快乐。
船桨带着小船，划到了终点。
一抵达终点，希锦就看向他的恋人，他接受自己的表白，所以现在他们是恋人了。
“我们能一直在一起吗？”希锦低哑着嗓音问。
“会，当然会。”哪怕变成一具尸体，也会永远在一起。
亓封停下了船桨，他一把捞起希锦，将人给搂进怀里。
“嗯，我好高兴。”希锦直白地用语言来描述他的心情。
“你高兴吗？”
他们一起划桨，他希望亓封也是高兴的。
“你说呢。”亓封不是正面回答，而是突然划了下船桨。
涟漪颤开，希锦感受到了，于是他知道亓封和他一样，他们都是高兴的。
“累了吧，睡会。”
亓封陪着希锦，将人轻搂着，船桨还陷在水里，没有拿开。
希锦缓缓闭上眼，这次是真的沉睡过去了。
等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房间，房间里又只有一个人。
希锦眼帘颤着，他不知道哪个是梦。
他被拧断脖子那里是梦，还是第二次那里是梦。
第70章 暖脚
他和亓封在这个房间里，他的爱意得到了亓封的回应。
希锦想起身，刚一移，浑身传来异样感，希锦掀开一点被子，往下看，这一看，他原本有丝难受的脸，突然就弥漫上了开心。
第二个梦是真的。
不，那不是梦，那就是真实。
希锦猛地捂住了头，脸埋在被子里低低地笑了起来。
笑了好一会，笑过后他拉下了被子，抬起了自己的手，手腕上有圈浅浅的痕迹，轻微摁一点，有点疼。
然而这里的疼，哪怕希锦拧起了眉头，可是他却非常高兴。
甚至是感觉到幸福的。
他好幸福啊。
他可以和爱的人在一起。
希锦掀开被子，床尾放置着一套衣服，希锦拿过来慢慢穿上，和亓封划桨的时间太久，具体多久希锦不记得了，只感觉那个时候他都觉得好像会永远划下去似的。
穿好衣服，希锦下床。
地上没有鞋子，希锦到衣柜里找了一圈，没有找到鞋子。
坐在床边，他看着自己赤裸的脚，没有鞋子那就不穿好了。
他想到见到亓封，不知道恋人这会在做什么，他想要立刻见到他。
走出房间，希锦边走，边轻声呼唤，因为不知道亓封具体在哪里，这栋住宅，目前为止希锦也就到过楼下大厅还有楼上卧室了。
“亓封？”希锦小声地喊着。
没有人给他回应。
亓封出门了吗？
希锦不确定是去楼上三楼，还是到客厅里，来到楼梯口，往客厅里看，客厅里空无一人。
在楼上吗？
希锦不太确定地往楼上走，地面是地板，但走在上面，却好像踩在冰上似的，冰冷刺骨，希锦小心翼翼地走着。
来到三楼，又轻声喊亓封，还是没有回应。
到底在哪里？
希锦有点焦急起来。
走廊前面有个房间传来的声音，希锦顿时一喜，跑着过去。
来到那扇门前，门没有完全关严实，打开了一点缝隙，希锦刚要推开门，看到了里面一个身影，出于好奇，他也想偷偷吓亓封一跳。
于是希锦悄悄靠在门框上，往里面看，亓封站在窗户边，他正低着头在吃什么东西。
似乎是啃骨头的东西。
亓封偷偷一个人在屋里吃好吃的？
希锦想以前还真的没有发现。
吃什么呢？
希锦缓缓推开门，房门无声地打开，希锦往里面走。
刚走了两步，窗户边的亓封似乎从玻璃里看到了希锦靠近的身影。
他一点点转过头。
希锦扬起笑脸，正想要问亓封怎么在偷偷吃东西，希锦视线一垂，落在了亓封的嘴巴上，那里还叼着一块骨头。
一块血淋淋的骨头，希锦眸光一定，看清楚那块骨头是人的手指。
长长的一根手指，被亓封给吃着。
希锦猛地眨眼，他想肯定是自己眼花了。
不然怎么就看到亓封在吃手。
亓封笑着张开嘴巴，咔嚓一声，嚼碎了指骨，又缓慢咀嚼，咀嚼声穿进希锦的耳朵里。
希锦听得非常真切，又是梦吧。
既然是梦的话，那自己也尝尝看好了。
希锦笑着走过去。
