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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一只心急如焚，一边往消防水源里小心翼翼滴药剂，一边疯狂给楼霄发消息：[呼叫凹凸曼！呼叫凹凸曼！！你来了吗？！]
楼霄道：[堵车，五分钟。]
这种时候还开什么车！！飞过来啊！！
任性的小鸟大人胡乱撒火，手一抖，不小心将整个Robin的瓶子掉了下去，顿时整只啾一僵……
emmmm……
算了，搅拌均匀吧。
第78章
乔业虽然看似疯癫, 却堪称精准地找到了穆川最致命的点。
积年的沉疴被狠狠挖开，鲜血淋漓的腐朽伤口终于暴露在外, 折磨了他数千日夜的噩梦又一次在眼前上演, 新仇旧恨……
穆川根本无法忍受！
他扑上去抢夺乔业手中的刀，像是忘记自己有心脏病般与他缠斗在一处。乔业毕竟是一路打上过神坛的狠角色, 很快便一脚将他踢开，像是享受他的痛苦般慢慢划破林夏仰的脸, 欣赏鲜血一路流下的痕迹。
“十七刀……这还早着呢！”
穆川人工心脏体的外监测装置很快开始报警, “滴滴”的鸣叫惊动了屋外的穆家人，也惊动了一直被麻醉剂困于梦境的林夏仰。
夏夏艰难抬起头, 像是隔着层层迷雾般焦急看向声音的方向：“穆川？……穆川……叫医生……坚持……一下……穆川……”
穆家的人冲破大门, 厂房内有近半枪口瞬间转而对准了他们，让所有人止步门前不敢轻举妄动。
穆川喘着粗气勉强扬声：“所有人都不许进来……”
尖利的警报似乎惊动了厂房内的什么系统, 消防设施突然开启，无数花洒骤然喷射水柱, 将站在顶上举着枪的黑衣人纷纷喷了个透心凉, 有几把抢甚至走了火。
穆川喉中腥甜，撑着地面爬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要死了。
穆川抬头最后看了眼林夏仰，无声地在心中默念了一句“对不起”，继而狠狠转头，死死看向状似癫狂的乔业。
他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做好随时死去的准备了。
只是在他死前——有些该算的帐还是要先算清楚！
穆川颤抖地从口袋里翻出楼霄给的Satan, 拔下瓶塞, 仰头一口喝了个干净。
全身血脉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乔业！”
穆川双目赤红, 嘶吼着再次扑了上去：“你欠我妈妈八刀，欠我爸爸十七刀，欠我爱的人三刀！今天我要你一次……还……清楚……唔？”
同一时间，乔业状似疯癫地咧着嘴，张牙舞爪地迎了过去：“你该死！你早就该死了！我要惩罚你……惩罚你！……惩……罚哎……咦？”
两个人突然抱成了一团。
心脏的警报渐弱，不过三秒便响起了正常提示。
头顶检修回廊上持枪的黑衣人四仰八叉倒成了一片，门口的穆家人忙着躲水，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了什么，再抬头就见事态骤变，纷纷一脸懵逼。
“额……少爷？”
“我们还要冲进去吗？”众人面面相觑，“少爷？您还好吗？”
楼霄终于匆匆赶到，几下闪过门口怔愣的穆家人，冲进现场拉开穆川：“顾一只呢？”
穆川像是喝多了，双目对不住焦，疑惑道：“顾一只不是应该……”话音未落，便失去了意识。
楼霄嗅到满屋子Robin那假冒伪劣“忘情水”的味道，心下了然。
“只只？”魔王大人扬声冲着屋顶喊，“行了，人都倒了，快出来，跟我回家吃饭。”
顾一只从房顶上探出脑袋：“这里这里！”
小鸟大人可捉急：“快来帮我捞瓶子，不然等会要被警察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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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魔王没兴趣帮穆川解决家里事，交代穆家人报了警、给林夏仰和穆川叫了救护车，便强行揽着自家不听话的小鸟回家了。
顾一只理所当然被“家法”教育了一顿，连用掉的Robin都被迫肉|偿了。
顾一只在床上耍赖：“我不要来了！你这个万恶的资本家！剥削穷苦民众的恶势力！”
楼霄一边安抚一边给他讲道理：“昨晚你一直哭着要接吻，根本没能好好分辨JING液和做AI的效果……”
“啊啊啊，”顾一只脸色爆红，“你不许说了！”
魔王大人十分无辜，讲道理也不行了吗？
到第二天下午，顾一只才知道穆川昨天除Robin之外还喝了一瓶Satan。
小鸟大人简直大惊失色：“什么？！穆川没事吧？”
不是说大多数人都不能同时摄取多种异能药剂吗？！更何况穆川当时还心脏病发作……
云荡语气中透着疲惫，但情绪听着还不错：“昨天楼氏的研究员一直守着他，说没有生命危险了，目前要等人醒来才知道具体药效……”
