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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官很快便发现了对面客人的“神奇”之处，如果说普通局能保持胜率是因为计算，那么在自己有意操控“发牌”时还能保证每次绝对“正确”……就无法单纯用运气解释了。
荷官是个有些小雀斑的年轻男人，此时心下微微一凛，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头顶的监控器。
由于顾一只从刚刚便开始每盘梭|哈，赌注很快便翻着倍往上涨，此时已经突破了五位数。
玩二十一点鲜少有人玩到这么紧张刺激让人热血沸腾，桌边早已围满了看热闹的赌徒，甚至在顾一只每赢一盘时都欢呼着叫好。
荷官的耳机里传来监控那边人的回复：“没有问题。”
赌场内的监控设备非常先进，监控室的人从各个角度放慢了看过顾一只的动作，确定他没有出千，也没有任何不对劲之处，只能安慰道：“大概是他运气特别好吧。”
运气好到能猜准每一次发牌？简直天方夜谭！
然而荷官即便不信也无可奈何，只好申请了换桌。
一般同一位荷官在一张台上一直输，就会申请由其他荷官替代自己上场，大概也有那么些“换个人换换手气”的迷信。
他跟旁边的人使了个眼神，立刻有同事过来跟他耳语确认。
荷官跟他交接了几句，又对顾一只示意稍等：“抱歉，我们需要换一下人……”
“你要下班了吗？”顾一只抬手看了看时间，楼霄的会估计也该开完了。
把钱带回去反倒有可能惹大魔王生气……小鸟大人今晚玩得非常尽兴，知道对面小哥哥估计一直压力山大，忍不住有些歉意，笑道：“你再陪我玩一局好吗？”
大约是因为他长得太无害，荷官犹豫片刻，跟同事商量了一句，同意了。
顾一只照旧梭|哈，只不过这次想了想，又取回了一枚最小的筹码。
“好啦，发牌吧！”
片刻后围观众人一片哗然——一晚上“战无不胜”的黑杰克天才，在最后一局，输光了今晚的所有赌注！！
最可怕的不是输，而是他好像还是故意输的……
顾一只冲对面同样目瞪口呆的荷官小哥哥眨眨眼，拿着他仅剩的那枚筹码，心满意足跳下高脚椅：“好啦，今晚谢谢你！我回去睡觉了，晚安！”
荷官表情复杂地看着他毫无芥蒂的笑容，道：“晚安。”
顾一只心情十分愉快，虽然他似乎并没有获得诸如“隔山打牛”、“三丈之外取人首级”之类的牛叉技能，但光是预知也很厉害了啊！
而且说不定以后跟楼霄多“深入交流”一下，就能开发更多的能力呢？
顾小鸟此时并不知道，他获得的能力跟楼霄的治愈效果一样，具有一定时效性和有效限度，顾一只得瑟过度，加之一整晚的消耗，有些原本就不太熟练的能力便没有那么精准了——
他走出赌场前看了看手里最后剩下的筹码，隐约有些不安。
比之前的20大呢……这么拿回去还是会被楼霄发现的吧？
要么干脆也随手花掉好了。
顾一只左右看了看，随意挑选了一台离自己最近的机器，也不清楚玩法，直接将那枚筹码丢进去随手一拍……
这是历史性的一拍。
顾一只同志，作为一只被无数人无数次认证的幸运星，因为从小认识了弥赛亚而相信了“人品守恒定律”，几乎从来不涉足博|彩业，也从不主动参与抽奖、摇转盘、转发微博等纯拼运气的活动……
哪怕是今晚，在赌场里泡了两个小时，经历输赢沉浮，也基本都是依靠技术和楼霄的异能……
这一刻，积攒了二十年的“幸运女神眷顾”终于量变成质变，在他转身的那一秒，化成了无数闪烁的金币，从他身后那台唱歌尖叫的机器里喷薄而出！
摇中大奖的音乐声席卷大厅，震动了所有赌场熟客们的心跳。
四面八方响起的激动尖叫声与“叮叮叮”响成一片的金币洒落音效汇集在一处，几乎要震破耳膜。
无辜的顾一只站在原地。
看着飞速围拢的人群，彻底傻了。
第84章
“天啊！有人拉中大奖啦！”
“这是多少钱？！千……百万……一千一百万美金？！我的天啊！”
“啊啊啊！又是你！刚刚玩黑杰克的幸运男孩！”
人群欢呼雀跃, 每一个都像是中奖的就是自己。
顾一只一脸懵逼：“？？？”
不，不是我！我不是！我没有！
金币都是造势用的玩具, 真正的奖金要跟赌场交接手续后领取, 顾一只一脸懵逼地被人从金币堆里刨出来，很快被赌场保镖们层层围住，继而带着离开了喧闹的人群, 一路坐VIP电梯上了顶层。
直到坐进布置着丝绒沙发的贵宾室，小鸟大人才找回些许实感。
“等等, ”顾一只捉急道，“我要先回一趟房间，我的朋友在等我……这个事能不能先不要公布，对，我要求匿名……”
“好的, ”贵宾室里的服务人员礼貌道, “您不用担心，每年在赌场都有不少人幸运地拍中大奖……我知道您现在有些激动，先稍等片刻冷静一下, 我们的工作人员正在核实情况，很快会有律师和公证人员来与您接洽……”
