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旁的伴奏团早已准备好了,更可以说,他们根本就没有停下来,一直若有若无的响着轻缓的音乐声。现在已经不是辅助着黎长乐了,而是有自己独特的曲调,现在是需要黎长乐去符合他们,好不打破这一平衡。
黎长乐就着众人的目光在旁边的位置上坐下,泰然自若的将手抬起,轻轻一点放在钢琴的琴键上。
待他放下的那一刹那,来自这架钢琴发出的声音就缓缓而来,随着这一举动,众人的视线也就不聚集在他的身上,顺势将目光放在舞台中央那个人身上。
浮玉并不觉得自己和其他人会被叫上去。
沈琅是个骑士,骑士是没有资格来到这个地方的。申以元和蒋子卫都是医师,也并不会被“邀请”到上面去。
申以元如释负重的呼了一口气,跟离自己最近的任林秋悄声到:“真是没见过这样还要请到台上去的,还好我这个身份上不去。”自己都无语了一阵“叫我上去治人?疯了吧。”
公主白了他一眼,看见申以元没反应,才意识到乌漆嘛黑的也看不到表情,怼了他一下,低声骂到:“你个没出息的…”
[上帝稳:公主叹气]
[房东大人: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今天看到公主骂人了]
[中南海:诶,这黑糊糊的,都看不见公主生气的表情了]
在一群刷屏公主叹气的弹幕里,这一条就显得有些突兀,最起码是以所有人看弹幕速度范围之内比较新颖的一条。
因为看到这,浮玉噗嗤一声,脑袋一歪,想回头看看。
一只大手在暗处扶着他的后脑,没让他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别看。”
轻轻啪嗒一下,浮玉将那只手拍下去,从喉咙里轻哼一声气音,莫名带了些清傲的意味,就听沈琅在一旁道:“那东西在后面。”
[破我:来人,夜间模式呢?!】
[休地:看不见公主的脸真是太扫兴了]
公主本人黑着脸在直播家禁言了那些人,想了想,觉得不妥,又禁了五分钟。
[主播任林秋禁言@休地十分钟]
[阿肆:合理发弹幕,维持直播间美好~]
申以元挠了挠头,叹了口气,揉了揉刚刚被他软绵绵一怼的腰,突然一恍惚。他在这个世界虽是个医师,但自己来的时间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
刚一睁眼就闻到那种味道刚刚好的消毒水味,不会刺鼻,但就是有些不适应。
他是躺在一个病床上,房间不是很大,刚刚好是一个可以任意走动的空间,但这里简陋的有些不像话。
可能是和大阴的建筑乃至医院里高超的设备形成对比,这里可能是时代原因,所有的一切医疗设备甚至让他感觉自己都可以捣鼓出来。
这里只有一张床,上面铺着一层最简单的白布,硬硬的,头的位置有一个枕头,躺上去时感觉和床的距离有些大,比他平常睡觉时的高度高了很多,很不舒服。
这个床侧面是贴着白墙的,墙上白的有些晃眼睛,申以元伸出手轻轻在上面擦了一下,手指上多了一层淡淡的白灰,拇指结合着轻轻一捻,那层粉末便消失不见。
旁边是连排的柜子,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标本,具体是什么…申以元莫名觉得,大概来源于一角处那个差不多和他一般高的骷髅骨架。
上面被封的紧紧的,唯一能打开这透明橱窗的地方还有一个锁孔,需要一把长度约三厘米的小钥匙。
不过他现在可没这个心情去打开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就算有他也打不开,自己并不记得钥匙的位置。
疑惑就疑惑在他现在居然一点原身记忆都没有,按道理讲,他如果想,只要根据记忆找到那把藏好的钥匙插到里面即可。
但是他现在大脑一片空白,只有自己本来的记忆,而在这里最基本的医学知识,好巧不巧,他也不知道。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四周看起来没有什么危害力较大的器具和机械,更可以说根本就没什么大的机械,一旁看起来全部都像是不锈钢的刀具,镊子,还有几米长的剪刀。
他走近了看,那足够有三层的架台上每一层都摆放着手术用的刀具,最底层是很多针筒,旁边的小框里面满满登登的带着塑料外壳的针头,那不经意间显露的金属光泽,还差点让申以元眼花,以为它突然发了下光。
重金属的色彩在这上面显现的淋漓尽致,普通的针头是不会有这样已经发红的光泽,只能说是做工不良,就这样的针头给病人输液,身体免疫力不强的说不定还要就此被感染。
申以元莫名感觉有点冷,抱了抱手臂,安抚那上面逐渐被激起的鸡皮疙瘩。
各式各样的手术刀,镊子,成堆的纱布,中间都隔着一段距离,金属架台上面都铺上了一层白布,他往后退了几步,以和这些令人看着眼睛都干涩的白布形成了一层透明的屏障。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说不感觉到空荡荡都是假的,申以元从旁边的架台上随手拿了一把手术刀,脚步轻轻的走到门前。侧过头将一边的耳朵贴在门上,静静聆听外面的声音。
细细听去,外面都是一些细碎的脚步声,特地放低了声音,大几率是为了不吵到他,手里都拿着自己应该拿的东西,走的悄悄的。
他后退了几步,轻叹一声,后背靠着门,过了短暂的一段时间,他无趣的看着直播间里刷屏,终是要起身出门的时候,忽然背后一阵震动,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喂!”
