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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半句话没说，利落挥棍，一下挡住了顾一只偷袭的扫堂腿。
小鸟大人却志不在此，借力转身，破开一个出口转头就跑！
再等不到五分钟他的膝盖估计就要肿起来，到时候跑都跑不动，还不如趁现在拼一把！这些人来势汹汹，显然并不是随便打他一顿就算了……
然而再怎么出其不意也敌不过对方有特异功能。
顾一只没跑多远便见四个黑衣人瞬间出现在他身侧，从前后左右同时出手，将他的上中下路瞬间封死。
背后那棍直指脖颈与脊椎相交最脆弱的部位！
顾一只心道不好，想侧身护住要害，又被前方袭来的一棍打乱脚步，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反倒是自己将纤细的脖颈送上了门。
一群打一个简直是犯规啊啊啊！
难道小鸟大爷我今天就要栽在这里了吗？！
顾一只奋力扭身，拼着一只手和一侧肩膀不要，打算硬抗下这一击。
下一秒却觉四下一静，久违的神秘“波动”像飓风一般骤然刮过全场，若有实质般狠狠撞击在在场每一个人的胸口上。
仿佛带着前所未有的愤怒情绪，这一次的“震颤”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凶猛”！
即便之前有过经验，顾一只还是被当头“砸”得晕头转向胸闷气短，身边黑衣人更是直接转头“哇”地吐出了一口血。
不仅仅是物理上的攻击……难以用语言描述的复杂情绪劈头盖脸，像是席卷而来的潮水般瞬间吞没了人的理智。
小鸟大人只觉胸口像是被某只看不见的手牢牢攥住，摄人心魄的恐惧几乎让人呼吸困难！
周围的黑衣人发出凄惨的尖叫。
顾一只感觉那声音无比刺耳，耳内热流涌动，喉头涌上腥气，似乎下一秒就要从七孔流出鲜血……
然而下一瞬，一个温暖的怀抱突然将他整个人包裹了进去。
所有激烈的情绪、恐怖的震动、无法描述的可怕攻击都被牢牢挡在了外面。
“别怕，”楼霄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来了。”
天哪！
顾一只惊魂甫定，整个人剧烈喘息，半晌才回过神。
他躲在对方安全的怀抱里，头一次因为突然听到一个人的声音感动得热泪盈眶——
楼霄大大你是天神吗！！
简直太苏了啊啊啊！！
楼霄安抚了他一句便抬起了头，冷冷看向互相扶持着从地上爬起来的黑衣人：“……Thunder？给你们异能药剂的人没告诉你们，它其实是在燃烧生命吗？”
黑衣人明显被他叫出的名字惊了一下，面面相觑片刻，咬咬牙又扑了上来。
楼霄赶苍蝇般挥了挥手，那群人却像是遭受了什么重击般一个个倒飞了出去，其中一人甚至重重撞上背后路灯，才勉强停了下来。
继而便翻身又喷出一口血。
顾小鸟在一边星星眼。
哇塞简直帅炸了！
就好像是武侠片里古代大侠的什么神功！
快给他降龙十巴掌！
照脸打！
Pia Pia Pia！(ｏ ‵-′)ノ”(ノ﹏<。)
楼霄果然砍瓜切菜顺带将人精神折磨了一通，顾一只原本还打着鸡血呐喊助威，很快便渐渐察觉出不对，某些长久以来的疑惑和违和感终于浮出水面……
——楼霄是怎么知道异能药剂准确名字的？
——对了，他好像也一直没有问过，楼霄身上那个“心声”加强版的“读心术”底是怎么来的……
大概因为这家伙出场的时候刚好是“继父案”开始，顾一只恰巧查到了“Whisper”和论坛上贩卖异能药剂的事，后来又听说楼霄要用解药治疗异能药剂带来的副作用，便下意识也将楼总大人当成了跟蒋驰、洛钦宇一样的禁售药剂的服用者。
但现在想想，楼霄身上明显不止“读心”这一项异能，不论是最初相遇时的种种异象，还是现在隔空打牛的高手风范，都跟蒋驰、洛钦宇甚至警局案件中的那些“嫌疑人”拥有的异能完全不在一个级别。
如果蒋驰他们是level1的新手村白板，楼霄简直就像是999级的究极大boss！
顾一只甚至直到这个时候才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如果异能药剂的解药只有一份，那势必非常珍贵，又为什么会到了楼霄手上？
楼霄到底是什么人？
又或者说——楼霄跟那个神秘的异能工作室，到底有什么关系？
黑衣人大概是终于意识到哪怕一起上也不够大魔王塞牙缝，互相搀扶着准备撤退，楼霄原本跟着追了两步，手都抬了起来，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让人在意的声音一般，突然动作一顿。
黑衣人们忙不迭地跑了。
楼总大人转过身来，跟顾一只在橙黄路灯下对上了视线。