等等……顾一只敏锐地捕捉到一个词。
——核实？！
核实什么？
他今晚的动向吗？！
现在想想，他今晚简直漏洞百出，完全没有掩饰过自己的异能！
当时乘乱蒙蔽一下善良无辜的荷官小哥哥还行, 仔细一看势必会察觉出异常……他不会在成为凹凸曼的第一天就被识破抓起来送去解剖了吧？！
史上寿命最短的凹凸曼, 简直惨。
……到时候楼霄又要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来救他。照大魔王现在的性子, 必然要发飙大杀四方, 之后估计还要生气，凶着脸用奇奇怪怪的方式惩罚他……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种东西的时候啊啊啊！
有人推门走了进来。
来人穿着一身赌场工作人员的职业装，拿着一个平板电脑，进门看到顾一只后便冲他点了点头：“您好，请问您是顾一只先生吗？”
顾一只超紧张：“是我……”
好了，对方肯定要问异能的事了！
一定不能慌！要表现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样子，假装一切都只是因为运气好，根本不关异能的事……
“是这样的，我们核查了一下，”那人微微皱眉，将手中的平板递了过来，“您在官方登记的年龄显示您还未满21岁，按规定不能进入赌场……”
一直在担心异能被发现，彻底忘了这茬的顾一只：“……”
顾一只冷静道：“所以中奖是要视为无效了吗？”
“一般来说是的，”那人道，“但老虎机兑奖可以直接通过ARM，也并不需要查阅证件……”他想了想，“其实我们并没有遇到过这种先例，所以可能需要先请示一下我们老板，您可以在这里稍等一下吗？”
顾一只：“哦，好的。”
那人点头感谢了他的配合，很快便出去了。
顾一只喝了一杯水，又坐了五分钟，转头问了工作人员洗手间的方向，在对方理解的笑容中去了趟厕所……
没有先例？
骗鬼啊！
小鸟大人一进门便将自己反锁进了其中一个隔间，打开手机拨了楼霄的电话。
意料之中没有接通。
他又拨了林夏仰……依然没有通。
罗德教授、云荡、穆川、弥赛亚……
顾一只看着那个显示着满格的信号微微皱眉。
核实了自己没有满21岁却不直接取消奖励、明明可以柜台匿名兑奖却硬是带他上了顶层、还有现在全是忙线的电话……
哪怕没有预知的异能，顾一只浑身的警报也都快响炸了！
小鸟大人推开洗手间的窗户看了看，总投资18亿美元的酒店外灯光璀璨，如果他从这里跳下去，绝对5分钟后就会成为另一意义上的今夜头条。
顾一只很快出了洗手间，假装记错路转了转。
电梯前守着黑衣的保安，顾一只甚至来不及去尝试着坐电梯，之前等在房间里的工作人员便不知从何处收到情报追了出来，礼貌地将他请回了贵宾室。
很好，看来他确实是被绑架了。
啊啊啊啊！我怎么就智障的跟着他们上楼了？！
楼霄知道了一定会气疯！
拉斯维加斯夜夜纸醉金迷，这个城市每天目睹无数人满载而归、另无数人倾家荡产。按理来说，一千万美金虽然让人艳羡，在见惯了类似事的赌场方眼里，应该根本算不上什么大消息。
这也是顾一只并无多少防备就跟着人上楼的原因。
即便是他年龄不够有可能要取消领奖资格，也应该是走正规流程就能解决的事，怎么可能还需要大老板定夺？而且看现在的架势，这老板还准备来见他？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只有那人本身就对他感兴趣了。
绕了半天，还是来了吗？
小鸟大人缜密分析，几乎瞬间便做出了判断，那人多半是因为他今晚的异常才被他吸引了注意，等会对方问起来，只要装作毫不知情，把一切都归功于运气——
“我很喜欢你的眼睛，”自称威廉的赌场老板坐在他的对面，抬手将一杯咖啡推到他的面前，笑意盈盈地礼貌发问，“……你愿不愿意成为我的新宠物？”
顾一只：“……”
小鸟大人内心在咆哮——喂喂什么鬼？！你们真的都对异能毫无兴趣吗？！预知能力居然还不如我的美色吸引人吗？！本大爷明明靠的是才华！
威廉还在循循善诱：“我已经让人去准备了——一千万全兑出来有点太多了，先兑几百万现金给你玩，余下的给你打进卡里……宝贝还想要什么？只管开口。我在波多黎各附近有个小岛，你感兴趣的话，我明晚就能带你去看传说中的荧光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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