一声喊叫打断了他的思绪,还没来得及转头,又听那人道:“没事吧你,楞什么神呢?”
就是刚刚和他讲话的任林秋。
他使劲晃了晃脑袋,把刚刚那些记忆都混杂在一起融合在脑海里全都一股脑的“甩”出去。
“没…没事”申以元本不想回应他,但刚刚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自己刚进来的那个时候,而且一切都像似无比真实,连触觉都是真真实实存在。
任林秋无语的看着他,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心里想着自己这么聚精会神的注意周围发生的一切,结果这货可好,自己倒做起梦来了。
只听身后那人嘟嘟囔囔:“谁让你怼了我一下,分神了…”
听着这还要再怪回来的语气,任林秋本就烦躁的心头烧起了一团火,可就在准备后头给那人一个爆栗,心中突然冒出来的一个点犹如当头一棒,直接一盆冷水扑灭了他所有的气头。
他僵着,笑容有些勉强:
“哈哈,你瞎说什么呢,我一直在你前面,身子都没转过,怎么可能碰你啊。别想说这些没用的…”
“蹲下!”前面是沈琅突然急促的声音,朝着这个方向,和自己低吼道。
就在他说话的一瞬前,任林秋就感知到那种属于游戏的气息向他袭来。
行动大过于思考,伸手拽着旁边的申以元就是一个猛蹲,不管地上是否有障碍物,直接低到最低。
头上是一阵冷风忽然一下飘过,任林秋紧急见只感觉自己头顶的头发似乎被勾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了更新了
久等啦大家~
第37章 看我卡姿兰大眼。
随着那一股轻轻的冷风从他头上略过, 激的他后脑的位置都隐隐发凉。
和黎长乐带来的风不同,这阵风并不轻柔,甚至能从他的头顶一直顺到衣领后面,他又往下缩了缩。
“她…走了吗?”
身旁人堆里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声, 来的有些不清不楚, 刚想开口的任林秋眼球一缩, 那卡在喉咙里的气音被他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然后他感觉, 自己貌似被瞪了一下。
给自己留下那一点点的余光瞄向那来源,沈琅正在不远处, 侧着头,眼神冰冷的看着他。
任林秋撇了撇嘴,偷偷的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 随后又有些委屈。自己不是没出声嘛,这么凶干什么。
随后即是一愣。
他好像忽略了什么。
刚刚肯定不能是沈琅说的话, 而旁边那个哆哆嗦嗦的还是申以元那个怂货, 他问的话自己也能听见。
那刚刚问他的人是谁?
他好像突然记不起刚刚提问的那个声音是什么样的了。
再一抬眼, 那个本该坐着蒋子卫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
心跳咚咚咚跳的飞快。
浮玉尽可能维持着自己的呼吸可以轻一些,提着一口气分十次呼出去,轻轻的, 他清冷白暂的脸上被这样的呼吸频率染上一抹红。
左手被一只大手紧紧握着,有些温暖, 而他的正前方却却不得不让他忽视。
那是一截头发。
不出所料的话, 上面应该连着一个头。
庆幸着没掉下来什么奇奇怪怪的液体。
因为暂时不清楚那是靠什么来发现他们的行踪的,但此时他还是忍不住屏住呼吸,尝试着轻轻移动有些麻了的腿。
台上依旧发出优雅的钢琴声,那管家也仍旧滔滔不绝的配着乐讲的更是激昂, 没有人注意这里。
灯光一黑,这里永不被踏足。
保证了任林秋那边不会再发出什么声音,他稍微抬起头,没去注意她的脸,只是略观察了下她的高度。
浮玉左手手心被轻轻扣了一下,不痛不痒,只是滑滑的,他轻轻转头,尽量的没发出什么声音,看向那人。
恰好对上沈琅极黑的瞳孔,那双眼睛眨了眨,又往那边看了看。应该是示意他看到什么东西了。
浮玉照常看过去,只是一瞬间,一束红光突然点亮了眼前,在这环境下突然带来了一点内心的暖意,也不是特别晃眼,正好令他和任林秋看清,那脑袋旁边,挨着的,是那黄色的蕾丝边裙子,下面的金丝线好像被扯开了。
这下差点没给任林秋恶心到呕吐,他好像知道是什么东西挂到他的头发了。那离他最近的金丝线上面有一截黄色的细细的头发。
幸好是因为裙子太厚重,阻力太大,才使得没有被拉扯的感觉。
浮玉被这光惊了一阵,下意识偏头拒绝与那双眼睛对视,后才反应过来,既然这束光亮她都感受不到,那肯定也就是看不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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