静谧又喧嚣的夜色下，这一盏路灯像是一座无边黑暗中的小岛，将毫无关系的两个人，温柔地圈出了暖色绒边的美妙羁绊。
“哎呀，”顾一只极轻地一笑，“大神，你马甲掉了。”
第30章
[吵。]
[世界会变得很可怕。]
[严格说来, 所有的异能药剂都有副作用……副作用强弱……一般跟药剂效果强弱和有效时间成正比。]
顾一只当初看大佬发过来的那些说明还不觉得什么, 现下知道它们都真真切切发生在楼霄身上, 才隐约有了些实感。
短短几天就将蒋驰逼到忍耐极限的心声, 不但在楼霄身上日以继夜还要放大无数倍；
导致高达86.2%的人神经衰弱致死的“危机感”长久以来时刻萦绕他心头；
还有无时无刻折磨着人的疼痛，每一缕微风拂过都好似刀割……
更不用说其他许许多多自己还不知道的副作用们。
难怪楼霄看起来总是心情不太好。
顾一只简直难以想象楼霄是怎样坚强活到这么大，既没有反人类也没有意图毁灭世界的！他光是想象一下, 都觉得还不如跟全宇宙一起爆炸了比较痛快！
楼霄伸手揉揉他的脑袋。
顾一只立刻想起来最初在警局那晚自己要碰他楼霄不让的事, 连忙躲开他的手：“如果你会不舒服就不用勉强自己表示友好了……”
“不勉强, ”楼霄难得语气温和, “你是我的解药, 不会不舒服。”
“啊！”顾一只听懂了, 顿时十分诧异, “你是说——我不仅可以给你催眠, 还能让你不会疼？！”
楼霄点点头。
“那其他的呢？”顾一只顿时激动, “所有副作用都能解吗？”
楼霄微微沉吟，似乎是在思考什么，没有立刻回答。
顾一只还以为他这是否认的意思，忍不住便有些失望……
好在小鸟大人一向思路灵活，很快又想到异能药剂有期限，如果药效过了副作用是不是也能跟着减轻？
——虽然楼霄的异能高超强大, 刚刚还用小手指头碾压了对面四双拳，一时半会根本不像是会失效的样子。
“你身上的药剂什么时候才能过期啊？”小鸟大人忍不住替他着急, 楼霄既然是工作室的幕后大boss, 应该是一开始就知道副作用的问题的啊, “既然没有解药，你为什么要自己试药啊……”
“我没有自己试药。”楼霄道，“我的异能不是通过异能药剂获得的，而是一出生就有了。”
“一般异能药剂在人体代谢干净后就会失效，最长不过20年，”楼霄耐心解释，“但我体内的‘异能成分’却并不会随着人体代谢减少。”
也就是说楼霄的异能永远不会“过期”。
顾一只有点惊呆。
哇塞！天生的凹凸曼！
不对，这种是不是应该叫草鸡塞牙人什么的……
楼霄心想，草鸡塞牙人又是什么？
顾一只已经在内心回答了他：不过这都不重要！
小鸟大人继续努力出主意：“自然代谢不行的话，透析呢？换血呢？现代医学这么发达……”
“没有用，”楼总大人却依旧道，“即便有用也找不到合适的血源，我的器脏、体质、各系统机能从一开始就跟普通人不一样，先天便发生了复杂的病变，或者说——‘进化’。”
顾一只：“听上去很高级的样子。”
“不是你想象的那种进化，”楼霄想了想，道，“我就像是一个培养皿，各种异能药剂在我体内形成了一定动态平衡……你知道‘红皇后假说’吗？一个分类群的对数形式的生存曲线是线性的，绝灭概率相对恒定，他们之间的关系构成驱动进化的选择压……”
楼霄就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一般：“因此，我体内的所有药剂为了保持动态平衡而每时每刻都在协同进化，连罗德他们都无法判断每一种药剂变成了什么样，解药的研究根本无从下手。”
顾一只：“……”
顾一只：“？？？”
虽然我知道这个时候好像应该礼貌地表示难过但是……
你刚刚说什么线性对数？什么驱动进化？什么鸭？
顾小鸟一脸懵逼：“每一个字我都懂但连起来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真是好！神！奇！”
科学简直奇妙！！
大神你有没有看到你头顶冒出的光环！
就跟爱因斯坦画像里背后那个一样闪，瞎，人，眼！！
楼霄：“……”
楼霄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终于按住他揉了一顿。
顾一只夸张尖叫：“轻点，轻点！大神！魔王大人！爸爸！唔……”
准备来报告血液化验结果的菲尔特医生在楼下听到动静，立刻脚步一顿，面露尴尬，又默默退了出去。
两人闹累了躺在床上休息。
半晌，楼霄突然一个翻身，将顾一只整个人笼罩在身下。
顾一只丝毫没有多想，还以为他是没有折腾够，立马求饶着往外拱：“不来了，我认输！你是不是因为从来没有蹂 | 躏过别人，才看到我就手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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