“真的很好吃吗？”希锦问，天真烂漫的脸，没有恐惧，眼神里充满了好奇。
亓封非常惊讶，还以为希锦会立刻尖叫起来，恐惧到掉头就跑。
结果希锦不但不怕，还问他手指好不好吃。
“不怎么好吃。”亓封一把搂过希锦，把人搂在怀里，他拿出了还剩一截骨头的手指，喂给希锦吃。
希锦歪过头，仔细端详着那根断指。
似乎很有兴趣，可表情变化得很快，转头就嫌弃起来。
“不要，你都不喜欢的，肯定不好吃，不准拿垃圾食物给我。”
亓封先是一愣，继而畅笑起来，是真没想到，希锦会给这种回答。
“我知道了，下次一定拿最好吃的给你。”亓封右臂一扬，那颗断指就疼了出去，扔到了窗户外。
结果希锦表情里地不开心更浓了。
“又怎么了？”亓封捏着希锦的脸颊，柔嫩的脸庞，捏上去的触感真的像是花瓣一样，大概稍微用点力，花汁就会流出来。
名为眼泪的一种花汁。
希锦身上的花汁品种太多了，每一种都是亓封喜欢的。
希锦的口水，希锦的眼泪，希锦的血，还有希锦的需要稍微运行一下，才会出来的某物。
“你乱扔垃圾。”
希锦不开心地说。
“哈哈哈。”亓封被逗笑了，笑地肩膀都在颤。
“好好，要不我们现在出去，把刚刚扔掉的垃圾捡回来？”
可以出门了？
那一刻希锦的想法是。
能够出去当然好了。
希锦猛地搂住亓封的脖子，靠上去就在亓封脸颊上用力地一吻。
发出了吧唧的声音。
亓封眸底弥漫了笑，注视着怀里的小恋人。
他太可爱了，太美丽了。
让人只想看到他更多的笑，还有更多代表愉悦的眼泪。
“亓封，有鞋子吗？”希锦想要穿鞋子。
“有倒是有，但是你穿不了。”
“地板好凉，像冰块一样。”希锦难受地说。
“那冻伤没有？”
亓封立刻抬起希锦的脚，查看他的脚底。
还别说，真的冻到了，希锦连脚底的皮肤都是脆弱的，如同他这个人一样，红彤彤的脚底，触上去冰冷。
亓封立刻就握住了希锦的脚，掌心贴着，也不在乎希锦的脚踩过地，是脏的。
希锦一看脚被亓封的手给拿着，对方直接用手给他暖脚，希锦心跳加速，但也立刻想拿回脚，不想挵脏亓封的手。
“亓封，脏。”希锦说。
亓封眯着眼笑，笑意盎然。
“脏吗？我不觉得。”说罢亓封低头吻在了希锦的脚背上。
希锦看到这一幕，脚震了一震。
耳朵也随之一片绯艳。
“好些了吗？”亓封捧着希锦的两只脚，热度缓慢钻到希锦脚底，拿到刺骨的冰冷总算得到了缓解。
“嗯。”希锦注视着亓封，弥漫着撩人春水的眼，无声地表达着他的眷念和深情。
亓封拿开了手：“如果还冷，就告诉我，我会给你升温的。”
亓封搂着希锦，手臂有所移动，移动到希锦的衣摆位置。
又往下落了一点，在衣摆下的地方轻轻点了点，显然这里的升温，和给希锦暖脚是不同的意思。
希锦立刻就明白过来，推搡了亓封一把，但被人搂着，根本就推不开，反倒是欲拒还迎般。
“哈哈哈。”亓封这一天的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还要多。
“好了，我们出去捡垃圾吧。”刚刚扔掉的断指。
亓封一把抱起了希锦，地面冷，那就他一直抱着希锦好了，这样希锦的脚就不会踩到地上。
希锦想要自己下来，可是想到冰冷如寒冰的地面，整个身体都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走出了房屋，来到外面街道上，昨天这里的街道出现异常，两边的建筑物疯狂逼近，今天一切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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