“啊……”顾一只忧心忡忡，“希望没事。”
小鸟大人道：“夏夏呢？”
云荡道：“也没事，伤养一阵就能好，但麻醉剂量有些重，医生说有轻微的中毒反应……”
顾一只担心道：“他也没醒吗？”
“夏夏醒过一小会儿，”云荡道，“不过意识不太清晰，很快又昏睡了，罗德教授说是Robin的正常反应……”
听说罗德教授在那边，顾一只顿时放心不少。
老教授虽然在谈恋爱方面是个“反复无常”的科学怪人，在异能药剂方面还真没人比他更权威了。
小鸟大人原本想说现在过去，看了看魔王大人的脸色，还是折中道：“那等他们醒了你让人通知我一声。”
云荡：“好。”
大魔王盯着他挂掉电话，神色危险：“你不去医院看他们？”
“不去！”顾一只翻身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嘴角啃了一口，“当然是留在家里陪你比较重要，他们又不是我男人……”
——我真是机智的甜言蜜语啾！
魔王大人明显很满意他的回答。
楼霄单手搂住他，在他后腰上力道恰好地帮他按摩：“罗德跟我说过了，穆川没有事。之前告诉过你，异能药剂也是有等级之分的，Satan是所有药剂中最‘凶’的一种，Robin应该没有起效就被它吞干净了。”
这也是为什么即便Satan没有融入楼霄体内的平衡，也能对他造成那么大影响。
“人造心脏微小的适应不良都被Satan彻底修复了，”楼总大人想了想，“有Satan在，穆川现在基本可以不用考虑排异反应，毕竟机械寿命有限，还是在药剂失效之前换一颗真正的器官比较好。”
顾一只连连点头，当时情形紧急，他没多想便下了能在摄取后致使人短暂失去意识的Robin，原本是没打算多下的——罗德说Robin的药效跟计量大小成正比，只下一点点的话，顶多也就是忘记今天早餐吃了什么的程度。
然而谁知道他会手残打翻瓶子……计量根本就不可控了！
顾一只突然想起这茬，惊悚道：“天啊，夏夏不会一觉醒来就不记得穆川了吧？！”
楼霄：“……”
那当然是不会的啊。Robin只吃还在大脑海马体中的短期记忆，时间最多也就是近一个月，林夏仰和穆川从大一入学就是室友，现在都快两年了，两人互相喜欢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即便忘了几天也不影响什么。
然而魔王大人看顾一只烦恼得很认真，突然就“不忍心”告诉他真相了。
楼霄一本正经地严肃点头：“有可能。”
顾一只：“Q口Q！！！”
顾一只顿时崩溃：“天哪我都做了些什么？！”
小鸟大人纠结了半天，辗转反侧一直到下午，云荡来电话说穆川醒了，顾一只立刻愧疚地跑去医院看望了他。
不知道是Satan的效用主要耗费在治病上，没再分出多余的精力来扭曲穆川的性格，还是魔王药剂跟穆川的适配性不如跟楼霄高，所以效果没那么显著。总之从表面上来看，顾一只没觉得穆川跟之前有多大区别。
顾小鸟坐在边上忐忑地看罗德教授给他检查。
穆川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没一会儿便将老教授打发走了，指使着自家小弟将自己扶了起来。
顾一只心中有愧，殷勤道：“你要去洗手间吗？”
穆川：“我去看夏夏。”
顾一只：“……”
啊啊啊啊啊这么着急吗？！
我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跟你说残酷的真相！
你要不要再好好检查一下身体？！反正现在去了夏夏也没醒！
小鸟大人一路欲语还休地跟着穆川往林夏仰的病房走，一路上都在寻找各种借口拖延时间。
什么看望病人应该买点水果，夏夏是为你受伤你更应该准备礼物赔罪，要么先订一束花把我知道夏夏喜欢的款式……
穆川敏锐地停下脚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对不起QAQ！！”顾一只终于沮丧地坦白了，“我在灭火水源里加的是‘忘情水’……夏夏可能已经不记得你了……”
穆川：“……”
“什么？！”一旁小弟们集体惊悚。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大家早已将林夏仰当成了未来少夫人，平时跟他相处得也十分愉快，更何况——经过昨天，所有人都明确知道了穆川对林夏仰的感情。
现下一切危机解除，少爷的病眼看都要奇迹痊愈，林夏仰却失忆了吗？！
要不要这么狗血！！
小伙伴们伤心欲绝，“哇”地一声便哭了出来：“啊啊啊，少爷！简直太虐了啊！为什么我们少爷这么命苦！呜呜呜！”
顾一只之前没怎么跟穆家的小伙伴们相处过，顿时被吓了一跳：“额……你们，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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